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陳楓正沉浸在憤怒之中之時,莫員似乎並沒有讓陳楓冷靜的意思,反而繼續說了起來:“倘若今日不是田亮自己對‘雷火無妄’掌握不夠熟練,倘若不是因爲你用蠻力將田亮手中的長劍扳出裂痕,估計此時你就要遭殃了。如果我估計沒錯的話,今日若不是田亮自己‘引雷’導致自焚,估計他就要死在你的手中了。到了那時,你不僅要背上‘手足相殘’的罪名,而且還會被甄霸天當場出手擊斃。”
說完,莫員停頓了一下。直待黑暗之中那濃郁的殺氣再度蔓延之時,他又開口了:“無論是甄霸天還是寧花容,他們二人的心計都是你我無法想象的。今天你和田亮的這場比試,其實正是他們二人的連環計:先威逼利誘田亮服下‘失魂散’,並允諾田亮,只要他能在擂臺之上殺了你,那麼事後不僅會得到‘失魂散解藥’,而且還能夠在寧四孃的幫助下順利成爲入山弟子,享受一切修真之徒所夢想的東西。”
“但是田亮卻不知道,就算他真的能夠在擂臺之上殺了你,那麼寧四娘也不會給他解藥,畢竟這是見不得光的事情,而讓一個人永遠的保守秘密,那麼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永遠張不開口。”
說完,莫員無奈的低下頭嘆息了一下,似乎是在爲田亮嘆息,又仿若是故意嘆給陳楓聽的。
一時間,當陳楓的耳邊傳來了莫員的那陣嘆息聲後,便一切都明白了,更明白剛纔田亮所說的那個‘連環計’是怎麼回事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一個計謀,是寧四娘和甄霸天二人自以爲完美的計謀:在他們看來,只要讓田亮服下‘失魂散’這種劇毒,那麼之後田亮必然會和陳楓死拼到底:倘若田亮殺了陳楓,那麼‘手足相殘’之人是田亮,和甄霸天以及寧四娘沒有關係,他們二人也能夠順利地除掉陳楓而且不用揹負‘手足相殘’的罪名。
而倘若田亮沒能殺死陳楓,那麼他也不會放棄比賽,畢竟‘失魂散’的毒性會讓他大腦中幻覺不斷且不知身體的疼痛。如此一來,田亮必然和陳楓死戰到底,最後死在陳楓的手中。
到了那時,當陳楓錯手殺死田亮之時,甄霸天便以督戰裁判的身份上前阻止比賽,並且藉助門規‘手足相殘’的事實,從而名正言順的除掉陳楓。
也就是說,這原本是寧四娘想出的完美計劃,無論如何都能夠除掉陳楓。可是讓他們想不到的是,今日田亮不旦沒有殺死陳楓,而陳楓也沒有殺死田亮,更不用揹負‘手足相殘’的罪名。
想到這些,陳楓不由再度倒吸了一口涼氣。當他聽完莫員的這番分析之後,腦後不由升起了陣陣涼意,全身上下的雞皮疙瘩也不由落了一地,深深地爲寧四孃的心計而震撼。
見陳楓恐慌了,莫員頓時笑了起來,隨後他又輕拍了一下陳楓的肩膀,繼續說道:“看到了吧,就算此時你想辦法除掉了甄霸天,那麼以後你還要防備寧四娘呢。所以我勸你…”
莫員的話音一落,陳楓猛然轉頭望向了他。頓時,脣角不由顫抖起來,道:“你,你的意,意思是:讓我連寧四娘也一起除掉?”
