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證肯定是不成,我有媳婦了。但我會一直照顧她的,只要她不想離開,我就不拋棄她和孩子。”大斧子這個問題一問出來,洪濤就知道自己很可能會挨好幾巴掌。
沒法回答啊,說娶?顯然不可能,也顯得自己太不是東西了。說不娶,當着人家哥哥說我把你妹妹肚子搞大了,還不打算娶,不捱揍的機率很小。
“這飯館的老闆和你認識吧?拿走我戒指也是怕我揍你對吧?我要真想揍你你躲得開嗎?我可以把你抓進去關幾天,在裡面慢慢揍,還肯定沒外傷。”可是大斧子居然沒動手,而是轉頭四下看了看,又盯着自己手指上那個白圈琢磨了琢磨,這纔開始和洪濤攤牌。
“最好別打要害,你要想出氣可以照着胳膊腿來,打斷了也特別疼,我保證不找後賬。你得爲凡凡想想,好歹我也是孩子的父親,要是我廢了誰陪她娘倆過後半輩子,單親母親總是不太舒服的。她那個性格如果知道是你乾的,說不定會在你水裡下毒呢。”
大斧子說的情況洪濤覺得很可能,這種部門要是想折騰一個老百姓手段有成千上萬種,而且根本不算事兒,別說自己不找後賬,就算找後賬上哪兒告去?哪個法院會接這種狀子呢。
但自己也不能悶着頭不說話,那樣更拱火,必須要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有理有據,纔有可能躲過這頓揍。
“凡凡什麼意思?她身體怎麼樣?”大斧子別沒讓洪濤說動,或者說他也沒確定要不要讓這小子好看,這時候歐陽凡凡的態度就很關鍵了。
“她正高高興興的準備當媽媽呢,我和她提了要告訴你,還想去她家見見二老,這種事總不能黑不提白不提的就過去了。”有門,只要大斧子能保持理智,洪濤覺得就好辦。
“把鞋帶解下來給我……”大斧子看洪濤的眼神都是飄着的,也不知道他在琢磨什麼。
“我沒鞋帶……腰帶也沒有……不用綁吧,我既然來見你了幹嘛又要跑呢?”解鞋帶,這是公安部門抓疑犯的慣用手法,包括腰帶。既能讓犯人失去快速逃跑的能力,又可以當繩子暫時把犯人控制住。洪濤明白這個道理,但覺得大斧子有點糊塗了。
“脖子上的繩子解下來給我,你小子身手不錯,我不一定能弄得過。萬一你改想法了,我上哪兒找你去?別廢話,趕緊的,否則我打電話叫人了啊!”可惜大斧子沒覺得洪濤態度誠懇,還是很謹慎。
“得得得,聽你的,不過你小點勁兒啊,我這個護身符有靈性,連繩子都是原裝的,弄斷了就不好了。”洪濤真是服了,這都什麼人啊,一個破護身符上的細繩能控制住誰,就算綁在自己兩個拇指上也沒用。豁出去疼了,一擰就開。
“現在呢?”果然,大斧子還真把洪濤的兩根拇指綁上了,還綁得挺緊。
“帶我回她住的地方,我要和凡凡當面談談,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飯也不吃了,大斧子拽着洪濤兩隻手就往外走。
“哎哎哎,先別急啊,飯錢還沒付呢。再說凡凡也不在家裡,她在單位。”洪濤的這個姿勢挺奇怪,引起了飯館裡幾個客人的關注。
不過洪濤覺得這樣也比讓大斧子直接抽自己強,臉上還帶着笑容和認識的人點頭,順便縮了縮手,提醒大斧子錢在自己褲兜裡,可是雙手都被綁着沒法拿。
“啪!她都……病了,你還讓她上班!老闆,飯錢記在他頭上,下次再付。”最終洪濤也沒躲過揍,大斧子掄圓了就是一巴掌,不過沒打臉,而是腦袋,然後在一片詫異的注視中拉着洪濤大步出了門。
