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一些時候,李文軒是又被紫鵑給叫去了蘭心閣。自己隨同她是一跨進院子,鼻子就聞到了一陣陣地芳香。他不用去問,便知道是林若曦是命人早早地就在這屋子內是燒了上好的香料來恭候自己。香味隨着風,自然就隨意的飄出了屋外。
沒有進屋,反而是被紫鵑引領到了荷花池邊的李文軒,注意到水中竟然有了一對彩鴛鴦。駐足下來的他,盯着水中依偎在一起,卻被縫了翅膀,飛不走的它們是看上了一看。一陣悠揚的琴絃撥動聲音,隨即是傳入進了他的耳朵裡面。
隨着聲音的方向,雙眼是尋了過去的李文軒,見到穿戴一身白衣,沒有戴任何珠寶首飾,僅僅是用了一條白帶絲繫住了秀髮,飄飄若仙好似金庸筆下王語嫣的林若曦,坐在小亭子裡面,十指靈動的開始彈奏起了自己的玉壺冰古琴,而站在她身後伺候的奴婢,自然是心腹綠兒。
面朝她是走了過去的李文軒,沒有進亭子,而是站在入口處,雙手負在身後,聽完了她爲自己彈奏的一曲。嫣然一笑的李若曦,雙眼直視道:“相公,你可知道這一首曲子叫什麼不?”
禁不住輕輕一笑的李文軒,雖說不jing通音律,但是此情此景自然給出了一些線索和答案道:“娘子所彈奏之古琴曲,是不是司馬相如對卓文君的《鳳求凰》?”
微微點了點頭的林若曦,輕撫起自己這才得的一把名琴,不免透露出一絲遺憾道:“這要是這司馬相如用過的綠綺古琴,那就再完美不過了。”
聽出她這口氣算是一種相當貪心,得隴望蜀的李文軒,倒是極其理解她對古琴的癡迷程度是屬於重度的戀物癖一級。兩眼瞧見林若曦入迷樣子的他,突然半開玩笑半認真道:“依照爲夫看來,還是這一把玉壺冰古琴更加能夠襯托出你特有的冷豔氣質。若是真讓你得了那一把綠綺古琴,剛纔你爲我彈奏的那可就不是《鳳求凰》,而是《凰求鳳》了。”
情不自禁是微微一笑的林若曦,徐徐地站起了身,面向他是走了過去道:“相公又在瞎說了。”
站在李文軒左側一旁的紫鵑,雖說不識得幾個字,但是她對於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的愛情,早就是耳熟能詳,畢竟各種戲文表演裡面是不可或缺的一出好戲。滿面堆笑的她,無意間的插話進來道:“老爺和夫人,自是曠古爍今的賢伉儷,那能是司馬相如和卓文君能夠比的呢!”
心情本就不錯的李文軒,聽她這一說,便側身看了她一眼,笑道:“紫鵑,你是越發的會說話了。你這馬屁拍得我和你家小姐,倒是非常的舒服。就憑你剛纔這一句話,老爺我倒是想要擡舉你升一級,那就不知道你家小姐答不答應了?”說完,自己就一把拉起了林若曦的手。
先是一番自責多嘴,說錯話的紫鵑,心花怒放的含笑,屈膝道:“奴婢不敢奢求什麼,只是知道應該在主子面前實話實說。”
對她在自己身邊長久伺候的表現還是令人滿意的林若曦,不會認爲自家男人對她這一個奴婢會有什麼其它想法,而是猜到了他是要力圖讓自己和趙甜兒之間的一碗水端平。他擡舉自己的奴婢,那麼就是轉了一道彎的對她好。這樣一來,她這一邊的高級丫鬟的數量和趙甜兒那一邊高級丫鬟的數量也就完全相等了。
冰雪聰明的林若曦,看透了自家男人的這小伎倆,裝傻充愣的順水推舟道:“既然老爺看得起你,那麼我也是按照老爺的意思辦。從今往後,你就從三等丫鬟升爲二等丫鬟!”得到了明確答覆的紫鵑,當即雙膝跪拜在地就連連地磕頭。
一回子工夫,從遠處是走來了一個長相端正,身材中上,名叫紫嫣的三等丫鬟。懂得規矩的她,先是微微地屈膝,俯身的分別向自家小姐和李文軒是分別行過了一個萬福禮,不急不慢道:“晚膳已經準備好了。”
拉着林若曦一隻小手的李文軒,直接轉過身是朝向主屋的方向邁步而去道:“走,吃飯去。”隨同自家男人的林若曦,自然是先走行了一步。
這才走出了亭子內的綠兒,相當知趣的不忙於緊跟上去,而是笑看還跪在地面的紫鵑道:“你可以起來了。恭喜,恭喜,你如今也是二等丫鬟了。”擡起頭一看的紫鵑,徐徐地重新站立了起來。她這從三等丫鬟到二等丫鬟的晉升,那可是發生了質變的過程,畢竟這一下子就從中等丫鬟變爲了高級丫鬟。待遇提高那是自然的,而至於林若曦近身伺候的事情,自己也是有了資格。
自是有心的紫鵑,生怕綠兒對於自己的晉升有看法,於是趕緊解釋道:“綠兒姐姐,你可莫要多想。我可從來沒有想過要替代你的意思。”
一直都待人寬厚的綠兒,走近她是拉起她的雙手,輕輕一笑道:“你想哪裡去了。我可不是那樣嫉賢妒能的人。秋月姐,我,你,還有紫嫣,我們四個都是陪同小姐一起從林家嫁入李家來的丫鬟。我們自幼一起長大,還一直都跟隨在小姐身邊,所以我等可以說是親如姐妹。相互扶持和幫助,理所當然。若是在背地裡幹出拆臺的小人行徑,那可就天地不容了。秋月姐是修成了正果,成了我等三人的主子。你今ri也得到了提升,所以自然是一件喜事。現如今,二等丫鬟的位置還有一個,那麼我倒是希望紫嫣能夠順利的補上來。”
沒有走的紫嫣,聽她這一說,心裡面自然而然的就開始了嚮往,小心翼翼地問道:“綠兒姐姐,我真的可以嗎?”
鬆開握住紫鵑左手,又拉起了她左手的綠兒,微笑道:“爲什麼不可以?你可是自幼就在小姐身旁伺候的丫鬟。小姐不提拔你,難不成還去擡舉那一些和她不相干的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