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沒腦子,這個混蛋。’吳雪霞生氣的暗忖,不過他似乎說的也沒錯,我以啥身份幫助韋寶呢?
她知道韋寶要想在遼西立足,受到別人的認可,就需要很多富戶的支持,形成話語權,結交更多的本地望族。
若是韋寶成了吳家女婿,這事情太簡單了,以吳家的威望,韋寶現在也算是有點小資產的人家了,立馬能成爲望族中的一員。
想到韋寶做吳家的女婿,吳雪霞粉臉瞬間紅的發燙,暗忖自己是怎麼了?怎麼能有這麼奇怪的想法,太不行了,自己怎麼會想要這個混蛋成爲吳家女婿?不行不行。
韋寶看着吳雪霞離去的身影,微微一笑,揉了揉太陽穴,感覺酒勁有點衝頭,也回屋睡覺去了,預備晚上大幹一場。
晚上來了二三百人,都是曾經就讀於山海書院的學子,和仍然在山海書院讀書的學子。
多數人都有愛佔便宜的毛病,富家子弟也不例外,免費吃飯,不來白不來,況且如果這麼個同窗會真的搞起來了,而且搞的好的話,以後的確是一個方便大家聯繫的紐帶,來了絕沒有壞處,所以人到的很齊。
除非是因爲家境貧寒,已經流落外地,不在本地的學子,否則幾乎都到了。
廖夫子見着這麼多許久沒有見過的學生,也拋開了心頭的疼痛,跟大家熱絡的聊天。
二十年的光陰,如同飛逝,很多當成的青蔥少年,現在都中老年了,衆人聚在一起,自少不了很多感人的畫面。
韋寶睡了半個下午,此時酒勁早就去了,精力充沛,精神飽滿的與衆人應酬。
宴會氣氛很好,喝酒唱歌,不一會之後衆人就喝的放浪形骸了,美酒如喝水,佳餚如流水,這種奢華時刻,誰不喜歡?
“公子,按照你先前吩咐的,對科考失望,對朝廷失望,並且是有才華的學子,我把名單弄出來了,這上面基本上是有童生或者秀才功名的人,還有幾十個是雖然沒有拿到童生功名,但學問不差的。我已經跟他們簡單談過了,都有到咱們韋家莊去的意向。”劉春石偷偷的來向韋寶彙報,他說話都說的嗓子有些啞了。
韋寶將結交有才學,又能發展的寒門子弟的任務交給了劉春石,現在看來,劉春石做的很不錯,韋寶看了看那份一百多人,快二百多人的名單,點點頭。
劉春石見公子不說話,以爲公子嫌棄人太多:“給這麼多人贖買欠據的話,得上萬兩紋銀吧?要不然,我再斟酌一下,去掉一些人?”
“一萬兩紋銀是小意思!都弄去,弄去之後,再着重考察,實在不能歸心於韋家莊的,再弄走便是了。”韋寶不會將銀子放在第一考量標準,現在銀子對於他來說,暫時不缺了。
沒有鋼鐵廠、大型化工廠,那些高消耗的產業投資,暫時都是小打小鬧,四十萬兩紋銀用於建設,綽綽有餘了。
不過,韋寶打算吐出來一些給王體乾,這事情肯定紙包不住火,恐怕現在已經傳遍整個北直隸了,王體乾不可能會不知道,太監本來就是以耳目衆多聞名的。
而且,銀子也不怕多,韋寶的造城牆、造防風林,大面積墾荒種樹,開闢農田,修築引水渠排水渠、修建河堤海堤,修造海港碼頭,哪一項不是耗資百萬兩紋銀,甚至是千萬兩紋銀以上的大工程啊?
要將一片完全荒蕪的土地,建造成準現代化標準的堡壘型城市,韋寶保守估計,至少要十億兩紋銀開外!
幾十萬兩紋銀,也頂多保證暫時不用爲了流動資金犯愁。
得到了公子的明確指示,劉春石心裡有底了,點頭道:“公子,那我接着去陪那些書生了。”
韋寶笑着點點頭:“做的不錯,以後這些人,主要由你聯絡,到了韋家莊具體怎麼分配,也由你辦。有了這些人加入,可以建起十座一體化學校。”
“是,公子。”劉春石欣喜的一笑,他也很重視教育。
韋寶的一體化學校,指的是小學、初中、高中、大學放在一起的學校。
因爲韋寶小學纔讀3年、初中2年、高中2年、大學2年,九年時間,就能培養出一個大學生。
他覺得這樣已經足夠了,在這個時代,學的東西有限,若不是考慮到很多人需要半工半讀,還能將時限縮短,因爲韋寶的教育體系中,是可以自學,自己選擇提前考初中,或者考高中的。
很多參加過掃盲班的人,已經可以嘗試考初中了。
在韋寶的預計當中,五年之後,韋家莊就很有可能出一批他的新式教育出來的大學生!
