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4 最後一道難關】

葉向高致仕之後,現在內閣首輔之位空缺,內閣成員爲韓爌、顧秉謙、朱國祚、朱延禧、魏廣微、孫承宗。

也不能說內閣都是閹黨成員,準確的說,還是東林黨持主導地位的。

韓爌是東林黨元老。萬曆二十年進士,歷任少詹事、禮部尚書等高官。

明朝中後期泰昌至崇禎年間發生的諸多大事,如“紅丸案”、“魏黨案”等,韓爌都曾參與其中,且都起了相當的作用。

韓爌雖然是東林黨元老,但是這次並沒有來蹚晉商這個渾水,因爲在韓爌看來,晉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跟閹黨關係十分密切!

顧秉謙雖然是南直隸蘇州府崑山縣人。本來從地域上劃分,應該屬於東林黨人才是,但他卻更偏向於閹黨。

萬曆二十三年,顧秉謙得到進士功名,歷任編修,累官禮部右侍郎。天啓元年晉禮部尚書,掌詹事府事。第二年魏忠賢掌權,他率先趨附,史稱爲人“庸塵無恥”,“曲奉忠賢,若奴役然”。

天啓三年兼東閣大學士,入參機務。

顧秉謙起草聖旨,每事都順從魏忠賢的旨意。

朱延禧也能算是東林黨元老,並且還是天啓皇帝朱由校的老師。他任日講官時,講《尚書》“可愛非君”一章,闡明義理,頗有獨到見解,被熹宗稱讚爲“講官第一”,拜爲東閣大學士、禮部尚書。

末幾,晉太子太保、文淵閣大學士。至由他負責編修的兩代皇帝的政令集《兩朝實錄》成書,以及由他負責督修的皇帝陵墓竣工後,升任太子太師、建極殿大學士兼吏部尚書。

其後,宮中宦官衙門下令,以後內閣票擬時,要稱魏忠賢爲“元臣”,朱延禧認爲不可。御史田景新爲討好魏忠賢,上書彈劾朱延禧。

朱延禧此時沒有出來,因爲自己本身麻煩不斷,無暇抽身。

而這些內閣大臣當中,朱國祚是大家認爲他最該出面的,因爲朱國祚多次公開與閹黨對着幹!

朱國祚是明萬曆十一年舉進士第一,授修撰,進洗馬,爲皇長子侍班官,又進諭德。二十年,日本太閣豐臣秀吉發兵攻朝鮮,明朝疆土受到威脅。朝臣沈惟敬慫恿兵部尚書石星奏請加封豐臣秀吉爲王,朱國祚指斥沈惟敬是“鄉曲無賴”、“因緣爲奸利”,責問石星:“公獨不計辱國乎?”石星不納其言。二十六年,豐臣秀吉死。明朝水軍大將鄧子龍和朝鮮水官大將李舜臣擊敗侵朝日軍,朱國祚被擢爲禮部右侍郎。不久,代理尚書,爲定皇儲上疏數十次,最後終於被採納。

在內憂外患之際,提出“安人心,收人望,通下情,清監獄”等主張。不久轉爲左侍郎,改吏部。御史湯兆京彈劾朱國祚“縱酒逾檢”,於是引疾回鄉,家居十八年。

泰昌元年(1620年),明光宗朱常洛因朱國祚曾是教他的諭德官,拜朱國祚爲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入閣參與機務,與大臣劉一燝、葉向高等同心輔政。同年九月,光宗死,朱由校即位。當時連續發生“紅丸案”、“移宮案”等大案,朝廷動盪。朱國祚素行清慎,力持大體,被稱爲長者。

天啓元年(1621年),升加太子太保,進文淵閣大學士。翌年,任會試總裁,選拔出倪元璐、盧象升、黃道周、吳麟徵、徐石麒、張國維等一批名士。三年,進少保、太子太保、戶部尚書,改武英殿大學士。是年,太監魏忠賢勾結熹宗乳母客氏,提督東廠,專權亂政。朱國祚嚮明熹宗密陳閹黨之害,魏忠賢甚爲顧忌。

