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韋寶的內心無比糾結,人家趙克虎做到這一步,已經算是拿出來最大的誠意了,說掏心掏肺也不過分。
這對於他來說,也是非常好的一次提升機會,他大可以先假意應承下來,竊取人家的女兒,再竊取趙克虎手中的勢力,然後再向另外三個裡發動攻擊,徐圖漸進。
但韋寶不是這樣的人。
那樣是沒誠信!
韋寶對於誠信,看的很重,不完全是來到大明之後,受到傳統文化的影響,即便是在現代,很多人不講誠信的大環境下,韋寶仍然堅持做一個信守承諾的人。
對人用欺騙的手段,未嘗不可,那要看對方是什麼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是可以的。
但現在趙克虎是主動向他提親,韋寶明白人家是拿出了誠意的。現在他雖然有兩個錢,不過也沒有到碾壓趙克虎的地步,再說人家在鄉里當個里正,穩穩的富甲一方人物,你錢再多也不能把人家怎麼樣,人家沒有必要討好你。
韋寶覺得誠信是一個人不管什麼時候都應該堅守的底線,否則,和畜生無異。
‘手段’和‘套路’,作爲一個在現代長期經商的人,都很清楚,但是絕大部分人也許一輩子只是默默無聞,就因爲這個,他們爲了一份心安,韋寶也是如此。
“對不起,里正大人,我明白你是好意,但我堅持我的想法。”韋寶不卑不亢的朗聲,堅定的給出了答案:“至於你說,我都能用富有四海來比喻對金鳳的喜歡,爲什麼不能放棄三個裡。我不覺得這兩者有衝突,因爲我剛纔說的是,把四個裡合爲一體之後,我纔來向金鳳求婚。我不會放棄金鳳,也不會放棄四個裡。剛纔我說想成爲有實力的地方望族,可能說的還不夠準確,我還要盡我所能改善鄉鄰的生活,讓大家不再被餓死凍死困擾,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整個大明的人都能過上這種日子。”
趙克虎和趙金鳳沒有想到韋寶的口氣這麼大,趙金鳳的目光復雜,趙克虎卻轉而有些不屑一顧了,眯了眯眼睛斜視韋寶一下,便將目光偏轉。
“韋公子,這樣的大話,官話,以後還是少說些爲好,你現在連個功名都沒有吧?這些話應該由永平府知府來說纔像。你是很聰明,但一個人再聰明,敵不過世道,敵不過天。”趙克虎不看着韋寶,冷冷的吐槽:“不要將自己當成聖人,聖人也只是教書育人,也只是把拯救蒼生掛在嘴上而已,有誰真的做到了?這些事情,有朝廷,有皇帝,輪不到我們小民考慮。”
韋寶不卑不亢的一笑:“或許吧,不過我還是堅持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觀點。如果天下沒有人爲小民百姓着想,小民百姓當中也不出來爲自己着想的人,這天下將是何等淒涼?”
“好了,韋公子,說大話,我說不過你,我看也沒有說下去的必要了。我就是小民百姓,只想平平安安過日子,咱們不是一條道上的人,今天就當我沒有來過吧。”趙克虎不耐煩道:“金鳳,咱們走。”
趙金鳳忍不住深望了韋寶一眼,她的目光和韋寶的目光觸及,兩個人均感覺有股火焰在心中點燃。
雖然今天才第三次相見,也沒有說過幾句話,但男人和女人之間的緣分便是如此玄妙,有的男女在一起一輩子,最後也頂多是變成親情,始終擦不出心靈悸動的火苗。有的男女只是初見,卻已經悄然將靈魂託付。
“走啊,還磨磨蹭蹭幹什麼?”趙克虎走出幾步,見女兒還慢慢吞吞的,居然還和韋寶互相看,氣不打一處來,說着話,便來拉趙金鳳的嬌嫩小手。
趙金鳳紅着粉臉,被父親牽走,到此刻還茫茫然一片,從剛纔父親忽然向韋寶提親,到韋寶下跪答允,再到二人不歡而散,她都沒有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呢。
韋寶心中同明鏡一般,並不需要事後去回味,淡淡的嘆口氣,忽然覺得當初被王秋雅直接拒婚,一點不傷人,反倒是趙克虎這種情況最傷人!因爲,變相的是自己在拒婚,對於一個心地善良的人來說,拒絕別人是很難受的事。
