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太陽偏西,陽光燦爛。外查小組長武保河拿出一個大圓鏡子,斜對着太陽將陽光折射到井裡。去年雨水充足,冬天接連下了三場大雪,地下水位升高,水清面平,斜光折射,能透出井底。武保河說:“你們仔細看這井底可有什麼東西?”三人看看水井說:“沒發現什麼!”武保河說:“你們順着光線向井底看!”三人順着折射光向井底觀望,因爲郊區菜農現在全用機井澆地,這眼老井現在就不用了,所以井水特別清亮,水雖有一丈多深,順折射光一眼可看到井底。三人說:“井底好像有一把刀子!”三人仔細察看,井底果然有一閃亮的金屬器像一把刀子。因爲發現了刀子,四人非常高興,如真是把刀子,跟李豔玲失蹤有什麼關係?誰也沒有細想。如是刀子,怎樣能夠打撈上來?這可是他們想的辦法。
武保河說:“這麼辦,留兩個人在這井口守着,一人和我回廠找東西!”
武保河二人回到廠,向保安處彙報。高世強正在聽取廠內下防空洞搜查人員的彙報。搜查人員說:“我們從北口進防空洞,走到一半,發現地面滲水,便返回來。我們覺得去年鬧過‘鬼’,我二人就返回地面……”。另二人說:“我二人從南口進防空洞,我們搜查了一個拐彎處,手電筒就不亮了,我二人急忙順原路返回。進洞前專門換的新電池,不知怎麼到洞裡就不亮了,處長你說這不是碰上鬼了?”
高世強只是苦笑說:“行了,大家辛苦了,你們下班了!”
兩個小組彙報完就走了,現在就聽武保河彙報了。
高世強對武保河說:“看來你們小組有好消息?”武保河說老井中發現一把刀子。高世強說:“既然發現了刀子,和咱們的案子有無關係都要打撈上來,也許爲公安局破其他案子有關。現在是如何把刀子撈上來?”
武保河說:“我潛水技術還可以,探到水裡就能撈出來!”
高世強說:“現在春寒井水太涼,容易致人生病!”
武保河說:“下井前喝幾口燒酒,按摩好身體,就無大礙!”
高世強說:“好,這麼辦,如果這把刀是鐵打的,咱們可以想法用磁鐵吸上來。但,哪裡有這麼大的磁鐵呢?”一拍
腦門說:“有了!”
武保河問:“處長有什麼了?”
高世強說:“你二人去廠廣播室,把高音喇叭的磁石卸下來,你就說是我讓卸的,不要說具體幹什麼!一會兒在廠門口集合!”
高世強到總務處借了繩索,又到小賣部買了狗肉罐頭和兩瓶老燒酒。等武保河提着磁石到來,三人一起騎車去南郊。
到了南郊,留在井邊的二人拾了一堆玉米秸和麥秸。
高世強打開老燒酒,說:“大家先喝幾口酒,暖暖身子。”
說完,點着了這些柴火。武保河脫光外衣,用酒擦洗身子,喝幾口酒吃了幾口狗肉。三人把武保河捆好,系下水井。他一個猛子紮下去,過了兩分鐘,浮出水面,那磁石緊緊吸着一把尖刀。高世強三人把武保河拉上水井,取過刀子,說:“這材質好像是咱廠的!”
武保河原是機動車間的鉗工,看了兩眼說:“不錯,是咱廠鋸大件用的鋒鋼鋸條!”
高世強下達命令說:“今日撈刀之事,不許向外人說。只等廠領導作出決斷!”
