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出三日,趙甜兒懷孕的消息是從李府內全面擴散到外面幾乎路人皆知的程度。衆人之所以好奇和關心這一件事情,便是李文軒祈雨成功所帶來的漣漪效應。對於趙甜兒腹中的胎兒,就有了不少演義和聯想,畢竟血統論在這一個時期內,可是佔據了不可動搖的地位。
得到了這一個確切消息的葉二孃,和蘇媚娘,林若曦是做了一樣的事情。準備了一份禮物的她,領着自己的貼身侍女小翠就去了李府探望趙甜兒。這幾日,一些相與還是不相與的人都帶上了禮物,堵在李府大門口要求見她。
她們看望趙甜兒只是一個幌子,而交好對方纔是目的。受了各自家男人吩咐和囑託的婦人們,一是想要求得李文軒的靈丹妙藥,以此達成延年益壽,百病不侵;二是想要他能爲自己,或者家中重要的人,算一算未來的前程和命運;三是想要宴請他去各自家中坐一坐,有利於提高檔次和名望,順便再讓其看一看自家的風水,甚至祖墳……
李文軒說“好”,那便是好。他要是說“不好”,就是不好。畢竟,沒有人會懷疑這樣一位能夠祈雨成功道人所說的話,而只會是奉爲金口良言。總之一句話,如今的李文軒是好比唐僧肉,任何人都想來咬上一口。即便吃不上,也要湊過來聞一聞味道也是好的。
見到李府門口聚集了不少男子,婦人,奴婢,小廝,轎伕,各式轎子的葉二孃,相信這時的李府門可是好比那一些高官顯貴的門庭一般很是難進。有李文軒有過一夜情的她,心懷自己將來也是李家主母之一,便直接朝正門走去。
而門口站着的兩個小廝,立刻是攔住了她的去路,就是不讓進。這原來,李府門口是沒有小廝把門,而由於想要求見李文軒,趙甜兒的人太多,才使得李府是臨時增加了維護秩序的人手。再一次運用起飢餓營銷策略的李文軒,確實有“端起來”的意思在裡面。
目前,而今,眼目下,他可是被衆人奉爲了半仙,所以不是任何人想見就能見到的。與此同時,趙甜兒卻是一星半點都沒有他那一個意思,而是隨心而爲的想要圖一個清靜。這熙熙攘攘的人羣裡面,有的人意識到自己見真神太難,便走起了“曲線救國”的道路,目的就是想要走趙甜兒的路子,以便成功達成所願。
加上,對方肚子有了喜訊,使得他們就有了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不過,單純的趙甜兒不是八面玲瓏的蘇媚娘。她是既不喜好結交各色人等,又不貪圖對方給予的一個實惠,所以將近三日下來,她就沒有見幾個人。若不是蘇媚娘在小丫頭的旁邊勸導,那幾個幸運的人兒,就算是有當地那一些正七品及其以上官員的正妻身份,也是見不着對方的,畢竟趙甜兒的本性就不市儈。
“走開,別阻姑奶奶的道。既然你們不認識我,那麼就叫你們管事的來。”停住了步子的葉二孃,連正眼都沒有去看他們一下,直截了當道。
兩名小廝相互對望了一眼,生怕得罪了貴客,於是一名小廝是急忙轉身進去請坐在門房裡面哼唱起小曲兒,悠閒喝茶的趙漢。聽完他一說的趙漢,隨口就是訓斥了一句道:“真沒用,什麼事情都要勞煩老子親自來。”顯得很是慵懶的他,說完了這一番話,很是緩慢的才站起了身往外走,而跟在他身後的小廝,也一同走了出去。
先前雙手還背在身後,昂首挺胸的趙漢,見到葉二孃的剎那,瞬間就恢復到了正常狀態。頗有眼力價的他,對於眼前這一個打扮不俗的美麗女人着實有印象,於是就較爲熱情的招呼起來道:“你這是要見大夫人,還是要見老爺?”
同樣是有着一雙識人無數眼睛的葉二孃,沒有和他拐彎抹角,一邊向府門內走,一邊微笑的表明來意道:“奴家此番前來是特意探望大夫人的。”
知道了對方來意的趙漢,沒有任何的橫加阻攔,而是引着她進了門。雙腳跨進了門檻,走出了一小段距離的葉二孃,再一次的停下步子,側身示意了一下雙手提溜着禮物的小翠。心領神會的她,隨手就摸出了事先有所準備的一錠十兩銀子交到了趙漢的手內。
“你這也太客氣了。”一手拿着賞銀的趙漢,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一臉笑容道。
“不算什麼,你拿着去喝酒。”清楚他是李文軒身邊能辦事的葉二孃,不是給對方的“買路錢”,而是爲自己順順利利地進入李府進行一番鋪路道。
看着自己老大就這樣得了一錠元寶的小廝,很是眼紅眼熱,而把手中銀子是揣入進了懷中的趙漢,親自把她引到了趙甜兒所住的院子門口。他是轉身剛一走,葉二孃恰巧是又遇見了受李文軒吩咐,送完東西,走出北院的醜姑娘。
知道這丫頭長的不怎麼好看,卻是李文軒身邊一名信得過的傳話人。叫住了她的葉二孃,是先讓小翠又摸出了五兩銀子就要交到她的手中,然後纔不急不慢的微笑道:“拿去買一些零嘴吃。”去她那裡送過幾次信的醜姑娘,兩眼是注視着對方。遲疑了一下的她,沒有伸出手去接銀子。
收買人心,看穿人心方面可是要比蘇媚娘強上不少的葉二孃,拿過了小翠手中的銀子,並且親手再塞到了醜姑娘的手內,笑面不改道:“拿着。”知道自己不好再推辭的醜姑娘,勉爲其難的收下了對方的賞錢,然後再屈膝行了一個萬福表示感謝。
和醜姑娘是做了分別的葉二孃,這一路使銀子的心思,就是爲自己日後嫁入李府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而做準備。心意已決的她,雖說明知自己是在賤籍,但是感覺絲毫不妨礙自己嫁給李文軒做妾侍,畢竟自己的第一次可是給了他。對他有所瞭解的葉二孃,相信李文軒不是那種無情無義,提起褲子就不認賬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