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沙彌走過來二話不說,扭住二人的胳膊,說:“把這幾天的事細細說來!”
王啓良就把這十幾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一個僧人一臉殺氣騰騰:“達央到底怎麼樣了?”
王啓良說:“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當時他被解放軍抓走了!”
“那你二人爲什麼沒被抓走?”
“我們打倒兩個解放軍,就逃脫了!”
“你胡說!是不是解放軍故意放你們?”
王啓良說:“這個我可不知道,反正我們打倒他們就逃了出來!”
“那這十幾天你們怎麼過來的?”
“我們騎馬逃出拉薩,就一直向山南走,可我們走差了方向,一直向西走去。。。。。。”
“會說的不如會聽的,來人,把他們捆上,讓這兩個小漢人說實話!”
來了八個身強力壯的藏人,上來就用牛筋繩把二人捆個結結實實。每人手拿牛皮鞭子,面目猙獰地盯着二人。
“打,給我打!打他個靈魂出竅,別手軟!可不能小看這兩個小漢人,不簡單。。。。。。”
這八個大漢,掄起牛皮鞭,如雨點般打來。
皮鞭落在身上,打得一道道一條條印痕。按常規每一鞭都會在身上留下血印,一般人經不過幾皮鞭,就會被打得皮開肉綻,昏死過去。但打在這二人身上,卻留下道道白點,不論打在臉上,還是打在身上,對他們毫無反應。二人笑嘻嘻地說:“嘿,舒服舒服!幾天來蝨子、蟣子咬得渾身難受,這一頓鞭子打,就解了癢癢,舒服!舒服!舒服!”
衆僧和打手見二人被打了一頓,但卻不痛,而且越打越高興。個個嚇得面色蒼白,住持和僧人撲通跪在地上,頭伏地面說:“請活佛原諒小僧大不敬,不知二位活佛顯聖,啊,佛聖釋迦摩尼諒解!。。。。。。”
二人被解開,王啓良說:“你們應該相信,達央頓珠已逃到新疆,將來會安全返回。我二人能夠回來,全是天助神威,。。。。。。”
衆僧山呼海叫,又祈禱活佛保佑,就客客氣氣地打了招呼,各回房間休息去了。
二人被認定是“活佛轉世”,心裡高興,從此可以活動自由,隨便到哪個寺房轉悠,這些僧人和匪徒,都要敬畏三分。早晨他們可以觀看匪徒們演練槍支操作和列隊練習。現在的首領是原來的副手,名叫央宗。這個副手是達央頓珠一手提拔起來的。這個人比達央頓珠更陰險狡詐,手段更兇狠。他對王啓良和高世強這兩個“活佛”可不服氣,總想找機會要重新會一會。這天,他遠遠看見王啓良和高世強走過來,就對手下一人耳邊一嘀咕,手下就走了。他滿臉堆笑地和二人打招呼。接着就說些不着邊的話來。
他說:“你們漢人哪裡有活佛?你們不信佛,心不善。你們拆廟、驅佛,我看你們是裝神弄鬼!。。。。。。”
王啓良說:“我們宗教信仰自由,有信的,有不信的。我信佛,但我不是活佛。那是你們前幾天賜給我的雅號,我還不想要呢!”
突然一聲響,王啓良和高世強回頭一看,只見兩個人各手執一根山木棍打在二人頭上,木棍立刻斷裂兩截。王啓良笑着說:“看看,你們偷襲“活佛”,如不是佛祖保佑,這一棍就讓我們去西天見佛祖了!”
高世強一摸後腦勺,說:“你們就這樣對待“活佛”嗎?你們早晚要受到懲罰!”
央宗看見這二人對突襲毫無反應,就像這個棍子打在別人的頭上,這下子,他徹底心悅誠服了。他說:“二位活佛,小徒冒瀆神靈,罪該當誅!”跪地求饒。
王啓良說:“不必不必,大隊長請起!”
高世強卻火上加油說:“如不解氣,再來幾棍也可以!”
央宗跪在地上說:“請活佛不要再提
此事,我罪孽深重,求佛祖原諒!求活佛保佑!”
王啓良說:“如何保佑你?經常突襲我們嗎?”
“不不,請活佛相信我。”央宗趴在地上說“今後凡我們在外戰鬥,都向活佛請求,要活佛保佑我們平安勝利!”
高世強說:“好吧,今後凡是你們要乾的事告訴我們,你們辦了,我們就祈禱神靈保佑你們!”
