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日中午剛過,穿戴一身道服,披頭散髮的李文軒,右手握有一柄長劍準備出門。自己這一把長劍可不是桃木劍,而是實實在在地真劍。他之所以選擇用真劍,便是覺得拿着桃木劍會相當幼稚,好似小朋友在玩兒一樣。實際上,李文軒這一去也是在玩兒。
趙甜兒和蘇媚娘是分別跟在李文軒左右,一道是要把他送出了大門。走在中途的他,突然駐足下來,一百八十度轉彎的看向兩人,嬉笑道:“甜兒,你真就不打算跟我一起去?”
“我需要留下來看家。”決心已下的趙甜兒,可不想去看那一些不乾淨的“東西”,藉口道。
明明知道只有一種回答的李文軒,繼續明知故問道:“蘇媚娘也真不去?”
蘇媚孃的膽子是要比趙甜兒大,但是可沒有足夠大的勇氣去亂葬崗過夜。同樣不想去的她,口頭上面也沒有直接說出不去,只是媚笑道:“家中留下甜兒妹子一個人,奴家可不放心。”
“不去就不去,找藉口做什麼?我又沒有強迫你們非得和我一起前去。”揭穿兩人小心思的李文軒,又微笑的說出一個不太客觀事實道:“亂葬崗可是好地方。你們不去,可就損失大了。今日的天時地利人和都恰到好處,會有奇觀出現。你們只聽人說過鬼火,難道,你們就不想親自去看一看它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子嗎?”
深感他是有惡趣味的趙甜兒和蘇媚娘,不理會他對她們的使壞,而是非常有默契的一致回絕道:“不想,一點兒都不想。”
搖晃起腦袋的李文軒,只是微微的嘆息了一聲,重新轉過身就走。他之所以要去亂葬崗一趟,可真不是爲了去試一試朱彪等人的膽子有多大,而是得自圓其說,畢竟大家夥兒都認爲是惡鬼在作祟,那麼自己就得順着這話去找出一個讓衆人信服的出處。
對於貴溪縣的氣候條件是瞭然於胸的李文軒是早就知道這接連好幾日的雷暴天氣早就把空中存在的大量正負電子消耗的差不多,並且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也不會再出現大規模的放電現象。自己去走一個程序,設壇作法一下,就能把這事兒是基本了掉。
今日空氣中的水分少,溼度小,乾燥,使得李文軒料定亂葬崗一定會有鬼火看。知道這其中成因的他,絲毫不覺得鬼火有什麼好可怕的,畢竟就是一種磷在空氣中燃燒的自然現象。之所以世人都會害怕,便是在於環境上面的營造。
夜晚,墳地,死人等要素綜合在一起,很容易讓人朝鬼怪那方面去聯想。加之,這時候的人們可不清楚鬼火的成因,普遍不學習基本的自然科學,認知程度又不高,使得他們不向那方面去想都難。
走出了家門的李文軒,看見朱彪早早地領着八個自稱膽子特別大的漢子等在了門外。自己一聲“走”,使得九人不約而同的讓出一條道是讓他走了過去。李文軒走在最前面,而自己身後的九人分別帶着三牲祭品,錢紙,蠟燭,香等等一干用於設壇作法的必備品。
除此以外,他們還帶上了不少吃食和白酒,畢竟需要在亂葬崗吃上一頓晚飯。所帶的東西很多,品種也相當豐富。至於這一切的花銷,都是出自於朱彪一人的私人口袋。半個時辰不到,十個人就達到了亂葬崗。
站在一個墳頭上面的李文軒,放眼看去這亂七八糟擺列的墳墓是深感土葬真是奢華和佔用耕地。放在自己那一個時代,一塊一平方米不到的墓地,少則十幾萬,多則幾十萬,並且還有使用年限。真真的是落下一個死不起。
而他眼前和腳下的墓地的佔地面積都是在三,五平方米之間,使得死人睡在下面也夠寬敞。這裡非但不用花一文錢,而且更加沒有使用年限一說。要不是這時的人口少於未來的十幾,二十倍,恐怕就不會有這麼奢侈的享受了。
放下懷中的兩大罈子老白乾的朱彪,走到李文軒身旁,問道:“不知李道長几時設壇作法?”
“子時。”李文軒回頭看見坐在地面的八人閒的沒事幹,補充道:“看你們也閒的慌,那就先把道壇給我搭起。”
“搭設在哪裡?”環顧四周雜草叢生的朱彪,再一次請示道。
李文軒隨手指向了一塊平地,回答道:“你們就給我搭設在那裡。”
搞清楚了任務的朱彪,轉過身是一聲吆喝,領着八人是開始了除草,搭建道壇。不用幹體力活兒的李文軒,完全沒有感覺到這裡像鬼神小說裡面提及那種陰森森,滲得慌的感覺。反倒覺得這裡環境清幽,空氣好。
一個滿臉麻子的漢子一邊埋頭拔草,一邊饒有興趣的問道:“朱大哥,你說這惡鬼是女的,還是男的?到底是長成一個啥樣子?”
