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和先知學習巫術和占卜,依舊是那樣的風淡雲輕,在見到我的時候恭敬的低頭,然後擡頭微笑,她總是在微笑,紫色的頭髮編成好看的髮式貼在背上,微微的彎下腰然後擡頭面若桃花的說:“殿下,將來我會是一個強大的巫師,會輔佐你做每一件你想做的事情,哪怕是統治天下。”我只是靜靜的聽她說完然後點頭微笑卻從來沒有告訴過她我對她說的天下沒有興趣。
目光繞過開的燦爛的虞美人就會看到亭子裡的花蕊,她做着在我看來很有趣的事情,用特殊的藥粉吸引蝴蝶環繞在四周,占卜明天的陰雨晴暖,或是操縱那些沒有靈魂的木偶讓他們演出悲歡離合,殘酷卻又痛快,因爲那如上帝之手。
日子一直不溫不火的前行着,每天和小哥哥一起聽先知講課,累了的時候扭頭就可以看到院子裡花蕊在那裡與蝴蝶一起翩躚的舞蹈,這樣的生活祥和寧靜。
不知道從誰的口中聽說過這樣的話,堅冰之下必有暗流,也許我們的日子就是平靜的冰面,那暗地裡涌動的暗流將怎麼樣的改變每個人的命運還都是未知。
十一歲的那一年我遇到了花蕊,她十五歲,有着姣好的面容,笑容旖旎,甘願拜倒在地上說她會是一個偉大的巫師,會爲我取得我並不在乎的天下。
這個大陸自始至終都存在着嚴重的等級制度,控制生命之源的水族永遠的高高在上。他們有耀人的藍色頭髮和清澈的眸子,舉止優雅。在這樣的地方是很容易生存下來的,我就是其中的一個被丟棄的孩子。我不知道親生的父母是誰,當我還是一個嬰兒的時候就被丟棄在了勾欄院的門口,我想,父母應該是恨我的纔會叫我在這樣骯髒的地方活下去,也許我的出現不被人期待。
勾欄院的老闆娘抱走了我,五歲的時候我開始自食其力,靠擺弄那些人偶往往演戲給客人看,周圍的人來了又去,從他們看我的目光我感覺得到我是特別的。勾欄院的老闆娘是一個三十歲左右面目傾城的長耳族的女子,很漂亮,黑色的頭髮。她總是在笑,很燦爛,可是可以窺視她內心的我知道她從來沒有快樂過。
自從懂事的時候我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對客人笑,老闆娘曾點着我的腮笑着說:“花蕊,你知道我爲什麼會把你抱回來麼?你有一張魅惑人心的臉,能吸引任何一個人,不論男人還是女人,這也是我沒有扔掉你的原因。那個時候你還是一個小不點,城裡的桃花開了,你睜開眼看我,隨即笑了,就是笑容吸引了我才讓你活了下來,所以你要笑,就算是哭泣也要笑,這是你活下去的工具。”
“是,夫人。”然後我真的笑了,城裡的桃花開得正是燦爛,我的笑容燦若桃花……
巫族的人在我看來只分爲兩個階層,巫術高強的人憑藉自己的能力效忠王族,巫術低下的人靠美貌和操縱人偶的能力苟延殘喘,我以爲我會一直這樣低賤的匿藏在魚龍混雜的勾欄院,直到我遇到了他。那天我低頭操縱着玩偶,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站在我面前,強烈的體味薰得我暈頭轉向,讀着他的思想,我知道他在打我的主意。擡頭,盯着他微藍色的眸子微笑侵入他的思想用幻術殺死他,這樣的事情我做過不只一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