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子休走!”那入虛強者冷喝,張口吐出一方大印,向即墨後心拍去,殺意森然,空間碎裂黑色的縫隙,要將即墨吞噬掉。
轟!
即墨神色微變,反身祭出混沌石碑,擋住這大印,身體則從高空急急墜地,落入妖羣,化作一個衛兵模樣,隨着妖羣走出靈田。
他雖然想殺了鶴無夜,但此刻機會已失,想要再出手,顯然來不可能了,如果再糾纏,他反而還會身陷囹圄。
出了靈園,即墨又改變模樣,向雙頭妖鳳族的虛空臺走去。
而此刻,靈園卻直接亂了套,鶴無夜負傷,而那老者也未能截住即墨,反而讓即墨逃走,不知蹤跡。
“封鎖飛凰城,關閉所有通道,包括虛空臺。”鶴無夜目光爍耀,一瞬間便做出決定,他面色陰沉,怒火中燒。
且說即墨,得了火焰草,知道不能再耽誤,急急向虛空臺趕去。他知道,一旦鶴無夜封鎖了虛空臺,就徹底麻煩了。
他要離開飛凰城不難,但想返回蠻荒之地,卻是難事,會消耗大量時間,而此刻,他又根本沒有時間耽誤。
好在輕車熟路,這條路他第三次行走,並沒有多少生疏,一路無阻,趕到那大殿外,他略做思索,又化爲本來面貌。
不久前,他從這裡走出,那些守衛兵士都記下了他,畢竟,雙頭妖鳳族的虛空臺,十天半月,都未必會開啓一次。
每次開啓,走出的修士哪般模樣,這些修士都有計較。
“快,打開虛空臺,我有要事要稟報燕婆婆 。”即墨暗鬆一口氣,急急走向大殿。
從大殿外這些守衛的表情,他知道,鶴無夜的封鎖消息,還未能傳到此處。
那些衛兵根本沒有阻攔,看見即墨行色匆忙,便直接放他走入大殿,這纔過去半日,守衛虛空臺的還是那妖修。
那妖修見即墨只用半日便返回,感到甚是詫異,問道,“可曾見到鶴公子?”
即墨心中冷笑,他可不止是遇見了,還差點殺了鶴無夜,不過這些話也只能念在心中,嘴上卻道,“見到了,鶴公子有話帶給燕婆婆,此事甚爲着急,還望兄臺快些打開虛空臺。”
那妖修不疑有他,取出仙石,佈置在虛空臺上,準備發動虛空臺,卻是好奇心作祟,問道,“不知尊駕往來,都傳遞哪些消息?”
即墨假意慍怒,大步流星,走上虛空臺,道,“有些事,你還是不要詢問的好,免得誤了性命。”
“我也只是問問,還望尊駕不要說出去。”那妖修賠笑道。
即墨點頭輕哼,陡然心神微動,看向大殿外,道,“速速打開虛空臺!”
那妖修點頭,正要準備發動虛空臺,卻聽見一聲大喝從殿外傳來,“封鎖虛空臺,全城搜尋此人。”
言語未落,那聲音的主人已經走入大殿,竟是那杜老親自傳令,虛空臺乃是重中之重,由杜老親自來傳令,一點也不過份。
那杜老方走入大殿,仰頭便看見即墨,此時即墨收斂了氣息,加上杜老來的匆忙,在殿外並未能發現他,但進了大殿,即墨就再難躲避。
“賊子好膽,竟敢借助虛空臺偷渡。”杜老怒笑,張口吐出方印,向即墨殺過來。
即墨暗呼一聲,祭出星河圖,擋住那方印,同時,他揮袖扇飛那妖修,直接打開虛空臺。
轟!
虛空臺轟鳴,黑光自空間中閃爍出來,寒風陣陣,空間之門就要打開,但這還需要一定時間,這一點時間內,變數太多。
“殺!”
即墨使用冥王分身術,召喚分身,讓分身帶着混沌石碑,殺向那杜老,本尊則收回星河圖,準備跨入空間之門。
蓬!
陡然,即將打開的空間之門猛烈搖顫,差點崩潰,而即墨,更是吐血到飛出,後退到虛空臺邊沿。
他驚訝擡頭,發現不自在何時,這大殿中又走來一個灰袍老者。
這老者沒有半分氣息,如同幽靈般,雙目凹陷,像是黑洞,正是這老者出手,攔下了他,差點擊毀空間之門。
這是一個大能,雖無半分氣勢,卻充滿危險氣息,即墨感到頭皮發麻,他有種直覺,這老者,比被嫣然斬殺的那白鬚老者還要可怕。
這老者能如此迅速來到大殿,只有一種解釋,此前這老者就在大殿中,但即墨在大殿中往來兩次,都未曾發現他。
“喝!”
即墨大喝,卻是虛晃一招,本身飛向空間之門,也不管那空間之門是否搖搖欲墜,剎那間,他踏入空間之門中。
轟!
