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情愫萌動
望着師兄和師姐。藍蓮按下心頭的疑惑。雖然她隱隱的覺得這個李書記夫妻兩個有什麼詭計,但是無憑無據的,說出來反而讓三師姐更加緊張。
夜深了,萬物都歸於寂靜。
藍蓮坐在書桌邊,認真的看着郭曉北寫給她的信件。在每一封信的左上角都標着一個數字,藍蓮細看之下,竟是1/2/3這樣標準的數字。藍蓮心中一動,她拿出標着1的那封信拆開來。裡面的落款是1962年9月1號,果然沒有猜錯,。這個數字果然是按照每封信的先後表示的,這個郭曉北還真是心細呢。
藍蓮嘴角揚起一抹微笑,然後看起來信來,而郭曉北端正的筆跡看起來讓人賞心悅目,而字裡行間的隱含的情感,卻也在藍蓮的心中蕩起一層層的漣漪……
“蓮兒,你好。我昨天來到這座全國最有名的大學,獨自行走在校園裡,但是我沒有絲毫的喜悅。只有滿腹的遺憾。蓮兒,你知道嗎?我這兩年一直強忍着去見你的心思,獨自埋頭自學,就是盼着能有這一天。咱們能一起走進大學的門口,當初我發誓,無論蓮兒去哪兒上大學,我都會陪着你。與你一起散佈在校園裡,一起步入課堂,然後一起走下去。我那兩年時間裡,我一直安慰自己,與蓮兒不見面只是爲了將來能夠長久的在一起……”
看到這兒,一股酸澀與甜蜜從藍蓮的心間升騰起來,然後順着血液流向藍蓮的四肢百骸。這個心思細膩的郭曉北,記得當初從自己給他治病那一刻起,他就寸步不離的跟着自己。後來他突然不再自己面前出現,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是在暗中憋着勁,只是爲了能和自己長久的在一起。
藍蓮想起當初他興沖沖的給自己送錄取通知書來的時候,那個興奮勁兒。而自己卻一口回絕了他。唉,藍蓮嘆了一口氣,柔軟的心在這一刻像是被撕裂開來,絲絲疼痛像一張網將她纏繞起來。
她嘆了一口氣,打開了第二封信:“……蓮兒,我知道上一封信你並沒有收到。因爲我告訴媽媽了,你不問起我的時候,就不要把信給你。你一定會奇怪我爲什麼會這樣做?蓮兒,我在想,你如果不問起我來,那麼你一定是沒有想起我來。既然你不會想起我來,那麼我怎麼忍心去打攪你?蓮兒,我想我只要思念着你就好了。當初是你將我從那個混沌愚蠢中拯救過來。我對蓮兒只有感恩,還有思念。不過蓮兒不回信也不要緊。我媽每一次回信的時候都會詳細告訴我蓮兒的近況。只要知道蓮兒你平安就好了,雖然我還是很想你……”
“這個傻瓜……”藍蓮嘟囔着,一股酸意從胃口冒出來,然後衝進藍蓮的鼻腔,她的眼淚順着臉頰慢慢滑落下來……
“……蓮兒,今天收到媽**來信了。知道你很好,而且知道你來北京了。我知道你的大師兄是紅十字醫院的院長,我想要去找你,我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吶喊着要去找你。於是我去了。蓮兒,你知道嗎?今天上午,就是剛纔,你和你的大師兄他們走進醫院,我其實就在街對面看着你們。我想要過去找你,我想要告訴你,我想你,很想很想,但是我看着你衝白凌寒笑,笑得那麼開心和自然。這是我從來沒有看見過的笑容。也是我從來沒有看見過的輕鬆。蓮兒,那一刻,我退縮了。因爲。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夠帶給你這樣的輕鬆和自然。如果沒有把握,那麼就請允許我自己躲開吧。雖然我很想過去和你說話……”
“……蓮兒,三年過去了,你一直沒有回信,我已經不再奢望什麼了。三年時間,足夠久到一個人忘掉另一個人了。不過,我想蓮兒的心中從來就沒有我這樣的一個人。又何來忘掉這一句話呢。但是,蓮兒,我依然會想你,而且比以前更加的思念你。三年的時間不但沒有把你從我的心上帶走,反而在我的心田長出一棵樹苗來,而且三年的時間已經讓她長成了一棵茂盛的大樹。把我的心佔得滿滿的……我知道蓮兒希望我學習好,將來有一個好的出路。所以我一直不敢怠慢。蓮兒,這幾年來我的學習一直是第一名。我的老師說讓我考慮出國深造的事情。我上一封信就告訴媽媽了。也告訴你了。媽媽回信勸阻我不要去。但是蓮兒,我想聽你的意見。尤其是這件事情,我真的想聽聽你的建議,可是,我知道蓮兒永遠也不會想起我來的了……”
看到這兒,藍蓮的雙眼模糊,早已經看不清了信箋上的字跡。這個郭曉北,他明明可以很自信的站在自己面前來的啊!