莫員好不墨跡的點了點頭,不過隨後他又開口反駁道:“正是如此。我可以想盡一切辦法幫你除掉甄霸天,同時也替甄靈了卻心頭之結,也能去完成我當日所發下的那句‘手刃殺死甄金羣之人’的誓言;同時我也希望,你能夠幫我,幫我除掉寧四娘。因爲,這也是在幫你自己。不過,這一切都是後話了,因爲此時你我也沒有能力除掉她。”
聽莫員這麼一說,陳楓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僅僅是瞬間,他對莫員以往積累的好感頓時消失。不知怎麼地,他突然覺得這個莫員的心計陳府甚至比寧四娘、甄霸天還要強。雖然他是自己的表哥,可是他的話語以及他的心思,讓自己不得不防啊。
見陳楓還在猶豫,莫員似乎也並不着急,還是輕輕地拍打了一下陳楓的肩膀,笑道:“還是以前的那句話,你現在不用給我答案,還是等你想清楚之後再說。畢竟,當初當我說利用舞兒除掉甄霸天的時候,你不也不同意,可今日,你還不是答應我了?所以說,人都是會變得,還是好好考慮考慮吧。”
說完,莫員便頭也不回地就朝着門外走去,而就當他雙手打開房門之時,他猛然在黑暗之中轉過腦袋,再度丟下了一句讓陳楓震撼的話語:
“再過半個月,就是逍遙殿名額大賽的第二輪了。你只有在第二輪之中戰勝對手,才能夠獲得‘七座大會’的名額。所以對你來說,第二輪的比賽至關重要。所以我有兩件事情要提醒你:第一,你的對手不簡單,他在逍遙殿的衆入殿弟子之中排行第三;第二,他也將會服用‘失魂散’和比試…”1 6 8 疲憊
“第一,你的對手不簡單,他在逍遙殿的衆入殿弟子之中排行第三;第二,他也將會服用‘失魂散’和你進行比試…”
頓時,莫員的聲音響徹在周圍無盡的黑暗之中,而當他說完這句話之後,便揮動了一下衣袖,翩翩消失在夜幕之中。
眨眼之間,莫員就離開了,四處都無法覓得他的蹤影。可是,他剛纔所說的那句話卻依舊迴盪在陳楓的心裡,迴盪在他的腦海內,久久揮散不去。
只見陳楓面目慘白且怒氣衝衝,身影也僵硬住了。一時之間,他竟呆站在原地,望着門外剛纔莫員消失的那個角落,神色一直沒有緩過來。而此時,他腦海之中不斷地浮現着莫員所說的那兩句話:
“第一,你的對手不簡單,他在逍遙殿的衆入殿弟子之中排行第三;第二,他也將會服用‘失魂散’和你進行比試…”
也就是說,陳楓第二輪對擂的對手將會是三師兄
,而且,他的三師兄也將會服用‘失魂散’,從而和自己進行一場‘不死不滅’的比試!
頓時,陳楓的心猛然涼了一大截,心情久久也無法平靜下來。他不明白,爲什麼莫員會知道這一切。要知道,名額大賽第一輪比試之中的七十五場比賽可是分成了三天舉行,而今天不過是第一天而已,爲什麼第一輪比試尚未完畢,而莫員竟然就知道自己第二輪的對手了?
更讓陳楓意外的是,爲什麼莫員會說三師兄也將會服用‘失魂散’?他是從哪兒得來的消息,或者說,他是從寧四孃的口中偷聽來的?
想到這兒,陳楓的心境怎麼也無法平靜。他就這麼呆坐在門外的石階之上,擡頭愣愣地望着這無比安靜而又沒有月光星辰的天空,直到…
直到天色大亮…
這一夜,陳楓腦海裡面一直迴盪着莫員昨晚臨走之時說的那句話,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而他越是往深處想,心中的恐懼就越濃烈。可是最後,他硬生生地將這股恐懼化爲了悲憤,再將悲憤化爲無盡的殺氣,仍有那股天殺迴盪在天邊明曉之時!
‘咯咯咯~~’
東邊,伴隨着日出時分,傳來了一陣愜意的雞鳴聲。可是即便如此,陳楓臉角之上依然沒有出現一絲表情。而就在此時,只見陳楓猛然騰了起來,身影猶如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飛一般的朝外奔去。此時,他哪裡還去管自己身上的傷勢了,哪裡還管自己的傷勢是否能夠在第二輪痊癒啊。他只想知道,此時舞兒傷的到底重不重。
然而,當陳楓一口氣地奔到舞兒的住所,他還來不及推門進去之時,他身前的那道木門仿若有靈性一般,竟然自動地打開了。
由此一來,陳楓不由頓住了。剛舉起準備推門的小手猛然定格在空中,而就在此時,寧可兒的身影猛然浮現在他的眼簾之下。
只見寧可兒今日穿的如同菊花一般,一襲清亮黃色的輕紗從上批下,給人一種很調皮、很可愛的感覺。可是當陳楓的視線從寧可兒那聲黃色輕紗轉移到她的臉角之上之時,瞬間愣住了。
寧可兒臉角之上寫滿了疲倦,那濃厚的黑眼圈竟然和她臉角那烏黑的色彩一樣,讓人一看就覺得痛心。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個夜晚沒睡了,竟然將自己折磨成如此疲憊的姿態,這的確有點出乎於陳楓所料。
一時之間,陳楓猛然想起。其實從三天前,寧可兒就沒有閉過雙眼了。她先是擔憂陳楓因傷勢未愈會在名額大賽中受傷,可是即便她兩日兩夜沒睡,卻依舊沒有勸服陳楓,最後陳楓還是固執地參加了比賽,並且弄出了觸目驚心的一幕。
而後,舞兒又受傷了。由此一來,昨夜寧可兒爲了照顧舞兒,又一夜未眠。
想到這兒,陳楓不由心疼起來。要知道,以前自己只想着如何對付甄霸天,如何對付寧四娘,如何去實施自己的復仇計劃。可是從始至終,他卻從未想過寧可兒的感受,也沒有去觀察過她的狀態,以至於一直忘了她的感受。
頓時,陳楓和寧可兒二人四目相對。陳楓只覺得喉嚨一陣乾涸發熱,說不出話來。
見陳楓如此模樣,寧可兒尷尬的笑了起來。可是她的笑容卻是那麼的牽強,那麼的疲憊。
“舞兒剛睡下,我看,你還是別進去打擾她了。”突然,寧可兒開口了。她一出口,竟然就下起了逐客令。
頓時,陳楓愣了。他忍不住的擡了下頭,想通過門縫去看看房內舞兒此時的傷勢,可是如此小的門縫,又如何能看得見東西?