魏廣微是萬曆三十二年進士,由庶吉士歷任南京禮部侍郎。

魏忠賢專權後,因是同鄉同姓,便暗中與他勾結,將他召來任禮部尚書。至此,他與顧秉謙都以原官兼東閣大學士。

魏廣微爲人陰狠狡猾。趙南星與他的父親魏允貞相友善,曾嘆道:“見泉(允貞號),你沒有兒子。”魏廣微聽說後,恨之入骨。他掌權後,三次登趙南星的門,守門的人推辭不見。魏廣微忿忿地說“:別人可以拒絕我,以相公之尊,不應拒絕我。”從此更恨趙南星。楊漣彈劾魏忠賢二十四大罪時,魏忠賢害怕了,囑咐魏廣微爲他起草聖旨,他做得很合魏忠賢心意。魏廣微態度傲慢而後到,給事中魏大中、御史李應升接連彈劾他。魏廣微更加氣憤,便決意要排擠好人,與顧秉謙一起策劃將正直人士全部逐出,爲此編了一本《縉紳便覽》。

魏廣微用手札與魏忠賢通信息,在信封上籤上“內閣家報”,當時稱他爲“外魏公”。原先,內閣起草聖旨,只出於首輔一人之手,其他人只是參預議論而已。魏廣微想專權,便與魏忠賢策劃,令內閣大臣分別責任,從此政權有了分工,以後遂沿用成爲慣例。

楊漣等六人的被捕,魏廣微實參與了策劃,由顧秉謙起草嚴厲的聖旨,每五天便嚴逼交差,逾期則杖打。吏部尚書崔景榮怕他們立死杖下,趕緊請魏廣微勸諫停止。

魏廣微心中不安,上疏說:“楊漣等人在如今誠爲有罪人,但以前實是各部寺的輔臣。即使他們果真有贓私,也應當把他們移交給法司,依法定罪,怎能每日嚴刑逼供,令鎮撫司官員追贓呢?人身非木石,重刑之下,死只是轉眼之間的功夫。以司法之職,而派他們去追贓,行政長官安在?這不僅傷了好生之仁,而且還違背了祖宗之制,將會導致朝政日亂,與古代帝王的做法大不相同。”奏疏上呈後,大大違背了魏忠賢的意願。魏廣微害怕了,急忙拿出崔景榮的書信爲自己辯白,而魏忠賢的怒意已不可消解。於是他上書請求退休,皇上不許。

過了兩個月,魏忠賢假傳聖旨懇切責備廷臣,其中說到“朕正遵循舊章理政,而說什麼‘朝政日亂’;朕正遵照堯舜所爲,而說什麼‘不大相同’”,這即指魏廣微奏疏中的話。魏廣微更害怕了,乞求顧秉謙爲他調解,魏忠賢怒意才消了一點。

所以,現在的內閣大臣,簡單的說,韓爌、朱國祚、朱延禧三人是東林黨,顧秉謙是鐵桿閹黨,魏廣微偏向閹黨,但又不願意與東林黨完全劃清界限,屬於牆頭草兩面倒的一類人。孫承宗則屬於中立派,而且孫承宗主動挑起薊遼督師的重責大任,人常年不在京城,內閣的事情,與孫承宗的關係不大。

現在韓爌和朱國祚這兩個最可能爲東林黨大臣出頭的內閣大臣都不出面,東林黨大臣們有些羣龍無首。

宮門內的王體乾和幾名大太監李永貞、石元雅、塗文輔等人,看着這羣東林黨大臣不肯走,也小聲的議論着。

“這夥人鬧什麼啊?沒事非鬧出一些事情不可。”李永貞冷笑道。

“這還看不明白?想借着這事找咱們的晦氣唄。本來他們不鬧,九千歲一定大力追查兇手的,現在被他們這麼鬧下去,簡單的事情倒是變得複雜了。”石元雅細聲細氣的分析道。

塗文輔也點頭道:“不錯,這幫東林大臣,禍國殃民!”