藍蓮擡起頭來望着窗外天際的那一抹明月,在恍惚中,她想起了自己剛到省城的時候,郭曉北對自己表露出來的那份依戀,雖然他那時候是一個病人,但是他卻一心想要照顧自己。後來他的神智恢復以後,他的博學多才也展露出來;經過這一番磨難,他的渾身透露出一股出世的從容和淡定。想到這裡,藍蓮的心中充盈了滿滿的甜蜜和幸福。
她握住郭曉北的信箋。心中默默地念道:“曉北,你在北京等着我,我過幾天就去北京找你!”
早晨,陽光明媚。藍蓮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然後早早的起牀來。
韓醫生正在院子裡打太極拳,看見早早起牀的藍蓮,他笑道:“蓮兒,今天是星期六,爲什麼不多睡一會兒?”
“今天英子姐和我表哥他們都沒有課。所以約好今天出去玩一天。”藍蓮笑着向師傅解釋道。
“哦,也該出去好好玩玩了。蓮兒,這幾年你很少休息假期,”韓醫生收起招式,然後跟着藍蓮身後屋裡,“蓮兒,我昨天才聽你二師兄告訴我,說你今年把每天規定看二十名病人改成了每天看五十名病人。蓮兒,你想把自己累死嗎?”
雖然是責備,但是韓醫生的語氣中卻透着濃濃的憐惜和不捨。藍蓮回眸看向他道:“師傅,您不是一直就教我,醫生就是專門治病救人的嘛。每天看着那麼多人被病痛折磨,我心中真的很痛,我想憑着自己的醫術和異能,能多看一名病人。讓他們早些減輕一些痛苦,我心中就會快樂一些。”
韓醫生還沒有說話,只聽白凌寒的聲音從外面響了起來:“蓮兒,你以爲你自己是神嗎?你恨不得把天下人的病痛全部給他們治癒,”只見白凌寒手裡提着早點從外面走進來,他把豆漿和油條放在桌子上,然後看着藍蓮,俊朗的臉上一片凝重的表情,“但是你卻忘了,你自己也只是一名凡身肉胎,這樣下去。遲早你會把自己的身體累出病來,到那時候,只怕後悔都來不及了。”
“我不怕。“藍蓮衝師傅和白凌寒做了一個鬼臉,“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就是有異能,而且自從那一次白凌寒幫我打通全身的穴位以後,我的異能彷彿永遠也用不完一般,所以你們就不要爲我擔心了。我不會有事的。”
“唉。”望着固執的藍蓮,白凌寒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的喃喃道,“唉,任何事情都不是絕對的好,你還是慎重一些吧。“
藍蓮聞言一愣:“恩?白凌寒,你說什麼?”
