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窗外外傳來一道聲響。
“誰?是誰站在那兒?給我進來!”
韓陽機警地轉過頭,注視着窗戶外的方向。
但令人尷尬的是,他喊了許久,都不見有人回答。
謝必安轉頭看了窗戶一眼,有些玩味地說道:
“那個人該不會就是令公子吧?”
韓陽沒有說話,只是冷哼了一聲,算是默認了。
在整個空蟬門之中,韓陽的殘暴可是出了名的。
要是部下有哪一點做的不對,那等待他的必定是殘酷無比的刑罰!
若是窗外的是韓陽的部下,那他聽到韓陽的命令,不管內心如何恐懼,肯定會戰戰兢兢地進來的。
但窗外之人並沒有進來。
那麼在整個空蟬門之中,有哪個敢違抗韓陽的命令呢?
答案只有一個。
那就是韓陽的獨子,韓巡!
門外。
一道瘦弱的身影急匆匆地往房間走去,邊走還邊把一個小型弩弓給藏進自己的袖口。
韓巡心中暗罵:“那個老不死的!竟然妄想把我交出去換取解藥。
該不是老了,腦袋也不靈光了吧。
我韓巡可是他韓陽唯一的兒子。
要是我死了,他哪裡還有人來繼承他這個空蟬門!
虧我還妄想幫他一把。
現在看來,還是任由他毒死算了!
這裡已經不安全了,我得趕緊離開這兒!”
這樣想着,他的腳步便不由地快了幾分。
謝必安盯着韓陽,慢悠悠地道:“韓門主不去跟韓巡解釋一下?
藉口我都替你想好了。
就說是身中劇毒,不得已之下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但這話完全是矇騙我的,你根本不會殺他。
只等用這個謊言將我的解藥騙出,清除身體中的毒素。
待力量恢復巔峰的時候,將我殘忍殺死!
韓門主,不知我這個藉口如何?”
“不如何。”
韓陽淡淡道:“我也無需這樣的藉口。
我韓陽是他韓巡的親生父親,養育了他數十年。
今天,就到了他回報我的時候了。
閣下,我說話算數,只要你將解藥交出。
那我便將韓巡雙手送上,任你處置!”
謝必安搖搖頭道:“這恐怕不行。”
“這卻是爲何?你還有什麼條件,一併說出來便是!
韓某能滿足閣下的,一定滿足!”
韓陽心中已經有些着急了。
儘管體內的空蟬真氣能夠抑制毒素的擴散,但這只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
要是謝必安還不給他解藥的話,待他體內的空蟬真氣耗盡的時候,就是他死亡之時。
謝必安笑了笑道:“因爲我根本就沒有解藥。”
“你耍我!”
韓陽還來不及生氣,耳邊就聽見一道響徹空蟬門的鷹嘯。
空蟬門中所有睡着的,以及未睡着的人都被驚醒了過來,一臉驚恐地望着大堂的方向。
“唳!”
四翼張着四隻羽翼,凌空而下。
徑直破開屋頂,飛到謝必安的上空。
“四翼,劍!”
謝必安衝着四翼一招手,四翼便鬆開了爪中緊握着的黑傘劍。
謝必安抓住黑傘劍,淡笑着對韓陽道:“韓門主,抱歉了,我耍了你。
我身上確實沒有解藥。
要是有解藥的話,那我一定會拿出來,與你交換韓巡的項上人頭的。
那樣事情就可以簡單一些了,要知道我可是最怕麻煩的人了。
但可惜,我身上並沒有解藥。”
“原來如此,這麼說來,你身上要是沒有解藥的話,那我便是必死無疑了?”
韓陽的語氣竟是一反常態,變得平靜起來。
其實若是熟悉他的人便知道,這恰恰是最恐怖的。
韓陽最平靜的時候,其實就是他最憤怒的時候。
“確實如此,韓門主恐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謝必安點點頭道:“既然韓門主知道了此事。
不如讓開一條路,讓在下去殺了韓巡。
這樣一來,你父子二人便也可以在黃泉路上做個伴,也不至於孤孤單單一個人。”
說完,謝必安還拔出黑傘劍在韓陽面前晃了晃,威脅的意味很是明顯。
“呵呵呵!哈哈哈!”
但聽罷謝必安的話之後,韓陽竟是突地笑出了聲。
“沒想到啊!沒想到!一手創立了空蟬門的韓某,今日竟會是如此窩囊地死在這裡。”
韓陽突然停止了大笑,狠毒地盯着謝必安道:“閣下說的也不無道理。
我也不想在黃泉路上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也想着有一個人可以陪着。
但韓巡遠遠不夠資格,他只是一個半點練武資質都沒有的廢人罷了。
在我看來,最好的人選莫過於閣下。
不如,閣下今日便與我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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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也不待謝必安如何反應,體表便突然溢出一股淡青色的能量,那正是他體內的空蟬真氣。
在得知自己必死無疑後,韓陽也是豁出去了,想要在臨死之前找一個墊背的。
體內的真氣通通都被他抽了出來,就連那股用於鎮壓體內毒性擴散的真氣都被他抽了出來。
沒了空蟬真氣的壓制,獨目黃蛇的蛇毒飛快在韓陽的體內蔓延。
不過一會,在韓陽的雙目下方就出現了兩滴黃色的淚痕。
這卻是蛇毒已蔓延至他的全身。
就算是華佗在世,恐怕也是束手無策,算是徹底沒救了。
“不好!”
謝必安心中警鐘大響。
他沒有想到韓陽竟是如此果斷,完全不顧體內的蛇毒,使出了體內所有的空蟬真氣就要來跟他同歸於盡。
“四翼!快帶我離開這兒!”
謝必安衝着四翼大喊。
“想走?”
韓陽大笑。
“晚了!還是給我留下來吧!”
說着,便以一種謝必安難以反應的速度朝着他撲了過來。
韓陽使用的,正是空蟬門中的爆發性秘法。
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爆發出數倍於自己武道境界的力量。
但代價卻是之後的數年,都要在牀上度過了。
但韓陽現在都快要死了,當然不用顧忌什麼後遺症。
臨死前能不能在拉一個墊背的,這纔是他要考慮的事情。
眼看着韓陽的雙掌就要擊中自己的胸膛,而自己的雙手纔剛剛抓住四翼的鷹爪。
謝必安一咬牙,猛地用力地向下一拽。
四翼整個身軀都被他扯了下來,剛好攔在他與韓陽的雙掌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