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你站在王位前俯仰天下,一定要胸襟寬廣的容納其他的族類。世間的種族沒有低賤卑劣之分,我們都是造物主創造出來的生命,膚色族類不能決定什麼。你懂嗎?”不明白小哥哥話語中的意思,但我還是點頭答應。“小哥哥你去哪裡?”伸手抓住他的衣襟我擡頭,朦朧月色下小哥哥的臉上還在往下淌血,“你還在流血,我去叫大夫。”
“不用。我想和春水再獨處一會。”憐惜的吻了吻懷中人的額頭,他看着我微笑,“驚夢,不用擔心,沒事的。你,已經長大了。”
長大也是一種痛。望着小哥哥漸漸遠去的挺直背影心裡空蕩蕩的,有一種恍惚的預感,那個溫柔的小哥哥要消失了,要永遠的消失了。
月圓之夜的第二天早晨天空開始下雨,緩緩的細雨打在琉璃瓦片上,潤溼了廊前的綠葉,感覺到壓抑沉悶的氣氛藍伽也收斂了許多,老實的坐在窗臺上望着湖裡面的魚吐泡泡,偶爾懶散的打一個哈欠。穿着睡衣站在水榭裡,絲綢染了涼氣,絲絲的滲透進骨子裡。今天我沒有去看小哥哥,以昨天的情況來看,我應該去看他的,但是,我不敢,不想見那個溫柔不再的小哥哥,對於他未知的改變我充滿了膽怯。
“殿下,外邊風涼。”躲開身後忽然披過來的單衣我眯眼望着一臉微笑的花蕊,天氣陰沉,她紫色的眸子也暗淡起來,見我躲開她微微錯愕卻又依舊微笑,“殿下,外邊風涼。”
“花蕊,你可知道你是誰的手下?”
“花蕊誓死效忠殿下。”她低頭聲音平緩的回答。對於她波瀾不驚的態度我有些氣惱,握拳道:“那爲何昨天聽命於先知。你曾說要助我贏得天下,如果覺得我是一個一無是處的閒人大可另謀高就。”聲音刻薄,如水榭裡吹進來的風,四下安靜下來,只聞雨滴落在芭蕉上面的聲響。
停滯了片刻我後退一步靠在廊柱上,見花蕊緩緩的卻又鄭重的跪下,相處六七年的時間第一次見她這樣的卑微。“花蕊自然是跟隨在殿下的身邊助殿下贏得天下的,誓死效忠。”然後擡頭展顏微笑,傾國傾城。
稍微的恢復表情我點頭望着外邊的星雨闌珊,“昨天的事先知是很早就預置了。”否則他不會露出那麼詭異的笑容。
“是。老師早就預料到暖日春水會死。但是,殿下也知道,巫師並不是什麼預言師,也只根據星象和龜殼上面的裂紋走向推測未來,所以我們只能知道結局。”聽完花蕊詳盡的解釋我抓緊了披風見鸕鶿俯衝下來從水裡銜起一尾魚。“是呀,但是,有的時候重要的是過程不是麼。對了,先知知道暖日春水是卜卦的結果,但精靈族的人與水族相貌差異僅僅是存在於眸子的顏色麼?那她怎麼掩蓋的瞳仁的顏色,那杯酒呢,不是毒酒麼?”
“精靈族的人與水族相貌差異確實在此。昨天晚上王賞賜的酒叫淨水,是去掉藥物浸染了眸子和髮色的水。”淨水,微微皺眉我點頭:“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麼?”
“暖日春水,也就是朱姬在跳舞的時候向王用了七次暗殺術。”轉身我疑惑不解的看着低頭的花蕊。暗殺術,我爲何沒有感覺?“精靈族最擅長的是製造兵器,暗殺術十分卓越,叫人防不勝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