“任何事情都是正負雙方面的。異能也不例外,她就像是一把雙刃劍一般,”白凌寒嚴肅的望着她道:“蓮兒,正因爲異能它無所不能,所以我才擔心它會強大過你的自身的機能,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只怕你想要補救都來不及了。”
“雙刃劍?異能怎麼可能有副作用?”藍蓮聽着白凌寒的解釋,她不禁追問道:“白凌寒,你這樣解釋我怎麼聽不懂啊。你究竟還知道什麼,快告訴我好不好?“
“我……“白凌寒窒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蓮兒,我能知道什麼?我只是隨口提醒你而已。”
每一次都是這樣,有什麼的事情從來也不說出來,藍蓮盯着他,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
雖然說白凌寒一直說從四歲就在尋找自己,併發誓這一輩子都要跟着自己,而且做自己的保鏢也已經有四年了,這四年中可謂是寸步不離。可是他身上這種讓自己猜不透的神秘卻恍惚如一堵厚重的牆,把自己和他隔離開來。只怕是跟一輩子,這種隔閡也會永遠存在了。
藍蓮又嘆了一口氣,她看向白凌寒道:“白凌寒,你今年多大了?”
“哦,我和你大表哥一般大。都是二十三歲啊。”白凌寒奇怪的看向藍蓮。“蓮兒好端端的問這個做什麼?”
“呃。”藍蓮看了他一眼,然後回眸看向師傅道:“師傅,白凌寒已經跟我四年了,你看我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所以我根本就不需要保鏢的。師傅,白凌寒也不小了,總不能一輩子讓他跟着我做保鏢的是不是?咱們不能耽誤他,還是讓他回家去吧。”
“這個……”韓醫生聞言沉吟了一會兒,然後點頭道:“恩,蓮兒說得也有道理。這四年來,蓮兒的名聲早已傳在外面,不光是咱們四川省,就連外省的人都知道蓮兒的醫術高超,但是卻一直沒有人找上門來,想必蓮兒不會有事情了。白凌寒,你看……”
白凌寒聞言,嘴角溢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來:“韓醫生,這幾年沒人找上門來,並不是證明就沒有人找過啊?咱們要的不是有人找上門來,而是要的蓮兒能平安無事,韓醫生,您說是不是啊。”
藍蓮聞言,不禁擡起頭來看向他,聽他話裡的意思,竟是好像有人找過自己的麻煩,卻被他打退了一般。而韓醫生聞言,也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道:“是啊。白凌寒說的是。好了,今天咱們不說這個了。蓮兒,你快吃完飯去找你英子姐和你表哥吧。”
藍蓮擡眼看了看師傅,又看了看白凌寒,她知道這一次的辭退保鏢事件又算是泡湯了。
冬天的成都平原,寒意料峭。
四個人,兩輛自行車,從杜甫草堂那邊過來。
“蓮兒,海洋,每一次我來這兒就會想,杜甫這個堂堂的大詩人住的地方,竟然和我家差不多,唉,人家杜甫就能做出流傳千古的文章來,可是我家卻只能出病人,唉,真是人與人不能比啊!“
藍蓮聽着老**感慨,忍不住一陣好笑。她道:“英子姐,人家是大文豪,咱們和人家比什麼。咱們只要家人平平安安的就是了。”
“恩,蓮兒說得也對。你看我娘現在身子骨硬朗,我大哥和向玉華結婚以後,現在已經有了一個小寶寶,而且大嫂對我娘也孝順,我現在又能來這兒上學,”劉英摟緊藍海洋的腰,然後嘆道,“我家能有今天,我應該滿足了。”
“恩。就是,就是。”藍蓮聽着老媽喜悅的口氣,她的心中也充盈着快樂和滿足。
“英子,你相信我,以後咱們的生活只會越來越好的。”藍海洋充滿磁性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蕩,堅定無比。
“恩,海洋哥,我相信你。”英子信賴的把臉貼在心上人的後背上,也把一生的希望都寄託在了這副挺拔的身軀上。
望着被幸福籠罩起來的老爸和老媽,藍蓮卻心中一酸,她不由自主的想起前世裡,父母爲了追求這份愛情,受盡了磨難。他們一直憑着這份堅貞的愛情支撐下去,直到最後,父親生病去世,而母親也最終崩潰。她嘆了一口氣,暗自尋思道:“唉,但願這一切的努力能夠改變他們的命運吧!”
