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不能說懂。
但如果說不懂,他還會進一步解釋,豈不是更加尷尬?
“不懂嗎?”見她愣着沒有說話,他進一步問,俯過身子靠近她,貼在她耳邊低語:“我真的很想履行做丈夫的權利。”
靳小溪嚇得一驚,雙手交叉護在胸前,側開身子瞪着他,“不許想,想都不能想!”說着跳下椅子,遠遠地避開,“這些你收拾,然後早點休息,明天水上體育館會耗很多體力的。”
“我把體力耗在別的方面不可以嗎?”他目光追着她,笑嘻嘻地問,“除了你,我從來未碰過別的女人,我發誓。”
靳小溪逃進房間,把着門扇警惕地看着他,“什麼叫除了我,別亂發誓言,會食言而肥的。”
他脣邊笑意更深,“我相信我們一定有過,只是我忘記了,而你又一直騙我。”
“沒有,沒有沒有!”她抗議着,關上房門,落了鎖。
然後,聽到外面男人的哈哈大笑。
她拍着胸口,真是好危險!
他今天怎麼突然一直提這個?難道,他真的有什麼想法了?
這個認知令靳小溪打了個冷戰。
門外的印辰卻玩味地摸着下巴,望着那扇關上的房門,若有所思。
食言而肥?他纔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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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真真只是氣極暈了過去,身體並沒有什麼大問題,剛到醫院一會,沒做什麼救護措施,就自己醒了過來。
齊萬聲和魏予禾看到女兒醒過來,驚喜地忙問,“真真,你醒了?到底怎麼了?”
齊真真睜着大眼,看着天花板,看到上面大大的紅十字,知道自己正在醫院裡。
她眨了眨眼睛,覺默地想着剛纔看到的那些關於她的八卦報道。
其實,那些不算八卦吧?
印辰知道了嗎?
想到印辰知道後的反應,她禁不住身子輕顫,猛地坐了起來,看向魏予禾,“媽,我的手機呢?”
“手機……”魏予禾在包裡掏了掏,找到女兒的手機遞過去給她,“在這裡,你要打給誰?”
齊真真沒有回答母親,緊張地在手機上撥號,撥的當然是印辰的號碼。
然後,她再一次聽到令她絕望的聲音:“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她頹然垂下手臂。
以前她還會驗證幾次,確認自己沒有撥錯號碼。
但這一次,她已然沒有力氣再去驗證。
也無須驗證。
“阿辰,他不理我了。”她喃喃地說,眼裡兩行淚滑了下來。
齊萬聲一直仔細看着女兒的表情,聽到她說印辰不理她了,濃眉一鎖,“不理更好,你就別再想他的,你看看,因爲他,你自己也變得這麼乍眼,到哪裡都會被人跟蹤拍照,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齊真真無力地一倒,拉過被子矇住腦袋。
魏予禾還不知道情況,詢問的目光望向丈夫。
“哎,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真真,原來我還想叫你試着跟肖家的孩子交往看看,現在好了,事情都鬧出來了,印辰想必也知道了,他對你再情深義重,也不會容忍這種事的,你對他還
是死心了吧。”齊萬聲繼續說着,語氣不溫不火。
齊真真自然知道父親的意圖,心裡一陣悲涼,知道自己無論說什麼,父親都不會站在印辰那邊,索性什麼都不說,在被子下一直沉默。
魏予禾仍是一頭霧水,拿過女兒的手機,翻查着,終於歪打正着,點開了網絡瀏覽器。然後,她看到了那些令齊真真氣急攻心的報導。
“怎麼回事?”她吃驚地瞪大眼睛,“這些……都是什麼東西!這個是肖霖嗎?他怎麼可以這樣!”
“我看肖霖比印辰好多了。”齊萬聲淡淡地說。
魏予禾吃驚地望着丈夫,“這關係到女兒的名節,你怎麼這樣輕描淡寫?”
“如果她不跟什麼明星談戀愛,誰會有興趣拍她?會鬧成這樣嗎?”齊萬聲見妻子責怪,心頭氣惱,“你看着她,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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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夜的半夢半醒,靳小溪起牀時,精神倦怠。
望着鏡子裡的自己,她非常不滿意。
也許,洗了臉會好些吧。
在她洗好了臉,往臉上拍護膚水時,聽到門外印辰的聲音:
“老婆,出來吃早餐啦!”
她翻了個白眼,他真是越來越過份了。
印辰將早餐擺好,這才鑽進浴室,簡單衝了個澡,出來時看到靳小溪正站在吧檯前,吃驚地張着嘴。
“怎麼了?”他走近,偏着頭望着靳小溪。
靳小溪皺着眉沒什麼反應,印辰感覺好笑,眼珠轉了轉,俯低腦袋,防不及防地吻在她脣上。
終於,靳小溪思維回籠,腦袋後仰,抗議瞪着他,“你這人……一大清早就犯這麼多錯!”
