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握緊長劍的林若曦是大步的走出了閨房。秋月是最爲知曉她的性格,使得害怕一面自責不應該老老實實地把李文軒的原話告訴她,一面又不敢去阻攔。平日裡,林若曦看上去柔柔弱弱,斯斯文文,而一旦動怒,那就是天王老子在前也敢動手的主兒。
一臉怒氣的她,非要去李文軒算賬,而滿腦子亂麻的秋月,完全沒有了主意,只得緊跟在她身後。見到大門沒有關的林若曦,絲毫沒有猶豫就直接走了進去。
待在大門旁邊一個小房間裡面的朱彪見到來人,趕緊走了出來想要阻攔。他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被林若曦搶先道:“李文軒在那裡?”第一眼見到她的朱彪,不否認對方是一個大美人兒,但是自己看出她這一個架勢非友善的行爲。
沒有犯起糊塗的他,一面客客氣氣,一面說出善意的謊言道:“這位小姐,我家公子不在。重複了“不在”二字的林若曦,沒有就此作罷,而是執意要向裡面走。情急之下的朱彪也得只好做出阻攔的動作。
右手是飛快從劍鞘內拔出長劍的林若曦,直接指向了他,並且毫不含糊的厲聲道:“走開,這裡不管你的事。”出於本能反應的朱彪,不得不往後面退走。只得乾着急的秋月,既不敢相勸自家小姐回家去,又不能快一步跑進去通知李文軒快跑。
被林若曦劍尖指着自己的朱彪,就和她是一進一退的來到了大廳外面的走廊。忙完了事情的趙甜兒和蘇媚娘是坐在走廊旁邊乘涼,聊天。她們萬萬沒有想到會見到這一個場面,頓時嚇得花容失色。
不想一間一間找下去浪費時間就此放跑了李文軒的林若曦,雙眼是死死地盯住趙甜兒和蘇媚娘,冷冰冰地問道:“李文軒在那裡?快帶我去。”
雖然趙甜兒和蘇媚孃的兩腳早已經發軟,心裡面也很是害怕,但是沒有就此出賣自家的男人,聲音顫抖的異口同聲道:“不知道。”
林若曦是重複了一遍“不知道”三個字,就順勢用手中的長劍把朱彪逼迫到了一旁,然後背轉過身子,後退出一段距離,便再一次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轉身就徑直的一邊快走,一邊大聲重複的喊道:“李文軒,你給我滾出來。你要是不滾出來,我就放火燒了你這裡。”
着實嚇得不輕的蘇媚娘,雖說雙腳不聽自己使喚,但腦子裡面還是要比趙甜兒清醒。就在林若曦的身影消失的瞬間,便強行讓跟進來的秋月是攙扶她跟了進去。感覺自己失職,並且放心不下李文軒安全的朱彪,也隨同她們一起走了進去。
與此同時,在秋月走以後,李文軒是又重新回到煉丹房內繼續工作。當他聽到外面喊聲時,不明所以的雙手打開了房門想要看一個究竟。走出了煉丹房,尋着聲音的方向是找到花園內的李文軒,瞧見了右手拿着長劍找尋而來的林若曦。
“文軒,快跑。”還沒有反應過來她爲什麼要這樣的他,就聽見她身後傳來蘇媚孃的聲音道。
沒有回頭去看的林若曦是面向他就此加快了腳下步伐,冷笑的迴應了一聲道:“跑得了嗎?”
處於本能保命的李文軒,看見她提着長劍過來,第一應急反應自然就是躲避。轉身跑已經來不及的他,來不及多想就圍繞起花園內的石桌和林若曦跑起了圈圈。她一邊追着自己,一邊時不時還舞動着手中的長劍。
意識到對方是來真的李文軒,絲毫不敢大意,畢竟一個不留神就會命喪長劍下。俗話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不過,林若曦可不是牡丹花,而是要人命的食人花。站在遠處的蘇媚娘和秋月根本就不敢再往前,而站在近處的朱彪是又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制服林若曦的方法,畢竟瞧出她是練家子。
非常擔心李文軒安危的趙甜兒,稍微安了一下神,便強行扶着牆壁,一拐一拐的也來到了花園內。李文軒和林若曦是都不知道彼此圍繞着石桌跑了多少圈,直到兩人都累得有了比較急促的喘息聲才放慢了開始的追逐腳步。
沒有就此停下腳步的李文軒,吞嚥了一下口水,喘氣道:“林小姐,我和你無冤無仇。你跑來我家這是爲那般?”
