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蛇嗤笑一聲，道：“他自願成爲試驗品，這個代價，你給得了？”
谷博學沉默下來。
旁邊。
紅衣女子不可思議地看着谷博學。
即使她在遲鈍，也能看出，谷博學在王蛇面前，完全處於下風。
紅衣女子叫道：“谷師兄，那王蛇雖爲真傳弟子，但你也是靈光境武者，爲何要如此低三下四，卑躬屈膝？”
谷博學一驚，掃了紅衣女子一眼。
眼神中，哪還有平時的溫柔。
他呵斥道：“給我閉嘴。”
隨即，他又朝王蛇道：“抱歉，讓師兄見笑了。”
王蛇笑了笑道：“無事，不知者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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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谷博學卻沒那麼樂觀。
他已經決定，此行之後，就將紅衣女子暗中解決掉。
別人不知王蛇底細，他能不知道？
想起自己成爲真傳之前，宗門中有關王蛇的傳聞，谷博學就有些膽寒。
若他與王蛇對上，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他敗，王蛇勝。
“早在那年，王蛇就已達到晉升圖騰級的門檻，但不知爲了什麼，他就是遲遲沒突破，可若他願意，踏入圖騰級，也是分分鐘的事。”
對這樣一個怪物，谷博學可不會覺得自己服軟，是一件丟人的事。
見谷博學遲遲未答話，王蛇冷聲道：“怎麼，你不願意？”
察覺對方話語中的冷意，谷博學一驚，連忙道：“我當然願意。”
一邊說着，他一邊解除施在刑尋南身上的術法。
負屓山，某座房間。
木牀上躺着一女子，正是刑尋南。
其後背露出大片雪白肌膚。
上邊，紋着一個奇異的圖案。
那是一隻黑色蜘蛛。
眼睛血紅，滿身黑毛，看着頗爲猙獰。
突然，黑蜘蛛在某種力量下緩緩消去。
刑尋南甦醒過來。
沒有那黑蜘蛛影響，刑尋南終於恢復神志。
在黑蜘蛛存在的那段時間，她只被控制意志，記憶還是有的。
回憶種種，刑尋南臉色蒼白，淚水止不住流下。
但隨即，她似乎想到什麼，臉色大變，急忙穿戴好衣物，下了負屓山。
因爲她想到，谷博學能放了她，定是蔡良朋作用。
但蔡良朋又有什麼能力，能逼迫谷博學？
刑尋南越想越憂，腳步不由快了幾分。
密室中。
霧團光影完整將這一幕映照出來。
蔡良朋有些沉默。
王蛇也不在意，伸手一揮，又一霧團出現。
房屋中。
一老人躺在牀上，渾身血污，氣息微弱，昏迷不醒，處於垂死邊緣。
老人正是蔡明。
牆壁上，剛好有一條壁虎爬過。
突然，壁虎身形僵了僵，在某種力量下，其身形陡然變大，身軀上不斷有肉瘤生成。
畸形壁虎從牆壁落下，蜿蜒身軀，往蔡明方向而來，張大嘴巴，往老人胳膊就是一咬。
蔡良朋一驚，想要出聲，但又忍耐下來。
雖然王蛇視線沒放在蔡良朋身上，但他似乎有其他能力，可察覺蔡良朋的舉動。
王蛇淡淡道：“放心，那傢伙的傷勢，很快就好了。”
果不其然，只過了一會，老人身上污血便很快止住。
蒼白的臉色，也以肉眼可見速度變得紅潤。
一盞茶之後，蔡明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四周，眼神中滿是茫然。
王蛇手一揮，那兩片霧團光影，便很快消散。
王蛇道：“好了，你的要求我也做了，那接下來，就該輪到你執行承諾了。”
蔡良朋望着光影消散之地，怔怔道：“好。”
……
……
透明容器內。
蔡良朋看着淡綠色液體緩緩浸沒自己腦袋，不由閉上了眼眸。
此時，他的心中，有惶恐，有不安，也有因刑尋南和蔡明脫困而產生的欣喜，種種情緒，交雜一起。
“希望我能再次睜開眼眸，看這個世界吧……”蔡良朋嘆了口氣。
隨後，意識緩緩陷入黑暗。
待溶液完全充滿容器，王蛇捏了個法印。
“線蛇！”
容器中。
四周，有數條黑色細線浮出，遊向蔡良朋身軀，附着其上。
一炷香後，掛在蔡良朋身上的線蛇，有一條無緣無故斷爲兩截。
王蛇眉頭一皺。
“意外？”
再召喚一條線蛇，補充缺失位置。
但一會後，同樣的事情發生。
王蛇若有所思。
“看來，這傢伙也不是什麼普通人。”
就在王蛇想做進一步探查時。
他突然察覺到什麼，手上動作一停。
“文原那邊出事了。”
……
……
文原盤膝坐在樹下。
手中拿着白布，認真擦拭自己長劍。
在戰鬥開始前，仔細檢查自己兵器，是他一向的習慣。
“咦？”文原擦拭長劍的動作一停。
丹田中，真元不經他的控制，自行流出體外，於外界化作一條火焰蛇。
不等文原說話，火焰蛇中突然傳出王蛇聲音。
“有一股能量向你靠近，預估計，爲圖騰級武者的力量。”
圖騰級武者？
文原一驚。
他掃了一眼鬼靈衆人。
“該死！樑正奇那傢伙，竟枉顧我的警告，難不成他以爲我不敢動手？”
怒極下，文原掐了個法印。
“火鳥羣！”
手一揮，無數小火球憑空出現，再一個轉動，化作無數火焰鳥，往鬼靈衆人而來。
就在此時，麻衣刀客身影，也出現在文原眼前。
文原冷笑一聲。
“晚了。”
但出乎他預料，明明剛纔還在極遠處的麻衣刀客，一眨眼功夫，竟出現在鬼靈衆人面前。
面對火鳥羣攻擊，他只做了一個動作。
揮刀！
長刀揮動速度，很慢很慢。
但奇異的，它竟將所有火鳥都擋了下來。
文原臉色大變，連忙轉身，往遠處逃去。
麻衣刀客又揮出了一刀。
刀鋒剛好擊中文原後背。
轟的一聲，文原身軀竟碎裂開來，化作無數火蛇，向四周散去。
麻衣刀客手一頓。
“火蛇遁！”
如此鮮明的遁術，他不想認出都難。
“王蛇的人？”麻衣刀客猶豫了片刻，但就這麼一猶豫，文原已然逃出他感知範圍。
“罷了。”麻衣刀客搖搖頭，收回長刀。
對一個普通靈光境武者，刀客當然不必這麼小心。
可若對方是一個能隨時踏入圖騰級的瘋子，那就另當別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