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骨島。
某間房間。
明明是大白天,可窗戶大門等皆關得嚴嚴實實,沒有絲毫縫隙。
但幸好桌上點了盞油燈,可勉強照亮房間中的場景。
木椅上端坐一位黑袍男子,貌不驚人,但臉上卻帶着一股自信,一股蔑視天下的自信。
房間大門打開,進來一個穿兜帽的身影,那人進門後,連忙將房門關上,掀開兜帽,露出一張最普通不過的海賊面孔。
若鳳英在此,說不定會對此人眼熟,因爲鳳英遇襲時,此人就曾在附近出現過。
木椅上的聞天河微微睜開雙眼。
“怎麼樣?”
房間中的兜帽海賊,以及放冷箭偷襲鳳英的海賊,其實都是他下屬,是按着聞天河命令刺探鳳英的。
兜帽海賊聞言,當即將自己所見所聞道出。
“鐵骨?超速再生?”
聞天河心底思索着。
“果然,要擊殺鐵骨不是一件易事。”
“大人,我可以先走了嗎?”見聞天河半晌都沒回話,兜帽海賊嚥了口吐沫,小心翼翼問道。
聞天河回過神來。
“哦,你可以走了。”
兜帽海賊鬆了一口氣,連忙行了一個禮,就要離開房間。
“等等!”聞天河突然想起什麼,叫住他道:“待會你給我的寵物買幾份食物……算了不用了。”
兜帽海賊還有些疑惑,但隨即他就明白過來爲什麼了。
黑暗中忽然躍出一頭黑色猛虎,爪牙鋒利,目放血芒,只是一撲,便將兜帽海賊撲在身下。
不一會,房間中便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
……
……
店鋪中,見謝必安選中的那柄長刀,店長故作高深道:“小子,你眼光不錯,竟然挑中了妖刀!”
謝必安皺了皺眉。
“難道這是傳說中的妖刀邪心?”
繼承了常白記憶的謝必安,對邪心刀也是瞭解的。
傳聞多年以前,在這片大海之上有一個鑄刀師,不知從哪裡得到一本鑄刀書,從書中看到,若鑄刀途中以七七四十九個處女鮮血浸染刀身,便能讓長刀從冥冥中獲取不可思議的力量。
鑄刀師也真這麼做了。
但當他擊殺第四十八個處女時,卻引來了某個刀客不滿。
他一刀擊殺了鑄劍師,將還差一點就能完成的邪刀帶到自己身邊。
別人勸他放棄那把邪刀,但刀客卻始終不以爲意,一直留存着那把刀。
但世上心懷惡意的傢伙總是不少,有幾個傢伙設下一個陷阱,讓刀客親手拿着那把未完成的邪刀,擊殺了第四十九個處女。
邪刀完全鑄成,受刀中邪氣侵染,刀客狂性大發,直接將在場所有人殺了個乾淨,之後再不見蹤影。
直到許久後,有人來到刀客深陷陷阱之地,世人這才發現刀客已死,懷中還抱着那一把邪刀。
他身前地板上還用血抹了兩個字——邪心!
邪心刀便這麼流傳開來。
之後邪心刀幾經轉手,但邪刀之主下場都不怎麼好看。
不是發狂殺了自己父親,就是發狂殺了自己朋友,自己妻子,甚至還有殺了自己兒子的。
但許久都沒邪刀消息了,難不成在今天這兒能看見?
“這當然不是傳說中的邪心,但這柄刀比起邪心也不逞多讓,我稱呼它爲邪意!”店長信誓旦旦道。
但其實謝必安手中長刀就是他隨便從一海賊手中收來,與邪心刀半點關係也沒,邪意這個名字也是他瞎取的。
但店長知道,世人雖對邪心刀忌憚異常,但心中未嘗沒有得到邪刀的想法。
他說出這樣的話,不過是想以此激起謝必安好奇,讓他買下長刀罷了。
但聽到不是邪心,謝必安頓時失去繼續問詢下去的興致。
“你還沒回答我問題,這柄刀到底需要多少金幣?”謝必安問道。
店長報出一串數字。
謝必安有些皺眉,店長所說數字比他腰間錢袋中的錢幣要稍微多上一些。
“能不能講價?”
“不行。”
“那抱歉了。”
謝必安放下長刀,毫不猶豫向店外走去。
他也不是非要這柄長刀不可,但店鋪中其他武器都入不得他眼睛,甚至都比不過他從爛木身上搶來的匕首。
既然店長不讓講價,那他也不會堅持。
原本店長還以爲這是對方欲擒故縱之計,但看着謝必安一隻腳已踏出店門,他頓時急了。
“等等!”
謝必安疑惑地看着他。
“我們還可以在商量商量。”
……
……
半盞茶後。
謝必安將腰中錢袋交給店長,滿意地將長刀掛到自己腰部,正準備離開時,兵器鋪忽然闖進一箇中年男子。
他頭部綁了幾圈繃帶,血跡隱現,眼睛血紅,手中還提着一柄長刀,進店後,就將大門砰的一聲關上,顯然來者不善。
謝必安皺了皺眉,擡腳便想從店鋪後門離開。
店長倒沒在意謝必安的動作,他皺眉看着中年男子。
“鄒承,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鄒承紅着眼珠,聞言冷笑道:“你還記得你曾賣給我什麼東西嗎?”
“不就是一支火槍嗎?怎麼了?”店長有些心虛地避開鄒承目光。
“但你可沒說那支火槍會炸膛!”
鄒承指了指自己額頭。
“要不是我運氣好些,說不定就交代在那兒了,今天,我非得讓你這個奸商付出代價!”
說着,鄒承舉起了長刀,徑直朝店長攻來。
店長臉色一變,連忙從櫃檯中抽出自己兵器——一柄細長無比的直刀。
店長實力也是不錯的,但鄒承明顯怒極,所用招式無一不是搏命打法,只三息時間,店長便感覺有些招架不住。
“這樣下去可不行!”店長暗道。
他忽然後退一步,踩中某塊地板。
咔嚓幾聲,機關轉動,背後忽然出現一個洞口。
店長身形一閃,閃入洞口中,隨後洞口又很快消失。
但由於機關是聯通的,這就導致謝必安剛剛行至後門,後門卻砰的一聲被關上。
謝必安抽了抽眼角,轉頭望了一眼朝他逼來的鄒承。
心中暗自計算將大門破開的時間,足夠鄒承行至自己身旁了,果斷放棄擊破大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