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東籬所想的車無垢,在帳篷中吃過飯後,便百無聊賴的躺在那裡發了一整個下午的呆,她聽着外面的腳步聲,輕而易舉的便能猜出發生了什麼——南疆與大華國下午明顯有交火,只是從出兵的數量來看,下午的這一場戰役並不大,看來,軒轅離醉採納了她的那些建議了。(恐怖懸疑)
想到軒轅離醉,車無垢只覺得自己的心跳不可遏制的加快了節奏,她一手捧着胸口,想要抑制這種緊張的感覺,然而心跳卻似在她手心跳的更快。
正在這時,一道慌亂的呼喊聲打破寧靜,車無垢的雙眸也因着這突兀的一聲而微微眯了起來。
“快請郎中,將軍受傷了!”
伴着這個聲音,一羣將士闖入營帳中,但見所有人身上都是鮮血淋漓,而最嚴重的當屬被一劍當胸穿過的鮮于榮時。
衆人慌亂之下並沒有多看車無垢一眼,直到他們準備將鮮于榮時放到榻上,才發現榻上已經有人。
“將軍怎麼了?”車無垢一邊識時務的撐起身子坐起來,讓他們將他放下去,一邊涼涼道。
雖然聲音涼涼的,但鮮于榮時還是很高興,他睜開一直閉緊的雙眸,似笑非笑的望着站在一旁的車無垢,柔聲道:“你是在關心我麼?”
車無垢不冷不熱道:“呵……至少目前你還不能死,否則你們南疆敗了,我的小命也就玩完了。”
東籬此時正好掀簾而入,聽到車無垢的話,他不由心間發憷,有些擔憂的望向鮮于榮時,他卻意外的發現後者根本就沒有生氣,而且還笑得一臉開心。
看來,鮮于榮時被車無垢迷得真的失了心智……東籬這樣想着,總覺得有些不妙。
因爲鮮于榮時受傷,遂東籬讓人爲車無垢另外打了一個地鋪,只是車無垢顯然並不買賬,她巧舌如簧,竟說動鮮于榮時同意她另住在一個帳篷中,只是,同意並不代表沒有防範,遂鮮于榮時派了今日剛趕過來的一個女侍女跟着她一起去了。
那侍女名爲郝連珍,皮膚黝黑,長得卻是人高馬大,五官平平,卻給人一種壓迫感,車無垢猜測這人定是鮮于榮時的哪位女護衛,而非什麼普通侍女。
郝連珍雖然給人的感覺有些恐怖,但相處下來,車無垢覺得她還是個比較隨和的人,而且任勞任怨,縱然她有心戲弄,也只是一笑而過,弄的最後車無垢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阿珍,你代我瞧瞧你們將軍的傷勢如何了。”帳篷中,車無垢一邊吃着葡萄,一邊懶懶道。
郝連珍有些侷促的望着她,囁嚅道:“姑娘,將軍吩咐要奴婢寸步不離的跟着你。”她倒也是個直接的人,這樣的人沒有什麼花花腸子,反而更討車無垢的喜愛,也讓她想起了那個可愛的秋涼。只是不知道這丫頭如今過的如何?車無垢收起思緒,淺笑道:“你覺得我都傷成這樣了,還能做什麼?而且外面都是你們的人,我就是插了翅膀也難逃啊。”
郝連珍歪着腦袋思量了很久,最後才露出英勇就義般的神情,好似這個決定需要她用生命去做一般,她重重頷首,放下爲車無垢斟的一杯熱茶,說道:“姑娘在這兒等奴婢一會,我這就過去看看。”
郝連珍走後,車無垢立時從袖囊中拿出一隻瓷瓶,打開茶盅,她往茶水裡灑了幾滴粉末,用手指攪了攪,然後便飛快的收起瓷瓶,佯裝無事的躺在那裡。
當郝連珍笑眯眯的回來時,映入眼簾的便是車無垢那雙怒氣衝衝的眸子。她有些錯愕的問道:“姑娘,怎麼了?”
車無垢微微斂眉道:“還說呢,我以爲你是個懂事的,誰知道你竟然給我倒了這麼杯茶!這是什麼味兒,難喝死了!難道你們南疆就沒有什麼好茶葉麼?”
郝連珍一臉委屈的望着發脾氣的車無垢,上前一步,捧起茶盅道:“姑娘是不是搞錯了呀,我可是用我們南疆最上等的茶泡得。”
車無垢冷冷一笑,挑眉道:“你們南疆的上等茶葉?就是這樣苦苦澀澀的味道?”說着她的眉宇間更多了幾分慍怒。
郝連珍有些侷促不安的望着車無垢,然後打開茶蓋,一股奇異的香氣撲鼻而來,她有些奇怪,然那香氣瞬間散去,好似方纔只是她的鼻子出了問題。她再次嗅了嗅那茶,發現根本沒有什麼問題,她有些苦惱道:“姑娘,許是您還喝不慣我們南疆的茶。”
車無垢面色不鬱,甩甩手道:“罷了,我不喝了,下次直接給我倒清水就好了。”
郝連珍連忙稱是,車無垢又問道:“對了,你們將軍怎麼樣了?”
“將軍沒什麼大事。”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打破兩人的曇花,車無垢轉眸,有些意外的掀簾而入的東籬,挑了挑眉頭道:“東籬,你好沒規矩,以前你愛闖我的閨房我便不說什麼了,如今來了南疆,竟然在將軍的眼皮子底下都敢大半夜來我的帳篷,你是不是太放肆了些?”
車無垢自始至終都是以玩笑的語氣說出這段話,任誰聽了都知道她是在拿東籬開刷,然而一邊的郝連珍聽了卻是花容失色。
東籬有些懊惱的瞪着她,咬牙切齒道:“休要在這裡胡說八道!我來找你是有正事要談的。”
“有什麼屁趕快放,本姑娘要睡覺了。”車無垢有些不耐煩道,根本不拿正眼去瞧他。
東籬攥了攥拳頭,他就知道,給這個女人一點陽光她就不知道天高地厚,遂他冷着臉沉聲道:“將軍的傷雖然沒有什麼大礙,然需要靜心休養,在這種時候,他是絕不能如此的,否則整個軍隊的士氣都會受到影響,所以……我希望你如實說出九尾神狐的下落。”
車無垢有些好笑的望着此時一臉嚴肅的東籬,嗤笑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幫助南疆的將軍復原,然後讓他帶領南疆軍隊擊潰我大華國的軍隊?呵呵,東籬,你也太欺負人了吧?我已經跟着你們來到這裡了,我沒跑都算給了你們天大的面子,如今你還要我做這些,是不是太過分了些?”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