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新芸不敢替靳小溪答應,但是印辰的語氣又很肯定,給人一種安全感,她決定還是試一試,對印辰道:“我還是勸她回縣城吧,現在我們在她媽媽家裡。”
印辰有些坐立難安,等待着靳小溪那邊的迴音。
想到兒子被人挾持,不知安危,不知冷暖,他又心頭一痛。
他知道是誰做的,對方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他離婚。
他越來越惱火失憶這件事,又給孫慕楊打了電話。
“你那邊情況怎麼樣?”孫慕楊一接到電話,似乎預感到了什麼,因爲他知道齊真真到了梅臨,“齊真真過去是要幹什麼?”
印辰氣苦道:“你真是料事如神。還有一件事,靳小溪爲了生了兒子,但她一直隱瞞着我,看樣子她還打算一直隱瞞下去。但重點是,現在兒子失蹤了。”
孫慕楊氣極,“齊真真居然敢……她的目的是什麼?要挾你跟她結婚嗎?”
“齊真真還沒有敢跟我提,她在要挾靳小溪離婚。”印辰苦惱地將頭仰在沙發背上,手指按着太陽穴,“總之,事情挺複雜的,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報警?”
孫慕楊沉吟着,“按理來說,我們應該相信警方,但是從感情上來說,又不敢拿孩子來冒險。所以,你將孩子失蹤的地點告訴我,我來想辦法。”
“小溪一接我電話就是逼我離婚,現在根本沒辦法對話。”印辰苦惱加深,“幸好她身邊有個朋友還算冷靜一點。”
孫慕楊恍然,“哦,我知道是誰了,我來打電話問她們。對了,覃建樹今天飛美國,我追到機場,還是遲了一步,他的班機已經起飛。這一次又錯過了。”
這又是一件令印辰頭疼的事,“唉,真是……電視裡失憶的人不是被撞一次頭就會回憶起來嗎?我要不要試試?”
孫慕楊語塞,愣了幾秒才道:“你大可以試試,但請先到醫院病牀上躺着再試。”
“看來,還是必須找到覃建樹。”印辰頓感挫敗,“你美國那邊有朋友嗎?可以查到這班飛機乘客的資料嗎?”
印辰吹了個唿哨,“我會讓他們試試的。”
剛剛掛斷孫慕楊的電話,藍新芸的就打過來了。
“我們現在回縣城。”她只簡單地說了這句便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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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小姐,是您留話要尋找覃建樹醫生嗎?他今天移民飛美國了。”電話裡,是一個柔和的女聲。
齊真真有些莫名其妙,“留話?我沒有留過話哦。覃教授今天飛美?不再回來了嗎?”
女聲溫柔道:“是,除非是探親,否則不會回來。”
齊真真鬆了一口氣,“太好了。不過,你說的留話,是什麼意思?”
“噢,我看到訪客記錄裡,一位客人想了解印辰先生的病情,我還以爲是您,如果不是,那就算了,再見。”
對方掛了電話。
齊真真心頭暗驚,想到印辰曾向她打聽過覃建樹,她心裡打了個冷戰。
印辰在尋找覃建樹!
這個認知使她顫抖,絕對不可以讓他找到!
還好覃建
樹不會再回來了。她總算可以放下心來。
“阿辰,你何苦要去尋找記憶呢?現在這樣子不是很好嗎?”她自語着。
她拿出那隻手機,輸入短消息。
“離婚的事考慮得怎麼樣了?”
這是發給靳小溪的,發送完畢,她靜靜地等待着。
她等的時間不長,回信就過來了。
“如果你能說服印辰離婚,我隨時可以辦理。”
齊真真惱火,這句話剛好觸到她痛處。她連跟印辰說起靳小溪的都不敢,何況是勸離婚。
她又飛快輸入:“說服的工作由你來做。反正我不管過程,我只要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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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金葉島回梅臨縣城的渡船上。
靳小溪看着這句毫無道理的話,“說服的工作由你來做。反正我不管過程,我只要結果。”氣得幾欲抓狂。
藍新芸也看了信息,心頭也憤怒,但她不敢表現給靳小溪看到,她必須冷靜,爲靳小溪作一些必要的決定。
她把這知短消息連同對方的手機號碼發給了孫慕楊。
在上船之前,她剛剛與孫慕楊通完話,將小飛失蹤前後的事告訴了孫慕楊,她知道孫慕楊的職業,或許可以幫得上忙。
靳小溪在藍新芸陪同下回到藝海陽光公寓,一進屋見到印辰,靳小溪就有些激動,上前一把抓住他。
“我們馬上去辦離婚,只要一離婚,小飛就能回來了。”藍新芸告訴她印辰已經知道小飛的那一刻,她就感覺莫名輕鬆,現在,可以坦然與他談論小飛了。
印辰抱住她安慰道:“好,只要小飛能回來,怎樣都可以,我會答應你。”
藍新芸感覺心酸,寬慰道:“要辦離婚,也要等民政局上班才能辦啊,小溪,你不要太焦慮了,印辰已經答應了。”
印辰原本想要責問她關於隱瞞小飛的事,但見她已經形容憔悴,什麼都不忍再說了。
他轉向藍新芸道:“麻煩你幫她整理一下,讓她舒服一點,好好睡一覺。”
藍新芸接了任務,將靳小溪帶進房間裡,關上了房門。
印辰則坐在客廳思前想後,決定還是將事情告訴母親。
他津海家裡的電話,接電話的正是田雨濃。
“小辰?”田雨濃聽到兒子的聲音,頗爲驚訝,“你開手機了?不是防打擾嗎?”
