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了一邊椅子上的李文軒,先前之所以大動肝火,便是因爲她們之間鬥得實在太不像話了。在他看來,女人們之間的吵吵鬧鬧,爭着爭那都是屬於非常正常的情況。爲此,自己可以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然裝着不知道一樣。
被小紅告之的醜丫頭,這時候是已經出現在了屋子當中。看見滿地狼藉的她,瞬間就意識到情況不妙,恐怕今夜是有些人好過關,而有一些人就不好過關了。站到了李文軒邊上那不遠處的醜丫頭,一本正經道:“爺,叫奴婢前來,所爲何事?”
早就從先前一時憤怒中是平靜下來的李文軒,擡起右手食指是指了一下地上被自己砸得稀爛的東西,淡淡道:“怎麼一回子事情?”
着實沒搞懂的醜丫頭,除了感覺到這時候的氣氛格外壓抑以外,不得不問一個清楚。少有在李文軒面前是表現得小心翼翼地她,格外謹慎道:“奴婢沒有明白爺的意思?還望爺明示。”
“今夜,寒露所食用的菜裡面爲什麼全是爛葉子菜,沒有葷腥,不擱鹽。想必這樣的事兒,也應該不是第一次發生吧!”算是無意間走到這裡發現了新情況的李文軒,本着即便是自己不寵愛楚寒露,也是會好吃好喝,一樣不缺的供養着她,畢竟對方的名分還是自己的妾侍,而她又沒有犯任何錯誤,就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待遇。
李文軒一想到楚寒露是甘願忍氣吞聲,自己吃大虧,被欺負,也要息事寧人,便越發的憐愛起來。這一次,自己是鐵了心要爲她討回一個公道,更是讓府中的一部分人好生的消停和有所忌憚。他是深感,長時間不敲打一下府中的有關人等,就使得他們是越發的不自覺起來,還真以爲自己真是不聞不問。仍由她們肆意胡來。
得以明白過來的醜丫頭,緊張的心情是一下子就放鬆了不少,但是沒有完全解除。雖說這事兒不涉及到自己任何,但是她意識到自己此時的言行,可就要關係到一部分人的命運和前途走向了。她是既不想害人,也不想整人,而單單地說明了自己負責的範圍道:“爺是最爲清楚,奴婢是不負責五夫人的飲食。奴婢的權限是在二門之外。”
“這還用你提醒我嗎?我之所以叫你來,可不是想聽你說這一個,而是想要知道到底怎麼一回子事情?”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的李文軒。早就觀察到了嚇得渾身亂顫抖的小翠。自己再讓她說出一些什麼實情。恐怕也很難。畢竟這時的她,精神狀態是被問不出一個所以然的。
“爺想要知道一個明白,恐怕只能是把廚房裡面的人叫來問一個仔細了。”清楚是躲不過去的醜丫頭,無奈之下是不得不這樣道。
“既然你都知道怎麼辦。那麼就差遣人去辦吧!”閉上了雙眼的李文軒是面無表情,看似顯得相當平靜,卻也不敢確認道:“媚娘是不是從中指使和作梗了?再不然,就是若曦下面的某一個丫鬟揹着她幹得?”
就算是耳聞了一,二的醜丫頭,非常清楚自己的位置,而自是不會去肆意亂說和主動結怨府中任何一位主母道:“奴婢可就真不知道了。”不再多問的李文軒,這時候就等着廚房相關人等前來如何和自己解釋。若是老實,自己不妨從輕發落。要是不老實。他可就真不會客氣了。
指了一下小紅的醜丫頭,意思是讓她跟着自己出來。瞭然的小紅是隨着大姑娘的後腳走到了主屋外面,而得了一個模糊消息的楚寒月是恰好迎面走了來。見到府中這一位六夫人的醜丫頭,還沒有來得及是道出一聲面子上面的問候,就瞧着迫不及待的楚寒月。是想要從自己口中打探出一些真實情況道:“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醜丫頭對於她一直頗無好感,而又恰撞在這一個風口浪尖上。預感到會有一場風波的醜丫頭,着實懶得搭理此人道:“六夫人想要知道一個明白,完全可以進去嘛!”
而之所以前來這裡的楚寒月,就是聽見身邊的一個小丫鬟道明不白的講述了一下,是才走出自己的屋子,前來一窺究竟。自己這又聽了對方不軟不硬的話,心裡面就更加嘀咕不停。她不免就聯想到,難不成,自己妹子是觸怒了老爺?若是自己這一個時候進去,根本就是自討沒趣。完全沒有去想一下楚寒露到底會怎麼樣,而只爲了保全自身的她,假笑道:“我在屋子裡面悶得慌,出來走走而已。氣也透過了,這就回去了。”
說完之後的她,領着跟來的一名丫鬟,轉身走了回去。一眼就看穿了她自私自利心思的醜丫頭,冷冷一笑之後,面向小紅是刻意叮囑道:“你去把張管事叫過來。無論她問你什麼話,都說不知道。這去的一路上,你也不得多言一字出去,知道嗎?”用力點了點頭的小紅,一再表示自己清楚了。
揮動了一下手的醜丫頭是心想,自己算是對老家人做到仁至義盡。她表現上刻意的盯住小紅是不要走漏了風聲,而實際上就是好讓張管事等人是提前一步意會到事兒鬧大了。這一次,要想過關去,恐怕很不容易。
這跑了一次腿,接着又得去跑腿的小紅,即便是心中有怨言,也不敢牢騷。於是,不敢怠慢的她,風風火火地又跑了出去。見她離開了自己視線的醜丫頭,背轉過身的朝內再一次的走了進去。
沒有真回自己屋子裡面的楚寒月,走出一段距離之後,徐徐地停下了腳步。隱隱地感覺到事情不簡單,背轉過身的她,瞧見除了她們主僕以外,再無第三人,於是就把自己的這一個小丫鬟是叫到近身,壓低了聲音交待道:“你去給我盯着那邊。有什麼人來,一一地給我看仔細了。要是聽到了什麼話,可得記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