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遠一點的王秋雅和香兒也看見了吳雪霞剛纔的那一跳,香兒忍不住捂嘴一笑,從來沒有見自己家小姐這樣過。
王秋雅也笑了笑,不過,心裡卻有點酸溜溜的,覺得自己的確遠比不上吳大小姐,人家纔到小寶身邊十幾日功夫,便似乎已經很習慣了,很自如了,遠比自己從小便與小寶生活在一起的人,更加與小寶親近。王秋雅能感受的出來,韋寶真的很喜歡吳雪霞,超過了她,也超過了對範曉琳和徐蕊,芳姐兒的那種喜歡。
吳雪霞自己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掩口一笑,斜睨韋寶:“喂,這麼高興的時候,你怎麼一點笑臉也沒有啊?”
韋寶擠出一點笑意:“沒有到韋家莊之前,都不值得太過高興!”
然後對那名衛士道:“告訴衛隊隊長!即刻拔錨起航!與大隊船隊會合!”
“是,總裁!”衛兵行禮之後去傳達總裁的命令去了。
“我們也要過去跟他們會合嗎?你不是說爲了安全,保持一點距離好嗎?”吳雪霞問道。
“我那是怕他們與錦衣衛的人撞上!現在都已經在裝船了,只要貨物全部上船,還怕錦衣衛幹什麼?眼下只有一道難關,也是這次行動的最後一道難關!船隊安全駛出衛河!咱們就徹底成功了!”韋寶鄭重道。眼下是秋季,倒是不必擔心海面有大風啥的!如果能安全駛出衛河,就證明沒有驚動河間府的水師!否則,被河間府的水師盯上了的話,駛不出衛河不說。就算有一部分人能衝出來,滿載貨物的大海船也跑不快,肯定還是要被官府的船追上的!
韋總裁不想再出什麼意外,絕對不想與河間府的水師在水上再來一場廝殺!
吳雪霞哦了一聲,暗忖說了等於沒說吧?你現在與船隊合到一起,出衛河的時候,萬一遇上河間府水師,你怎麼辦?到時候還不是一樣有危險?
反正只要不跟手下的大隊人馬在一起,韋寶就是安全的。
“不必擔心,真的出天大的問題,再走不遲!這種時刻,我想跟他們在一起!”韋寶輕聲對吳雪霞道。
吳雪霞捂嘴一笑,點了個頭,原來都是裝樣子的啊?還以爲他變得勇武了呢。
韋寶倒不是全然裝樣子,他知道,真的有大規模廝殺,會危及他生命的時候,反正統計署的人和護衛隊的人,還有自己的貼身衛隊,一定會死保自己脫離危險的。現在他想死,只能是生病或者天災,那些不可預測的因素,否則,還真沒有那麼好死。
只是這些漏氣的話,韋寶肯定不會對吳雪霞說出來。
等韋總裁的大船與船隊會合的時候,1300多輛馬車已經全部裝上了船!
馬車本身並不重,重的是物資,地方放的下,肯定要帶走。
而且,1300多部馬車就有2600多匹馬,這個年代,沒有什麼比馬匹更加稀缺的資源了,尤其是一窮二白的韋寶轄區,一切都得靠自己,很難向外界大規模採購。
這麼多的馬匹,一定要帶回韋家莊的。
所有人見到總裁親自前來,都激動萬分。
現在所有人會合在了一起,除去僱傭的江湖水手和那些船老大不能算,統計署,護衛隊,加上總裁衛隊,一共680多人,也不算少了!
除了譚瘋子帶隊與看守他的一百錦衣衛拼殺的時候死了六十多人之外,林文彪帶人打了錦衣衛兩次伏擊,一共也才死五十多人,在京師的時候,幾乎沒有死人,能把計劃做成這樣,已經非常漂亮了!
