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襄皺眉思索反擊之道,沒有料到韋寶居然輕飄飄的一句話,便將鐵器和銅料的事情,都推到錦衣衛田爾耕、駱思恭、駱養性的頭上去了?這些人都是大來頭的,總不能爲了這麼點小事情,請他們來對峙,那根本不可能辦到,暗忖韋寶這小子,好不圓滑,年紀小小的,卻好不詭計多端,真真可惡至極!
同時,吳襄又好氣又好笑,竟然暗暗對韋寶生出幾分惜才之心,自忖自己像韋寶這個歲數的時候,莫說如此機變靈敏,便是這份氣度氣質,當着衆多官員,尤其是在自己面前毫不怯場的氣勢,就十分的難能可貴了,就是整個遼西官場,也沒有多少富甲敢這麼跟自己說話的,尤其那些人通常都已經年過不惑,而韋寶纔不過是個弱冠少年,比自己家的雪霞還小。實在是,難得,難得!
吳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起了愛惜韋寶才能的心思,原本以爲該將這少年恨之入骨纔對,卻似乎並不十分氣惱,臉色始終很是和緩。
最主要他原先覺得韋寶背後應該有某種勢力在支持他,但是現在讓人監視了一陣,加上他自己的判斷,他否定這種想法,覺得韋寶的崛起,是韋寶個人能力導致的。所以,對韋寶的敵視減輕了不少。畢竟本地有青年才俊涌現出來,和外面人來遼西搶佔勢力地盤,這是兩回事情。
吳雪霞偷看父親臉色,見父親眉宇間帶有淡淡的笑意,大爲驚奇,還以爲父親是被韋寶氣糊塗了吧?
“你說是錦衣衛送的就是錦衣衛送的?我們自然會去找人對證!”吳三鳳怒道:“還有毒霧的事情,我們必然也能查個水落石出!”
韋寶並不說話,微微的一點頭,意思是你儘管去查,一副渾然不在意的模樣。
吳襄心知道奈何不得韋寶了,但是讓吳三鳳藉着官威懲治韋寶一番,讓韋寶知道知道這遼西地面,沒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敢這麼不給他吳家面子,也是好的,遂藉機點頭道:“三鳳,既如此,你和衛指揮使司負責管鄉里事務的幾名大人帶兵士查一查本地有無劣跡吧。爲父和世家尊長們先回去了。”
吳三鳳沒有料到爹居然會這麼隨意便將找韋寶麻煩的事情,又重新交回到自己手上了?當初他被父親禁足在家,在家裡失了面子,在相熟的一些朋友那裡也失了面子,因爲禁足了幾天,大家都知道是因爲他鬥不過一個鄉里少年所致,此時有機會重新再來跟韋寶對打,自然是願意的,所以很高興。
但是吳三鳳此時也不再敢輕視韋寶了,暗忖父親都沒有說要怎麼弄韋寶呀?父親都不行的話?我能辦到嗎?所以,現在是有喜有憂。
吳三鳳心情複雜的抱拳答應:“是,爹。”
“爹,我要和大哥在一起。”吳雪霞撒嬌道。
吳襄皺了皺眉頭,他的女兒,自然是千金之軀,哪裡好總是出來拋頭露面,這成了什麼樣子?過去,吳雪霞一年纔出來兩三回,每回都只個把時辰便回去了,現在爲了韋寶的事情,吳雪霞都已經出來兩次了!“不行,你跟爹回去。”
“爹。”吳雪霞跺了跺粉足,挽着吳襄的胳膊,又嬌嗔了一句。
這一句撒嬌,差點把韋寶的魂給叫出來,還以爲吳雪霞這個小男人婆,只會兇巴巴的呢,原來在她爹面前,跟小綿羊一樣啊?自動在吳雪霞叫的這一聲爹的前面加上了雅蠛,合起來若是雅蠛爹,肯定好聽,呵呵。
“爹,就讓雪霞留下來吧,我會照看她。”吳三鳳替妹妹說話,本來他就比較寵愛這個妹妹,因爲吳家只有這麼一個女孩,整個家族都視之爲明珠一般。再加上上回吳雪霞爲了他的事情奔波,與韋寶和駱養性周旋,也使吳三鳳這段時間對妹妹更加寵溺了一些。
吳襄在外面還是很給自己的長子面子的,想到吳雪霞心細,吳三鳳心粗,若是有什麼事情,兩個人還可以互相商量,便點頭同意了。
“你們這幾天,就暫時住在金山裡的趙里正家吧,他和咱們家交情不淺。”吳襄說罷,輕聲對吳雪霞道:“多從毒霧的事情着手,咱這一片,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啥瘴氣,我想,這多半是韋寶搞出來的名堂!要燒出瘴氣,必然有草藥,藏的再好,總有一些藥渣,要是查出他甲中藏着大量毒草藥,便能辦他。要是實在找不到韋寶的茬子便算了,兩三天便回去。到時候你哥若不肯走,便說是爹說的。”
吳襄交代的很詳細。
吳雪霞點頭答應,在吳襄耳邊道:“爹放心,我和大哥能辦好的。”
吳襄在吳雪霞的小手手背上拍了拍。
吳襄帶幾個人走後,吳雪霞冷冷看着韋寶:“哼,你別太得意!我大哥一定會懲治你這個爲禍鄉里的禍害!”
