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受自家小姐所吩咐,雙手抱着一個接近二十斤重大西瓜的秋月,滿頭大汗的來到了李家門外。受命出去打聽消息的朱彪,沒有在門房裡面,使得她沒有見到這一位不會憐香惜玉的粗糙漢子。大步走了進去的秋月,剛剛要走到大廳,便遇見了芍藥。
出於本能的芍藥,見到眼生的來人,自是擋住了她的去路,要問一個清楚道:“你是誰家的姑娘,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地闖進來呢?”
懷裡面抱着一個大西瓜,頭頂着大太陽是走了好一段距離的秋月,小心翼翼地把懷中的西瓜放在地面,雙手累得好是發軟。聽到對方這種質問的她,顯得不太高興,口氣生硬道:“什麼叫做闖進來?我這可是堂堂正正地走進來的。你把地上的西瓜抱好,跟我去見你家公子。”
由於天氣太熱,使得心情浮躁,再加上自己確實不喜歡對方這種命令態度的芍藥,無名火就不知道從心中那裡竄了出來道:“這裡可是李府,不是你家。想要撒野,也不看一看地方。我又不是你的奴婢,憑什麼要聽你的話?”
脾氣也上來,雙手叉腰的秋月,寸步不讓的反擊道:“你家公子和我家小姐有婚約。我家小姐是遲早會嫁過來的當李家的女主人。我是我家小姐的貼身丫鬟,所以將來也會隨着她一起陪嫁過來。就憑這個,你就應該按照我的吩咐去做。”
不相信她這話的芍藥,雖然沒有完全搞明白這李林兩家這其中的緣由和瓜葛,但是一再聽說是自己的主人趙甜兒纔是李家未來的頭號女主人。自己是她的貼身丫鬟,纔是奴婢中有地位和可以向下面發號施令的人。
這突然冒出來的一個陌生女孩子,如此這般的叫囂,使得芍藥不辨真僞,冷笑的嘲諷道:“你家小姐和我家老爺有婚約,也沒有什麼了不起。即便你家小姐嫁過來,還不是隻有做妾的份兒。實話告訴你,我不但是大夫人房裡的人,而且還是她的貼身侍婢。”
“你這是睜着眼睛說瞎話,不但是不要臉不要皮,而且一派胡言,胡說八道。”壓根兒就不相信她說的秋月,趾高氣昂的說出自己知道的事實道:“你家公子是至今未有取親,那麼李家是那來的夫人一說?我家小姐和他可是自幼就訂過親,並且是唯一和他有婚約的女子。我家小姐嫁給門來,定然是做正堂夫人。至於你口中的夫人,那纔是妾侍。”
無意間要經過此處的李文軒,突然瞧見兩名十來歲的小女孩在拌嘴,於是饒有興趣的站在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是看新奇。不動聲色的他,沒有上前勸阻,而是眼睜睜地看着她們吵鬧,畢竟自己感覺挺好玩兒的。
臉色逐漸變得紅彤彤的芍藥,也是根本不相信對方的說辭,反脣相譏道:“雖說我家老爺是一表人才,風度翩翩,才高八斗,上得天,入得地,能降妖,能除魔,能煉丹,能救人,萬千少女心目中朝思暮想,要嫁的如意郎君,但是你也不能這麼滿口胡謅,不要臉皮的跑來這裡攀關係。即便你家小姐愛慕我家老爺,也不能死不要臉,任意胡說的往上面貼。”
聽到這裡的李文軒,右手撫摸起自己的下巴,而臉上是情不自禁的露出笑意。自己是萬萬的想不到他會有這麼的好。難道,自己是已然成爲了廣大女性的頭號擇偶目標?李文軒一直覺得他就是一個普通人,不是什麼少女殺手。
情緒變得激動起來的秋月,伸手是推開了擋在自己前面的芍藥一把,一臉不開心道:“懶得和你扯蛋。走開,走開,好狗不擋路。”
早就有了底氣的芍藥知道自家老爺不是一般人,而自己侍候的主子又是他未來的正妻。現如今,這可是在自家的地頭上面,於是不似過去隨意仍由他人隨意欺凌的她,右手食指是指向了秋月,厲聲道:“你罵誰是狗?”