“她傷的重嗎?”陳楓見站在門外也看不見舞兒,頓時急了,連忙就衝着寧可兒追問起來,不時之間還準備饒過寧可兒直接竄進房間。
而就在此時,寧可兒的臉角之上卻猛然閃過了幾分怒意,她狠狠地白了陳楓一樣之後,直接擡手朝着陳楓的胳膊掐去,弄得陳楓險些嚎叫起來:“得了,我看你還是別進去了。我可以告訴你,舞兒傷的不輕,昨夜疼得都沒睡着呢。此時她剛剛睡下,你若在把她吵醒的話,估計她就再也無法入眠了。更何況,此時她還沒穿衣服呢,你如若進去的話…”
說到這兒,寧可兒的視線不由落到了陳楓的脣角之時,一時之間,她竟然想起了自己當初‘紅脣喂藥’的場面,臉色唰的一下變得通紅。
寧可兒的表情徹底地讓陳楓鬱悶了,他雖然不知道寧可兒的小臉爲什麼會突然變得粉紅,可是當寧可兒說完舞兒的傷勢之後,他頓時又焦急起來。不過考慮到舞兒剛剛睡下且又沒穿衣物,又不好進去打擾,只能無奈的抿了下嘴,轉身走到門外橫側木樑之上,坐了下來!
而就在陳楓的屁股尚未坐熱之時,寧可兒竟然也跟了過來。她悄悄地在陳楓身旁坐穩之後,便刻意地從臉角強擠出幾分笑容,擺出了一副準備安慰陳楓模樣!1 6 9 三師兄餘亡
天邊,天色大亮。
微光滲透了思念,點點滴滴地回罩在逍遙殿的上空,將上空之中的那一層陰霾慢慢穿透,溫暖了路人那潮溼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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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逍遙殿後方內的一個角落處,此時,陳楓和寧可兒二人正並排地坐在一道木樑之上,雙目一直盯着身側十尺處的那道木門。
那是舞兒房間的門。而那道門邊,寫滿了陳楓的擔憂和內疚,以及那幾分難以啓齒的愧疚!
而就在此時,寧可兒笑了。她的笑容是那麼的牽強,那麼的勉爲其難。可是此時她臉角之上寫滿了疲憊與睏乏,使得她那原本燦爛而又調皮的笑容之中多了幾分滄桑。
從始至終,寧可兒都在介紹着舞兒的傷勢。爲了不讓陳楓過於擔憂,她還刻意謊報病情,說舞兒傷的並不
是很重。
可是陳楓又不是傻子,他又怎麼猜不到寧可兒剛纔的話語全是善良的謊言呢?
試問,舞兒昨夜都已經疼得一晚睡不着覺了,只有到了天明之時,脫去衣物才能勉強入眠,這代表什麼?這代表舞兒的傷勢已經觸及她的五臟六腑,讓陳楓如何能不擔憂?
不過讓陳楓唯一欣慰的是,還好逍遙峰有個女子叫做寧可兒。倘若不是她,估計就沒人能夠照顧舞兒了。
想到寧可兒的好,陳楓心中對她的愧疚就愈發濃烈了。雖然她表面上大大咧咧,貪玩好樂,可是通過這麼久的相處,陳楓發現寧可兒的內心並非她表面那般幼稚,反而多了幾分穩重和成熟,至少,她對待朋友的方式是值得肯定的。
不知不覺之中,陳楓望向寧可兒的眼神之中多了幾分情愫。可是當他和寧可兒四目相對還不到五秒之時,寧可兒臉角之上便泛起了層層紅暈,不得不低下腦袋,嬌滴滴地在那兒盤弄着手指。
那模樣,如花兒盛開一般,笑靨連連,看的陳楓的內心深處騰起了陣陣漣漪。
頓時,陳楓下意識的嚥了口口水,臉角充滿了對寧可兒的愛慕之色。不過他臉角之上的那股愛慕之色之中卻夾帶了幾分猶豫和艱難,畢竟,寧可兒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寧狂之女。
“對了,可兒。”沉默了良久,估計陳楓內心已經掙扎夠了,立馬轉過腦袋,將視線從寧可兒那佈滿紅暈的臉角移開:“昨日名額大賽的事情,門主知道了嗎?”