韋寶腦門掠過三道黑線,老子是‘禍害’?你大哥纔是禍害,你爹纔是禍害吧?瞧瞧好端端的一個永平府,好端端的一個遼西,都被你們家搞成啥樣了?
是,壟斷了經濟,你家是巨有錢了,可是這一片的老百姓呢?
關內的老百姓,北直隸的老百姓,遼西的老百姓,關外的漢民呢?苦了幾十萬人,就富了你們一幫蛀蟲,也不知道你哪裡來的自信,把你大哥說的跟個救世大英雄一般?
你們家整個一個禍害之王!還好意思說別人?
不過,韋寶卻也沒有當衆和一個小丫頭鬥嘴,只是微微一笑,便離開了。
雖然煩惱於吳襄留下吳三鳳和吳雪霞繼續找自己的麻煩,但也無可奈何。
靠山山倒,靠人人老!
韋寶從來沒有想過要靠哪一方的勢力,所以從未想過對吳家這種本地超級大鱷低頭!他所相信的,唯獨他自己耳!
韋寶只相信自己自身實力的積累,別的什麼都不信。
吳雪霞見韋寶不出聲,回頭走了,很是奇怪,本來以她對韋寶的瞭解,知道韋寶是不吃虧的性子,肯定要和自己吵架哩,那正是她自己要的。不由氣惱的跺了跺粉足:“喂,我說你是禍害,沒有聽見嗎?大禍害!”
韋寶回頭奇道:“我是大禍害?我禍害你哪兒了?禍害你什麼地方了?”
韋寶的話,惹得手下一羣護衛隊的人哈哈大笑,一個個笑的叫一個浪。
韋寶手下軍隊體系,暫時分成五個部分,一半是護衛隊這種警備部隊性質,一半是林文彪的統計署,屬於特務系統。現在這兩部分佔了全部人數。未來還要從警備部隊中分出專司野戰的野戰部隊,野戰部隊還會分出騎兵和步兵,還會另外建設海軍體系。
不管要不要造反,韋寶建設軍隊的步伐,一直是緊鑼密鼓進行當中的,不管是升級化學科技,研發彈藥,還是搞工業農業產品賺錢,都圍繞建設軍隊這一條開展。
往外拓展聲望,拓展地盤,還包括想考科舉,走科舉路線,這些是爲了擴大勢力範疇,擴大影響力。
地盤,聲望和武力,這三點是韋寶個人認爲加強自身實力的方向。現在自認爲已經有了一定的地盤,有了一定的聲望,有了一定的武力,所以,在自己的地盤,他誰也不用怕。
護衛隊的人比軍工署的人要粗獷一些,紀律性沒有那麼強,聽公子騒吳雪霞這種高貴的大小姐,自然人人興奮無比。
吳雪霞氣呼呼的拽了拽吳三鳳的袖子:“哥,有人欺負我!”
吳三鳳早已經大怒:“韋寶,你作死嗎?敢調戲老子妹子?”
