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軒頓時感覺眼前是有一條條的白光在眼前晃動。自己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見林若曦是已經把長劍放回了劍鞘。不是他反應遲鈍,而是幾乎全部的注意力仍舊停留在了被她打過一拳的腹部上面,畢竟確實疼的要緊。
“有膽色,有定力。不愧是去亂葬崗過了一整夜,並且能夠鎮住鬼的人。”嫣然一笑過後的林若曦,臉色是平和了許多,卻沒有減少話語中的強硬道:“明日早上,城外五里亭見。若是你敢不來,我就來這裡找你。”
話畢,右手拿着長劍的她,笑盈盈的轉身就走。看見自家小姐離開的秋月,雖說很想留下來關心一下李文軒的傷勢,但是感覺卻又不合時宜,畢竟自己是林若曦的貼身丫鬟。既不想落下一個吃裡扒外,又不想繼續留在這裡不受李家其他人待見的她,只好雙腿屈膝的做了一個告辭就急匆匆的追自家小姐去了。
強撐到看見她們主僕二人離開的李文軒,臉上的表情立即顯露出痛苦。彎腰,附身的他,再一次徐徐的蹲了下來。注意到他這般的趙甜兒,蘇媚娘,朱彪是急忙快步來到他跟前,七嘴八舌的問這問那。
腦門上黃豆大小的汗珠子是已經滲了出來的李文軒,咬緊牙關囑咐道:“朱彪,你快揹我回房間躺下。甜兒,你快去煉丹房內把我那一個裝有丹藥的葫蘆拿來。”背上他的朱彪,邁開雙腿就向他的房間跑去,而蘇媚娘是緊緊的跟在他們的身後。
同樣是不敢怠慢的趙甜兒,急得邊哭邊跑的去了煉丹房。奪門而出的她,從牆壁上取下葫蘆就朝外跑。回到自己房間臥室的李文軒,在蘇媚孃的小心攙扶下,是才從朱彪的背上落了地。攙扶着自家男人的她,小心翼翼的扶着他平躺在了牀上。
雙手抱着葫蘆的趙甜了,很快就來到了牀邊,急得眼淚不停的從兩眼眶內流出道:“文軒哥,你別嚇我。若是你要有一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想活了。”
“死是死不了,但是真的很疼。”十分清楚自己狀況的李文軒是先行安慰了她,再一次吩咐道:“你從葫蘆裡面給我倒出一丸紅色的丹藥給我,而媚娘就去給我倒一杯白水來。”
兩女遵照他的吩咐,各自做起了事情。拔掉葫蘆塞子的趙甜兒,左手掌心攤開,很是小心的從葫蘆裡面倒出了五枚丹藥。它們呈現出了有紅色,墨綠色,梅子色。除了自己知道梅子色的丹藥就是冷香丸以外,其餘的兩種顏色的丹藥是什麼就完全不清楚了。
非常細心的趙甜兒,不敢馬虎大意的是把一枚紅色的藥丸留在手心,而把餘下的四枚丹藥重新裝入進了葫蘆裡面去,順勢再把吊掛在葫蘆上面的塞子是重新插好。左手掌內盛有丹藥的她,右手懷抱葫蘆的坐在了牀沿邊,交給了躺在牀上的李文軒。
接過那一枚紅色藥丸的他,又在趙甜兒的攙扶下坐了起來,背靠在枕頭上面。腳下邁着小碎步的蘇媚娘,雙手捧着大半碗白水也來到了牀邊。先把右手中藥丸含在口中的李文軒,接了她手中的茶杯,用水是把藥丸給服了下去。
不多時的工夫,朱彪,趙甜兒,蘇媚娘注意到他本來慘白的臉色開始有了血色,而腦門兒上的汗珠也開始逐漸沒有了,臉上被疼痛折磨的有一些扭曲的表情也緩和了許多。感覺到比先前舒服了不少的李文軒,這纔回想當着自己面是揮舞長劍的林若曦。那時的他,還真不是像她所說的那樣有膽色和有定力,而是自己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畢竟她下手也太狠了。
看見李文軒好了起來的趙甜兒,眼淚也止住了,左手是一面擦拭自己的小臉蛋上留下的淚水,一面驚奇的問道:“文軒哥,你這又是什麼靈丹妙藥?”
李文軒是無奈笑了笑道:“這本來是特意爲你準備的。結果,我倒先第一個吃上了。”
心裡面是既歡喜又迷惑的趙甜兒,很是不解的應道:“爲我準備的?”