聽陳楓如此一說,寧可兒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便點了點頭,臉角的那股疲憊之中多了幾分複雜:“爹爹已經知道了,不過他什麼都沒說,只道這是天意,讓大師兄好好處理田亮的後事就行了。我聽大師兄說,田亮在和你比試的時候是中了毒的,至於中的什麼毒,大師兄也不肯告訴我。對了,你知道嗎?”
寧可兒所說的拿毒,不就是‘失魂散’嗎?陳楓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不過,既然大師兄王育都不願意告訴寧可兒,所以陳楓也就懶得去解釋了:“中毒?有這回事?這個我倒不是很清楚。”
猛然,陳楓皺起了眉頭,擺出了一副很詫異的模樣,不過幾秒過後,他的神色又再度歸於平靜,猛然轉移話題朝寧可兒問道:“對了,可兒。我還有件事想問一下,就是關於逍遙殿三師兄的事情。”
“三師兄?你是說餘亡嗎?”寧可兒回到:“怎麼了?”
聽到‘餘亡’這個名字,陳楓的眉頭不由皺了一下,心頭下意識的想起‘慾望’二字。畢竟‘餘亡’和‘慾望’的諧音很像。想到這兒,陳楓不由咧着嘴笑了一下,心裡琢磨着當初餘亡的父母是怎麼想的,竟然給他取這樣的名字。
“沒,沒什麼。我就是想問問關於三師兄的事情而已,畢竟我來到逍遙殿後,認識的人不多。”陳楓敷衍地迴應道。
看到陳楓如此模樣,寧可兒不由嘟了下嘴。一向敏感的她又如何發現不了陳楓的異常,不過最後她見陳楓不願說,也就懶得問了。乾脆就直接介紹起‘餘亡’來:
“在這個逍遙殿,三師兄‘餘亡’是話最少的人,他進入逍遙殿已經有幾個年頭了,但是總共說的話也不超過十句。所以一般逍遙殿的那些入殿弟子都不會去接近他。畢竟,他整天寒着臉,就好像每個人都欠他銀子一般,弄得別人一看到他就不由繞道而走。就連我也不意外,所以對於三師兄,我也不是很瞭解。”
聽寧可兒如此一說,陳楓臉上不由多了幾道黑線。她剛纔的那番話說了不等於沒說嗎?可是就在陳楓還來不及抱怨之時,寧可兒又開口補充起來: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在整個逍遙殿內的入殿弟子內,他的實力絕對不容小覷。就算是逍遙峰內的七座之下的入殿弟子,三師兄的實力也能夠排的進前五。我記得以前聽爹爹說過,在逍遙殿的一百五十名的入殿弟子之中,其中有三人有資格直接成爲入山弟子,而餘亡就是其中之一。不過爹爹考慮到他們還年輕,假如多花點時間培養的話,說不定能夠讓他們成爲逍遙殿的長老呢,所以就沒有安排他們進入後山。”
聽寧可兒如此一說,陳楓心頭猛然閃過一絲寒意。聽寧可兒的口氣,那個餘亡貌似將會是一位很棘手的對手呢。倘若一切真如莫員所說,那麼自己在名額大賽第二輪對擂餘亡的話,勝率還真的不大。
頓時,陳楓的額頭上多了幾抹淺憂的皺褶,而就在這時,寧可兒又開口了:“你問這個幹什麼,難道你和三師兄之間也結下了樑子?按理由說不會啊,三師兄平時一向獨來獨往且性格隨性,他從不滋事的啊。”
見寧可兒已經起疑心了,陳楓連忙傻笑着搖晃了一下手臂,然後敷衍地迴應着:“沒沒沒,我只是聽別人說逍遙觀的大師兄、二師兄和三師兄三人的實力都快趕得上入山弟子了,而我又只見過大師兄王育和二師兄凌闕風,但卻從未見過三師兄,所以纔想起問你一下的。”1 7 0 毫無溫度的溫度
陳楓說完,立馬衝寧可兒傻笑起來,可是讓他想不到的是,他的話音剛落,寧可兒便突然搖頭否定了他剛纔的話語。
“不是這樣的。”寧可兒說道:“在逍遙殿內,大師兄王育的實力並非最強的。只不過是他進入逍遙殿的時間最早,所以才成爲大師兄的。在衆師兄的實力排行之中,他甚至連前十都進不去。”
聽寧可兒如此一說,陳楓臉上不由多了幾條黑線。心中猛然浮現起當初自己和大師兄王育第一次見面的場景。陳楓清清楚楚的記得,當時自己讚賞王育年輕有爲之時,而王育臉角卻多了幾抹黑線和尷尬之色。想必,就是因爲此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