衆軍官行禮之後,在總裁身邊立正站好。
韋總裁靜靜的聽取了到目前爲止的整個計劃完成過程,非常欣慰。
“總裁,請給我處分!是我帶隊不利,死了六十多弟兄!”譚瘋子道。
林文彪聞言,也道:“總裁我也請求處分!我手上也死了近六十個弟兄,都是會裡花大價錢培養的優秀特勤人員。”
韋寶淡然的一擡手:“你們都不必說了,現在不是討論功過的時候,而且,我也不能光看過錯,不看功勞。具體的功過,事後由統計署的會委會和護衛隊的會委會自行評述。”
雖然天地會是政黨的形式,但是韋總裁一直沒有使用黨這個稱謂,覺得太刺耳,一直是以會衆,會衆形成的一級一級委員會的形式約束天地會,約束天地會的行政體系,黨務體系,和軍事體系!
林文彪和譚瘋子聽總裁這麼說,都不好再說什麼。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了嗎?”韋寶問林文彪。
“嗯,我剛纔和譚團長和五爺幾個人商量了一下,今晚子時,大隊人馬一起衝出三角澱,衝出衛河,只要出衛河之後沒有被河間府的水師跟上,其他的就都不怕了!不能拖,越拖,對我們越不利。還請總裁親自批示。”林文彪答道。
韋寶點點頭:“很好,就按照你們商量的辦!”
林文彪等人行軍禮道:“是,總裁!”
本來當着吳雪霞的面,不該這樣,不過他們看見吳雪霞都已經寸步不離的跟在總裁身邊了,估計吳雪霞可能也像是總裁的其他女人一樣,就這樣跟了總裁了吧?跟了總裁就是自己人,便沒有避諱。
“到點放飯了,你們這兩天都是怎麼吃的?攜帶的乾糧不夠了吧?”韋寶問道。
“還夠,我不知道要在這裡等多久,所以通知所有人省着吃,每天只能吃一頓。另外讓人偷偷捕魚,這裡的魚太多了。只是不敢生火做飯,大家只能吃生的魚。”林文彪道。
“生的怎麼吃?”韋寶嘆口氣,暗忖你們又不是日本人,生魚片嗎?而且河裡的魚,生着吃,細菌太多了啊!“那你們情願少吃點東西,也不要吃不乾淨的東西得病。”
林文彪一驚,急忙道:“總裁教訓的是,是我疏忽了。”
三角澱的漁業非常發達,鋰、鯽、萆、鰱、魴、鮎、黑以及鹼魚、黃鑽、紅腮、布魚等,單魚類就達幾十種,有名的還有奸蟹。
青蝦很有名,特別是它是勝芳蟹的主要產地。交通發達,物產豐富,使東澱及周邊地區成爲文安最富庶的寶地。
“南有蘇杭,北有勝芳”、“金石溝,銀勝芳,鐵打的左各莊”之譽,充分說明了這一地區的經濟、社會、文化的發展程度。
東澱地區不但物產豐富,交通便利,而且風景秀美。燦燦長堤,綠柳婆娑;湯湯窪澱,葦蓮婀娜;檣櫓桅帆,鷗陣漁榼;椋濤灑雪,細浪翻銀……,“北國江南”之譽,絕對不負。
勝芳廊檐下,水光瀲灩,菱藕萬頃。東澱裡成船成船地載出白鴨黃蟹。當地人銜着紙菸、哼着小曲就能過消停日子,哪怕藉着殘月繁星下澱,也能一網扯來歡蹦亂跳的魚蝦。
鎮子西北,半天腳程就是楊柳青。雖說在天津衛做買賣更能做大,但那些販魚鹽、走山貨的老客,卻不忘揚帆西去。“南蘇杭,北勝芳”,在這個碼頭耍不開,便休想發大財。
吳雪霞本來還在看風景來着,沒有很大的興趣聽韋寶談公事,不過,聽說不能吃熟食,又見韋寶召集的議事會議散了,便轉過頭來拉了拉韋寶的衣袖。
韋寶笑道:“怎麼了?”
“不能吃熟食?那怎麼可以啊?”吳雪霞嘟了嘟小嘴。
韋寶好笑的一搖頭:“大小姐,現在是最危險,最關鍵的時刻,你還在想這些?晚上吃點餅子對付一下!等明早能安全抵達大海!你想吃多熟的食物,我就給你多熟的食物!烤魚,烤肉,烤羊腿!你別吃的嘴巴冒泡就成。”
吳雪霞笑道:“我就隨便問一問,我也沒有說非要吃熟食,我晚上經常不吃的,算了,我還是早點去歇了吧!”