晚上,高世強參加了廠黨委擴大會。研究生產工作後,高士強便把幾天來搜查工作向廠黨委彙報。他說:“在廠內調查瞭解情況,一些和李豔玲接觸多的女工認爲,李豔玲離家出走的原因跟她未婚先孕有關。因爲她已經有半年多沒來例假。她原來特愛乾淨,但後來卻不願去浴池沖澡。過去幹活,她爬高下地,現在就不幹了。種種跡象說明,李豔玲身體已經發生變化,也許她是到外地墮胎,還是有什麼想法?據她母親說,找到李豔玲一記錄本,本上寫着她和她母親的矛盾……”
高世強又把發現、打撈那把鋒鋼刀過程說了一遍。他說:“我考慮,這把刀具是不是與我廠有關係,還不能認定。如有關係,咱們就可追查個水落石出。”
高士強把打撈上來的鋼鋒刀用透明塑料紙包好,讓黨委委員們一一過目。
高世強說:“這把刀是用廢鋒鋼鋸條磨製的,可以說,這種材料在我市只有幾個大廠才用、纔有,我們廠是其中之一。據初步瞭解,在咱廠凡能用此材料磨製此刀的人,只有機動車間。現在已知,有的工人就磨製過此刀具。主要用於切菜切肉。所以,我想,先現將此刀畫成圖像,不讓看實物。去機動車間把磨製過這種刀具之人請來,讓他們觀看這把刀具圖形,自然會認出他的刀來。個人都認識自己磨製的刀具……”
高世強的意見得到黨委同意。最後黨委書記總結說:“要確定這把刀和咱廠有無關係,先交市公法檢驗證
,就是驗出問題也不能肯定與我廠有關!還要深入細緻調查。高處長負責鑑定刀具!”
第二天,高世強拿着刀具圖形讓王啓良看,他說:“這把刀我好像我還用過。後來就不定扔在哪兒了。我們車間大概有五六個人都磨過這種道具。好,我讓他們都來看看!”
幾個工人到來,高世強便把刀的圖形取出來讓大家看。
幾個人說:“這圖形我們都挺熟,可都不是我們的活!”
又來一個鉗工,拿起圖形端詳起來,過會說:“這活是我乾的!”
他接着說:“前年,我們一家從外地調到咱廠,我當時做飯沒有菜刀,就用廢鋒鋼鋸條磨製了一把小刀。所以我認識這把刀。就是我做的!”
高世強說:“見了實物也認得出來嗎?”
鉗工師傅說:“圖樣我都認得出來,實物當然更認識!”
高世強取出那把鋒鋼刀,鉗工師傅看了說:“沒錯,這把刀就是我親手打磨的!”
高世強說:“你可看準嘍,別看花眼!”
鉗工師傅說:“沒錯,就是我打磨的!”
高世強問:“那,你那刀子去哪裡了?”
鉗工師傅說:“不瞞你說,當着我們王主任的面,把事說清楚。王主任,去年八月十五,咱們車間從屠宰場買了十幾個豬頭,當時我就把刀借給了你,是不是?......”
王啓良說:“對對,有這麼碼事,可過完節,我就把刀子拿回來,隨便放在我的辦公桌上。不知這刀子去哪兒了?不但丟了刀子,掛在牆上的工具袋還沒一把鎯頭吶!”
高世強說:“既然這把刀子有了來龍去脈,就請二位寫一個過程證明。那鎯頭丟了再領一把嗎!”二人寫了證明都交給高世強。
高世強說:“這以後的事,跟我們有沒關係我還不知道。如要查清此事,不是咱們廠的事,只有交給市公法部門去辦了。”
高世強從機動車間回來,馬上向廠黨委書記彙報。黨委書記說:“這刀是誰扔到井裡的?爲什麼扔到井裡?咱們不知道。所以,你要將這把刀子上報市公安局,讓法醫化驗、鑑定,刀上有無殘留物?......”一天後,公安局刑偵大隊來人,把法醫鑑定結果送過來:此刀粘有B型血跡。所以要調查此刀的真正案宗。
刀子有了來龍去脈,但並不能肯定就能確定什麼問題!
這正是:鋒鋼刀具作指證,一舉牽出一夜情,洞中女屍何許人?
衆口一詞是豔玲!欲知後來事,且看第八十八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