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李文軒是比任何人明白,畢竟自己是花了血本兒的投入了好幾千兩銀子進去。雖說廣大人民羣衆急需他幫助和救治,但是巧媳婦也難爲無米之炊。內心急迫和着急的他,可不想做賠本兒買賣。
想起花園內的三株梨樹開了白花的李文軒覺得煞是好看。特別是在一陣風吹過,樹上紛紛飄落下來的梨花,那才叫一個唯美和浪漫。既懂得工作,又懂得生活的他,毅然決定坐在花園的石凳上面等待前來就診的病人。
在趙甜兒的引領下,張大嬸家的那一名親戚是頭一個走了進來。來到石桌近前的她,徐徐地朝李文軒是行了一個萬福。點頭示意過的他,注意到眼前這一位三十來歲的小婦人身着一條絲綢製作的墨綠色碎花長裙和上衣。而她的身後跟進來了張大嬸和一名貼身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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髮式梳了一個墜馬髻的她長相一般,孱弱身子好似風一吹就能倒下一般,沒有太多血色的面容看上去相當的憔悴。小婦人坐在了李文軒的對面,而趙甜兒是站到了他身後的不遠處。很是懂事和乖巧的小丫頭,保持了安靜。
李文軒瞧得出來人的家境在本地算不上富貴,也應該稱得上相當不錯的富裕人家,要不然她也不會走通了張大嬸的路子,一出手就送給趙甜兒一套高級化妝品。自己心裡有了數,平靜道:“有話但說無妨。”
突然悲傷起來的小婦人掏出一張繡花手帕,一邊擦抹着眼角的淚花,一邊訴說道:“小婦人十五歲就嫁進本城的劉家,但是一直無所出。前一年,我家老爺納了一房妾,當年就生下了一個女孩兒。今年,她又懷上了。我聽張家嬸子說你道法高深,所以只想求得一個孩子。如果李道長能夠讓小婦人得償所願,那我將雙手奉上一百兩黃金作爲酬謝。”
摸起下巴的李文軒聽得是再明白不過。自己要是猜得沒錯,張大嬸和她根本就不是什麼親戚。張大嬸定是在她家做工,偶然間就說起了自己救活張家小妹血崩這事兒。而他眼前的這一位小婦女,多半是患上了不孕之症,畢竟她家男人和另一個女人生下了一名女孩兒。
至於身爲正妻的她爲什麼一定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李文軒覺得這一事很好理解,畢竟不能生養的女性在這個時代是半點兒家庭地位都沒有。說難聽一點兒,這一類女人就是站着茅坑不拉屎。大明朝的夫家要是娶了這樣的女子回家,恐怕不會有一家是會高興的。
小婦人還有一層深深憂慮就是怕自家的那一名小妾要是誕下了一個男孩兒,那麼她在劉家的地位將會不保,而小妾也會爬在自己的頭上來。她這才寧願許諾下重金也得辦成此事,要不然自己的未來日子和生活將會苦不堪言。
決定給她把脈的李文軒,平靜道:“把你的右手放在石桌上面。”小婦人聽從他的話,把自己的右手放在了石桌上。
李文軒是一面給她號脈,一面輕描淡寫道:“看你這一個樣子,沒有少去求神問藥吧!”
“哎”了一聲的小婦人微微地搖動腦袋,嘆氣道:“這一些年來,光是龍虎山,我都不知道去求過了多少次。什麼神丹,靈藥,早已經記不清楚吃了多少。廣信府的郎中也都陸陸續續地看了一個遍,但是肚子仍舊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難道,我的命裡真是老無所依嗎?”
給她號完右手的李文軒,又示意她把左手放了上面道:“不要過於憂心,將養好身子纔是。”
“一旦想起這事,奴家就吃不下,睡不着。只求老天爺開眼,賜給我一個孩子。”早就憂心忡忡的小婦人深受這種精神上的折磨,無所隱瞞道。
內心覺得好笑的李文軒立馬想到了老天爺又不能和你一起造人,而只有自己才能夠幫她診治。這要治好不孕之症,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前世具備婦女之友頭銜的李文軒對於女性那一些特有的事兒,還是相當有經驗和在行的。
把過脈的李文軒清楚了問題所在道:“你想要得孩子,那就得全聽我的去做。不出三月,我保證你有喜訊從肚子裡面傳來。”
並沒有因此而激動起來的少婦人在十幾年間是聽各色人說這種話已經是聽得太多,將信將疑道:“此話當真?”