韋寶點點頭:“這就對囉,多睡覺對皮膚好,去吧!”
“我皮膚還不好?嫌棄我容貌不美?”吳雪霞非常警覺,這世上恐怕沒有什麼事情能與她的容貌相提並論的讓她警覺了。
“美如畫!不過再美也要保養啊,尤其是年輕的時候。”韋寶笑道:“但願你到了你娘那個年紀,也能像現在這麼美。”
“那我去睡了!我也聽說多睡覺能養身來着。就是你晚上睡我旁邊,我一下子都睡不着,現在困死了。”吳雪霞嬌嗔的瞟了韋寶一眼。
韋寶心中一動,調戲道:“啥意思?那我今晚上不去了?”
“不行!你睡都已經睡了,現在又換地方,等下別人還以爲我失寵了怎麼辦?”吳雪霞說完,粉臉便羞得通紅,暗忖自己亂說話,韋寶又不是皇帝,失寵什麼啊?美的他。
韋寶聞言,果然大悅,“行,去睡吧,等我忙完,還去跟你睡。”
“呸,是睡我旁邊,不是跟我睡。”吳雪霞嬌羞的輕聲說完,白給了韋寶一個巨好看的白眼,扭着纖腰走了,這一刻,又恢復了大家閨秀的氣質。
還沒有到夜裡子時,韋總裁一直沒有去和吳雪霞睡,在自己的艙房玩遊戲,這個時候,他一點睏意都沒有。
林文彪來報:“總裁,我們現在就要啓程!有官兵向咱們這邊搜索過來了!”
韋寶立時道:“你自己拿主意就成,你是這次行動的總指揮,不必問我!”
林文彪急忙下去傳令,提前啓程!
韋寶暗忖,錦衣衛就是錦衣衛,真聰明啊,他起先聽說林文彪要往回折返,躲入三角澱,也認定這是一步好棋子!是人就很想到他們往東逃了那麼久,又往回走了。
就算能想到,也不會這麼快。
倒不是田爾耕和許顯純等人爲首的錦衣衛有多神機妙算,而是因爲官兵出動了近兩萬,還有五千多騎兵,地毯式搜查的速度太快!那麼多馬車,要搜查也都是搜查有可能藏匿這麼多馬車的地方!
所以速度很快。
他們在原定區域搜了一圈之後,便擴大了搜索範圍,三角澱就包括其中了!
此時離夜裡子時還有一個多時辰,對於這個年代的人來說,早就到了該睡覺的時間,窮人家天擦黑就得睡覺,沒錢點油燈。
不過,對於官兵來說,上半夜肯定比下半夜的巡查要嚴密的多!這個時間段,算是還早!
所以,這個時候啓程,非常危險!
而且錦衣衛帶着大隊人馬都能搜到三角澱來,也一定已經通知了河間府的水師這兩天要嚴密監視衛河以及周邊海邊的動向!
在通知大隊船隊起航之後,林文彪和譚瘋子等人又來找總裁商量。
“總裁,這個時候如果不能在岸邊躲避,在河道很有可能撞上河間府水師營的船!我想,咱們能不能打掉他們的水師營?”林文彪向韋總裁請示道。
韋總裁之前也做過這樣的設想,只是覺得這麼做,傷亡可能會很大,所以想着能躲過去就躲過去,能混過去就混過去。不想大動干戈。
而且,韋寶也不想過多的懟大明官方力量,大明除非倒閉,要不然,官方的任何損失,還不是找老百姓彌補?最終還不是苦了老百姓?當官的人一點感覺也不會有的。
“能不打,儘量不要打。”韋寶指示道。
林文彪點頭:“這個我知道,可由不得咱們啊。萬一讓河間府水師營的巡防官兵發現了,肯定要打起來!等被動的被追,咱就真的麻煩大了!咱們帶來的護衛隊和統計署的人,並不是海衛隊的人,並不專司海戰。雖然大家都受過水上攻擊的訓練,可畢竟不如海衛隊。而且那些江湖水手都不牢靠,不可能指望官兵來攻擊的時候,他們會幫忙,搞不好他們被官兵喊一嗓子,就都跳河逃命去了。所以,只能偷襲河間府水師營,乾脆把他們一窩端了,把他們的船也全部搶走!到了韋家莊之後重新刷一遍油漆,到時候誰也不認得是誰的船,船都一個樣!而且這樣的話,即便官府還想追,也絕對籌不到這麼多大船追咱們。”
“水師營多少官兵?你都想清楚了嗎?”韋寶問道。
顯然,韋寶被說服了,只是擔心打不打的過。
從京城突然衝出來其實並不難。
但是要偷襲軍營,韋寶知道這絕不簡單,大明的軍隊再懶散,該警戒的還是知道的,尤其是軍營,通常安排不少人警戒。
“他們只有三四百號人!我們可以組織五百騎兵,假裝是錦衣衛的人,然後偷襲。”林文彪道。
“你們哪裡來的錦衣衛的衣服和號牌?”韋寶問道。
“有,我們連番與錦衣衛作戰,手裡有四百多套錦衣衛的官服,再讓一部分人不穿官服混在中間,大晚上的看不見!”林文彪道:“正好現在官服大肆搜捕咱們,水師營的人肯定不會起疑心!”