韋寶相信,這幫飽讀詩書的學子們,進入新式教育,只要接受認可了,學習的速度一定是驚人的,他們都可以邊教書,邊承擔第一批學術開拓者的任務。
韋寶制定的制度,法律法規,好些東西他自己是隻知道個大意,知道內涵和方向,但是還需要有人吃透,有人精耕細作的去播種,去傳播,去讓每個人都適應他的體制。
不光挖掘本地人才,韋寶甚至還讓統計署向外要‘外教’了!
弄幾個長期生活在大明的有真才實學的傳教士來教授外語和數理化方面的知識,也在韋寶的計劃當中。
他不怕這些人泄露韋家莊的事情,只要肯簽訂五年協議,肯在韋家莊待滿五年以上,韋寶相信,即便到時候要走,也不怕了,因爲五年的時間,足夠他將韋家莊發展成一個堡壘型城市!
到那個時候,自己在官場應該已經起步了吧?應該已經有能力庇護韋家莊了吧?
即便是在官場發展的不好,有韋家莊這種堡壘型城市在,切斷對陸地聯繫,專門發展東北海域的商貿,自給自足不成問題,大不了做個小割據者就是了。
遼西遼東這邊,本來一大堆世家就是這種小割據者嘛,家家都有一塊地盤,這不算什麼。
有了這些有功名的學子,往後自己發展好了,還可以給他們捐官,捐監在這個時候很流行。
童子試關卡重重,應試者其實不經過童子試、科考的,也能參加鄉試。
納粟入監這個制度始於明代中葉,一直行至清末。
納粟入監是用銀子捐一個監生,取得鄉試入場資格,有了這個資格,甚至不用參加科考,不一定要在國子監讀書,這就是俗稱的捐監,亦稱例監生、捐監。
《明史.選舉志》:“例監始於景泰六年(1455年)以邊事孔棘,令天下納粟納馬者入監讀書。”只是這個方式總是會被人看輕而已。
捐監指明、清兩代出資報捐而取得監生資格的人,始於明景帝時。初只限於生員,後無出身者也可捐納而成爲監生,稱爲例監。
明黃瑜《雙槐歲鈔·援例入監》:“景泰改元,詔以邊圉孔棘,凡生員納粟上馬者,許入監,限千人而止。”
韋寶手下有了一批秀才之後,到時候甚至可以直接給他們買舉人,謀求縣令的官職,以後自己在哪一片有了實權之後,可以將底下的縣令,知府這些,都換成自己的人,形成區域割據。
這時代不光是遼西遼東,大明到處都這樣,中原、西北、西南、東南、長江兩淮,到處都這樣。
有一個完整並且可行的計劃,做事就不慌,韋寶美滋滋的與衆多賓客應酬。
韋寶和範大腦袋主要負責接待公子哥們,對於這些富家子弟,以交朋友爲主。
“公子,大部分有錢公子都還不錯啊,稍微有些嫉妒咱們天地商號發展的快,不過,對於和公子同是山海書院出來,還是願意論感情的。”範大腦袋向韋寶報告。
“很好!”韋寶笑道:“以後對外聯絡的事務,都由你負責,不光是北直隸和遼西各處商號,還包括這些和我有關係的商場上,官場上的人來客往。”
範大腦袋大喜,這是他愛做的事情,而且,負責公子對外聯絡,其實也算是很重要的管事了,急忙道:“多謝公子。”
韋寶眯着眼睛,看着衆人大聲唱朋友‘一生一世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的場面,覺得溫暖。
因爲有不少人,上回已經唱熟練了,這次可以帶着旁人唱,所以,大家配合的更加整齊。
有學子來拉韋寶,讓韋寶帶大家唱,韋寶笑着起身與衆人在一起手挽手,大聲道:“大家一起唱吧!跟着我韋寶的人,都是我的弟兄,對我韋寶好的,都是我的朋友,我們一生一世一起走!”