“里正大人,我韋寶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請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證明給你看的!”韋寶激動的追上兩步,對趙克虎道。
趙克虎沒有回頭,拉着趙金鳳一直走,趙金鳳回頭望了韋寶一眼,這一幕,讓韋寶忽然有點想哭。同時也把韋寶的心給攪亂了,遼東經略府馬上要派人來‘弄’他的壓力已經很大,現在又弄個趙克虎主動想幫自己化解麻煩的一齣戲碼出來,偏偏自己還沒有接受。
趙克虎帶着趙金鳳離開韋寶這個甲,兩個人一路無話。
趙克虎有些後悔不該貿然向韋寶提親的,他現在很擔心韋寶會將這事情到處去說。
趙金鳳倒是不擔心名節,不擔心韋寶會到處去說爹向他主動提親的事兒,現在只是想着韋寶接下來會遇上多大的事情,心裡滿滿的都是在爲韋寶擔憂。她很清楚四個裡的里正和甲長們合在一起的力量。同時今天對韋寶的認識又加深了一層,沒有想到韋寶表面文文弱弱的,性子這麼剛強。
韋寶在趙金鳳和趙克虎走後,坐了十來分鐘,稍微收拾了一下心情,還是要去跟着弄水泥,這是十萬火急的事情。
“里正大人帶他閨女來幹什麼?”範曉琳好奇的問道。
韋寶板着臉道:“你那麼多事情,不用成天圍着我轉吧?現在每天進出物料這麼大,買的和賣的,賬目都要做清楚。”
要是韋寶這樣對王秋雅說話,王秋雅會嚇得不敢說話,範曉琳則完全不當回事,嫣然一笑:“我手下有人,還用我每筆賬都親自做呀?再說,多跟會主在一起,便能多瞭解會主想什麼,多瞭解會主想什麼,便能更好的掌握現在要做的事情。”
韋寶被伶牙俐齒的範曉琳擊敗了,微微一笑:“里正帶趙小姐來勸我不要再和幾個裡的里正甲長們對着幹了,這下你滿意了?”
“呵呵,我猜也是這事。里正對你挺好的啊?不會想招你做女婿了吧?”範曉琳輕聲道。
徐蕊和王秋雅聞言,一起看向韋寶。
韋寶腦門掠過三道黑線,暗忖自己被範曉琳徹底打敗了,這小妮子賊機靈,什麼事情都能猜到:“關你啥事?別瞎問,沒有這回事。”
範曉琳噗嗤一笑,不說話了。
範曉琳、徐蕊和王秋雅三女本來都認爲芳姐兒的可能性比較大,現在見趙里正都親自登門了,感覺趙金鳳的希望一下大增起來。她們三人都對成爲韋寶的正妻不抱太大的希望了,但是對於‘二號位’,還是在潛意識中希望能坐上去的。
誰能跟‘一號位’打好關係,誰就最有希望成爲二號位,這個時代的大家族,女主人的地位可不一般。朝中可成爲太后垂簾聽政,家族中更是可以直接代掌權柄。
韋寶現在將五十多人的‘科技隊伍’集中在了一起,有鐵匠,有石匠,還有軍工署的人,但是他還是覺得少了點什麼,這些人大都沒有文化,只是掌握了一些經驗和技術,有點朦朦朧朧的理論罷了,搞本時代的項目可以,要搞跨時代的項目,就不行了。
所以,韋寶讓幾名從外面找來的教書先生暫時跟他們一道工作,記錄每天工作的內容,並且教他們識字。
此時一幫人正在準備物料,煤、石灰石、石英砂都採集了一筐一筐的堆放在暫時作爲水泥廠使用的幾座磚窯外面。
水泥熟料的形成過程中,首先是水分蒸發,自由水分隨物料溫度而逐漸蒸發,當溫度升高至100~150℃時,生料中自由水分全部被排除。
溼法生產中,料漿可達32~40%,故此乾燥過程對產量、質量及熱耗影響極大。
粘土質原料脫水,生料溫度升至450℃時,高嶺土脫去化學結合水。
在900~950℃時,無定形物質又轉變爲晶體,同時放出熱量。
他們正是在準備做這一步。
“公子,這個是什麼東西?我們沒有人能看懂。”一名教書先生握着韋寶抄寫的,給工匠們參考,用來製備水泥物料的小抄,問道。
韋寶看了一眼,是攝氏度的符號,簡單的解釋了一番,這個時代有溫度的概念了,但是沒有具體標準。
攝氏度是攝氏溫標(C)的溫度計量單位,用符號℃表示,是目前世界上使用較爲廣泛的一種溫標。它最初是由瑞典天文學家安德斯·攝爾修斯於1742年提出的,其後歷經改進。
攝氏度的含義是指在1標準大氣壓下,純淨的冰水混合物的溫度爲0度,水的沸點爲100度,其間平均分爲100份,每一等份爲1度,記作1℃。
“那這上面記錄的是450度,950度?”那教書先生若有所思的問道。
韋寶點頭道:“有什麼問題嗎?”