韋總裁見林文彪都已經想的很清楚了,點頭道:“只要你自己想清楚就行!你是這趟行動的總指揮,一切以你的想法爲主!主動肯定比被動好!如果一定躲不過去,就主動出擊吧!”
林文彪見總裁拍板了,當即立正行軍禮,“是,總裁!”
常五爺和譚瘋子等軍官也一起行軍禮,然後退出去商量靠岸執行任務的細節。
林文彪之所以要這麼做,是覺得肯定躲不過去了,剛纔大隊船隻啓動之後,一路上都能看見隱隱約約的火把羣!只要有人看見他們在河道中,船是沒有馬匹跑的快的,一定會有人去通知河間府水師營全體出動攔截!
現在還沒有什麼動靜,說明河間府水師營還沒有聽到風聲,說明錦衣衛挑頭的官府大軍還沒有發現他們就在衛河之中!
不過,這是隨時會發生的事情,所以只能鋌而走險,直接向河間府水師營靠過去!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這樣的話,即便有人已經發現他們,但是明軍內部的層級太多太麻煩,通報到最上面的人,再等最上面的人通報到水師營,一定有一個時間空擋。
所以只要他們現在開始主動往河間府水師營靠過去,很有可能能快過明軍哨探的速度。
但也有一個危險,就是不能提前被水師營的巡防船撞見,不能提前暴露目標,否則他們回報的速度肯定是快過天地會大隊船隊向河間府水師營進發速度的。
天地會的運氣很不錯,或者說是河間府水師營,甚至整個大明體系都腐朽潰爛了!
河間府水師營的確已經接到了司禮監親自下的指令,讓他們密切注意衛河和周邊海防的動靜,可河間府水師營依然照舊,只在衛河出海口兩岸河道增派了四艘巡防船算是應付差事,哪裡會派人深入衛河巡查賊人的蹤跡哦?
在河間府水師營的參將級別營官看來,真的遇上賊人,死的是他們,然後金銀珠寶他們一點分都沒有,因爲又有東廠,又有錦衣衛的人,誰會讓他們最下層的水師營官兵分到好處?
但天地會的運氣也不能說一直很好。
才進入衛河沒有多久,就被岸邊搜索的官兵給發現了。
只見岸邊出現了一隊火把,有三百支,就說明至少有三百人。
其中有人喊話:“你們的船靠岸!你們的船靠岸!”
林文彪一驚,知道已經敗露了,下令:“不必理會他們!加速前進!”
這個時候,也沒有心情管這是哪一路的人馬,反正是官府的人馬就對了。
53艘大船遂拼了命的划水!
林文彪還擔心這樣一來,江湖船老大們和江湖水手們看他們被官兵發現了,會在這種關鍵時刻撂挑子。
好在這種事情並沒有發生,這些江湖水手和船老大聽聞官兵的動靜,第一個反應就是逃!