“不關咱們的事情,這些事情自然由九千歲決斷就好。”王體乾勸道:“咱們靜觀其變吧。”

幾個大太監一起稱是。

王體乾雖然在地位上與魏忠賢不相上下,但是將姿態放的很低,大多數時候都處於隱形狀態,這也是他能在魏忠賢手下繼續掌權的最大因素。

不久,魏忠賢親自到了!

王體乾、李永貞、石元雅、塗文輔等司禮監大太監急忙跟上。

“你們別再在宮門口瞎鬧騰了,不是說過了嗎?陛下身體抱恙,這麼點小事,看看你們都將九千歲驚動了。”石元雅討好魏忠賢,率先向一干東林黨大臣開炮。

“小事?幾百萬兩黃金被盜!一百多箱子的珍貴古玩珍寶被盜,如此大案,大明開國以來都聞所未聞!這是小事?那我倒想問一問幾位公公,什麼事情,在你們眼裡才叫大事?是不是一定要賊人偷盜進入皇宮之中,才叫大事?”剛纔說話的御史呂大人果然是個猛人,在魏忠賢面前,依然不卑不亢。

其他東林黨大臣嚇了一大跳,都暗忖這個呂大人果然是個達子啊,在魏忠賢面前居然也敢這麼說話?

“放肆!你是個什麼東西?這裡輪到你大言不慚了?”石元雅被頂撞的賭氣,大聲責問道。

“我就這麼說了,怎麼樣吧?我身爲朝廷御史,有事不奏明陛下,我還當這個言官做什麼?”呂大人挺胸昂頭道。

魏忠賢走上前兩步,上上下下看了看這個呂大人。

“看什麼?你再看我也不怕!今天我們不等到見陛下,是絕不會走的!魏忠賢,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你別以爲你得到陛下的寵信,就可以爲所欲爲,隻手遮天!”呂大人被魏忠賢看的心裡發毛,索性直接懟了過去。

魏忠賢被呂大人懟的滿臉燻黑,他不是沒有見過犯病的言官,言官過段時間就出來一個這種人,層出不窮!不過,這麼猛的,可不多見。

“你住口!老東西,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敢這麼對九千歲說話?”

這回,不單單是石元雅了,李永貞和塗文輔也一起大聲呵斥。

“我就說了,這麼着吧?”呂大人依然擡頭挺胸,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我要是怕死,就不當言官!我輩爲社稷安定,何懼你等閹患?”

衆東林黨大臣大驚失色,剛纔這個呂大人還只是懟,現在則乾脆變成罵了,閹患都出來了?這是他們私底下對閹黨的稱呼啊,怎麼敢在這裡說?

“閹患?你說誰是閹患?”李永貞怒道。

“誰是閹患我說誰,怎麼?你是閹患嗎?你自己承認自己是閹患嗎?”呂大人冷笑道。

幾個大太監都被氣的渾身發抖,只有王體乾和魏忠賢依然鎮定。

魏忠賢居然還笑了一下,“好,好,你既然敢在宮門叫囂,口出諱言,那我就代皇上教訓你!來人,就地正法!”

東林黨大臣們今天受到的驚嚇可不少,就地正法都出來了?

錢龍錫和成基命等有威望的東林黨大臣急忙站出來道:“呂大人縱然言語稍有失常,但他不失爲忠於朝廷的能臣,切不可爲這點小事殺害忠臣!”

“是不是忠臣,由你們說?你們是誰啊?你們真的當自己是陛下了嗎?”魏忠賢冷然看着二人。

錢龍錫和成基命鬥嘴自然不是街上混混出身的魏忠賢的對手,一時語塞。

魏忠賢厲聲對東廠的人道:“怎麼?都聾了嗎?”

一名東廠番役瞬間拔刀突刺,一下子捅了呂大人一個前胸後背兩頭穿!

真的殺人了!在宮門前殺人。

這一下便將在場幾十名東林黨大臣都鎮住了!

所有人嚇得瑟瑟發抖,不敢去看凸眼,口流血,往後栽倒的呂大人。

魏忠賢得意的看了眼衆東林黨大臣,用一塊手帕擦了擦嘴角,冷淡道:“這件事情還沒有查實,不宜大動干戈!事情出在京城,目前還沒有證據就斷定是外來的賊人作案!晉商自己的人不能洗脫嫌疑!也包括你們在場的人,也有與賊人勾結的嫌疑!”