在回魏老太太家的路上洪濤還在和大斧子解釋歐陽凡凡剛懷孕不到兩個月,上班並不影響身體健康,結果又遭到了兩個大瓢,乾脆也就不吱聲了。
歐陽凡凡接到大斧子的電話之後回來的挺快,可是此時洪濤已經在院子裡曬了快一個小時,而且還不是站着曬,而是蹲着馬步。
歐陽天鉞在一旁拿着根小木棍,只要洪濤姿勢不標準,直接照大腿上就是一下。現在洪濤知道以前自己折磨費林和唐晶的時候有多疼了,渾身上下幾乎溼透,鞋裡都是汗水。
想反抗已經沒機會了,歐陽天鉞從葡萄架上找了一段電線,把洪濤的雙臂來了個標準的五花大綁。電線根根都勒進了肉裡,很快洪濤的雙臂就沒了知覺。看來這孫子沒少幹這種事兒,手法很是熟練。
“歐陽天鉞,你這是要逼死我吧!成,你就折騰他,一會兒去國貿下面給我收屍!”進院一看到洪濤的德性,歐陽凡凡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她應對的方式也很簡單,不哭不鬧也不求情,先脫下高跟鞋照着堂哥奮力扔了過去,然後光着腳轉身就往外走,還爲自己找了一座比較有名的建築。
“睿睿,拉住她……活祖宗,你心疼他他不心疼你啊。你知道他剛纔是怎麼和我說的嗎?他說他不能娶你。這成什麼了?他要讓你給他當情婦,過幾年歲數一大他還不是說不要你就不要啦!”
歐陽天鉞的身手其實也不慫,別看全身沒有幾兩肉,但力道和速度都很快,一看就是經過訓練。陪着歐陽凡凡回來的齊睿還沒反應,他就已經竄出了二門。一邊攔着歐陽凡凡不讓走,一邊和她陳述洪濤的罪惡行徑和以後可能的後果。
“我樂意!你連媳婦都沒有,根本不懂我們的事兒。就算沒有他我也不會按部就班的過下去,本來我是想和睿睿過一輩子的。到時候抱養一個孩子,我是孩子的爸爸,睿睿就是孩子的媽媽。”
“他也不是主動找的我,是我覺得他挺有意思才逼着他讓我有個孩子。後來時間長了,我覺得和他一起過日子也挺好的,睿睿也是這麼想的,我們倆就是要和他過一輩子。你要是攔着我……我就、我就打死他!”
歐陽凡凡的彪悍是骨子裡帶的,但很少有人能看到,洪濤僥倖見過一次,現在又見到了第二次。她一邊說一邊還想往外跑,但有大斧子在肯定是跑不了。但她有辦法,撿起地上的一隻高跟鞋就往自己小肚子上打,下手還真狠,從洪濤這個角度上看,鞋跟就和插進肚子裡差不多。
“凡凡、凡凡,別激動,你哥也沒打我,就是讓我曬了曬太陽。不信你看,我身上沒傷。”洪濤此時也不蹲馬步了,揹着胳膊就湊了過來。這時大斧子已經把凡凡手中的高跟鞋奪走了,但這個女人真瘋,還在用拳頭往肚子上捶。洪濤只好把身體使勁兒貼住她,不讓她繼續自殘。
“你是死人啊,他要綁你你就讓他綁!你不是會功夫嘛,揍他啊!……睿睿,拿剪子去!”歐陽凡凡被洪濤拱得節節後退,也就不再打自己的肚子,反過來開始教訓洪濤。但最後一句話把齊睿嚇壞了,要剪子幹嘛啊。
“鉗子,拿鉗子去,這玩意剪子剪不動。”洪濤倒是沒琢磨歐陽凡凡真要自殺,她是想解開自己身上的電線。但那個扣綁死了,別說一個女孩子,就算是歐陽天鉞也解不開。
“哦……鉗子、鉗子”齊睿已經被這個場景嚇傻了,像個機器人站在那裡也不知道該幫着哪邊,聽啥幹啥,扭頭就要往院子外面跑,去網吧找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