逃的越快越好。
現在每艘船上都有一堆天地會的人,他們知道這時候撂挑子,大家鬧起來,只能死在一起。
不管有什麼事情,先出了陷阱再說吧!所以,不但沒有撂挑子,反而更加賣力了。
河岸上這隊發現他們的人馬,一共八百多人,喊破了喉嚨也沒有迴應。
而且對方的船還越劃越快,顯然有問題。
而且,這衛河之中,怎麼可能有這麼多大海船?在發現這些船的時候,他們其實已經知道有問題了。
這八百多人不是錦衣衛的人,不是順天府的人,也不是東廠和五城兵馬司的人,是京營的一夥官兵。
“立刻派人將衛河發現大隊可疑船隻的事報與錦衣衛指揮使田大人知曉!”帶隊的是一名副將,直接對身邊的傳令兵下令。
“是,將軍!”兩名傳令兵接令之後,立刻調轉馬頭,往天津衛而去!
因爲田爾耕和許顯純他們設立的臨時指揮各路人馬的指揮部就在天津衛!
天津衛這個時候已經在天地會大隊船隊的身後了,在西邊。
而河間府水師營在大沽口,在天地會大隊船隊的東邊。
所以,京營的人去報信,實則還得往回跑馬!
若是他們此時直接派人往河間府水師營方向去報信給河間府水師營知曉,效果會完全不一樣!
只可惜,死板的體系就是有這麼大的弊端,官場腐朽,僵化,也是這麼來的。
因爲京營的副將沒有權力調動河間府水師營的營官,只有錦衣衛指揮使這種由司禮監總管大太監親自調來的人總指揮,纔有權通報水師營的官兵。
這一來一回,就耽誤時間了,在戰場上,時間是最珍貴的,是生命!
或者說,不管在哪個地方,不管對於什麼人來說,不管怎麼說,時間都是最珍貴的!沒有任何一樣東西,能比時間更可貴。
衛河這一段長一百多裡!
本來至少要四個時辰左右,能趕到天明之前衝出衛河都已經是最快速度了。
但人的潛力是無限的,在知道已經遇上了官兵追捕之後,所有的水手沒命的划船,速度至少提高了一半!
只用了三個時辰不到,就到了大沽口附近!
“不能再往前了,我好像已經看見河面有火光,那應當是河間府水師營的巡防船!他們封鎖了出海口!一共6艘船!沒錯!”林文彪一直在船頭用望遠鏡瞭望,一點不敢怠慢。
高倍望遠鏡不但看的遠,還有夜視功能,等於給寶軍揷上了看的更遠的一雙眼睛,這也是寶軍的一大優勢!
韋家莊造玻璃,但是這些跟軍事有關的先進工藝,並不打算輸出天地會管轄範圍。
這是韋總裁制定的策略,韋總裁一方面不想破壞這個時代原本的結構面,另外不想讓其他勢力強大。
大家都不變,而他韋寶的力量越來越強大,這是韋總裁所需要的態勢。
“停船,靠岸,準備行動!”林文彪對譚瘋子道:“譚老哥,辛苦你了!”
“放心吧!我知道輕重!”譚瘋子鄭重的一點頭!五百名等待執行任務的官兵已經全部換裝完畢,準備完畢,隨時可以動手!
林文彪什麼也沒有說,和譚瘋子來了個擁抱,兩個人本來當初在老林子柳子幫就是生死弟兄,現在同爲韋總裁效力,同在天地會中,友情更深厚了,因爲他們有了共同的信仰,共同的追求。
具體執行任務的是天地會的人,負責去騙開水師營大門的,則是兩名河間府統計署的高級特工!
術業有專攻,如果統計署的特工不在,這種事情,護衛隊的官兵也可以做。但是有統計署的高級特工在,還是讓他們這些‘專業的’來做比較好。
船隊順利靠岸,這一片還沒有官兵。
五百準備執行任務的護衛隊官兵牽馬下船,然後一起向河間府水師營方向奔馳過去。
從停船的地點,到河間府水師營,還有五里多路程!
“站住!幹什麼的?”遠遠的看見黑暗中來了大股人馬,水師營大門旁的瞭望塔上的兵士大聲喊道。
瞭望塔下的一夥官兵也紛紛打起精神,解除瞌睡狀態,嚴陣以待。
“你們看不見啊?我們是錦衣衛的人!田大人怕有賊人劫營!特派我們來協助你們守營!”一名統計署河間府站高級特工大聲道。聲音很霸道,還帶着些許不滿和煩躁,要是有評選影帝的活動,這絕對是實力派的表現。
把一名錦衣衛官員的神情和態度都刻畫的非常到位。
瞭望塔上的幾個兵士都看清楚了對方,對底下喊道:“頭,真的是錦衣衛的人!”