“嗯?”印辰摸了摸腦袋,“我哪裡又錯了?還這麼多?”
靳小溪掰着手指,“哪裡嗎?你不知道錯在哪裡?對我的稱呼錯了,冒着被認出來的風險去買早點更是不對,不經我同意就吻錯上加錯……”
印辰一直笑望着她數着手指,看她還想繼續數下去,一把捉住她雙手,“我還想錯上加錯,怎麼辦?”
靳小溪禁聲,眨着大眼望着他,緊抿着脣,然後往吧檯上望了望,揚了揚下巴。
印辰點頭,揚了揚眉毛,“這還差不多,那就暫且放過你,先吃早餐。”
他果真放開手,靳小溪暗暗舒了一口氣,懊惱地發現,他越來越不講道理了,更加不按牌理出牌了。
“我們聽聽新聞吧。”印辰卻轉身走到客廳,打開電視機,又折回來坐到吧椅上。
靳小溪看着吧檯上的早餐,他還挺會搭配的,小米粥,全麥麪包,煎得金黃的玉米南瓜薄餅,還有兩袋鮮牛奶。
“你買這些,有沒有被認出來?那家店很多客人的。”她問,目光專注在他臉上。
他搖頭,拿過一張薄餅咬了一口,“大家都忙得不得了,誰會來注意我這路人甲?……呀,真不錯,很好吃。”
靳小溪白了他一眼,也拿了一張薄餅,“你是路人甲嗎?你就不能低調一點嗎?怕我不給你飯吃嗎?”
印辰失笑,“平靜,平靜,你的火焰有點高,生氣會不漂亮的。”
靳小溪無語地轉開臉,咬下第二
口薄餅。
“……現在重播網絡媒體摘要,本市夜店之王齊氏千金夜現酒吧,與某男子同飲同醉,後共宿酒店……”
原本一直沒被注意的電視的聲音,這下子卻清晰入耳。
靳小溪愣了一秒,跳下吧椅要往客廳去,卻被印辰一把抓住手腕,“別看,聽聽就好。”
靳小溪盯着他瞧,卻見他臉上波瀾不驚,他還耐心地,將她身子扶到椅子上坐好。
“……前天晚上,齊真真被這名男子從車裡抱出,一起進了酒店,網絡並未公佈酒店名稱,但看圖片應該在本市白羊區……今天清晨,齊真真又與該男子一同從酒店出來……”
是津海衛視的娛媒新聞。
靳小溪聽着,心裡忐忑,一直望着印辰。
印辰卻仍然有條理地吃着早餐,見她久久不動,看看她,笑道:“你做什麼?擔心我嗎?不需要擔心我。不過,這兩天媒體應該會對我比較感興趣,看來,我馬上會收到公司的通知。”
“你不生氣嗎?她可是你的未婚妻呀!”靳小溪吃驚地,“不管怎樣,你們是名正言順的,光明正大的,可以走在陽光下的公從情侶。”
印辰淡淡地笑笑,“可是,我的妻子卻在這裡,我該怎麼辦?”
問題又陷入死循環,靳小溪苦惱地,“你應該回去跟她站在一起,澄清謠言……”
“並不是謠言,我曾親眼所見。”印辰打斷她,“照片並不是P出來的,是真實的。”
“你知道?”她吃驚地問,“既然親見,爲什麼不阻止?”
印辰摸了摸她的臉,安撫道:“你不要表現得這麼緊張,我說過,我一直對她就不熱情,而且我也沒打算要和她結婚。她是成年人,要怎麼做,她可以自己決定。”
靳小溪點頭,事實上她很清楚,齊真真是一個很有主見的人,若非她自願,誰也強迫不了她。
“……而作爲未婚夫的印辰,卻一直未站出來作過任何澄清,齊真真出軌看來事實確鑿……”
聽着新聞繼續播報,印辰無奈地聳聳肩,“你看,我得有多苦惱,她的事,必須要扯到我身上來,我不說話都會被抹黑被猜測,而我能對這件事說什麼呢?難道這就是我的生活我的人生嗎?”
靳小溪望着他,這張傾城之貌,表情卻比苦瓜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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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真真一大早就出門,駕車直奔鳳凰洲。
路上,她發現自己被追蹤了,不禁恨恨地咬牙,在市區繞了好多個圈子,纔將尾巴甩掉。
來到鳳凰洲時,已經九點多了。
田星在對講機視窗看到是齊真真時,愣了幾秒,才按了開門鎖。
田雨濃和印宏列正在吃早餐,夫妻倆愁眉苦臉。
客廳的電視機裡,還在播放着關於齊真真的新聞。
齊真真感覺一陣尷尬痛苦,直接把電視機關了。
“別看了,都是假的!”她對着田星輕喊,“你哥呢?我打他電話都關機了。”
事實上,她自昨天在醫院撥過一次印辰的號碼,之後再也沒有勇氣再撥。
田星坐到沙發上,目光也不看齊真真,淡淡地道:“我還想找他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