一衆東林黨大臣聞言,都大呼冤枉!

“好了,我只隨口這麼一說,你們緊張什麼?”魏忠賢見鎮住了這些人,臉色溫和了一些,接着道:“如何查案斷案,這些是司法衙門的事,不是你們的事情!以後有事少跟着瞎摻和!你們也是亂摻和,越浪費功夫,都退散吧!”

東林黨大臣們見魏忠賢現在連言官都敢殺,他們這羣人中又沒有人再敢出頭,只得暫時退下了。

“這幫人,都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貨色!不就擔心他們放在晉商的金子和古玩珍寶嗎?”李永貞討好的對魏忠賢道。

“金子和古玩珍寶誰都想要!查清楚了嗎?晉商票號的確丟失了500萬兩黃金和128箱子的古玩珍寶嗎?”魏忠賢問道。

王體乾急忙答道:“都查清楚了,確實有這麼多數目!”

魏忠賢點頭道:“那清楚了是哪些人做的嗎?”

“尚未查實。”王體乾是負責東廠的最高級別太監,只能硬着頭皮回話。

“哼,你們辦事越來越不利落了,能做下這麼大的案子,少說動用了幾百號人,這麼多人,得留下多少蛛絲馬跡?連是誰做的都查不出來?”魏忠賢不高興道。

金子和古玩珍寶,魏忠賢自然想要,這麼大筆財物脫離了晉商,晉商再想拿回去,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魏忠賢盤算了一下,然後道:“不能再拖了!趕緊讓所有東廠和錦衣衛,五城兵馬司和京營的人前往許顯純說的地方去搜捕賊人!但是對外不要說搜捕賊人,只說去這一帶演習!邊軍演習,咱們京畿的駐軍也可以演習嘛!”

王體乾聞言,立時明白了魏忠賢的用意,這是想搜到財物之後私吞!急忙道:“九千歲高見!我們這就去辦。”

李永貞、石元雅和塗文輔等大太監也急忙大讚魏忠賢的見識高,主意妙云云。

若是沒有這些東林黨大臣節外生枝,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要抱團鬧一場,魏忠賢本來昨天就要派人行動了!

拖了一天功夫,一方面因爲東林黨的人鬧事,另一方面也想等到確實知道是哪路人做下的案子之後再動手!

現在看來,是查不出來了!

連是誰動手都查不出來,這讓魏忠賢很是煩躁,也爲查獲那批金子和古玩珍寶的下落而擔心。

就在魏忠賢終於做出決定,整個事件仍然處於官方嚴格保密之下,依然不定性,不向民間公佈。

所以,天地會要面對的壓力僅僅是官府!而不是整個社會。

這一點,對天地會和韋總裁來說,是最有利的!

韋總裁很注意發揮老百姓的力量,當然也很怕對手發揮老百姓的力量。

錦衣衛和東廠聯合組成的近兩千騎士兵團來增援,京營的三千多騎兵來增援,錦衣衛、五城兵馬司、順天府差役、京營,聯合組成的14000多人步兵軍團來增援。

湊齊了一支近20000人的龐大的馬步軍聯合兵團。

這是大明京畿地區隨時能夠調動的部隊,如果按照官方統計,數字還絕對不止這些,至少還能增加兩萬,達到四萬左右,可惜京營和錦衣衛都有大量吃空餉的習慣。

近兩萬人的馬步軍龐大兵團,放在從香河到寶坻,到武清,然後河間府的海邊,等於包括了整個河間府地區,以及一小塊的順天府地區。

人數是差不多夠用的,完全可以組織兩頭往中間靠攏的地毯式搜索!

實際上,田爾耕和許顯純也是這麼指揮的。

現在行動升級,朝廷方面最大的指揮者變成了田爾耕,錦衣衛指揮使大人。

就在官府秘而不宣的大面積搜索開始的時候。

52艘船隻組成的龐大船隊也順利抵達了三角澱北窪!

