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吶,這兩個人到底還有沒有心?我看着眼前渾身顫抖,滿目淚水的江子文,卻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去安慰他,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此刻江子文心中的仇恨我不敢去估量,但我一定會幫他報仇雪恨!
“可是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在爸爸面前僞裝我,遲早要被識破,解決了爸爸,就再也不會有人敢站出來質疑他,對馭天的控制權也唾手可得。他們何樂而不爲?”他的薄脣微微翕動着,眼中寒光如劍。
“你好,請問……你在跟誰說話?”我猛的回頭,這才突然發現有一個男人還留在這裡,他大約一米七八的身材,很壯實,皮膚也是健康的小麥色,看面相樸實可靠。他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剛剛我和江子文的對話和一系列動作在他眼中都是一個人的獨角戲,難怪他會覺得奇怪呢。
“他是秦朗,我的助理。”江子文也是剛剛發現這個人的存在。
我心中瞭然,雖說曾經是他的助理,但現在立場不定,我不能說太多。
“沒什麼,你是誰?”我打算遮掩過去,便轉換了話題。
“秦朗。”說着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名片,馭天集團副總裁助理,秦朗。
“你怎麼不走?他們都嚇跑了。”我依然在扯着別的事情。
他淡然一笑,“江總和太太都那個樣子了,總要有人出來料理老爺子的後事吧,何況老爺子生前待我恩重如山,我又跟了江總多年,現在不能讓他們隨意把老爺子放到太平間裡去,那裡太冷清了,我得接老爺子回家。”
聽了這話,我心中對他多了幾分敬重,江子文的眼中也滿是感動,難得他這一份忠心護主之心。
“可是,你剛剛在跟誰說話?老爺子是不是真的還沒走,爲什麼你能看得見,我卻看不見?”他又轉回到之前的問題,而且看臉色有點着急了。
我看了一眼江子文,他思考了一瞬,最後還是決定對我搖了搖頭。
“沒什麼?我自己跟自己說着玩呢。”我只得嘻哈哈的打混混。
“不可能!剛剛江總和太太也像是撞邪了,你一定知道些什麼!”他濃黑的眉毛急的皺了起來,迫切的看着我。
“真的沒有,你們江總怎麼回事我不知道,可能是太過悲痛心智失常了唄,反正我只是自己鬧着玩呢,你別拿鬼啊神啊的嚇唬我好不好?”我裝作生氣的樣子,拒不承認。
“你不說就算了,我不相信什麼都沒有。”他放棄了對我的逼問,轉而走到老爺子的牀前,輕輕的俯下身來。
“江伯伯,你還在嗎?我知道你死的冤屈,你要有什麼話沒說,可以告訴我。”說着說着他難掩悲痛,低聲抽泣起來,“江伯伯,現在江總看起來怪怪的,就像換了一個人,我真的很迷茫,月初的時候江總喝醉酒跟我說過,他從沒碰過許小姐,現在許小姐卻懷孕了,江總還一點都不意外,我真的搞不清楚這都是爲什麼了。江伯伯,你如果泉下有知,就指引指引秦朗吧!”說罷,他伏在牀頭低聲嗚咽起來,厚實的肩膀難以控制的顫抖着。
他是個聰明的男人,他聽出了剛剛許佳音話裡有話,更可怕的是他意識到了現在的江子文有諸多可疑之處,想來一定是常年跟着江子文,爲人又細緻入微,才能發現一些別人發現不了的細節。可正是這樣的聰慧也許會害了他!
江子文悲憫的看着秦朗,他的眼中再次浮起淚水,他上前走了兩步,伸出手本想拍拍秦朗的肩膀,那隻手卻最終懸在了空中,沒有落下,也許是不想嚇到秦朗吧。江子文生前一定跟他關係很好,他叫江致庸伯伯,他們肯定處的像兄弟一樣,所以江子文一定是要保護他的吧!
我沒來得及思考,話便脫口而出:“何必疑神疑鬼?地球上哪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啊?你們江總又沒有孿生兄弟,再說人結婚後都有些變化的,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江總聽見要傷心的。何況酒後的話也做不得數,人家小兩口的事情你又怎麼知道呢?”
說完我徵詢的看了看江子文,只見他欣慰的朝我點了點頭,的確,他是要保護秦朗,不想讓他知道太多,更不能讓他疑神疑鬼,一旦被假江子文看出端倪,恐怕秦朗也難保平安!
秦朗聽到我的安慰,淚眼朦朧的擡起頭看着我,“你說的有些道理,但我始終不會放棄對你的懷疑。”
我無奈的攤攤手,給了他一個不鹹不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