韋寶的護衛隊,雖然一個個身着老百姓的粗布衣衫,在服裝上略遜一籌,但是氣質,壯實程度,兇悍程度,並不輸給衛指揮使司的這些甲士,兩邊迅速形成對峙局面。
隨着吳三鳳一聲暴喝,幾十名亮銀盔甲的甲士一起衝前。
“喂,吳大公子,你這就有些不講理了吧?是你妹妹一直說我是大禍害,我才問我哪裡禍害過她呀?”韋寶笑嘻嘻的一副痞氣模樣,一會看看吳三鳳,一會看看吳雪霞,全然不將這倆兄妹放在眼裡,吳襄都走了,大BOSS都走了,還怕你們倆小BOSS不成?
吳三鳳氣的頭皮發炸,很想讓人現在就鎖拿韋寶,抓起來狠狠打一頓,但是看見韋寶身邊一百多人,似乎隨時能撲上來跟他們幹!還真不敢亂下令。
吳雪霞氣道:“哥,叫人先把這傢伙抓了!我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敢打朝廷公差!”
吳雪霞看似無理取鬧,其實心思細密,知道父親是拿韋寶沒有什麼辦法了,所以才讓他們留下找韋寶的不自在,她反正不信韋寶敢殺他們。
吳三鳳在家橫的不行,但是出來之後,還是瞻前顧後,怕這怕那的,指着韋寶厲聲道:“韋寶!你給我等着,我一定要查出你的不法罪證,將你繩之以法!”
噗嗤。
韋寶終於沒有憋住笑意,笑出聲來,本來都已經預備好了,看看自己手下人這段時間的訓練水平咋樣哩,預備好了手下一二百人教訓一下衛指揮使司的這幫官兵,卻沒有想到,吳大公子居然慫了?
“歡迎啊,隨便查便是,剛纔我不就對吳襄大人是這麼說的嗎?”韋寶笑道。
“哥。”吳雪霞翹着紅潤潤的小嘴哼了一聲,瞪了大哥一眼,沒有想到吳三鳳到了外面,居然這樣?居然連一個鄉里少年也不敢動手,見韋寶囂張的樣子,差點沒有將肺氣炸。
“別叫哥,雪霞,這我就不得不說你兩句了,你是大明數一數二的大小姐,不能矜持些,少給家裡找些麻煩麼?你看人家吳大公子多識大體?還有你爹吳大人,來鄉里做個樣子,走走過場便算了嘛,爲啥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哩?別總想着壓人,大家都是朋友,以後一起玩,不是很開心嗎?”韋寶笑眯眯的,一副語重心長的語氣,“對了,都這個點了,讓這些大人和兵哥們隨意吃一些吧?吳大公子和吳大小姐請到我家去吃飯,怎麼樣?保管比海陽鎮吃的好,來回奔波不說,那裡也沒有像樣的館子。我這裡可都是京師的名廚。”
吳雪霞本來是要教訓,惹怒韋寶的,卻沒有想到惹來韋寶長篇大論,似乎其中還佔了自己便宜,自己叫的是自己的大哥,可沒有叫他大哥呀,但是被韋寶說了這麼一大篇話,現在也不知道該不該再提起這茬。
吳三鳳和吳雪霞還沒有對韋寶的邀請表態,他們喊來的一幫衛指揮使司的官兵,和幾個官吏都是吃喝慣了,幹不了啥重活,吃不得苦的人,聞聽有京師名廚的飯吃,哪裡還想去什麼海陽鎮吃飯?紛紛答謝韋公子盛情。
剛纔這幫人還一副要打架的模樣呢,卻原來只是裝裝樣子,仗着身上的官皮嚇唬人的,真的打起來誰也打不過。吳三鳳正是因爲很明白這一點,纔不敢下令動手。
衛所的官兵還趕不上吳家養的幾百私兵,這年代,私有化程度越高的軍隊,反而戰鬥力越強,越是朝廷的軍隊,反而戰鬥力越弱,只是聽起來,高大上罷了。
韋寶呵呵一笑:“不用客氣,我和吳家關係非同一般,要不然吳大人也不會經常想着到我這裡來了。”