“我可不知道。”朱彪相當實誠的回答道:“你這一個問題得去問李道長。”
不遠處一個乾瘦的漢子,笑了起來接話道:“麻子,我說你是希望看見女鬼還是男鬼呢?”
麻臉漢子直立起身體,擺出一個特有的使勁動作是前後晃動,壞笑道:“自然是女鬼。到時候,我們兄弟們還可以和她一起樂呵樂呵。”
“就知道你小子是那麼想的。”乾瘦漢子是笑的呵呵道:“真要是你說得那樣,那麼你就領回去給自己當媳婦兒。反正,色鬼和女鬼恰好是一對兒。”此話一出,周圍一起幹活兒的其餘人等是一同鬨笑起來。聽見他們說得特別的有勁頭的李文軒,臉上也浮現出了笑容。
“猴子,**的纔是色鬼。少給小爺裝蒜,老子就不相信你小子不想那事兒。”麻臉漢子是立即反擊,陰陽怪氣道:“別人不知道你,我可是知道你的。你孫子手頭上是一有錢就朝飄香院去找那春桃姑娘。她可是你的老相好吧!”
被人揭了短的乾瘦漢子頓時火冒三丈道:“你要是敢再說,老子就可得揍你了。”不敢示弱的麻子不再廢話,疾步走到他的面前,直接動起手來。片刻,兩人就扭打在了一起。而餘下的六名跟來的漢子停下手中的活兒,站在旁邊是拍手叫好。
扔掉手上一把草的朱彪,直接走上前去,雙手是一用力就分開了糾纏在一起的兩人,然後分別又給了他們一人一拳,厲聲道:“要打架給老子滾回去。”
“朱大哥,你可都看見了。是麻子先動得手。”氣呼呼的乾瘦漢子,死死地盯住麻臉漢子道。
站在原地的麻臉漢子,迫於朱彪的威懾,不敢再繼續打架道:“是你先罵我的。”
擡起腿是分別又給了兩人各一腳的朱彪,不會說大道理,而只會用最簡單,最直接和最粗暴的方法解決問題道:“還再說。”這一下,麻臉漢子和乾瘦漢子是頓時閉口不再言,只是用手揉着被踢疼的地方,繼續幹活兒。
站在墳頭上的李文軒看得出朱彪挺有當大佬的風範,於是朝他招了招手。看見有事的朱彪是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李文軒的面前,恭敬道:“李道長,還有什麼吩咐?”
李文軒是分別用手指向了剛纔打架的兩人道:“他們沒事兒吧?”
“沒事兒。”自信滿滿的朱彪對於打架之事已經是習以爲常道:“別看他們兩人現在不說話。一會兒,喝上了酒就屁事兒都沒有了。”
“那就好。”不想在自己計劃外再鬧出其它事情的李文軒,信得過他的話道。
雙手抱拳告辭的朱彪,返身回去繼續領着衆人幹活兒。見到他們拔完草,亮出一塊空地,是才走下了墳頭的李文軒,指揮他們給自己佈置道壇。一盞茶的工夫,萬事俱備就等他到了子時開壇施法。接下來的時間裡面,坐在地面上的衆人是拉東扯西的打發時間。安靜坐在一邊的李文軒是一言不發,只是聽着他們說話和吹牛。
日頭西落,天色逐漸的暗了下來。早就準備好了一大堆柴火的他們,很快就點燃了兩堆篝火。除了李文軒沒有喝酒以外,其餘九人是邊吃東西,邊喝起了白酒。隨着時間的推移,天色越發的黯淡。自己透過火光能夠看得出他們臉上,動作,說話中流露出多多少少的一些緊張。
特別是在一陣風吹過,瞬間就能夠從熱鬧中變得特別安靜,然後都會提心吊膽的看一看身後。在沒有發現異常以後,朱彪等九個人纔會繼續喝酒,吃肉,接着說話。
忍不住內心好笑起來的李文軒是特別理解他們,畢竟身處於亂葬崗。下午走了二里地的他確實有一些疲勞,於是泛起困,打過了一個哈欠道:“我先去睡一下。大約到了子時,你們再叫我起來。”
話畢,站起了身的他,走出七步,找到一個背光的地方就躺了下來,而自己背後是一個沒有墓碑的墳頭。不介意的他,並不擔心墳墓裡面的人會爬出來,所以自己放放心心地閉上了雙眼就呼呼地入了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