沒有放鬆周圍警惕的林若曦,眼睛的餘光還是注意着朱彪,畢竟局外人裡面只有他對自己有所威脅。她把手中長劍橫放在胸前,擺出一個攻守兼備的姿勢道:“你百般羞辱了我,還在這裡裝無辜,太可恥了。”
看見她沒有追自己的李文軒,停住了腳步原地休息,大喊冤枉道:“林小姐,我真不知道那裡得罪了你。”
“既然你不記得,那麼我就一五一十的告訴你……”林若曦是把秋月回去告訴自己的話,用她所理解的意思給敘述完畢。怒氣沖天的她,一股腦的全罵了出來道:“你當我是什麼?白花樓的姑娘嗎?是不是你譏諷我和錢公子,夏公子來了一個朝三暮四?李文軒,你別依仗自己有三分才華和本事就這麼肆意的作踐我。本小姐可不是隨意投懷送抱和水性楊花的女子。我爹和你解除我們之間的婚約,那是他的事情,而我並沒有認可。”
聽得是道明不白的李文軒,內心反覆告訴自己,好男不跟女鬥。沒有平常日子裡面那種貧嘴的他,着實又放不下被逼迫而放下男人尊嚴就此服軟道:“林小姐,你誤會了。你真的誤會了。我決計沒有你所理解的那一個意思。”
“啊呸,你是男人就承認,別讓我瞧不起你。”林若曦壓根兒就不相信他這一番辯解道。
一咬牙一跺腳的李文軒知道自己不做出一點兒犧牲,這一關是肯定過不去道:“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你要我怎麼樣,此事才能作罷?”
林若曦是絲毫沒有退步和妥協的意思,怒目而視道:“你若是想此事了結,容易。既然你想入地獄,那麼就讓我戳你三劍,送你下去見閻王。”
注意到她這一個架勢的李文軒,很是覺得眼前這女人就是寸進尺,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自己的退讓被她認爲是軟弱可欺,那麼就此下定決心就變得強硬道:“你有本事把手中的長劍放下。我可用左手和你單挑,免得說我是大男人欺負你這一個小女人。”
“好。”沒有片刻猶豫的林若曦,把手中得長劍扔到了地面上,斬釘截鐵道:“我不要你讓。若是你打贏了我,仍由你處置。打死打傷我,都不怨你。”
站在旁邊觀看的四人中,除了秋月以外,其餘三人都很高興,畢竟李文軒沒有了生命危險。即便兩人真要動手,他們不會相信林若曦是真能夠把他如何如何的。而十分清楚自家小姐本事的秋月,心頭着實爲李文軒捏緊了。
特意讓雙手發出聲響的李文軒是自信滿滿,笑嘻嘻地向林若曦是走了過去。他的心裡面正想着,你可別後悔?看我來好好收拾你這一個刁蠻和任性的千金小姐。剛纔,自己有一些怕林若曦是因爲她手中有武器,而現在,他面對赤手空拳的她,便是小菜一碟。
李文軒走到林若曦的跟前,雙手分別抵着腰間兩側,笑呵呵道:“現在,你反悔還來得急。”
沒有同他廢話的李若曦,右手一記直拳就打在了他的腹部上面。李文軒是頓時感覺到肚子裡面翻江倒海一般的難受,而自己也本能得用雙手捂住被打的部位,徐徐地蹲了下來。“哇”了一下,他把中午吃進去的東西都給吐了不少出來。
站在李文軒面前的林若曦,氣一下子就消去不少。沒有就此對他大打出手的她,逐漸恢復到了清醒狀態,並且擺脫掉了另一面性格的主導控制,面無表情道:“還來嗎?”
領教過她一拳的李文軒是不傻不癡,非常清楚了她的厲害。自己能夠判斷出林若曦剛纔擊出的那一拳,很是有力度。即便他完全有防備的情況下,也未必躲得開。
“不公平。”強忍住疼痛的李文軒,抗議道:“你肯定是練過的。你一個練過的,打我一個根本沒有練過的人,太可恥了。”
“看樣子,我這一拳你果然沒有白挨。”林若曦是不無驕傲的發出冷笑道:“本小姐不但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皆是精通,而且拳法,長劍是自幼就習得,沒有一天落下過。”
話音剛落的她,躬身拾起地面的長劍,又道:“你還像一個男人,就給本小姐站好了。”
把牙關咬得“咯咯”發響的李文軒,不願意就此落下軟弱的面子,於是強撐的站立了起來。
看見他緩慢站立起來的林若曦,面無表情的後退了五步,淡淡道:“還算不錯。給本小姐站好,不決亂動。”話畢,她手中的長劍就在李文軒的眼前是龍飛鳳舞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