“誰跟你家關係不一般。”吳雪霞氣鼓鼓的拉了拉吳三鳳,“哥,別理他,我們走。”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韋公子這麼熱情,便在這吃吧。”吳三鳳倒是換了一副嘴臉。主要爲了照顧一幫官兵,還有幾個官吏,如果去海陽鎮吃飯,來回花費功夫,吹冷風,這且不說了,花費多半也得算在他的頭上,不如在這裡吃韋寶的佔便宜。
吳雪霞看出來了吳三鳳的心思,氣道:“反正我死也不吃他家的東西。”
吳三鳳點頭,然後對身後的兩名隨扈道:“你們先送大小姐到趙里正家去歇息。”
剛纔吳襄臨走的時候吩咐過,這幾天,讓他們就暫時住在趙克虎家。吳襄和幾個裡的里正關係都不錯,因爲趙克虎就是金山裡的里正,所以這麼安排。衛所官府到底下辦事,自然不用自己花銀子,一般都是住在里正或者甲長家中,接待官府人員也是很榮耀的事情,當地富戶都樂意孝敬,藉此拉上關係。
“一起去吧,這裡臭烘烘的,有什麼好吃的?”吳雪霞堅持道。
吳三鳳拗不過妹妹,只得勸說衆人,先去海陽鎮吃飯,因爲臨時去趙克虎家,怕人家沒有準備,所以先派人去傳個話。吳雪霞這才作罷。
韋寶倒是無所謂,心說不在老子這裡吃更好,還省了一筆。
吳三鳳、吳雪霞、還有幾名衛指揮使司的官吏,和五六十名衛指揮使司的甲士走後,韋寶也不在迎賓館這邊待着了,讓徐蕊將餘下的事情交給低階丫鬟們,讓她趕緊回去洗個澡,歇一歇。
“我不累。”徐蕊微微一笑,不過也覺得身上被這漫天臭味薰得有點味道,女孩子都是愛乾淨的,所以很愉快的答應了韋寶的要求。
“對蕊兒可真好。”範曉琳道。
徐蕊粉臉一紅,輕聲辯解:“纔不是,公子對曉琳姐和秋雅姐也很好。”
“都別爭了呀,反正小寶已經說了要……”範曉琳本來想說韋寶說了要向趙克虎提親娶趙金鳳的事,猛然想起來,這事情,只有韋寶和她,還有徐蕊和王秋雅知道,還屬於機密範疇,便急忙住嘴了。
韋寶倒是對於這事並不太緊張,沒有打算跟人談起,也沒有打算保密。
王秋雅和徐蕊則一下子明白了範曉琳沒有說完的話。
“回去吃東西吧,都這個點了,總裁肯定餓了。”王秋雅輕聲提醒道。
“回去。”韋寶呵呵一笑,心情大好,一下子搞定了四個裡的土地,他直到此刻才油然而生一種很爽的感覺。因爲,他發現吳家現在似乎也拿他沒有太多辦法了。
纔剛剛到自己的房子邊上,便看見韋達康、黃瀅、範老疙瘩夫妻、王志輝夫妻,還有幾名跟韋達康和黃瀅關係好的鄰里,早已經在那等着了。
“怎麼都站在這裡,吃過了嗎?”韋寶笑問道。很奇怪,今天這麼熱鬧,他們居然會不來看熱鬧。
“我們現在很忙的啊,又要培育種子。而且你不是不准我們隨便去參合你的事兒嗎?我和你娘哪敢過去看?迎賓館那邊到底是啥事情?那麼多人?”韋達康問道。
“別瞎打聽了,小寶到現在還沒有吃飯呢。”黃瀅拉着韋寶的胳膊,一臉寵溺表情:“小寶子,餓了吧?”
小寶子?呃,老子又不是太監。
韋寶笑道:“娘,餓了,我去吃東西了。”
“就知道你還沒有吃,現在再讓廚子做,哪裡趕得及?我讓人備好了,到我們那邊去吃吧,我們也沒有吃呢。”黃瀅笑道。
“好。”韋寶答應的很爽快。
這讓黃瀅心情也大好,不知道韋寶今天是不是有什麼特別高興的事兒?“小寶,今天到底有啥喜事嗎?你臉上笑的停不下來。”
“有麼?”韋寶摸了摸自己粉嫩的小臉蛋,笑嘻嘻道。
“曉琳,啥事?”黃瀅知道問韋寶是問不出來什麼的,便問範曉琳。
範曉琳看了看韋寶,韋寶點頭。
範曉琳便知道韋寶同意說出來了,激動道:“韋叔韋嬸,爹、娘、王叔、王嬸子,你們知道嗎?現在東白塔裡、新雀裡、金山裡、後馬坊裡所有的土地,都是韋總裁的了!”
啊?