韋總裁親自乘坐的大海船緊隨其後,不過,保持了三四里的這麼一個距離,活像一名富家公子哥帶着美妾和僕役出來遊山玩水的。

只要不與自己的人馬在一起,韋總裁就是絕對安全的,雖然是封建時代,也還是要講證據,不可能隨便亂抓人。

而且,到目前爲止,天地會是一點把柄都沒有留下來的,幾乎沒有人懷疑到天地會頭上,京城和北直隸的各家天地會商號這幾天仍然一如既往的在做生意。

包括天地會的這些商號,總號和分號的夥計和掌櫃們,也沒有人知道天地會統計署和韋總裁的護衛隊聯手搞了這麼大的行動。

統計署和護衛隊都屬於軍事體系,與商業體系是兩碼事。

而且統計署和護衛隊還是韋總裁直屬的軍事體系,實際上,與正規的海衛隊,陸衛隊和常備警察體系,警備部隊體系,都不是一個系統的。

韋家莊的體系,現在已經分的非常細緻,幾乎與現代國家特徵別無二致。

52艘大海船和韋總裁乘坐的那艘海船,共計53艘大海船之所以能順利進入三角澱北窪,主要因爲之前許顯純雖然派人通知了位於衛河出海口,也就是後世的大沽口位置的河間府水師營,嚴密防衛河間府一帶的海岸線。

可河間府水師營並不買錦衣衛的帳,錦衣衛嚇唬老百姓和地方行政官員是很厲害,但是軍隊並不是很怕錦衣衛和東廠的人!

大明的軍隊自成體系,如果軍隊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控制的話,那天下早就亂套了。

還有一點,是因爲大明重文輕武,將領當的級別再高,就是到了朝堂,也沒有多大權力。

再加上各級將領,衛所兵丁,大多數是世襲的,除非有很強烈的往上爬的願望,否則,只要不犯錯,誰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都已經怠惰慣了,豈能是錦衣衛一名指揮隨便帶句話過來就勤快起來的啊?

要想讓軍隊勤快起來,只有一個條件,就是先送一筆不菲的開拔費過去,他們才能兢兢業業的開始執行任務。

顯然,許顯純可不是會自掏腰包讓你河間府水師營勤快起來的人。

河間府水師營不勤快,53艘船進入衛河的時間又是在黎明之前的黑暗時刻,就這樣,大大方方的經過衛河,進入了三角澱,然後抵達三角澱北窪。

林文彪和譚瘋子,常五爺這兩天,天天是望眼欲穿,已經有很多老百姓知道他們藏匿在這一帶,已經在不停的換地方了,可北窪就這麼一片,1300多輛馬車,再怎麼換,也逃不開周邊老百姓的視線,還更加引人注目,最後,他們就索性不管不顧,安心在一個地方等着了。

“派出去偵查的人回來了,官府至少集中了兩萬多人,在從香河到寶坻,到武清,然後河間府的海邊,大範圍的找咱們。”林文彪深沉的對譚瘋子和常五爺道。

常五爺道:“你們商量就可以,我年歲大了,也不如你們腦子活,跟我說,我也說不出個啥。”

林文彪嘆口氣。

“離咱們太近了,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咱們在這一帶了,萬一有個老百姓去報信,錦衣衛轉眼將至。”譚瘋子道。

“誰說不是呢?可咱們沒有船,走是不能在亂走了,走出這一片會更加危險。”林文彪道:“現在只能祈求蒼天保佑了!也不知道總裁那邊怎麼樣了?”

“我最怕的就是這事!那些大海船是我讓人從這一片臨時租用的!那些個船老大和水手都是跑江湖的,跟海盜也沒啥區別,一個個彪悍的很,讓他們進入衛河,肯定不願意!總裁他身邊又只有一二百人,水手們有近兩千,真的出點什麼事情,咱們就是死都難以面對總裁。”譚瘋子深沉道。

林文彪皺着眉頭道:“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會更改原先定好的計劃的,實在是沒法再沿着陸路往海邊走了嘛。”

“我沒有怨你,我知道你是逼不得已。”譚瘋子嘆口氣。

接着,便是譚瘋子、林文彪、常五爺和幾名統計署的高級特工,幾名護衛隊的高級軍官的日常大嘆氣時間,眼下,他們除了嘆氣,除了有些絕望的傻等,什麼都做不了!