“用不着防了,媽媽。”印辰想着怎樣開頭,“我打電話,是要向你坦白一件事,關於我取消婚禮的原因。”
田雨濃見他說得慎重,禁跟着也凝重起來,“是……什麼事?”
“我其實已經跟靳小溪結婚了,只是車禍之後,我完全忘記了,在跟齊真真登記結婚那天,我的檔案裡查出是已婚……所以,我取消了婚禮。”
這一頭,兒子說得痛苦,那一邊,母親聽得震驚。
“已婚!”田雨濃輕喊,“爲什麼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至於原因,小溪她不肯說。她一直逼我離婚。”印辰抹了抹臉。
“離婚?”田雨濃輕喊,“爲什麼又要離婚?”
“
有人綁架了我們的兒子,”印辰閉了閉眼睛,“媽,你別喊,我也是今天剛剛知道我居然有了兒子……”
任是印辰叫她別喊,田雨濃還是止不住驚叫,“兒子!綁架!是誰幹的?”
她的聲音引來了田星,跑到客廳,站在母親面前,吃驚地看着媽媽。
“對方一個要求小溪跟我離婚,所以,我想……”印辰沒有點破,他不想點破。
“媽知道了。”田雨濃頓時也心亂如麻,“你們要好好商量,不要走錯了步驟,孩子都是媽的心頭肉。”
印辰知道母親暗示的是什麼,便無論怎樣,他都不願意走離婚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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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真真剛剛接到一個電話,是津海那邊她僱來追蹤印辰的人,“剛剛打聽到的消息,印辰已經到梅臨了。”
這個消息令她心頭似被貓抓一般難受,而且血淋淋地痛楚。
印辰來到梅臨,自然不會是找她齊真真的。
她心頭又妒忌又憤恨,剛好肖霖又打來電話,他要求趕緊結束這件事,“這件事讓我良心很受傷,我想回津海了,我把孩子交給你保管?”
齊真真瞪大眼睛,聽到天方夜譚一般,“你說什麼?讓我保管孩子?你是怎麼想的?”
肖霖還沒有得到齊真真明確的表態和許諾,冒然幫她做了這件事,心頭着實不安。
“至少你要用這個孩子來達到什麼目的?你可以告訴我吧?”肖霖還是作了讓步。
齊真真當然不能告訴他,難道要說她爲了與自己心愛的男人結婚,而拉上肖霖來利用嗎?
她瞭解肖霖的性格,他一翻臉,那是怎樣都拉不回來的。
“要不這樣,你把孩子帶回津海,我另外找人來保管。”她又提了要求道。
這回,輪到肖霖象聽到天方夜譚,“帶回津海?虧你想得出來,怎麼帶?孩子上飛機要拿戶口本的。”
齊真真見肖霖並不是不答應,只是有限於條件,想了想又道:“租一輛車,請個司機開回去。”
“我覺得你真的很難異想天開,”肖霖無語地翻白眼,“但是蠻刺激的。一千多公里,駕車不知道幾天能到。”
齊真真知道肖霖做事,很多時候是憑一時之興,想一出是一出,於是更加煽風點火道:“以你的水平,只要車子性能好,兩天應該就到了。”
“容我考慮先。”肖霖道,果真考慮了幾秒,馬上道:“幹吧,這麼刺激的事,還是頭一回。”
齊真真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或錯,但她知道自己絕對不可以直接接觸到孩子。
她原本想逼靳小溪這幾天就離婚,但想到印辰居然到梅臨,與靳小溪雙宿雙飛,心裡一恨,決心不能讓靳小溪這麼痛快地得回兒子,必須折磨她,讓靳小溪痛苦。
她齊真真受的痛苦,要加倍還給靳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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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洲印家。
田雨濃剛剛從兒子那裡聽來的消息還沒來得及消化完,就被女兒一陣逼問弄得亂了陣腳。
“哎呀,我還沒想明白呢,告訴你什麼?”田雨濃推開粘在身上的女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