一副滿不在乎樣子的秋月,微微搖晃起腦袋道:“誰應聲,那麼我就罵誰是狗了。”
提高嗓音先是高喊了一聲“快來人”的芍藥,右手指再是用力的指指點點道:“看我怎麼收拾你這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頭。”片刻,聽到她喊聲的兩名奴婢,趕緊走了出來,並且站到了芍藥的一邊。
見到出現的二人是蘇媚娘前不久纔買回來的粗使丫鬟的李文軒,意識到她們這一個架勢是要打架。依然沒有打算上前勸阻的他,興趣更加濃厚的想要看一看女孩子們打架是一個什麼樣子?到底是不是如同過去聽說的那樣扯頭髮,抓臉之類的。
“你們,你們,想要幹什麼?”流露出害怕之色的秋月,意識到了她們不會善待自己,於是本能的後退了一步,說話都變得有一點兒不利索道。
“幹什麼?當然是揍你了。先前,你不是義正言辭的說我家夫人的壞話嗎?現在,怎麼不說了?你倒是繼續說啊!”依仗着自己這一邊人多的芍藥,冷冷一笑道:“你們兩個給我上,好好地教訓一下這一個不懂事兒的野丫頭。”
兩名資歷最淺,進門時間最短,地位最低的奴婢,一是念及主子趙甜兒平日裡對她們很好;二是迫於芍藥在府中的身份和地位,畢竟她是趙甜兒的貼身丫鬟,而同她搞好關係,百利無一害。要是同她關係不和睦,免不得會有小鞋穿。
挽起袖子的兩名李家奴婢,還懷有在芍藥面前掙表現的小意思,便開始了對秋月的施暴。一人是扯她的頭髮,另一人是撕扯她的衣服。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的秋月,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哇哇哇”的哭了起來。
站在旁邊,沒有直接動手的芍藥,數落起被打的秋月道:“今後,你要是再敢亂說我家夫人,就徹底撕爛你的嘴。”
從外面回來是剛一進自家門須臾的蘇媚娘,就看見了這一幕。氣得的她,厲聲道:“你們在幹什麼?”見到是她回來,使得動手的兩名奴婢是趕緊的住了手,嚇得如同老鼠見了貓一樣,站在原地低着腦袋,不敢吭聲。
在蘇媚孃的身後,跟隨進來的桃紅和杜鵑,雙手是抱滿了剛買回來的東西。不關她們任何事情,於是懷有一種幸災樂禍,看熱鬧的心態。雖說兩人和芍藥是一處人牙子那裡同日買進來的,但是她們一直以來都對她頗有不滿和妒忌。除開外貌不提以外,芍藥的吃穿用度都要比兩人好很多。懷有各自小心思的她們,巴不得她受到懲罰。若是芍藥就此失去了當趙甜兒貼身丫鬟的資格,那就更好了。
走了過去的蘇媚娘是面無表情,語氣冰冷道:“你們兩個給我擡起頭來。”
剛被她買回來不久的兩名奴婢,戰戰兢兢地擡起了頭,但是雙眼不敢去看她。很是生氣的蘇媚娘,二話不說的就擡起右手掌,直接就給了她們是每人兩記清脆而響亮的耳光。“啪啪啪啪”四聲,打得兩人是害怕的直接雙膝跪地。
同樣也害怕起來的芍藥,指向了被打秋月,趕緊辯白道:“她滿口說夫人的壞話,所以我才叫出她們兩人來教訓她的。”
沒有去搭理她的蘇媚娘,注意力先是集中到了頭飾也被扯掉,衣服被撕爛的秋月身上。雖說自己知道她是誰,但是沒有想爲她做主的意思,畢竟她是林家的人。她之所以懲處自家的奴婢是因爲她們打架,而不是在於她們打了誰。
對於秋月的抽泣是毫不動容的蘇媚娘,雙眼看向了自家跪在地上的奴婢,發落道:“從今以後,你們兩個就給我滾去後面幹漿洗衣物等粗笨的活兒。杜鵑,你今後來管她們。兩人要是再犯,那麼我就找你試問。”
心花怒發起來的杜鵑,這一下子不但就此擺脫了幹粗活的差事,而且一躍成爲了一名不用親自動手的管事。感激涕零的她,忙不迭的雙手抱着東西就跪在地上,刻意把“二”省略去,嘴甜道:“多謝夫人提拔。”
心中見她年紀大一些,又是過來人的蘇媚娘,本意是讓她試一試。如果幹不好,自己再換人。她聽杜鵑這一感激說辭,頓時就意識到這人還是有一點兒悟性,想必安排的新差事應該幹不壞,能夠勝任。
沒有動手打芍藥耳光的蘇媚娘,不想搞清楚她這話是真還是假道:“既然我把你給撥到了甜兒房中,那麼你就是她的人。今日,我不懲戒你是看在甜兒的面子上。這事兒,你要一五一十的和她說。她要怎麼收拾你,那就是她的事兒了。”
心裡面是着實鬆了一口氣的芍藥,知曉自己的女主人不但是大好人,而且特別心慈。即便自己真是不佔理的打了人,她也不會責罰自己的。趙甜兒最多也就是說自己兩句就算完事兒。
“你在那裡看了那麼久,是不是也應該走出來說幾句呢?”蘇媚娘是注意到在暗地裡發笑的李文軒,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