李文軒非常肯定的語氣道:“當真。首先,你得把心態調整好,不要一天到晚都去想要孩子的事兒。該吃就吃,該喝就喝。其次,你準時準點,按質按量的服下我給你的藥。最後,這個是也最爲關鍵的。既然你和我家甜兒有緣,那麼也算是和我有緣。”
回過頭的李文軒告訴站在自己身後的趙甜兒道:“你去煉丹房把我的葫蘆拿出來。”
應諾了一聲的趙甜兒,腳步輕盈的就去了。不多時。雙手捧着葫蘆的她回到了李文軒的身旁,並且把它交給了他。拿過葫蘆的他拔掉塞頭,從中倒出一粒冷香丸交到了小婦人的手中。自己清楚她家雖然不缺好吃好喝,但是再好的東西吃進肚子裡面去沒有被腸胃吸收營養,那幾乎等同於沒有吃,最多就是舌頭品了一個滋味出來而已。
掌心中有一粒冷香丸的小婦人,一時不清楚這東西怎麼吃,於是問明白道:“不知此物是用清水服下,還是用其它水服下?”
“直接放進嘴巴里面就行了。”李文軒蓋好葫蘆的塞頭,直言道。
小婦人的心中雖然有一些擔憂手內這黑漆漆的藥丸會把自己吃壞,但是不想就此錯過一個機會,失去希望的她,還是義無反顧的放進了嘴巴里面。沒有怪味,入口生津,酸酸甜甜的味道着實讓她覺得好吃。
站起身的李文軒沒有寫下藥方,而是帶上自己的葫蘆,留下一句“讓她們稍等”,然後隻身去了煉丹房。自己總得要給她配製專治不孕的中藥。他先是給小婦人配製了五幅一樣的中藥。等到她下一次來複診的時候,再視情況是否進行相關調整。
包好了五幅中藥的李文軒,提溜着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面坐好道:“現在,你是不是感覺到丹田裡面有一股熱氣在攢動。”
小婦人是連連說是道:“這一股熱氣讓奴家感覺到特別的舒服。”
“這是我的冷香丸在你的體內起了作用。”李文軒把五幅中藥推到了她的前身道:“切記,文火熬製二個時辰,四碗水合成一碗水喝下。每日每三次,每次間隔四個時辰。一幅藥只需吃兩日。十日以後,你再來我這裡。”
似乎感覺到希望的小婦人,臉上露出了二分笑容問道:“奴家還能再要一些冷香丸嗎?不白要,您說一個價。”
“我這冷香丸雖好,但是不賣。“呵呵一笑的李文軒,擡頭看向了她身後的張大嬸道:“你不是第一個要跟我買的人。嬸子,你告訴她,我沒有騙她吧!”
張大嬸畢恭畢敬道:“夫人,李道長的話不假。我兒媳婦有幸食用過一粒,而我也曾經想過要多買冷香丸,但是不成。這冷香丸可是傾注了李道長的修爲在裡面,所以只給那一些和他有緣和有福分的人吃。”
不死心的小婦人心想,你辦不成,不代表自己也不行。她吃過了這冷香丸以後,確實感覺到效果很是明顯,非常想要多服用道:“奴家願意用一百兩銀子一粒買下,還望李道長成全。”
臉上掛有笑容的李文軒,沒有被眼前這一點兒蠅頭小利而打動。雖然自己需要現銀的進項,但是不能壞了他定下的規矩。他要是這一次鬆了口,賣給了小婦人,那麼這話傳將出去,自己的冷香丸就成了可以隨意買賣的商品,而就失去了仙丹神藥的高端地位。
“甜兒,送客。”李文軒揮動了一下,雲淡風輕道。
小婦人意識到自己失言而招致了他不高興。自己生怕李文軒將來不再幫助她。顧不得許多的小婦人,突然雙膝跪在地上,帶有哭腔道:“只求李道長可憐奴家能夠再賜下一枚仙藥。你的大恩大德,奴家沒齒難忘。”
鐵了心的李文軒是既不受小利所引誘,又不吃她大打悲情牌的一套,軟硬兼施道:“我已經說過了。你無須再言。如若你還是這樣一再堅持,我今後保不齊就不能幫你了。”
聽到這話的小婦人是趕緊站了起來,賠禮道歉道:“奴家失態了。還望李道長原諒。”
“不妨事。”李文軒擺出了一幅得道高人的風度很是瀟灑,和顏悅色道:“你的心中所願,我必然會助你達成。”
站將起來,雙手放在腰間做出一個萬福的小婦人,想好又想好道:“多謝。奴家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李道長成全。”
感覺到了她有一點兒得寸進尺的李文軒要不是念在事後那一百兩黃金的份兒上,恐怕早就拂袖而去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