黃瀅和韋達康嚇得抱住了嘴巴,範老疙瘩、範老疙瘩老婆、王志輝、王志輝老婆,還有幾個跟韋達康黃瀅交好的鄉鄰,一個個瞪大了眼睛,嘴巴都能塞入雞蛋,這世上,只怕沒有任何一個消息,能趕得上此刻讓他們這麼吃驚的了。
這是一件無法想象,更不可能完成,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啊!
東白塔裡、新雀裡、金山裡、後馬坊裡的里正和甲長們,富戶們,他們會將所有的土地,都賣給小寶?
這怎麼可能?
韋寶看向黃瀅和韋達康,只見兩個人也不走路了,像是被人點了穴道,一怔不動的呆立當場。
“爹,娘,你們別嚇人啊。”韋寶晃了晃兩個人的胳膊。
韋達康和黃瀅回過神來,黃瀅率先問道:“小寶,曉琳說的是不是真的啊?”
“是真的。”韋寶微微一笑。
“天啊!”黃瀅道。
“我的老天爺!”韋達康跟着道。
韋寶呵呵一笑:“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啊?趕緊吃飯吧,我都餓了。”
“這還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黃瀅的聲音哽咽了,眼圈紅了,想到一個月之前,一家人還在爲是不是要出去逃荒而糾結,現在一下子擁有了這麼多的土地,成了本地最大的地主了?恍如隔世。
韋達康和其他衆人也是這般感慨,大家看着韋寶的眼睛,目光根本無法挪開,像是在看神仙一般的看着韋寶。
韋寶笑道:“別都這麼看人,怪滲人。”
“吃飯吃飯。”黃瀅歡天喜地的笑道:“讓廚子加幾個菜,今天讓你們喝酒!”
雖然韋家現在已經是鉅富之家了,但節省慣了,黃瀅每十天才讓韋達康和幾個老朋友喝上一回酒,而且每次只能喝一酒壺。
衆人聞聽黃瀅這麼說,均一陣歡呼。
範老疙瘩調笑道:“弟妹,今天喝幾酒壺?小寶這麼大的喜事,該當好好慶祝一下吧?”
“隨便你們,喝死了也沒事!”黃瀅捂嘴笑道。
衆人聽黃瀅不限制酒的數量,又是一下歡呼。
這頓飯,人人吃的興高采烈。
等徐蕊洗完澡回來,韋寶特意讓徐蕊坐在自己身邊,讓徐蕊也喝酒。
徐蕊的酒量是在怡紅院練出來的,但是到了金山裡之後,便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一般,誰也看不出來她曾經是青樓的頭牌。
“是不是用我帶來的香皂洗的澡?頭髮和身子都好香啊。”韋寶笑眯眯的輕聲道。
徐蕊聞言一醉,美眸瞟向韋寶,便覺得豐滿的雙腿間有些泥濘了,恨不得立時隨着公子去房裡‘互相幫助’。
韋寶最是受不了徐蕊這般水汪汪的眼神,也分不清她是純真使然,還是長期訓練的結果,反正極爲受用。
任何男人看見女人對自己散發這種眼神,都會受用的。
尤其是徐蕊這種大美女,能讓男人有滿滿的自豪感,成就感!
韋寶偷偷的在徐蕊豐滿柔膩的粉臋上狠狠的捏了一把,使得徐蕊的粉臉更加緋紅,嬌俏,身子輕輕一扭,整個身體像是會說話一般,此時端是無聲勝有聲。
在場的男人們無不被韋寶身邊剛剛洗過澡,光彩照人的徐蕊的嬌態所吸引,連韋達康、王志輝和範老疙瘩三個有些上了年紀的男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三人的媳婦自然不樂意,都白了白自家男人。
王志輝看見韋寶跟徐蕊對飲,範曉琳和徐蕊一邊一個坐在韋寶身邊,王秋雅和韋寶中間隔着一個徐蕊,神情有些落寞,心中難受,頓時想起一個月之前向韋達康提親的事情了,不知道哪裡來的一股勇氣,亦或是酒勁衝頭了,向韋達康敬酒道:“達康兄弟!”
韋達康見王志輝敬酒,笑着端起酒盅:“老王,都是自己弟兄,不要這麼多禮吧?”
“喝這杯酒之前,我有句話說。”王志輝鄭重道。
在場衆人聽王志輝說的這麼鄭重,都大概猜到了他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