麪糰的血順着劍鋒一滴一滴的往下滴,持劍人往回一抽,那劍鋒順着她的手一滑而過,傷口深到見骨,疼得她嘴幾乎都歪了,心道,什麼世道呀,沒想到自己也有如此狼狽的一天。
就在那人拔回劍的那刻,離照嚇得已經哆嗦了起來,不知道該說什麼,甚者哭都不會了,麪糰的身上,全是血,手掌翻過來都能看見生生白骨,可是她臉上卻還掛着笑,瘋了,真的是瘋了。麪糰用沒傷的那隻手伸進懷裡掏着什麼,很是費力,“你都不過來幫幫我這傷殘人士嘛?”她笑着對離照說道。
離照艱難的邁着步子靠近她,眼睛一直盯着受傷的手,“我衣服口袋裡有個小袋子,拿出那顆藍色的藥丸”離照顫抖着掏出那藥丸,正準備往麪糰的嘴裡塞,“慢着,這是給虎子的媳婦的,你先帶進去,如果看她出現昏厥現象就給她吃下去。”
離照看着麪糰的手,沒有動靜,“喂,你想看到有人死嘛?動作快點,進去那”
“可是……可是你……”離照哽咽着說。
“我怎麼,不想讓你看到噁心的場面快進去,你再不走,我就要血盡而亡了”麪糰催促着。
離照一步三回頭的向屋裡走去,可是那礙事的人又出現了,“想走,問了我的劍再說”
“你手裡抓的真的是劍嘛?”麪糰地聲音有點蠱惑的意味,慢慢飄到那人的耳朵裡,持劍人一看手裡哪還有劍呀。分明握住的是條齜牙咧嘴的毒蛇,嚇得他將其直接甩了出去。離照在麪糰的示意下,衝進了屋去。
等那些人回過神,忽然有種被欺騙的感覺,殺氣頓起。
麪糰站在門口,將受傷的手太高放到嘴的位置,“嘿嘿,你們說你們是什麼山莊來着?”
“無影山莊,死小子受死”一人高喊道。
“哦,無影山莊呀那麼我要告訴你們一見很不幸的事情。我要血洗無影山莊”麪糰一臉妖媚地說道。
“小子,你還敢口出狂言,受死”
“你們知道今天你們做錯了什麼嘛?不知道嘛?讓我來述說你們的罪狀”
“殺了他”一人大喊到。
大家都劍同時像麪糰刺了去,劍劍都傳透了她的身體,她痛苦的扭曲了起來所有人都笑了,“哎人的命可真脆弱呀”突然一聲感嘆從那個被刺中的人身上傳出。
“他還沒死?”有人詫異的拔出了劍。
“你們的罪狀,第一,你們不該出現在我出現的地方;第二,你們不該爲難這家人;第三。你們不應該打狗不看主人;第四,你們不該穿這麼醜的衣服來污染我地眼睛;第五,是什麼來着,忘了。反正你們已經十惡不赦了,這般惡人,理應下到地獄讓你們開開眼”
那些人,看着眼前中劍之人。漸漸的幻化成一團黑影,黑影中出現了一道詭異的門。兩個膽小的已經嚇得失了顏色,準備逃跑了。
門緩緩開啓,許多地帶血的手從門裡伸了出來,大家已經被嚇破了膽,“鬼……鬼呀……”沒有人能鎮定下來,開始逃竄。
門內的手像藤蔓似的伸長纏繞着逃竄的人,無論他們怎麼掙扎也無能爲力,最後都被拖進了門呢那些人不捲進去後。看見了他們這輩子情願死也不願見到地情景:門裡一個又一個青面獠牙的妖怪,圍着一口大鍋在爭搶着什麼,猛然一個妖怪轉過頭,嘴裡搖着的是一隻人的手臂,那手臂的骨頭在那妖怪嘴裡被咬得嗤嗤作響。接着另一個妖怪也轉過了頭,他的手上正提着一個少了胳膊的人。那妖怪向無影山莊的人笑了笑。猛然扯掉了手裡那人的腿,朝嘴裡送去。
無影山莊地人早就被嚇得失了神。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看着這血腥噁心的場面,他們情願自己從來沒出生過。
“這些肉都太老了”一個妖怪吼道。
“誰叫他們做的壞事還不購多不是有幾個新來的嘛?去看看肉怎麼樣”妖怪們說着向他們走了過來。
“不要呀,不要過來……”那些人高喊着,反抗着,“我們是好人,我們是無影山莊的人”
“呸……”一個妖怪大大地吐了一口,“好人,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嘛?十八層地獄,好人會到這裡,哈哈哈哈,天大地笑話……”
“看來你們的肉質不錯呀,是炸還是水煮呢?”妖怪問道。
“炸……”
“水煮……”
妖怪們地意見不一致,最後經過商討決定一人一個做法。任這些人如何叫喚如何哀求,妖怪抓住其中一個打斷了手腳,拖着走向大鍋,其他人也被帶了過去。妖怪們將那人丟進了油鍋,活生生的人在油鍋中翻滾着,漸漸的面目全非了,也失去了痛苦的聲音,妖怪將其翻了翻,便在鍋中就分食起來了。看着同伴被撕扯分食,剩餘的人都吐了,他們接下來的命運也就是如此,鋪天蓋地的絕望席捲而來,籠罩着每一個人。