一幫人都圍着那小抄看,公子不來,他們誰也看不懂這份小抄,公子解釋了之後,才稍微有點明白。
“公子,水燒開了是一百度,450度就是水燒開的溫度的四倍多?我們怎麼知道達到了多少度呢?”鄧二鮮問道:“那我們平常打鐵是多少度?”
韋寶道:“問的好,我測試過了,你們平時打鐵,能通過風箱送風達到九百度左右!”韋寶說着拿出一個從鎮遠艦拿過來的熱電偶溫度計,“就是用這個東西測試的。”
這種純現代的產品,本來韋寶是不方便拿出來的,但是現在逼急了,沒有辦法了,能拿什麼出來,就必須立刻拿出來,不能再藏着掖着,反正他是會主,是這個甲的太陽,他也不怕有人存疑。
熱電偶溫度計是以熱電效應爲基礎的測溫儀表。它的結構簡單、測量範圍寬、使用方便、測溫準確可靠,信號便於遠傳、自動記錄和集中控制,因而在工業生產中應用極爲普遍。
鎮遠艦上有很多鍋爐,這種溫度計配備了不少,韋寶是從鎮遠艦上的倉庫中找來的。
熱電偶溫度計由三部分組成:熱電偶、測量儀表、連接熱電偶和測量儀表的導線。
熱電偶是工業上最常用的一種測溫元件。由兩種不同材料的導體A和B焊接而成。焊接的一端插入被測介質中,感受到被測溫度,稱爲熱電偶的工作端或熱端,另一端與導線連接,稱爲冷端或自由端。導體A、B稱爲熱電極。
要製作發動機,發電機這些複雜的設備,他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做到,但是溫度計,壓力錶這些工業上基礎的工具,他相信只要有了自己的科技班底,研發生產不是問題。
一幫人好奇的看着韋公子,韋會主拿出來的這個叫‘溫度計’的東西。
古代人即使利用風箱、木炭等冶煉工具,也沒有辦法讓鐵的溫度達到很高,達到使得鐵料完全融化的1500度以上,因爲冶煉的技術還是有限的,特別是增加氧氣含量。
中國的冶鐵術略晚於西方,而西方用燃燒木炭的方法才能使鐵的溫度達到1200度,這幾乎是當時能夠達到的最高工藝溫度了。
但是冶煉生鐵的技術要求鐵是處於液態的,可當時所能達到的1200度工藝溫度卻不能使純鐵變爲液態,因爲鐵的熔點爲1535度。
古代人們利用聰明才智,在鐵中溶入硫、磷、硅、錳等溶料特別是加入碳以後,可以使熔點降至1150度左右,只要選取了適當的器皿和工藝,就可以得到液態生鐵。
這些都是韋寶這幾天瞭解到的,所以他對於複製仿造蒸汽機這種略‘粗糙’的準現代化設備,還是有信心的,尤其蒸汽機的工藝要求不高,韋寶本人的要求也不高,頂多說因爲做工粗糙,浪費些燃料便是,只要弄出來能做工,他就能暫時滿意。
“公子,這是西洋買來的?”剛纔說好的那名教書先生問道。
韋寶點頭道:“是的,怎麼了?”
“沒有,我只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沒有想到洋人的技藝已經如此高超。”那人道。
韋寶覺得這人和一般的讀書人很不同,其他幾名教書先生都畏畏縮縮的縮在後面,生怕被點到名,更怕做事,這個人倒是不怕,遂問道:“敢問先生大名啊?”