衆人轟笑一聲,歡聲笑語。
吳雪霞一直坐在吳三輔的旁邊,一直默默觀察韋寶,以及韋寶的兩個手下,自然明白正在進行哪些活動,見韋寶將一個同窗會,弄得跟工作一般,心中暗暗佩服,她並不佩服韋寶本人多有才華,韋寶也就是油嘴滑舌一些罷了,不過吳雪霞很佩服韋寶管人上的一套法子,不管是韋寶的隨扈,還是韋寶底下做事的人,都被調教的很不錯。
就這海商會館的夥計們,都要比她家客棧的夥計,貨棧和商鋪的那些夥計,不知道強出多少倍。
中午韋寶說了不用吳雪霞幫,吳雪霞本來還是想幫韋寶與那些她熟悉,但是韋寶不認識的富戶們聯絡一下感情的,但是想想還是作罷了,覺得身份有些尷尬,自己以什麼身份代表韋寶呢?
這時候王秋雅領着範曉琳進來,王秋雅因爲韋公子現在已經是秀才的身份,能公開帶丫鬟,養僕從,不需要再遮遮掩掩的,所以換上了一身女裝。
範曉琳今天也沒有穿男裝,也換上了一身漂亮女裝。
這都是韋寶要求的,一幫公子哥們,一直攛掇韋寶喊姑娘來,想喝花酒,但韋寶覺得今天的場合不適合,所以讓王秋雅和範曉琳出場。
“諸位,諸位,這兩位姑娘是我提前預定收房的貼身侍妾,可不是青樓的姑娘,我實在是喝不了太多酒了,讓她們陪幾杯酒,可以吧?”韋寶笑着介紹道。他知道這幫公子哥色歸色,但起碼的底線還是有的,首先點破了這是自己的女人,別人也不會怎麼樣。
一羣富家公子哥們見有大美女,轟然叫好,都說可以可以,算是放了韋寶一碼,否則今天肯定要猛灌韋寶的酒的。
在場很多人是山海書院在讀的學子,他們佔到了總人數的四分之一,這些人當中,絕大部分都注意過王秋雅,知道是韋寶身邊的書童,雖然以前就能認出是女扮男裝,但是真的看到王秋雅換了女裝,原來是這樣的絕色佳人,都爲之一振!沒有想到王秋雅這般漂亮。
範曉琳比王秋雅稍稍遜色一點,但勝在性格開朗,膚色健康,身段優美,胸大腿長,一副正統東北大妞特色,也很受歡迎,頓時很多公子哥過來敬酒。
範曉琳天性活潑,開朗大方,王秋雅嬌羞動人,含情脈脈,兩個美女,兩種性格,應對倒也得體,在韋寶身邊幫忙應酬,極大的減輕了韋寶喝酒的壓力。
從範曉琳和王秋雅出場之後,一直默默觀察韋寶的吳雪霞的恬淡的俏臉上,便浮上一層寒霜。
韋寶覺得自己和吳雪霞是兩個世界的人,就算是有朝一日,他的身價地位超過了吳家,也仍然是兩個世界的人,畢竟吳雪霞的教育和成長方式早已經定型了,無法改變。
偶爾調戲一下可以,韋寶從未想過會和吳雪霞走到一起。
吳雪霞又何嘗不是這麼想的?韋寶對她不是很尊重,不是很在意,這也不斷的激發她這個天之驕女的傲氣,韋寶越那樣對她,她對韋寶越是感興趣,卻也只是負氣的成分佔的大一些,此時看見美貌的範曉琳和王秋雅,吳雪霞暗忖,自己能接受自己今後的男人身邊有很多女人嗎?
其實韋寶的實力已經幾乎要達到吳家選女婿的標準了,韋寶只需要再積累一定的人脈,提高韋家在遼西世家當中的聲望,成爲真正的名門望族,韋寶和吳雪霞之間並沒有多少鴻溝。
但吳雪霞敏銳的意識到韋寶一頭游龍,隨時會出其不意的亂撞,根本是她無法駕馭的那種男人,也許父親給自己選的男人,纔是能相處合適的?
吳家的家風算比較嚴格了,也比較開明,吳襄總是會開誠佈公的和子女談很多事情,吳襄也多次和吳雪霞談過她的終身大事了,向吳雪霞描述過他心中吳雪霞的理想夫婿人選,覺得不管是才能,還是家世,還是性格方方面面,吳雪霞親舅父的養子祖可法都是適當人選!
