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軒轅離醉因爲戰功赫赫,又平定造反之亂,屢立奇功,遂軒轅戰成破例以國名賜其名爲“大華太子”。而車無垢亦因屢立功勳,繼上次成爲一品夫人之後再次被破格封爲“鎮國第一夫人”,甚至賜了她一塊“免死金牌”。這鎮國第一夫人可比先前那些名號聽起來霸氣多了。
總之,軒轅離醉和車無垢二人,此時可謂是風頭正盛,光彩奪目,而他們之間的伉儷情深,更是爲百姓所稱道。
懷夫人經常坐在屋裡,偷偷瞄着你儂我儂的那兩人,心裡想着,或許女兒再也不會說那些遠走高飛的胡話了吧。
只是,無憂無慮的日子,總是這麼短。軒轅離醉雖然很喜歡和車無垢這樣相依相偎每一日,可是,他依舊惦記着屬於他自己的那座府邸。至於皇宮,在他佔領這座地盤之前,他對這華麗卻冰冷的幾面牆不感興趣。
軒轅離醉說要回太子府,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正午,當時車無垢正在荷塘邊漫步,而欺霜則小心翼翼的陪在她的身邊,仔細的彙報着關於太子府的一舉一動。當時,車無垢的心情異常煩躁,面上之時一派淡然,而緩緩走來的軒轅離醉,卻以爲她心情大好,便覺得這是開口的時機了。
“無垢,怎麼了?”亭子裡,軒轅離醉斂眉,有些擔憂的望着從方纔便一直怔忪不語的車無垢。他不過是說,想帶她回家,讓她過得自在一點而已,她怎麼就不說話了呢?
一旁的欺霜,一邊爲兩人斟茶,一邊將擔憂的目光投向車無垢,而此時,後者緩緩擡首,目光有些複雜的望着軒轅離醉,當看到他眼底的那絲期盼之後,她終於微微頷首,淡淡開口道:“既然如此,便照你的意思辦吧。”
軒轅離醉見車無垢有些無精打采,知道她一定又在想關於瀟瀟她們幾個,想至此,他便有種說不出的鬱結。難道他們之間共同經歷了這麼多生死,她竟然還是接受不了這些麼?難道,她就那麼倔強,倔強的不願意爲了他委曲求全麼?
想至此,軒轅離醉微微垂下眼簾,他的眼底,流光黯淡,面上也是一派青灰,見車無垢一直不語,他便起身,轉身背對着她,淡淡道:“你若喜歡留在宮中,便多住幾日,太子府是我的家,我總歸是要回去看看的。”
車無垢赫然凝眸,望着軒轅離醉那高大而又有幾分寂寥的背影,不由微微斂眉,她知道他生氣了,可是,他怎麼會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在怕什麼呢?想至此,她咬了咬脣,五指微微攥緊,喃喃道:“那裡不也是我的家麼?你要回去了,我又有何理由留在這裡?”
分明是妥協和讓步的話,此刻軒轅離醉聽來,卻覺得她好似萬分委屈一般,他緩緩轉身,目光有些失望的望着車無垢,卻始終不知該說什麼,最後,他只是無奈轉身,淡淡道:“好。”
除此之外,別無他話。軒轅離醉這便飛快的逃離,而他身後的車無垢,一顆心卻碎了一地。
“莊主,怎麼辦?”這時,欺霜終於忍不住焦急道。
車無垢搖搖頭,淡淡道:“還能如何?我還能攔着他不讓他回去麼?你沒看他方纔的眼神麼?他是真的歸心似箭,迫不及待的想見那個女人了,若我再攔着他,他指不定得多厭惡我呢。”
欺霜見車無垢一臉哀色,忙勸慰道:“怎麼會呢?莊主,誰都知道您如今是爺心中最重要最深愛的女人,何況,這一次,瀟瀟姑娘有錯在先,她瘋了也是她活該,你不是還讓秋涼春暖好好照顧着她的麼?你對她已經仁至義盡了,相信爺也會明白的。”
車無垢的脣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卻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還是在嘲笑欺霜的無知和單純。欺霜見車無垢只這麼悲慼的笑着,卻並不言語,不由有些焦急道:“莊主,不然,我們先把這些事情告訴爺吧,否則萬一那瀟瀟姑娘耍什麼花招,您可是要吃大虧的。”
欺霜一直都不明白,爲何車無垢不允許任何人叫南宮瀟勾結軒轅扶蘇的事情給泄露出去,她知道莊主絕對不是那種心慈手軟到連這種事情都不會追究的人,更不可能做到因爲愛爺,便委曲求全,那麼,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她這般堅持呢?
這一次,她打定主意,一定要告訴爺這些,爲莊主和爺之間掃除障礙。
車無垢淡淡掃了她一眼,旋即悠悠道:“你莫要打什麼歪主意,我之所以不告訴他,自然有我的原因,何況,你以爲我告訴他,他就會輕易的相信了麼?他生性就是小心多疑的人,唯有對南宮瀟,百般縱容,千般信任,所以就連當初我被人誣陷,毀了她的容貌,他也問都不問,一心想殺了我……”
欺霜聽的心驚膽戰,這些事情都是在車無垢正式接手重紫山莊之前的事情,雖然她素來不明白愛爲何物,但也知道,當初莊主遭到心愛的人如此對待,定也是傷透了心的。想至此,她突然便有些明白車無垢的良苦用心。只是……
欺霜擡首,遠遠遙望着那漆黑的俊逸的背影,只是爺與南宮瀟十幾年的感情,他真的會那麼容易就放下麼?莊主這一次賭的,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
軒轅離醉得了車無垢的同意後,便派人去準備馬車,自己則去向軒轅戰成告辭,誰知卻在寢殿的玫瑰花架前,遇到了他這病怏怏的,被紅粉白治了一半的三皇弟軒轅曄東。
此時軒轅曄東的身體也好了七七八八,他早便想要回王府去,因爲他不願意每日看到軒轅離醉和車無垢兩人郎情妾意,卻又總是忍不住想要看看那神仙一樣令他魂牽夢繞的女子,唯有躲到一個看不到她們的地方,他才感覺自己能稍稍喘息幾分。
只是,軒轅戰成非要他身體完全恢復之後才離開,再加上車麗冰不知爲何,突然得到了皇上的親睞,每日裡都想賴在這宮中,一時間,他對車麗冰更多了一分厭惡,遂每日裡爲了清靜一些,他都要來這玫瑰花架上坐一坐,吹吹風透透氣。
此時雖然是乍暖還寒的料峭初春,可是中午的風,因着濃烈的陽光而多了幾分溫暖,他原本安靜的靠在那裡,似一個與世無爭的人一般,卻在看到進來的軒轅離醉時,倏然挺直脊背,目光如電的望着後者,好似一個守護自己地盤的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