那灰袍老者再次出手,一掌拍出,直接打中空間之門,那空間之門瞬間碎裂,像是水晶鏡子被打破了,碎裂瞬間,就蒸發不見。
“竟讓他走了!”杜老眉頭微皺,卻不敢大聲放肆,對那灰袍老者頗爲忌憚。
“他雖破空逃離,卻到不了終點。”那灰袍老者收回目光,冷聲道,“你們最好收斂點,別以爲耍些小心思,便能瞞過老夫。”
說罷,那老者又消失無蹤,真正的大能手段,來無影,去無蹤。
哧!
蒼茫大荒中,天空突然裂開,無數黑色裂縫在閃爍,如同黑色的閃電,陡然,高空碎裂,從中跌出一道青色身影。
即墨跌倒在地,面色慘白,那灰袍老者最後一掌,不但摧毀了空間之門,更是透過空間之門,將掌風拍在他身上,若是換了常人,這樣一掌,絕對吃不消。
他站起身,看向四周,發現根本不是初始地,也不是蠻荒,竟還在莽荒,不由心中微緊。
空間之門未能完全打開,傳送過程出現誤差,還在半途,傳送甬道便裂開,將他扔出來。
“糟糕了。”即墨吐息,他不能確定此處離劫天盟還有多遠,只能祭出小虛空臺,確定座標,沿着直線,向劫天盟的方向趕去。
四個時辰後後,即墨風塵僕僕,出現在蠻荒與莽荒的交界之處,頓時鬆了一口氣。
他再次確認了方位,祭出小虛空臺,爭分奪秒,向劫天盟趕去,此刻,根本不是節約虛空臺的時候。
兩個時辰後,即墨終於趕到了劫天盟,整個人差點虛脫,他匆匆趕向孫老的居所,發現孫老根本不在。
詢問童子,才知道孫老親自帶人出去尋藥,最遲還有半日迴歸。
來回折轉,不眠不休,即墨用了兩日,終於再次返回,如今,距孫老所說的三天,還剩下堪堪一日。
而除了即墨找的藥草,其他兩百餘味藥草,是否有着落,還在未知,他心急如焚,卻不得不苦苦等待。
一個時辰後,一個意料之外,卻又意料之中的人走來,正是敖拜,他獨身來到劫天盟,被人擋在劫天盟外,最後還是即墨走出,纔將他帶入劫天盟。
“這是那七十味藥草,你且查看。”敖拜遞來一個內裡乾坤袋,神色複雜,道,“我能否看望她?”
即墨接過內裡乾坤袋,神念一掃,發現袋中滿是藥草,整整七十味,每味藥草的數量,遠遠大於孫老的要求。
頓時心中有些複雜,敖拜身後雖有整個深海蛟龍族,但尋到這七十味藥草,恐怕也還是廢了一些周折。
他神色複雜,輕嘆一聲,道,“隨我來吧!”
敖拜微喜,跟在即墨身後,走到那仙闕外,卻突然停步,苦笑搖頭,悵然轉身,緩步離開,道,“罷了,即墨,這輩子,或許是我敗了。”
即墨張嘴未語,看着敖拜落寞離去,向其拱手行禮。
“以後你若虧待了他,我定斬你。”敖拜停步,滿頭長髮激揚,戰甲錚錚,他拔起飛起,化作一道流光。
即墨注視敖拜背影少頃,堅定道,“你沒有那個機會,因爲我根本不會虧待煉心。”
言罷,他大步走進仙闕,推開門扉,冰玉牀上,佳人閉眸,氣息均勻。
即墨走到牀邊,小心握住羋煉心冰冷的玉手,道,“快了,只要孫老那邊湊足藥草,便能驅除惑毒。”
不久後,有人敲門稟報,說是孫老歸來,即墨匆匆離開,前往孫老居所,將尋來的藥草交給孫老,方是鬆了一口氣。
少頃後,兔子四人也返回來,帶回二十味藥草,四人都十分狼狽,風塵僕僕,邵甫黑與兔子,身上還帶有重傷。
即墨小心看向孫老,問道,“敢問孫老,如今可否能夠煉製解藥?”
孫老檢查過藥草,點頭道,“可以煉製,但還差一味藥引。”
即墨神色微變,明明已經湊足七百二十味藥草,爲何還差了一味,他看向孫老道,“還差哪一味?”
“惑毒乃陰寒之毒,其解藥,自然是溫性,因此纔會用到火焰草這等至陽仙草,若是這樣煉瞭解藥,確實可以驅毒,但卻不能驅除完全。
若是常人倒也罷了,並無太大影響,但對於這女娃,卻可能影響她以後的道路,阻斷她與道的緣份,因此,若要徹底根除,還需一味藥引。”
“老頭你便直說,哪須繞這麼多彎子。”兔子着急了,咧着嘴道。
即墨也看向孫老,雖未言語,但意思很明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