按照計劃,權慕天喬裝成傭兵組織的聯絡人進入別墅與嚴青川見面,以協助嚴青川和夜培東跑路爲理由救出陸雪漫。
這樣一來,不僅能保證她的安全,還能不費吹灰之力把罪魁禍首緝拿歸案。
如果形跡敗露也不要緊,司徒信和歐陽川會親自帶隊,從銀杏樹林摸進別墅,與權慕天裡應外合,一舉搗毀嚴青川的窩點。
計劃是好的,但現實中總有意外。
比如,權慕天進入別墅的時候,陸雪漫已經脫身了。哪怕他早來十分鐘,都不會是現在的結果。
事到如今,後悔也沒有用。一旦他被嚴青川識破,就等於自投羅網。
好不容易纔跑出一個,決不能讓他落在對方手裡。
三個人商量了一下,陸雪漫決定拼一拼。
她按照原路返回別墅的時候,別墅裡已經炸了鍋。
十幾分鍾之前,嚴青川引着傭兵組織的聯絡人去了關押陸雪漫的房間,卻發現一名手下被擰斷了脖子,衣服還被扒了個精光。
本想在未來的珠子面前的嘚瑟一把,誰成想,居然失了手。
爲了挽回一丟丟自尊,他命令手下無論如何都要把陸雪漫找回來。十幾分鍾內,他的手下把別墅從裡到外翻了個遍,也沒有發現人質的蹤跡。
奇怪的是,監控畫面裡也沒有記錄下她的影響,這是見鬼了嗎?
與假扮成歪果仁的鄧遠航交換了一下眼色,權慕天粗着嗓子,用標準的倫敦音說道,“我已經見識到了你的能力。依我看,咱們沒有合作的必要,還請你另請高明吧。”
作爲標準的土鱉,他聽不懂對方嘰嘰咕咕說了些什麼,與聯絡人交流全靠夜培東這個人工翻譯器。
“fisher先生,話不能這麼說。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意外,不能代表我手下的整體水平。再說,入股貴組織只要資金到位,實力什麼的完全可以在實戰中提高。您說是不是?”
爲了順利抱上傭兵組織這條大腿,嚴青川不惜劫持陸雪漫。可見,他有多麼需要所謂的庇護。
當聯絡人出現的時候,他不會在軍醫的問題上撒謊。
顯然,人質失蹤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陸雪漫已經逃走了。
既然她已經順利脫身,任務就單純多了。只要把夜培東和嚴青川騙上車,就大功告成了!
可是,爲了確保嚴青川沒有說謊,他還需要再試一試他的誠意。
“話雖如此,但我們不是殘疾人收容站。況且,據我所知,你們是因爲得罪了蔣家和夜家才急於投奔我們的。”
微微蹙眉,夜培東意識到的這幾個歪果仁想撇下他們撒丫子。
原本這也沒什麼,可以眼下的形勢,國際刑警發現這裡是遲早的事,拖得越久對他們越不利。
爲了活命,就裝一回孫子。
等安全抵達國外,我且不再受他們的惡氣!
“蔣家和夜家聯起手來也不是貴組織的對手。更何況,有了我們的加盟,絕對是如虎添翼。誰不想錦上添花,您說呢?”
“我們這次來的目的是帶一個軍醫回去,這是收留你們的前提條件。”看了看鄧遠航,權慕天面露難色的繼續道,“某朝是傭兵的禁地,能從這兒帶走一個的軍醫,就代表了你們的能力。而今,你們並沒有實現承諾的事情,讓我怎麼跟上封交代?”
“想帶走一個軍醫還不容易?”冷哼了一聲,夜培東拍了拍嚴青川大家肩膀,篤定的打了包票,“我這個朋友在醫院的關係非常廣,想要個把醫生還不是手到擒來?”
爲了保命,他們就打算去附近的醫院搶人,簡直可惡!
“真的?”
儘管不明白他們在說些什麼,可嚴青川讀懂了聯絡人的表情,急忙拍了拍胸脯,“千真萬確!”
“既然如此,咱們就邊走邊說吧。”
終於聽到了久違的這句話,他和夜培東激動的都要哭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鑽進吉普車,權慕天坐在副駕駛,鄧遠航與嚴青川坐在後座。夜培東和另外幾個國際刑警坐進了另外一輛車。
至於嚴青川的手下,某男以跑路船隻的載客量爲由,只允許嚴青川帶走了幾個貼身保鏢。
儘管不甘心,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另一方面,陸雪漫躲在灌木叢裡,靜靜的觀望着不遠處動靜。當看到嚴青川和夜培東與權慕天先後上了車,懸在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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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她遇到意外,司徒信跟着她翻牆潛進別墅。發現車隊駛離院子,立刻給歐陽川發了信號,讓他儘快派人與權慕天和鄧遠航回合。原本,事情進行的十分順利,就在兩人打算撤離的時候,卻被黑洞洞的搶口頂住了腦袋。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兩個人誰也沒有輕舉妄動。
雙手抱在腦後,司徒信大聲說道,“嚴青川已經走了,你們抓住我也無濟於事。再說,放棄抵抗是你們唯一的出路。”
“今天,他能扔下你們跑路。遇到危急情況,也會讓你們去做替死鬼。”
偷眼四下張望,陸雪漫驚奇的發現保鏢不斷向他們靠攏,眼看就要圍的水泄不通,該怎麼辦?