一名低階軍官一揮手,示意三十多名守門的士兵將手中握着的弓箭放下。
然後這軍官對來人喊話道:“過來吧!先拿公函來看!我好通報我家將軍。”
“真是的,我們水師營,要你們錦衣衛來協助守衛啥營地啊?哪個不要命的敢來劫軍營?我們這窮的叮噹亂響,除了人就是刀槍,不要命了差不多。”那軍官低聲嘟噥着,不過,一點都沒有懷疑對方就是錦衣衛的人馬,因爲他也已經看見對方穿着的衣服了,的確是錦衣衛的衣服,一個個牛的不行的樣子。
大明各級軍隊,沒有喜歡錦衣衛和東廠的,這兩個部門,就是劊子手和瞧不起人的代名詞!不過,他們也不敢輕易得罪東廠和錦衣衛的人就是了。
帶頭的統計署河間府站的高級特工對譚瘋子一點頭,譚瘋子手一揮,五百人的騎兵大隊立時壓過來。
“喂!你們先來個人把公函拿來,都過來幹啥?”那守營的軍官大聲道。
但是誰理會他啊?
直到這個時候,守營的官兵仍然沒有絲毫起疑心的地方。
因爲,錦衣衛就是這麼雕的嘛!不雕的話,還叫錦衣衛嗎?一起過來就一起過來吧,反正也不是啥大事。
所以,那守營的軍官喊了一嗓子,見沒人理會他,也就算了,其餘守門的兵士也放鬆了警惕,站在那軍官身邊。
瞭望塔上的幾名兵士也放鬆了警惕。
“孃的,你瞎咋呼什麼東西?知道老子是誰嗎?”另外一名統計署河間府站的高級特工發威道。
守門的河間府水師營軍官一愣,暗忖老子哪裡知道你是誰啊?神氣什麼啊?你們錦衣衛的人,譜兒也太大了吧!孃的,跑老子這種鄉下地方逞威風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你上宮門口去逞威風去啊!
不過,腹誹歸這麼腹誹,那守門的河間府水師營軍官還是陪着笑臉:“敢問上官是?”
“哼!你還不配問老子的名諱!讓上面的那幾個人都下來,一點規矩都不懂!我們來你們這種地方,你們連站隊迎一迎都不懂嗎?”另外一名統計署河間府站的高級特工傲慢道。
這回守門的河間府水師營軍官是真的怒了,很想發火,暗忖孃的,你這也太離譜了吧?人家站哨的,不站在上面站在哪兒啊?你就是田爾耕親自到了,也不必把站哨的人喊下來吧?
守門的河間府水師營軍官還在猶豫。
開始喊話的那名守門的河間府水師營軍官厲聲道:“你聾了啊?我家同知大人的話,你聽不見是怎麼滴?”
守門的河間府水師營軍官一怔,對方穿的衣服明明就是很普通的千戶的衣服吧?怎麼是同知大人了?
錦衣衛的同知可是不小。
守門的河間府水師營軍官也來不及細想,暗忖寧肯多受點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遂對兩邊瞭望塔上的幾名兵士道:“你們都下來拜見同知大人吧!”
守門的河間府水師營軍官之所以一定要將兩邊瞭望塔上的士兵都喊下來,主要是怕他們鳴鑼示警!
到了這麼近的距離,解決幾十個守門的官兵,對於護衛隊的人來說,毫無問題!己方有五百人馬呢!
但是瞭望塔上的士兵鳴鑼示警之後,總歸衝進去之後要多費一些手腳,能不死人儘量不死人,能做到對己方有利,儘量做到對己方有利!
這是統計署特工們的行動標準。
譚瘋子在旁邊看的暗暗佩服,他本來還有些瞧不起林文彪的統計署,覺得跟大明的東廠錦衣衛差不多,現在看來,統計署的人是真的有兩把刷子的。要是換成是他,肯定做不到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