韋寶知道這幾個教書先生都是林文彪從北直隸‘高薪聘請’來的,至少是屢試不第的秀才,對科舉失去了希望,才轉行做私塾先生的。
永平府這樣的先生太少,有幾個的話,也因爲有自己的私塾,無法被請到金山裡來。而且要考學的話,也需要去和府縣學政掛鉤的書院才行,少數幾個先生的‘生意’都很好,在高新,人家也不願意來,願意來的,水平又不夠。
“在下宋應星。”那人答道。
韋寶一怔,宋應星是如雷貫耳的大科學家了,韋寶以前就聽說過。
其實爲什麼那麼多人對於大明能走上工業化道路,能走上資本主義道路有幻想,很大程度上因爲大明,尤其是明末,是科學家的高爆發期間!
隨着利瑪竇爲代表的西方傳教士,學者們和大明本土科學家產生學術交流,明末科學家爆發速度極快。
就韋寶知道的便有宋應星。
西洋人金尼閣、鄧玉函、羅雅谷、傅泛際、湯若望,這幾個洋人當中,最出名的是湯若望,在明清兩個朝廷中服務了半個世紀,深得幾代帝王欣賞,大量出現在後世的影視作品中。
還有大名鼎鼎的徐光啓、楊廷筠、李之藻、王徽、孫元化、畢懋康、茅元儀等等。
韋寶之所以沒有列出一個具體的名單讓林文彪去找人,是因爲他知道明末這些科學家有一個共同特點,都是文理雙料學霸!就他認識中的這些科學家,似乎都有功名,而且至少是五品以上官員,這些頂尖人才的資源,仍然完全在朝廷手裡,在皇帝手裡,只是皇帝和朝廷,並不是很重視科技發展,唯獨對火炮比較重視,那也主要是因爲戰爭需求罷了。
既然都是當官的,韋寶也就沒有想過去找他們來,不如自己找人來培養,省得麻煩。因爲當官的不可能到你鄉里來,到你一個沒有官身的鄉里少年手下來做事,即便是能誆騙來,也留不住!等下出去胡說八道一番,反而容易招來大麻煩。
像是徐光啓,人家是內閣大臣,上哪兒找去?
韋寶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四十出頭,看上去毫不起眼的男人,居然是大名鼎鼎的宋應星,歷史課本上都有名字的大人物——《天工開物》的作者。韋寶暗忖當作者當到了能上歷史課本,纔不枉此生。
“公子認識我?”宋應星疑惑道。
“這不就認識了嗎?我是覺得你這名字很好,聽了便覺得特別的投緣,我一見你,便覺得像是認識了多年的老朋友一般。”因爲起了拉攏招攬的心思,韋寶的好話脫口而出:“一見先生便知道是大才!”
宋應星是江西奉新人,其曾祖父宋景,明正德、嘉靖年間,累官吏、工二部尚書,改兵部,參贊機務,入爲左都御史。
祖父宋承慶,字道徵,縣學稟膳生員。父宋國霖,字汝潤,號巨川,庠生。弟兄4人,胞兄宋應升,同父異母兄宋應鼎、弟宋應晶。
幼年時期,宋應星與應升同在叔祖宋和慶家塾中讀書8年,勤奮好學,資質特異。一次因故起牀很遲,應升已將限文7篇熟讀背完,他則躺在牀上邊聽邊記,等館師考問時,他琅琅成誦,一字不差,使館師大爲驚歎。年紀稍大,肆力鑽研十三經傳,至於關、閩、濂、洛各理學學派,也都能掌握其**脈絡之所在。學古文則自周、秦、漢、唐及《史記》《左傳》《戰國策》乃至諸子百家,無不貫通。
萬曆四十三年(公元1615年),宋應星與宋應升同舉江西鄉試,兩人同榜考中舉人,他名列第三。當時全省有1萬餘人應試,在考中的109人中,奉新只有宋應星兄弟2人,故有“二宋”之稱。
同年冬,他倆赴京師參加次年春天的全國會試,結果沒有考中。事後得知有人舞弊,狀元的考卷竟是別人代作,非常氣憤,但也很無奈。
天啓元年(公元1621年),宋應星兄弟又一次上京趕考,仍未考中。
嗣後,宋應星對功名逐漸冷淡下來,而開始將主要精力用於遊歷考察,總結各地農業和手工業的生產技術和經驗,爲編篡一部科技鉅著積累資料。
