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時御冷凝的眸一點一點掃過那張漂亮卻蒼白的臉蛋,他想諷刺她,指責她,口口聲聲說多愛,最後還不是要離開?可是最後卻忽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似乎這一刻他才發現,這麼多年,他從未真正瞭解過這個女人,他一直覺得她虛僞,做作,在那天碰了她發現她不是第一次的時候甚至更加的厭惡反感。
然而她這一刻的平靜,怎麼會令他心裡有種隱隱的恐懼?好像是什麼重要的東西馬上就要脫離手心。
厲時御不悅的擰眉。
猝不及防,安慕希只覺得一個天旋地轉,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就已經被厲時御壓在了餐桌上。
這畫風變的太快太莫名其妙。
“厲時御,君子動口不動手,你放開我!”安慕希恐慌的掙扎,昨晚已然成了她的陰影。
厲時御壓迫着她,她的胡亂掙扎刺激着他的下腹,瞳仁緊縮,幽暗如無底洞的眸彷彿能沁出冰來,粗糲的指腹摩擦着女人的紅腫的下巴,冰冷的諷刺,“你是不喜歡我動手,還是不喜歡我動這裡?”說話間,他的手已經探進了她的衣內的風景。
安慕希一陣顫慄,臉爆紅,“放手!無恥!”
厲時御睨着她的目光愈發深邃,脣角的薄笑卻愈發殘忍,“放手?你敢說你不喜歡我碰你?昨晚你可是很享受!”
安慕希,“……”
“如果我沒有記錯,我才警告過你,離婚只能由我來提,看來你還是不長記性!”
厲時御的眸底劃過一抹狠戾,安慕希心尖一顫,愈發不安,心一橫,她咬牙說道,“厲時御,你不是說我噁心麼?我這麼噁心的人你都碰了,是不是可以證明你比我更噁心?”
厲時御的手微微一僵,俊逸的臉上陰雲密佈,眉眼似劍,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安慕希已經被他千萬萬刮無數次了。
他當然不會讓她知道,碰她是情不自禁。
就像是內心最深處的秘密被突然瓦解出來,厲時御整個人如墜冰窖,陰鷙的可怕,身上攝人的寒氣凝固了周遭的空氣。
安慕希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這會大發了!她觸到了他的龍鱗!
然而,就在她以爲自己馬上就要命喪黃泉的時候,厲時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當他掏出手機的那一刻,安慕希想趁機掙脫就跑,可是,她低估了這個男人,別說他只是接個電話,就是他現在要吃個飯,如果他不鬆開,她也一樣逃不了。
“厲時御,你個王八蛋,我們家小希就是愛上你了,這有錯嗎?你不愛她也就算了,還這麼折磨她,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有權有勢有臉蛋有身材就了不起嗎?我告訴你,就算你外在條件再好,人品不行也一樣是個人渣!昨晚要不是我及時趕過去把小希送到醫院,你丫就成殺人犯了!厲時御,別人怕你我方言言不怕,最好立刻跟小希離婚,否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方言言的怒吼從電話那頭傳來,直接把安慕希給震石化了。
而厲時御的臉,已經黑的不能再黑,沉的不能再沉,他脣角抿着嗜血般殘忍的弧度,順手把手機放在一邊,陰沉的目光彷彿能吞人似的盯住安慕希蒼白的臉。
很好!
好極了!不止她安慕希不把他放在眼裡,連她朋友都這麼囂張。
敢罵他?
有種!
偉岸的身軀忽地從安慕希的身上一躍而起,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下自己的着裝,厲時御掃起手機,沁着冰的眸居高臨下的看着那個呆滯的女人,“方言言是嗎?很好,收拾了她再回來收拾你!”
說罷,邁着大長腿,大步離開。
而安慕希回過神衝到外面時,剛好看到那輛黑色的瑪莎拉蒂穿入黑夜。
安慕希慌亂了,不知道事情爲什麼會轉變成這個樣子。
情急之下她趕緊跑回房間找手機,想打電話給方言言,卻怎麼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