自此,央宗表面服了。因爲在他頭腦裡,凡是有特殊本領的人,都是活佛轉世。他從沒見過長着這樣堅硬腦殼的人,這樣的人不是活佛又能是何人?
見央宗低頭承認了,王啓良和高世強心裡好笑。因爲這功夫都是服了“天地精”的結果。
到了年底,藏區似乎有些異動。兩藏上層人物頻繁往來,肯定又有什麼大事。這些事其實早在一年前就議定了的。達央頓珠在成都向部隊首長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塔拉哲寺的央宗,這時也有了行動。他正在組織一場叛亂,正在策劃一場驚心動魄的大事件。
過了漢歷春節,馬上迎來藏曆新年。一天晚上,央宗過來說:“二位活佛,我有一事要領教,。。。。。。”
王啓良說:“我們可不是活佛,你有什麼事就說吧!”
他說:“最近要有行動,你二位是不是先走一步,免得受到驚嚇!”
高世強說:“我們和你一樣,都是人。你不怕,我就不怕。說,什麼事?”
央宗說:“地方軍太小看我巴塘勇士了!他們說我們不敢和漢軍對抗。我,我偏要做出個樣子來,讓他們看看!”
王啓良慢悠悠地說:“在哪裡對抗?和誰對抗?”
央宗說:“想和澤當鎮上的。。。。。。”
高世強說:“別說了,你們想在什麼時間幹?”
央宗說:“三月十一號以後。。。。。。”
王啓良說:“好,我們看看你們如何與漢軍對抗!”
晚上,王啓良又寫情報,用符號代表語言,寫上日期,扔到山下。他建議部隊晚上拉練,白天休息,時刻防備不測!
離三月十一號越來越近,王啓良二人越來越焦躁。因爲這時的氣氛越來越緊張。在三月十號這天,拉薩藏軍和被脅迫藏人發生武裝叛亂。很快,澤當小鎮也突然緊張起來。
幾天沒看見央宗,這天央宗突然回來說:“二位活佛,拉薩要變天!”王啓良和高世強心裡一震。央宗接着說:“藏軍攻佔了拉薩的重要地點,而且還佈防了炮陣地,封鎖了道路!”
王啓良問:“你怎麼知道的?”
央宗說:“我這裡有電臺,收聽到達賴的講話!”
高世強說:“那現在怎麼辦?”
央宗說:“明天夜裡我要包圍他們!”
王啓良說:“你有把握嗎?”
央宗說:“我千人的隊伍還圍不住一百人的一個連隊?”
高世強說:“我們也不會打仗,不知你們有何妙招,圍住漢人的部隊?”
央宗說:“就是包圍、進攻、消滅!”
當晚,王啓良又寫了情報扔下山去。
風聲越來越緊張,央宗正在組織召集巴塘匪徒。因爲達央頓珠不知去向,一部分老匪徒就不聽央宗的調遣。央宗急等圍攻偵察連,所以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湊足一千匪徒。三月十四日天黑,就把偵察連駐地團團圍住。
獨立團在拉薩圍剿叛匪,和兄弟部隊平息叛亂後,就悄悄向山南進發。
偵察連收到王啓良二人的情報,早有部署。這些日子,偵察連晚上拉出駐地,白天在山上休息。傍晚又返回駐地。吃完晚飯,就開始訓練,到十點多鐘,又拉出駐地。三月十三日開始,晚上拉出後,在駐地四周埋上地雷,在門口放上幾條警犬和藏獒。爲了過冬,連隊戰士都住冬暖夏涼的地下土窯。爲迷惑敵人,就把土窯的酥油燈點亮。只留十名戰士配五挺機關槍守着地下土窯。專等巴塘叛匪來進攻!
論戰鬥力,巴塘叛匪戰鬥力最強,藏軍最軟。所以打起仗來巴塘匪軍又兇又狠,而且個個槍法準,都是亡命徒。武器雖然不如藏軍,但也比解放軍手中的的武器
強。
這天央宗帶兵就把偵察連駐地包圍。塔拉哲寺就只剩下本寺僧人和巴塘叛匪司令部幾個文職官員。這幾個文職官員中有四個是武裝叛匪的骨幹,他們的任務一是保護好武器供給,保證武器彈藥的安全。二是暗中監督兩個“小活佛”,不許他們亂走亂動,更不准他們接近武器彈藥庫。
王啓良和高世強在寺中坐臥不安,因爲不知偵察連如何安排的。一旦叛匪發動進攻,一千人對一百人,縱有三頭六臂,也是枉然。二人不時從山上往外看,這時已是深夜十一點鐘,偵察連駐地一片漆黑。四周都是燈籠火把,叛匪用漢語喊話,意思是:趕快投降吧,否則就沒命啦!喊過後還伴有一陣陣的衝殺聲。接着就聽見犬吠和爆炸聲響。然後就是一片寂靜。
王啓良說:“不如這樣,咱們看看他們的司令部,看還有多少人。如果可能,咱先把他們的彈藥庫給炸了!”