不過,吳襄也沒有將吳雪霞的夫婿人選綁定的很死,仍然是給吳雪霞留出了空間的,讓女兒有一定的自由選擇範圍,這在大明這個年代的父親當中,已經非常開通了。
怔怔的出了一回神,吳雪霞先行離開,帶着還沒有玩盡興的吳三桂一起走。
“這麼早就走嗎?我已經讓人回去稟告爹爹了。”吳三輔意外的看着吳雪霞。
“是啊,姐,再玩一會吧?時辰尚早。”吳三桂也道。
“你差不多就行了,自己剛纔還說過幾日要與韋寶比武!馬上要與人打鬥,現在還好意思在人家這裡一直吃喝嗎?”吳雪霞隨口找了個藉口道。
“哈哈,我也不是非要把韋寶打成啥樣,我覺得韋寶這人其實還可以,二哥喜歡與韋寶一起玩耍,只要韋寶肯給我三萬兩紋銀,我就同意不比試了。”吳三桂沒心沒肺的大聲笑道。
在場很多人都知道吳三桂與韋寶的比武約定,雖然只是當時在山海書院起衝突的氣話,不過這個時代的人很重承諾,說過的話,就要兌現的,所以聽吳三桂這麼說,一起哈哈大笑着起鬨,都說韋公子家大業大,又一次性得了這許多銀子,應該會給吳三桂三萬兩銀子,從而選擇不必比試的。
韋寶見吳雪霞要走,走了過來,正聽見衆人的話,笑答:“那你們想錯了,幾萬兩紋銀,我是不太放在心上,不過,與吳三公子說了要比試,就一定要比試的,我韋寶即便是被他打死,也不能慫!否則,我就不叫韋寶了!”
衆人聞言,轟然叫好,因爲大多數人都知道吳三桂的實力,相信韋寶這等聰明人,也不可能不清楚吳三桂的實力,加之韋寶看上去斯斯文文,一副讀書人模樣,沒有想到韋寶骨子裡這麼有傲氣,這也是讓在場很多讀書人羨慕而自忖做不到的,所以頓時覺得韋寶的形象又高大光輝了一些。
吳三桂聞言笑道:“韋寶,我吃了你幾次飯了,又加上我二哥喜歡跟你一起玩,本來說給你個臺階下的,你這是自己找死?”
“等你長大點就懂了,很多東西都比命重要,尤其事關尊嚴!我若退縮,這件事情,會一輩子糾纏於我。”韋寶微微一笑,沒有想到吳三桂這麼個12歲的人,腦子倒是很全面,看來之前自己覺得這傢伙完全只是一個莽夫的想法,還是有偏差的,吳三桂算是粗中有細的人,又有一股將軍的豪氣,看樣子,歷史大多數時候都不是偶然的,一個知名歷史人物之所以能在時代佔有一席之地,自然有他的道理在。
急於本地人的排外性,基於世家制度,其實遼東戰場選拔將軍的層面很狹窄!世家子弟不過百人,吳三桂才12歲就勇武異常,長大後成爲一名獨當一面的將軍,的確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韋寶知道自己就算因爲實力提升,能與吳家平起平坐,甚至超越吳家的地位,也不可能將吳家擠出歷史,擠出遼西遼東,因爲他們是一個勢力集團!
隨着穿越時間的延伸,韋寶越發體會到,即便他能改變某一個歷史事件,改變某一個人的命運,做到取而代之,但他也不太可能改變歷史的大趨勢,大趨勢便像是一條看不見的天時巨龍,在這時空中,它是獨一無二的主宰者!
所以韋寶要做的只是順着歷史渠道發展,順應歷史,加快自己的發展速度,以期待有朝一日能與那時空蒼龍交鋒。
如果有可能的話,韋寶願意試着去改變,去影響吳三桂這種‘鐵桿漢奸’。
“哈哈哈哈,命都沒有了的話,要尊嚴有何用?”吳三桂不理解的哈哈大笑。
很多在場的學子附和的覺得好笑,極少有人覺得韋寶說的對。
韋寶黯然看向衆人,這幫學子,在書院中談論遼東戰場,談論薊遼總督總體戰略的時候,一個個義憤填膺,都是鐵桿的不能再鐵桿的力戰派啊,那場景,韋寶曆歷在目,就如眼前。
但真實的他們呢?生活中處處表現出來的,有半點血性?這幫嘴炮王者們呀,也就只能停留在嘴炮層面了。
“算了,別和他說了,既然這麼喜歡被揍,三桂,等明日府宴結束後,你便好好給這位韋公子一個教訓吧!”吳雪霞本來心裡就有點小氣,這時候忍不住瞪向韋寶。
“那萬一我要是贏了呢?”韋寶笑眯眯道。
吳三輔聞言,眼睛一亮:“既然韋公子這麼有信心,不妨加賭注吧?韋公子,還坐莊不?”