“署座!團座!五爺!十里之外有大批船隊朝着咱們這邊過來了,看樣子不像是官府的船!”這時候,一名負責警戒的特工來報:“我跑回來的,現在可能不足3裡了!”

因爲不能騎馬,統計署和護衛隊的人只能三人一組,徒步進行大範圍警戒,碰到老百姓,儘量好言好語的勸走。不可能說出實情,也沒法給銀子,如果給銀子讓人走的話,以老百姓的性格,肯定馬上成羣結隊,十里八鄉的老百姓都跑這裡來領銀子了,那樣動靜會鬧的更大。

也不能強行動武,一方面寶軍的軍紀頭一條就是愛護老百姓,別說動武殺老百姓,就是欺負老百姓,都要受到軍法處置。

警戒也是麻煩事。

“看清楚了多少船嗎?不是官府的船,那八成是咱們的船了!看樣子,總裁他們把那些船老大給收服了!”林文彪的精神頓時振奮起來,一下子站起身,站的直直的。

譚瘋子和常五爺等人也全部站起來了,一個個像是打了雞血一般。

“總裁就是總裁,能人所不能!這些船老大跟咱們根本沒有一點交情,也能統御的了!”譚瘋子激動的,崇拜的,只覺得總裁就是天上的日月星辰!

其他人也都是這般心思,韋總裁下轄的地區,老百姓還稍微好點,軍隊和行政體系,天地會內部,早已經將韋總裁看成是神了!

人間的唯一神祇。

“我數了,一共52艘大船!我斷定是咱們僱的那些船,可事關重大,我不敢貿然聯繫,只能先來報與署座知曉。”那名特工道。

“趕緊去聯繫!就用天地會旗語!問他們是誰在領着船隊?問他們總裁在哪兒?只有咱們自己的人才能答旗語!”林文彪快速道。

“是!署座!”那統計署特工領命,直接下去了。只有天地會軍事體系的人,才懂旗語,這是軍人的基礎課。

此時天色已經接近黃昏,三角澱的景緻分外美麗,韋總裁就正在教吳雪霞旗語。

旗語本來就是韋總裁發明的。

旗語是一種利用手旗或旗幟傳遞信號的溝通方式,可分單旗和雙旗等兩種,又稱爲“手旗信號”或“手旗通信”,距離較長時,藉助雙筒望遠鏡或望遠鏡,以延伸目視距離。

韋總裁在科舉上面花的功夫不多,但是每天都挺忙的,尤其是行政,黨務,工業,軍隊,甚至軍隊的各種制度,所有方方面面的好些細節,都是韋總裁親自參與制定的,旗語就是其中之一。

他還專門遍了一本手冊。

手冊上雙旗式的旗手雙手各拿一面方旗,每隻手可指7種方向,除了待機信號之外,兩旗不會重疊。旗幟上沿對角線分割爲兩色,在陸地上使用的爲紅色和白色,在海上使用的爲紅色和黃色。

旗語可打出字母和數字,但透過一些編碼規範的轉譯,例如中文電碼,就可以傳達更復雜的訊息。

韋家莊已經有字母拼音了,這些是韋總裁爲了方便將來與歐洲語言融合,也爲了他自己的習慣所提倡使用的。

拼音絕對是後世的一項大創舉,方便啓蒙學子識字的,在軍事上也有廣泛的用途。

吳雪霞興致勃勃的學會了她自己的名字的旗語,還有韋寶名字的旗語。

“我打一遍給你看,你看看我說的是什麼?”吳雪霞笑眯眯的對韋寶道。

韋寶笑着點點頭。

他昨晚和吳雪霞睡了一晚上,但是他們雖然躺在一起,卻是兩個被窩,並且真的什麼也沒有做。

韋寶忽然感覺這種感覺好美,男人和女人之間,原來真的可以做朋友的啊?