口中說出一個“對”字的李文軒,沒有再詳細的說明。實際上,自己這一枚紅色的藥丸就是止疼藥。若不是趙甜兒每月來月信的時候,伴隨有痛經現象的出現。他還沒有專門的心思去弄出這止疼藥來。畢竟,自己見過她一次疼得難受的李文軒,親自號過了她的脈象,又細細地問過,才最終有了想法和行動。
有着婦女之友名頭的李文軒知道有了這止痛藥,在趙甜兒痛經的時候,服用下去就不會那麼難受。沒有采用鍼灸和大量藥物的他,還是選擇了一個符合她這一個生理上面屬於正常小毛病的辦法。
蘇媚娘突然心頭一酸道:“你就知道對甜兒妹子,完全就關心奴家的死活。”
不免笑了起來的李文軒,含蓄道:“你每月那一個來的時候,要是相當的疼,也是可以服用我剛纔吃下去的那一種紅色藥丸。”
悟性不差的蘇媚娘是一下子就反應過來。縱身就向李文軒是撲了過去的她,笑着打罵道:“死壞。當初,奴家怎麼就把你看成了是好男人?上當了,上當了。”
身爲女子的趙甜兒也是明白李文軒這話的意思,於是雙頰上面也悄然的上了一層粉紅色。相比之下呆頭呆腦的朱彪,全然不知道是爲何意思?不過,自己對李文軒的敬佩真是如同了淘淘江水,一發不可收拾,畢竟這葫蘆裡面丹藥的功效是親眼所見。他真心認定對方是道法高深,神奇無比。
“別鬧了,我茶杯中的水要撒在牀上了。”李文軒是一邊被她弄到腹部還有一點兒疼的“哎呦”,一邊阻止蘇媚孃的頑皮打鬧道。
“水撒在牀上怕什麼?”沒有就此住手的蘇媚娘,狐媚的一笑道:“奴家這人都可被你給騙到牀上來了。”對此是輕輕咳嗽了一聲的李文軒,又朝她使了一個眼色,有意提醒她這裡還有朱彪在,不要肆無忌憚的說出那一些曖昧的話語來。
坐了起來的蘇媚娘,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的表情,而是兩眼盯着對面朱彪這一根木頭。注意到他沒有任何反應的她,不得不趕走道:“奴家記得這大門還沒有關上,而你還是應該回到那裡去看好。若是再偷溜進來一個不應該進來的人,你今日可就是第二次失職了。”
感覺到很是慚愧的朱彪,沒有就此待在這裡的不識趣而反應過來。理解錯誤的他是覺得自己沒有有效的阻止林若曦出手傷到李文軒而難受,畢竟他有保護家主的責任。極爲不好意思的朱彪,低着腦袋是轉身走了出去。
觀察出他沒落身影的李文軒,相當委婉的責怪道:“媚娘,你這話是不是有一些過分了?”
“奴家可不覺得。”偏過頭的蘇媚娘是看向了他,雙手放在心口,說出內心最爲真實的想法道:“既然朱彪是我們家的門子,那麼就有責任把好門。先前,就是因爲他沒有作爲,使得你受了傷。若要是林家那丫頭真衝昏了頭腦,你就不會只是躺在牀上這般簡單了。現在,奴家光是再回想一下那場面,就心跳不行。”
臉上露出一抹壞笑的李文軒,早就沒有了過去和她那種提防和拘束,朝向她的手背就摸了上去道:“讓我也摸一摸,辨別一下真與假。”
沒有就此放開雙手阻隔的蘇媚娘仍由他胡來,也沒有把他的手放在自己高聳的胸部上面,反倒是推開了他的手,嗔怪道:“少來。”
臉上壞笑不改的李文軒,注意力轉移到了旁邊的趙甜兒身上道:“乖甜兒,你的心是不是也會像媚娘那樣跳得飛快?”
雙手緊緊抱住葫蘆的趙甜兒,退後了一步,習慣性“哼”了一聲道:“別想來打我的主意。”
“你這樣就這一點兒都不乖了。”李文軒是繼續逗她玩兒道:“站過來,讓我摸一摸看。”
面皮薄的趙甜兒,若是隻有自己和他單獨相處,也就沒了主意,傻呼呼的隨了他的願。不過,蘇媚孃的在場,使得她無論如何也拉不下臉皮。閉了一下雙眼,吐出小舌頭的她,轉身也就跑了出去。
輕輕搖晃了一下腦袋的李文軒,轉而又看向跪坐在自己牀上的蘇媚娘,收起笑臉是一本正經道:“明日之事,你說我應該怎麼辦?”
雙手把自己長髮向耳朵後面進行梳理的蘇媚娘,漫不經心道:“應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你主意多,何必問奴家呢?”
知曉這女人聰明的李文軒,佯裝出爲難之色道:“我就是沒有主意才問你。若是我明日去赴約,要是死於林家小姐之手就冤枉了。荒郊野外,孤魂野鬼啊!”
不相信他這話的蘇媚娘,身子朝前傾斜,右手擰着他胸前的衣服道:“誰讓你去招惹她?你真是一個不知足的人。吃着碗裡,看着鍋裡,竟然還惦念着缸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