韋寶一汗,自己也就是說說場面話罷了,加個毛的賭注,雖然自己這段時間練武很勤勉,但這才十幾日功夫,哪裡能和已經苦練了七八年,自幼便習武的吳三桂比?
太極拳再厲害也不是什麼能呼風喚雨的法術神通好嗎?
其他的公子哥們聽聞又有的賭,都像是打了雞血一般跳起來,紛紛起鬨,要求韋寶坐莊。他們有一個算一個,在場的公子哥過百人,哪一個沒有在這次韋寶的院試當中輸很多銀子?
韋寶能考中秀才,但是一萬種可能,也沒有打贏吳三桂的可能,所以衆人的積極性又成功的被調動起來了。
喊得最兇的便是汪東明、汪燦華、方安平幾個現在正與韋寶同窗就讀的公子哥。
“韋公子,贏了這麼多銀子,不在乎再來一次吧?”汪東明大聲慫恿道。
“行,玩玩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若輸了,一百賠一!我若贏了,一賠一。”韋寶笑眯眯開出籌碼。以他這趟坐莊來觀察,整個遼西遼東發掘最大潛力,頂多拿出一二百萬兩紋銀,一百賠一的話,輸了也頂多賠償一二萬兩紋銀罷了,就當返回一點給衆人,也讓旁人心裡好過一些,同時還能樹立個我這人好賭,對錢財不看重,左手來右手去的印象。
這樣的話,王體乾應該就不會太拿我贏了很多銀子的事情當回事了吧?
“一百賠一?”
衆人發出一聲唏噓,匯聚在一起,噓聲不小。
“韋公子,那還賭什麼啊?下一萬兩紋銀,不過贏一百兩紋銀而已。”汪燦華忍不住吐槽道:“韋公子,難道你這麼不看好你自己嗎?剛纔你不是說的很豪氣?”
“我說的豪氣,是我說寧死也要赴約,是這份雄心壯志顯得豪氣,我可沒有說我比試能贏啊。”韋寶對衆人道:“我有沒有說過?我剛纔,沒有這麼說過吧?”
一幫公子哥被韋寶帶了風向,一起搖頭說沒有。
“可是一百賠一,這也太少了,誰還有興致嘛?”方安平陰陽怪氣道。
一幫公子哥紛紛附和,都說韋公子這一下,太小氣了一些。
韋寶呵呵笑道:“那要不然,你們來坐莊,我下注吧!”
額。
沒有人說話了,誰敢做這種有輸無贏,一邊倒的莊啊?
“要不然,五十賠一吧?”吳三輔打圓場道:“一百賠一的話,的確太掃大家興致了,不差一倍。”
韋寶笑着點點頭:“既然吳二公子這麼說了,那就五十賠一吧!仍然老規矩,喜歡下注,都可以上我們天地商號去訂立契約,明天開始押注,兩日後午時,在海商會館門前比試。”
衆人像是佔了多大便宜一樣,轟然叫好,都說韋公子就是豪氣。
韋寶暗暗好笑,我豪氣嗎?五十賠一,就算有人出一百萬兩紋銀,我也不過是賠付兩萬兩紋銀罷了。你們是不是覺得我明明要捱打,還貼錢捱打,不是豪氣,而是很賤吧?
“這回,我也要下注!明天我就下5000兩紋銀!這一百兩紋銀,我穩賺了!”吳雪霞對韋寶說完,拉着吳三桂走了。
吳三桂邊走邊道:“姐,我到哪兒去弄銀子啊?我再拿不出銀子來了,真可惜啊。幸好你沒有在韋寶考秀才的時候下注。”
一幫公子哥們也開始紛紛談論,到哪兒去籌集銀子,以及籌集銀子的各種方法,氣氛好熱絡。
上層社會的紙醉金迷,韋寶早已經見識過了,卻還是低估了一幫公子哥們的積極性,談起賭來,甚至比談論怎麼喝花酒,怎麼找姑娘,癮頭更大。
韋寶看着吳雪霞離去的倩影,不由大汗,即便是你們都認爲我肯定輸,畢竟是我請客的宴會,你們低調一點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