原先他只覺得男人和女人要麼成爲情人,要麼就乾脆少接觸,韋寶是不相信男人和女人可以不發生關係而親暱相處的,事實是,真的可以,只看自己有沒有定力罷了。

韋寶甚至嚴重懷疑,可能他會比吳雪霞更有定力,要是這麼睡下去的話,搞不好哪一天,吳雪霞可能先忍不住,主動鑽進自己的被窩都說不定。

這事情忽然變的像是一場遊戲,讓韋總裁覺得有趣。

“韋寶以後要聽吳雪霞的話。”韋寶對着吳雪霞打出的旗語,一個字一個字的拼出來了。

吳雪霞笑着跺了跺腳,“你好厲害,這麼長的話你也能看得懂!”

韋寶笑道:“你是想說你自己很厲害吧?你才一天的功夫,就把我韋家莊的拼音都全全了!”

“我當然厲害,你也不差。”吳雪霞笑呵呵的坐到了韋寶身邊撒嬌。看着眼前一望無垠的蘆葦蕩:“幸好咱們來這邊玩了,我才知道北直隸還有這麼漂亮的地方呢。”

東澱土地肥沃,水利資源豐富,是發展水產的好地方。蘆葦是東澱的主要特產之―,千百年來,隨風和水從上游地區傳來的蘆花,掛在堤岸和灘塗,自然發展,生根、發芽,再加上人工栽培,葦根自身繁殖,年復一年,很快在東澱這萬頃碧波中形成了茂盛濃郁的千頃大葦塘。

棵棵聲葦,亭亭玉立,在請瘦中蘊含着堅韌。每到夏天,千頃葦田,滿澱碧綠,猶如海底,一片茫茫之中透着大氣,非常牡觀。

蘆葦不僅保護着兩岸的大堤不遭受風浪的襲擊,還像慈祥的母親護衛嬰兒一般,維護着荷花、菱角、鴉頭米……,他們蓬勃地生長,供人們觀賞,也給人們提供了副食品種。

葦又是織蓆編簍的好原料,當年,東錠的葦蓆銷往各地,是這一帶的老百姓的主要經濟收入之一。

韋寶也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暫時不去想前面的船隊是否已經接上頭了,還是林文彪的大隊人馬是不是已經被錦衣衛撞見了,此時正在激戰?

激戰的可能性應該不大,因爲韋寶一直在凝神聽動靜,好像並沒有聽見手榴彈起爆的聲音,如果統計署和護衛隊的大隊人馬被錦衣衛撞上,雙方肯定會打鬥的,打鬥的時候,肯定會有手榴彈起爆的聲音的。

“喂,你怎麼又愣住了啊?我正在跟你說話。”吳雪霞看了看身邊的韋寶,見韋寶盯着一個地方不動,有些不滿的在韋寶的眼前,用雪白的小手掌晃了晃。

韋寶回過神來,淡然一笑:“我在聽着呢。”

“你還說在聽着?你根本沒有在聽。你在擔心你的船隊有沒有接上你那大批黃金和古玩珍寶!”吳雪霞戳破了韋寶的話。

“你這麼說就冤枉我了!我是貪心之下做出了這麼高難度的決定,決定去劫持晉商的黃金!但是在我眼裡,我手下弟兄的生命,一定重要過黃金!有弟兄在,黃金早晚都是我的,沒有精明強幹的人馬,有了黃金又能怎麼樣?”韋寶鄭重道。

吳雪霞覺得韋寶說話總是很有道理,噗嗤一笑:“喂,你不必這麼認真吧?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我可沒有說你不顧手下人的性命啊。”

韋寶也覺得自己似乎有點認真了,不由的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自己最大的毛病,似乎就是太在乎旁人對自己的看法了吧。

兩個人正說話間,一名護衛隊的人來報:“總裁,剛接到統計署派人來傳遞消息!已經接到林副署長和譚團長他們了!他們安然無恙,現在1300多兩滿載金子和古玩珍品的馬車,正在上船!”

吳雪霞聽到這個報告,比韋寶還高興,一下子蹦起來!“統計署沒有找到他們!太好了!”

來彙報的那個護衛隊的親兵想笑又不敢笑。

韋寶也是側目看吳雪霞,暗忖你一個大家閨秀,千金大小姐,這麼活潑,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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