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甜兒對於小霜的這一番答話,表現出一種含笑不語的相當滿意,畢竟符合高門大院有教養丫鬟的體統。這樣一來,自己倒是完全放心放權給她,以便留在女兒李沐心近身好生伺候的同時,還首肯了醜丫頭在看人和培養她人方面,也算是慧眼識珠和眼光獨到。
舉着兒子是小跑了過來的李文軒,雖說額頭上面是滲出了不少汗水,但是身心愉悅,畢竟家庭幸福和諧就是如此。小心翼翼地把李子默是放了下地的他,或多或少有一點兒累,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面,先把自己的茶碗遞送給了兒子解渴,繼而再拿起趙甜兒用過去的茶碗自用。李子默的雙手捧着父親遞送到手的茶碗,朝前遞送出去,就和自己父親手中的茶碗是好生的碰了一下。表現出如同喝酒一般的他,大口的牛飲起來。
“慢慢喝,別嗆着。”把女兒是放了下來,徐徐站起身的趙甜兒,朝前是走了一步,隨手就掏出攜帶的上等蘇繡手帕是一面給兒子擦拭起額頭上面的汗水,一面很是關心的囑咐道。
沒有迴應她的李子默,只是“咕咚咕咚”的把溫熱的茶水灌進了自己肚皮裡面去。雙腳站地的李沐心,衝着她的孃親和哥哥是努嘴了兩下,隨後就直接撲向了自己父親的懷中,甜笑道:“爹,人家還要騎大馬。”
手上沒有停住給兒子擦拭汗水的趙甜兒,兩眼是看向了她。一本正經道:“死丫頭,就讓爹你好生的休息。難道。你沒有瞧見他也累了?”
似乎已經被親孃責備習慣的李沐心,逆反心理是一下子就上了來,雙手死死地握住李文軒的左手,使勁的來來回回搖晃,撒嬌道:“爹,你說好不好嘛?”
在禮部衙門裡面是累了一天的李文軒,這番又和他們兄妹是玩鬧了好一陣子,而身體若是一點兒都不累。那絕對是假的。不過,年輕力壯的他,雖說平日裡面缺乏鍛鍊,但是稍微的休息一小段時間,還是能夠繼續和兒女們玩耍。
站在一旁的週二嫂,前一刻聽了大夫人對小霜極大的認可,自然就使得心中不平衡。落差顯出。自己這一個奶孃,自從小霜進了瀟湘館之後,地位是一日不如一日。過去,她是在大小姐屋子裡面,說一不二的主事人,而現如今。自己是毫無疑問的已經是區居小霜之後,說起話來是越發得沒有分量,就連秋彤等人看她的眼神都已經完全變了。這一些丫鬟不似以前那麼的恭敬和畏懼,而是從眼神中流露出多多少少地不屑。
深感憂慮和危機的週二嫂,且能不清楚自己是已經開始失勢。而缺少了主子對她的認可,便意味着自己在李府中的地位岌岌可危。如此這般繼續下去。恐怕府中的低級小丫鬟們都會不把自己放在眼中,而把自己的話當成耳旁風,不予理睬,甚至敢於頂嘴。
爲了挽回自己頹勢的週二嫂,不無想着她要是在李府都已經無立足之地,那麼自家男人和侄女兒就早晚會被攆出府去。於是乎,自己瞧見老爺和大夫人是雙雙在場之際,帶有爭取表現的心思,笑盈盈地向着大小姐是走了過去討好道:“大小姐,你要是喜歡騎大馬,那麼我就把我男人叫來給你騎一個夠可好?”
瞧見小霜在主子們面前得了好一個臉面的翠竹,心中自是羨慕和嫉妒,而覺得自己這得了一個機會,主動站了出來,衝着週二嫂是冷嘲熱諷道:“我們家大小姐可是金枝玉葉,大家閨秀,且可是其他男人可觸碰分毫?你家男人算那一門子的事兒?難不成,你認爲他和老爺是能夠平起平坐?”
這一番話是如同殺人的刀一般,嚇得週二嫂不但臉色變白,而且渾身都開始哆嗦。擡起右手食指的她,直接指向了對方,口齒不清道:“你,你,你……”
期間是左右看了一下她們二人的李沐心,高高地昂起小腦袋瓜,只是出於自本能的女兒愛父親,突然插話進來道:“我只會騎爹的大馬。其他人的大馬,我纔不會去騎呢!”
早就把茶碗放在了大理石桌上面,笑出了聲音的李文軒,是用自己的大臉去貼着女兒的小臉,雙手抱緊了她,清楚是她童言無忌的同時,顯得格外開心道:“小東西,爹沒有白疼你一場。”
馬屁拍在了馬蹄子上面的週二嫂,很是自討了一個沒趣。家主和大小姐的那一番話語,自己是確實無可奈何,只能去認。而最讓她受不了的事情,便是小丫鬟翠竹都能站了出來奚落自己來討主子們的好,使得她頓時有一種感覺老臉丟盡的感覺。
沒有認真去細想,分清場合,卻已經是老羞成怒的週二嫂,煞白的臉色一下子又憋得通紅,只想要找回一些面子,結巴道:“我可是大小姐的乳母,而你,你算一個什麼東西?竟然敢在主子們的面前教訓我?你,你這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以下犯上,尊卑不分。”
“我只是陳述一個事實而已。你老纔是東西,而我卻是大公子的通房丫環。”意識到自己佔了上風的翠竹,顯得有一點兒飄飄然,脫口而出道。
這話一出口的她,突然間又意識到不應該如此,但是說出去的話就等完全同於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冷笑起來的週二嫂,見自己這一下子是抓住了反擊的把柄,剛想要說出“恬不知恥”四個字,卻再一次被好奇的李沐心是中途搶先出口道:“爹,通房丫環是幹什麼的?”
稍微想了一下的李文軒,先是用“這”字拖長了一下聲音,隨後就含笑的解釋道:“這通房丫環就是能夠和你哥哥一起睡覺的女孩子。”
“哦”了一下的李沐心,自以爲是明白了過來,於是昂起頭,雙眼看向了他,笑嘻嘻道:“我和哥哥也一起睡過覺,這麼說來,我也算是通房丫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