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紫檀木鏤空雕花圓桌前的李文軒,和林若曦及其自己的次子是邊吃邊聊。在這期間,林若曦還讓李天佑在他的面前是背誦了一首唐代詩人駱賓王七歲時的作品《詠鵝》。李文軒不但笑嘻嘻,而且頗爲讚賞和滿意的聽完了自己次子奶聲奶氣,順溜得背誦完畢這一首“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向着次子,輕輕地鼓了鼓掌的他,還是相信趙甜兒給李天佑講解得相當的明白和成功,畢竟自己可聽說她爲了讓兒子能夠完全記得住和理解,甚至讓家中的奴婢們把一隻大白鵝都給弄了進來,放入院中的荷花池中,深情並茂的教授了一番。就此一點,自己是絲毫不會去懷疑她教不好他們的兒子。
爲了肯定和褒獎李天佑第一次學習成果彙報的李文軒,雙眼的注意力是落在了他的身上,微笑道:“你要爹獎勵你什麼東西?儘管開口,爹是無有不準。”
兩眼習慣性看向了自己母親林若曦的李天佑,得了她微微地點頭之後,是才把注意力轉移到了他的身上道:“父親大人,我什麼都不要,只求你能夠陪同孩兒多待一些時辰就好。”
自是不會拒絕他這一個要求的李文軒,卻對於次子每每稱呼自己“父親大人”,總是免不得硌得慌,而這一次的他,實在是忍不住對林若曦道:“你就讓他叫我爹就好,別老是父親大人長,父親大人短,聽得我很不舒服。”
肚子鼓脹,即將瓜熟蒂落的林若曦。臉上的美貌似乎並沒有因爲自己懷孕的緣故而有所損減分毫,反倒是流露出另一番韻味,一本正經道:“既然你都已經把天佑的教育全權委託給我自行處理,那麼我這一個當他親孃的人自然是會把他給教好,教授成才。所以。第一步就得讓他從知禮開始學起。”
來來回回是搖晃了一番腦袋,不想在吃飯的時候和她進行一番不消化辯論的李文軒,最大的顧念還是想着她有孕在身,事事讓一讓她,也能顯現出自己好男人的風度。突然站起身來,左手拿過次子面前的飯碗。右手拿起小勺子的他,親自從剛被丫鬟端上桌來那一道熱油燙滾過的新鮮猴腦,舀上了三大勺進入碗內,繼而重新把飯碗放到了李天佑的面前,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瓜子,臉上是本能的浮現出慈父特有的微笑道:“吃腦補腦。而你也會更加的聰明。”
就恰在這一個時候,哭哭啼啼地楚寒月是在自己親妹子楚寒露,會同四個丫鬟的陪同下,直接就闖入進了蘭心閣的院子,一直就出現到了主屋飯廳內。完全攔不住她們姐妹二人,只攔下了四名小丫鬟的紫嫣,顯得無奈的對着自家小姐道:“奴婢無能。沒有攔下她們。”
清楚她不好對楚家姐妹用強,又注意到楚寒月是一幅梨花帶雨,楚楚可憐模樣的林若曦,想必這一來定然是有事找老爺,於是向着自己的丫鬟紫嫣是揮動了一下手,沒有怪罪她的意思,輕聲細語道:“你下去吧!”雙膝彎曲,兩手疊在左邊腰間處的紫嫣,施過了一個萬福之後,轉身走了出去。畢竟自己還得繼續張羅院子中的其它事情。
見了自己男人在眼前坐着的楚寒月,雙膝當即就跪倒在地,眼淚噗噗地不忘記瞧了瞧飯桌上面所擺的菜餚。不看則已,這一看的她,心裡面頓時五味瓶全部打倒。混雜在了一起,完全不是一個滋味。自己不免觸景生情的又回想起先前是把她砸掉的那幾道菜餚,壓根兒就是一道道粗鄙不堪的菜色,完全沒法和這裡相較一下。
看見楚寒月是哭得這麼傷心的李文軒,不管怎麼着也得是要過問一下道:“你又怎麼了?有事兒就說事兒,站起來慢慢地說,跪在地上做什麼?”
沒有就此站起身的楚寒月,慢慢地擡起頭來,一雙淚汪汪地眼睛注視着他,滿臉委屈的神情道:“爺,你要是不答應爲奴家做主,那麼奴家就寧願長跪在這裡不起來了。”
李文軒是記得,她在二個時辰前就已經算是鬧過了一次,而現在算是鬧第二次。自己感覺今日是連一個晚飯都吃不消停。不喜歡被人要挾,先就討價還價的他,耷拉起腦袋看了一眼跪着的楚寒月,又去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一臉尷尬的楚寒露,平靜道:“你要是喜歡跪着,那麼就繼續跪着吧!”
還真沒有料想到他會這般說的楚寒月,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沒敢再繼續的哭鬧,而是向着自己妹妹伸出手來,讓其把自己攙扶了起來。心裡面着實覺得楚寒月好笑的林若曦,還是得拿出蘭心閣主人的身份道:“綠兒,你命人再搬兩把椅子,擺兩幅碗筷上來。想必兩位妹妹應該還沒有用過晚膳。”
站在旁邊,明瞭的綠兒,慢步走了出去,一面是吩咐兩個丫鬟去搬來椅子,一面是又命令另外一個丫鬟去拿二副碗筷前來。等到一切停當,紛紛坐在了圓桌前的楚寒露和楚寒月,再一次看清楚了桌子上面的山珍海味。
想着繼續讓兒子留在這裡多有不便的林若曦,再一次吩咐貼身丫鬟綠兒道:“你把天佑給抱下去。讓廚房把他喜歡的菜式,重新和趕緊再做出幾道來給他好下飯。”爲此,應諾了一聲“是”的綠兒,這才雙手去抱起坐在椅子上面的二公子,徑直走了出去。
本就不是來蹭飯的楚寒月,一邊是用手帕擦拭眼淚,時不時還抽泣一下,一邊是娓娓道出了自己特意前來叨擾的意圖道:“按理說,奴家是不應該在這一個時候打擾爺,林姐姐及其二公子天佑一起用完膳。不過,廚房的奴婢們不但是欺人太甚,而且就連三夫人也來嘲笑和奚落奴家。奴家實在是沒法,是才特意前來求爺給評一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