在前面馱着藍蓮的白凌寒彷彿感受到藍蓮的所思所想,他輕聲道:“蓮兒,你放心吧,他們一定會幸福的!”
“恩。”藍蓮愣了一下,她愕然道:“白凌寒,你剛纔說什麼?”
“哦,我回答你的話啊。”
“奇怪,難道我說話了嗎?”藍蓮驚詫的瞪着白凌寒的背影。她分明記得自己只是暗自尋思來着,並沒有出聲啊。
“呵呵,”白凌寒聽見她驚愕的聲音,不以爲然的笑道,“蓮兒一直還不知道呢,。自從那年咱們在蓮花廟裡貫通了蓮兒的異能後,咱們就已經可以心意相通了。否則這幾年你有好多事情不用說,我就已經知道了,難道蓮兒一直沒有發覺這個現象嗎?”
“啊?有這種事情?”藍蓮雖然驚愕不已,但是想起這幾年來兩個人相處的點點滴滴,她又不得不相信白凌寒的話,不過,很快,她黯淡下來,只聽她冷冷的道,“心意相通?!白凌寒,只是你通了我的心意吧,我可是對你的心思一點兒也不知道的。”
白凌寒笑道:“蓮兒,我又沒有異能,你當然感應不到我的想法。不過,蓮兒只需要記住,我的心理,全部都是爲蓮兒好就是了。”
藍蓮聞言怔了一下,隨即嘆道:“唉,白凌寒,我在你面前是一個透明人,而你卻神秘得很,你想這樣對我公平嗎?換做是你,你的心理會舒服嗎?”
聽着藍蓮略帶一些怨氣的嘆息,白凌寒身子有些僵硬,久久沒有說出話來。而藍蓮知道自己想要讓他自己說出自己的秘密,只怕是比登天還要難了。
兩個人的氣氛一時變得有些僵持,正在這時,只聽老爸在前面喊道:“白凌寒,蓮兒,你們快點兒,這麼冷的天期,咱們去吃麻婆豆腐。”
藍蓮擡起頭來,卻見老爸和老媽正在那家麻婆豆腐店門口停着。她想起有三年沒有來這條街了,當然也有三年沒有看見郭剩蛋了。也不知他現在過得怎麼樣?於是她摁下心頭的鬱悶,催促白凌寒快向老爸他們那兒走過去。
四個人走進麻婆豆腐店裡,看見來了客人,一個少年迎了出來。看清是他們,那個少年驚喜的道:“大姐姐,是你們啊。”
藍蓮聞言仔細打量面前這個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少年,雖然眼熟,卻一時沒有認出來。
旁邊的藍海洋看了藍蓮一眼,然後調笑道:“剩蛋,你看你大姐姐竟然沒有認出來你。虧得你每一次看見我的時候,總是問起她來。”
“剩蛋?!”藍蓮恍然大悟,她一把握住少年的胳膊,喜不自禁的道,“剩蛋,真的是你嗎?才幾年不見,你怎麼長這麼高個子了?我還只以爲你依然是當年那麼小,只以爲店裡換人了呢。”
“大姐姐,是我,是我。你們先坐,我去給你們做豆腐去。”郭剩蛋笑着讓他們坐下,然後轉身走進廚房。
很快他端出麻婆豆腐來,幾個人邊吃邊聊,藍蓮這才知道,這幾年中,郭剩蛋也經歷了許多事情。上一次自己給他的藥和錢他拿回家裡,把老孃的病救治過來,他回來以後做了兩年工,用攢下的錢把老家沒有吃喝的娘和弟弟接到省城來,現在他和弟弟兩個人做工,供養着孃親和妹妹。雖然一家人很苦,不過好歹是團聚在一起,但也快樂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