接下來,有的人被水煮了,有的人被分割了,至於先前那持劍人可謂是最慘了妖怪們嫌他血多,將其丟到砧板上,慢慢的放出他的血,讓後爲了保鮮將他活着的他挖出內臟做成了木乃伊。
一場浩大的地獄之行在這些人的思想中展開了,其實他們的真身卻在不斷前進,離開了這座山回到了無影山莊,在外人看來他們都是正常的。只是回去的第二天,他們將會血洗無影山莊。這種術稱之爲新生,很諷刺地名字,明明是讓人去死,卻是新生,或許這新生是指的輪迴轉世
麪糰將離照支開後就使用了新生術,這種術她是不會輕易用的,侷限太多,對她的傷害亦很大。這術要吞噬施術者大量的血,反噬的可能性亦很高。被面團的爹列爲禁術,不准她使用的。
她坐在屋門口還一會才舒展開那口氣,現在可是四肢乏力,頭很暈呀,心道,這次虧大了,下的本錢也多了她連忙從懷裡掏出剛纔那小袋,連吃了三顆褐紫色藥丸,手上的傷口漸漸地癒合了起來,她伸展了伸展那隻手。雖然還是有些痛,但是比起先前好太多了
就在這時,屋內傳出了虎子痛苦的吶喊聲,虎子孃的呼喚聲……
麪糰搖了搖自己的腦袋。看來還不是休息的時候呀她慢慢的爬了起來,向裡面走了去
離照這時衝房間裡衝了出來,抓住麪糰使勁搖晃着,哽咽道:“秀昏過去了……吃了你給的藥……沒沒呼吸了”
“停……停下來,我現在很虛弱。你再搖下去我會死的”她踉蹌着走了進去。虎子和虎子娘哭得已經撲到在牀上了,現在就虎子爹清醒些,也是不斷的摸着眼淚。
“大娘,虎子哥”麪糰輕輕的喚着。虎子眼紅紅地轉過頭一把抓住麪糰,哭喊道:“你給秀吃的是什麼,她,她……”
“虎子,放手這不能怪小兄弟,怪只能怪這娃兒命薄呀……”老漢說完已經泣不成聲。
虎子眼色黯然的放了手。
“虎子哥。大娘,你們聽我說,秀兒還沒死”麪糰說道。
“沒死可是……可是……”虎子多怕她下一句說出的話只是安慰他地而已。
“你們讓讓,給秀兒吃的藥只是讓她暫時停止呼吸,整個身體靜止在一個狀態下,我看她胎位不正。且剛纔又動了胎氣。要靠她自己正常生下這孩子,恐怕大人小孩的命都會有危險的”麪糰解釋到。
麪糰所說的話。他們不是完全明白,但是可以確定地是秀兒還活着。
大娘和虎子聽了高興的擦着直往外流的眼淚,“只要你能救活她,什麼都好”
麪糰有些蹣跚的走了過去,把了把脈,擡頭對面前的人下了指示,“大娘和大叔,你們現在去燒水,越多越好;安吉麗,去把我的包袱拿來,虎子哥,你就在這好好的守着秀兒,大家動作快點……”
離照拿來了麪糰的包裹,麪糰從中拿出一顆藥丸喂到秀兒的嘴裡,秀兒哼哼地醒了過來,一見是麪糰有點慌了神:“虎……虎子……”
虎子聽見自己的媳婦的聲音連忙爬了起來,“秀……秀兒,你還活着,太好了太好了……”
“他……他,你們怎麼……怎麼都……”秀兒斷斷續續的說着。
麪糰明白秀兒要說什麼,在這時代產婦生孩子是很忌諱男人進屋的,可是現在也不是忌諱那麼多的時候。“秀兒姐,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可是現在你肚裡地寶寶,甚至是你都有危險,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還請你見諒”
虎子緊緊握住秀兒地手道:“秀兒,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只要你沒事,什麼都無所謂了”
秀兒也聽出來自己肚裡地孩子正處在危險境地,咬咬說道:“那麼孩子就交給你了”
麪糰聽了這話,飛快了抽出包袱中的銀針,扎住多處穴道,“秀兒姐,我現在要逆轉你的胎位,可能會很痛,你要是痛就咬着些東西。你一定要支持住……”
秀兒點了點頭,深呼吸着。那針幾乎扎滿了秀兒的肚子,麪糰亦是滿頭大汗,每下一針,聽見秀兒咬住的那塊布被牙齒磨出響聲,再痛她都沒叫出一聲來,她還要積蓄力量把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
“好了,終於正了,秀兒姐,現在配合我的說的,用力來深呼吸,吸吸呼,吸吸呼,
“哇哇哇……”傍晚時分,孩子的哭泣聲響徹天際,終於生了,一個大胖小子。
麪糰將秀兒和孩子安頓好後,將孩子遞給了歡喜中的虎子,心道,終於可以休息了自己笑着仰面倒在了地上,不再動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