高世強說:“好,這樣也可牽扯叛匪一部分精力!”
二人走進司令部,幾個匪徒就站起來,四個長得凶煞神似的叛匪掏出手槍,指着王啓良和高世強說:“請你們出去,回到你們的住處。否則,槍口不長眼睛,這是央宗司令的安排!”
王啓良走上前,頂着槍口說:“我來看看。你們就這麼對付我們?好!”好字後邊沒說,上前就是兩個“九位點穴拳”,兩個拿槍的站在那裡不動了。高世強看哥哥動了手,猛揮拳就打倒兩個拿槍的叛匪。兩個叛匪倒地就不能動了。王啓良和高世強收起四把手槍,衝那三個文官說:“快把鑰匙拿出來!”
一個文職官員哪裡服氣?順手給高世強一腳,高世強手疾眼快一拳搗在那人的太陽穴,把他打倒。還剩下兩個文職官員,王啓良上前一掌劈死一個,剩下一個故意倒在地上不敢動彈,王啓良上去一腳,馬上更老實了。二人找到鑰匙,走到武器彈藥庫房間,打開鎖,進了地洞。滿洞都是美式、英式武器,隨手拿起兩支美式衝鋒槍,各帶五個彈夾,鎖上門,又返回“司令部”。
躺在地上的那個文官不見了,不一會兒,文官喊來了本寺喇嘛。這些喇嘛手中都有傢伙。有拿棍的,有拿藏刀的,還有拿叉子槍的。王啓良看兩個拿叉子搶的喇嘛跑在前邊,打了兩槍點射,就結果了二人的性命。喇嘛們扭頭往回跑,可能想以多勝少,又返回來,大喊大叫集合衝過來。看見兩個黑洞洞的槍口,就喊:“小漢人有本事就別動槍,和你喇嘛爺爺交交手。”
王啓良把衝鋒槍交給高世強說:“你拿槍看着點,我去對付他們!”
在塔拉哲寺無論是屋裡屋外,晚上都點上酥油燈,亮如白晝。
王啓良走幾步就站立當中說:“哪個先來送死?”
一箇中年喇嘛走過來說:“別吹,小狼崽,看我怎麼收拾你!”
喇嘛年約三十多歲,長得身高體壯,正當年,上來就用直拳打王啓良,王啓良不躲不閃順手接過他的拳頭,一翻手,一扣腕,然後反向一推,只聽“咔吧”一聲,中年喇嘛的手腕被折斷,“啊呀”一聲,就被摔倒在地。接着又跟上一個喇嘛。這個喇嘛年歲大一點,但他知道王啓良用的是太極拳的“拉伸折腕”招法。他不伸直胳膊,想縮手縮腳和王啓良打鬥。王啓良看他用的是印度瑜伽柔術招法。當年師傅給他們講過世界拳種,知道這是世界拳法中的一種。王啓良馬上變武當太極,一纏二帶三摔打,等第四招法時,已把這個喇嘛平地推起來,讓他用不上力,借不上勁。看他平地懸起二尺高,王啓良一記“彈腿”,就把這個喇嘛彈出兩丈遠,摔在地上再也沒有爬起來。
這夥喇嘛總有三十多人。常言說:雙拳難敵四手,只虎難敵羣狼。一個喇嘛高喊:“亂打吧!”轟一聲就衝過來十幾個喇嘛。王啓良想,不下死手不行,就掄起鐵拳,擡起鐵腿,一拳一腳連打十人,被打倒者,就再也無法站立。高世強也沒閒着,掄起衝鋒槍,一連打倒五人,一個掃堂腿掃倒六個,看來人多不管用。沒捱打的喇嘛被嚇得屁滾尿流撒腿跑了。
這正是:自古英雄出少年,誰能敵得點穴拳?
何懼人多烏合衆,一身正氣英雄膽!欲知後來事,請看第十三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