林文彪派人到京師周邊去招募有學問,並且有功名的私塾先生,開的工價很高,缺錢的宋應星恰好聞知這個消息,便被招攬到了金山裡。
在韋寶知道的那麼一大串明末科學家中,韋寶現在纔想起來,似乎唯獨宋應星是一直沒有官職的,直到他哥哥宋應昇於崇禎四年(1631年)由吏部銓選任浙江桐鄉縣令,宋應星迴鄉服待老母。
崇禎八年(1635)宋應星才任江西省袁州府分宜縣學教諭。教授生員,是未入流的教職人員。
該年其兄宋應升調任廣東肇慶府恩平縣令,因有政績,被誥封爲文林郎。
宋應星在分宜縣任教4年,這是他一生中的重要階段,因爲所有主要著作都發表於此期間。
而且韋寶知道宋應星一家人都很有骨氣。
崇禎十一年(1638年),宋應星在分宜任期滿,考列優等,旋升任福建汀州府推官(正八品),爲省觀察使下的屬官,掌管一府刑獄,俗稱刑廳,亦稱司理。這才正式走上仕途。
崇禎十三年(1640年),宋應星任期未滿,辭官歸裡。
崇禎十六年(1643年)又出任南直隸鳳陽府亳州(今安徽亳州市)知州(正五品),然此時已值明亡前夕。宋應星赴任後,州內因戰亂破壞,連升堂處所都無,官員多出走。他幾經努力重建,使之初具規模,又捐資在城內建立書院。
崇禎十七年(1644年)初,宋應星辭官返回奉新。當年三月,李自成大軍攻佔京師,明亡。四月,清兵入關,建都北京,宋應星成爲亡國之民。五月,福王在南京建立南明政權。
南明弘光元年(1645年),宋應星被薦授滁和兵巡道及南瑞兵巡道(是介於省及府州之間的地區長官),但宋應星均辭而不就。明亡前,宋應升已升任廣州知府,明亡後亦無意戀官,遂掛冠歸里。宋應星弟兄寄希望於南明,但此政權由閹奸阮大鋮、馬士英把持,排斥忠良,政權迅即滅亡。清兵南下取江西。
隆武二年(1646年),宋應星的兄長宋應昇服毒殉國。
清朝建立後,宋應星一直過着隱居生活,在貧困中度過晚年,拒不出仕。
一代超級科學家的一輩子是很平淡的,在當時的社會影響力很小,肯定跟徐光啓這些朝中大臣,光芒萬丈的情況無法比,但是宋應星在後世名氣很大。所以韋寶比較清楚他的事情。
宋應星聽韋公子這麼說,淡然一笑,他不是喜歡客套的人,“公子言重了,我就是一尋常人。大才一說,愧不敢當。要說大才,公子纔是大才,我去看過公子的蒸汽機,巧奪天工。敢問是公子從西洋買來的成品機器嗎?不知道是何國買來的?”
“具體的地方我也不是很清楚,經了幾道手。”韋寶敷衍道。得知有一個宋應星這種人在自己手下,他的心情豁然便好了起來!感覺自己似乎不再是‘一個人在戰鬥’啦。
宋應星不知道韋寶是不肯說,還是真的不知道,便也沒有再問,退到了一旁。
韋寶心想人都在自己手下了,也沒有急着跟宋應星多說什麼,喜滋滋的繼續投入物料研發當中。
由於只有一臺蒸汽機,還用在供水上面了,仿製的蒸汽機仍然在進行當中,所以只能用鐵匠們和石匠們的土辦法,用風箱升溫乾燥。
韋寶每做一個步驟,都讓宋應星詳細記錄下來,並詢問他的意見。當然,韋寶也不光是詢問宋應星,也問在場其他人的意見,這是生產研發的過程,同時也是韋寶選材的過程。
看了一圈,所有人都無法和宋應星比,這讓韋寶心裡有譜了,已經暗暗確定要將宋應星作爲總工程師的人選。
只是還需要一個談話,瞭解宋應星想法的過程,因爲是‘外聘’人員,而不像其他人,是簽訂了走來便欠他50兩紋銀的契約而進入本甲的。
宋應星能感覺出韋寶對自己很感興趣,他同樣對韋寶也很好奇,韋寶的方方面面都讓他覺得新奇,不知道韋寶爲什麼要用‘簡化字’,另外韋寶製作這種‘新式黏土’的工藝很複雜,明明有現成的配方,但他似乎沒有做過,既然沒有做過,又有配方,爲什麼不直接將這方面的大師傅找來做?而要自己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