大隊人馬就在牆外,這時候大聲喊叫也許有用。
“我勸你們還是放下武器,投降吧!”
爲首的男子手指熟練的摸向扳機,並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車隊還沒有走遠,咱們抓住這個女人把人送過去,免得那幾個歪果仁瞧不上咱們少爺!”
一句話換來一連串的附和。
“沒錯!”
“就算少爺走了,咱們也不能失了嚴家人的面子。而且,大小姐還在蘇黎世,她不會扔下我們不管的。”
冷哼了一聲,司徒信嘲諷的笑了,“你說的大小姐是嚴菁菁吧?”
“除了她,還能是誰?”
不屑的眸光掃過凶神惡煞的面容,他冷笑着說道,“你們大小姐被我關起來了,要是兩小時之內我的人沒有見到我本人,就會殺了她,把屍體扔進海里喂鯊魚。”
“你敢!?”爲首的男人舉起槍托砸下來,卻被陸雪漫一腳踢中了胸口。
幹得漂亮!
不容對方反應,她和司徒信同時出手,奪過對方手裡的輕機槍,對着地面一通掃射。突如其來的搶聲嚇得對方步步後退,幾乎忘了自己手裡拿着相同的武器。
一牆之隔的歐陽川聽到聲音,帶着人衝進別墅,荷槍實彈的警員將幾十號保鏢團團圍住。
“都給我老實點兒!放下武器的,靠牆站好。”
跟手下簡單交代了幾句,歐陽川甩手扔給陸雪漫和司徒信兩隻搶,“這裡交給別人,咱們去跟權慕天匯合。”
“好。”迅速檢查了一下彈夾,某女多拿了幾梭子子彈,這才提步追上去。
攻下別墅之後不久,權慕天和鄧遠航同時收到了歐陽川發來的信息,“陸雪漫安然無恙,嚴家人馬全部落網。”
菲薄的脣勾起迷人的淺笑,某男透過觀後鏡,一瞬不瞬的觀察着身後車輛。
而後座的鄧遠航則悄悄摸出手考,趁對方不被,考住了他的右手,順便拿走了他防身的匕首、搶支,還有手機。
正在閉目養神的他看了看手腕上的東西,又看了看身邊的男人,怎麼也想不通這是什麼情況?
“fisher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根本不是什麼fisher,而是……”褪掉一系列僞裝,權慕天回過頭,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瞳孔收緊,嚴青川震驚了,“怎麼是你!?在你怎麼會知道我的計劃,又是怎麼知道我和傭兵組織的聯絡方式?”
“你還不算太笨。”冷笑了幾聲,他示意鄧遠航給他科普一下。
“答案很簡單。只要不是笨蛋,就一定猜得到。某朝是傭兵的禁地,凡事入境的傭兵,無一例外都免不了被捉的下場,fisher也不例外。前幾天,他在江州落網,交代了來海都的目的。所以,我們就將計就計,來了個請君入甕。”
“……”
張了張嘴,除了滿臉愕然,嚴青川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心裡亂極了,懊悔的要死,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這下想不把牢底坐穿都不可能了!
丫丫個呸的,權慕天,但凡我有一口氣,就跟你沒完!
他心裡暗自發狠,卻對眼前的形勢沒有任何幫助。坐在後面那輛車上的夜培東卻不像這麼傻。
上了車以後,他便開始裝睡。實際上,在暗中觀察對方的一舉一動。
多年的經驗告訴他,越是板上釘釘的事,變數越大。尤其,他面對是冷血無情的傭兵組織,對他們決不能掉以輕心。
也正是這份謹慎讓他躲開了默默伸過來的手考。一招落空,餘下兩名警員接連撲上來,殊不知,從走出別墅起,他的食指就沒有離開過扳機。
砰砰砰!
兩名負責押解的警員,包括司機在內,全部被當場擊斃。
聽到動靜,司機急忙踩下剎車。鄧遠航和權慕天不等車子挺穩,便跳了下去。
急於逃命的夜培東已經把駕駛位的警員拽下車,猛踩油門,瘋了似的向前衝。兩人身形矯健,飛身躍向路旁的草叢,躲開了致命的一擊。
儘管掌控了越野車,可夜培東忽略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封閉式別墅區的道路是雙車道,而前面的越野車停在道路中央,無論從哪個方向,後面的車子都出不去。
情急之下,他把餘下兩名警員的陪搶揣進懷裡,跳下車,一陣風似的鑽進銀杏樹林,轉眼間便與夜色融爲一體。
不能就這麼放他走,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