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沒有辦法的劉老漢,硬着頭皮只得去求爹爹,告奶奶的一再許願不但這一頓免費,而且下一頓來他這裡依舊免費,只是希望其中一桌能夠騰挪出位置,好讓高捕快招待其口中的大人。心頭非常有數的劉老漢,絲毫不敢大意,畢竟即將來自己的那一位大人物,可是連高捕快都要小心對待的角色,而足見其地位。
所以,無論如何的他,寧願得罪了這一幫子客人,也不敢得罪穿着那一身官衣的衙門中人,畢竟自己這一個全家安身立命的營生可是還在他們的管轄之內。他們要是想整自己,那麼還不是隨便找出一個藉口來就能把自己給辦了。
另一邊,沒在意,更加沒有影響到自己胃口大開的李文軒,雖說晚飯是吃飽了,但是面對這樣的美味誘惑,自然是食指大動。有鮮美羊肉可放開吃的楚寒露,心裡面最爲受用的還不是那一盤盤仍由自己享用的肉食,而是能夠和他單獨在一起的美好時光。沉浸在和愛人相處幸福之中的她,可沒有那一個閒工夫去關心另外一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四分之一炷香不到的時間之後,走路都一些東倒西歪的楚寒天,懷中是左摟右抱各一塗脂抹粉,渾身香氣的年輕娼門女子。帶着幾分醉意的他,是纔出現在了劉記羊肉火鍋店鋪前,看着高捕快及其他的徒弟,打了一個響亮的酒嗝,呵呵大笑道:“我還到處找你們,沒想到你們倒是先到了一步。”
三步併成兩步的高捕快,趕緊站到了他的身旁,雙手抱拳的恭敬道:“在下得知大人喜好這一處的羊肉火鍋,所以就特意親自過來給你佔了一處好位置。大人小心腳下,這一邊請。”
“有心了。”先是客套一說的楚寒天。沒有向着他引導的方向挪動步子,而是目光落在了外面距離自己最近的一處位置上,淡淡一笑道:“我看這裡就挺好。”
“大人。你喝醉了。你所說的那一桌還有人在吃喝呢!”扶在他左邊的一名娼妓,媚笑道。
就是要坐那一桌的楚寒天。不以爲然道:“是嗎?老子怎麼沒有看見。”聽到這話的高捕快是趕快就向着站在自己邊上的徒弟使了一個眼色,意在讓孫衙差去把那一桌子人給自己哄走。
自然是心領神會的孫衙差,直接就走到了楚寒天所指那一桌前面,完全就是一副狐假虎威和狗仗人勢的派頭道:“統統地給老子滾蛋。”那一桌正在吃喝的三個小商小販,一見他是這一帶負責巡視的差役,即便心中有一股無名火,也不敢發作出來。只能陪着笑臉的他們。不得不站起身來,挪到了另一處位置上去繼續吃喝。
重新走到楚寒天近旁的孫衙差,完全就是一隻不可不扣的“變色龍”。此時是弓腰駝背的他,伸開右臂前行引導。滿臉堆笑道:“大人,請。師傅,請。”這纔不急不慢邁動起步子的楚寒天,徑直的走了過去,擡起右腳是勾出長凳子一屁股就坐了下來。而他身邊的兩個妓女,分坐於東西兩邊。至於高捕快,和他是對面而坐。
擡起右手的楚寒天,隨手一劃拉,就把面前的碗筷等悉數掀到了地上。大聲道:“他孃的,人都死那裡去了,還不趕快給老子拿碗筷來。難不成,要老子用手在抓來吃嗎?”身爲狗腿子的孫衙差,衝着孫老漢又是一陣子罵罵咧咧地,並且要求他趕快重新上新的。大氣都不敢出,只得唯唯諾諾的孫老漢,一面繼續的陪着笑臉,一面是趕快命家人一一地準備送去。
這接二連三搞出來的動靜,隨即就引起了李文軒和楚寒露的注意。藉着大好的月光,雖說不能把人看得一個足夠的真切,但是楚寒露一聽着,即便是他化成了灰,也能聽出是誰的聲音。氣不打一處來的她,再看見自家小弟身邊那兩名娼妓,更是來氣,畢竟太不像話了。自己這當着李文軒的面,既不想破壞了兩人難得單獨在一起的機會,又不好明說出來。
渾身散發着濃厚酒氣,突然是感慨起來的楚寒天,脫口而出道:“想當初,我一旦賭錢贏了,就會帶着姐姐來這裡大吃一頓,而那時候可是多麼的快樂。現在,即便我還想帶姐姐來這裡吃上一頓羊肉火鍋,也是萬萬地不能了。哎……”
“哎呦,大人想姐姐了啊!”坐在他左邊的妓女,不明白他的真實意思,而向着對面的另一個年紀稍大一些妓女擠眉弄眼的同時,騷味十足道:“那邊不是坐着你的好姐姐嗎?”
“姐的好弟弟,快來姐的懷中,讓奴家好好地抱一抱你。”右邊的那一個妓女,隨即就和她是一唱一搭起來,還不斷的發出極爲輕浮的笑聲道。
“你們兩個**,看今晚,爺要不把你們給辦踏實了,我就不姓這一個楚字。”發出笑聲的楚寒天,雙眼是在她們身上左盼右顧了一番道。
這時候,還繼續待着吃喝的人衆,早就沒了先前的各自大聲說笑,畢竟都不無擔心一個不小心要是招惹到了那一桌子的活閻王就麻煩了。反倒一來就使得楚寒露是把他們的對話聽了一個真真切切,氣得臉色都開始發白,於是再也忍不住的衝着那一邊,大聲道:“楚寒天,你給我滾過來。”
一臉怒容的孫衙差,雙眼是開始環顧起在座的衆人,並且是想在第一時間就從他們當中找出那一位不知死活的人道:“誰他孃的,在亂喊亂叫?我們大人的名諱也是隨便能夠叫的嗎?誰,有種說出來,難道就沒種站出來嗎?”他目光所到之處,無一人敢和他對視,都在試圖避開,畢竟他們當中沒人想找這一個麻煩。
“他算那一門子的狗屁大人。”放下了右手中筷子的李文軒,着實看不過他們這等的張揚舞爪,壞了自己的好心情,脫口而出的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