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劉謙在春晚表演的節目,幾乎是表演剛結束,就已經被網友在網上解密了。”紫兒指着網頁,“他最新的這個魔術運用的主要道具是鏡子,利用鏡面的折射遠離,造成了光影的虛假重疊,欺騙了人的眼睛。”
紫兒歪了頭來望猗猗,“所以這個世界上沒有魔法,只有物理學家還有一點騙術。”
紫兒說着點開劉謙自己的博客,“看他自己說,來中國上春晚之前,賬戶裡的存款不超過一萬塊。他的錢都用來購買道具,那是很大的花銷——道具是什麼,現在的道具都是聲光電一體了,都是高科技產品,技術含量不亞於蘋果公司再開發個i系列的產品。”
“還有啊,你看劉謙要聘請日本的專業團隊來給他做個人形象設計。一個魔術師幹嘛要這樣愛面子?因爲他清秀的面容,會增加他的親和力,會吸引觀衆只去看他的臉——你光看他的臉了,他的手才更方面去搞花樣。”
“就算你沒被他的臉給迷惑了,而去看他的手,那也沒關係——看他的手了沒有?他喜歡戴很大很誇張的戒指,這就又是一重迷惑。你的眼睛會下意識先看一眼他的戒指——就算偶爾沒戒指,還有他故意很誇張的手勢,運轉得極爲靈活的手指——這些都是重重障礙,就是爲了吸引你的眼睛,給他的手爭取最多的時間,完成小動作。”
“哇……”猗猗笑,“劉謙的團隊知道你說這些,一定罵死你。”
紫兒大笑,“其實我跟他是一樣滴人,等我再長大點,我會自薦去給他當助手——厚厚,猗猗你沒見雲南山地那些巫師的手法呢,嘖嘖,更快,更匪夷所思!”
“紫兒你說這世上任何看似神秘的事情,其實背後都不過只是簡單的原理——可是我卻覺得自己遇見了真正匪夷所思的事情啊。”猗猗便將在少年合唱團排練廳裡遇見的事兒跟紫兒說了。
紫兒閉了閉眼睛,“*奶說了,她在演唱會那天晚上,也以爲那聲音是從舞臺上來的,對不對?”
猗猗點頭,“正是。”
紫兒一拍大腿,“那個赫勒先生一定在撒謊!”
“哦?”猗猗驚訝,可是心卻一下子被紫兒給激活,“你爲什麼這麼說?”
紫兒又盤腿坐下——這孩子果然天生神婆,最喜歡的坐姿就是盤腿坐着,一看就神道兒的。
“這個世界上,聲音跟聲音是有區別的。真是聽見的歌唱,與錄音裡頭的聲音,普通人聽可能是相同的,實則那絕對是不同的!——任何的錄音設備,都會留下設備本身的痕跡,就像錄音帶時間久了就會發出的那種摩擦聲——就算現在科技進步了,可以數碼修復和處理,但是那畢竟是人造設備保留的聲音,每一次處理都會留下細微痕跡的。”紫兒手肘撐在膝彎上,手指頭尖兒頂着她小小的尖下頜。
“再說啦,*奶是什麼人?那是蜚聲國際的鋼琴皇后!*奶的耳朵聽音水準,絕對是國際一流的;更何況那天晚上演出現場的音響設備是特別升級改造過的,*奶說過,每一個聲音都不是來自遙遠的舞臺,而是就像在耳畔一樣——所以你想,*奶怎麼會聽錯?”
“在音樂領域裡,我相信不會有什麼聲音能夠騙過*奶的耳朵;如果聲音本身不會撒謊,那麼撒謊的自然就是人——就是你說的那個赫勒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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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兒眯着小狐狸眼睛,紅脣狡黠地挑成一抹詭秘微笑,“更何況,你也說了,你後來莫名其妙聽見耳朵後頭有人在問你話喲……那就證明,那個唱歌的人根本就存在,根本就不是什麼錄音!”
“那他,那他爲什麼不現身?”猗猗的心一下子被激活,“赫勒先生,又爲什麼會撒謊!”
紫兒搖着小腦袋,一攤手,“從現在的證據,暫時得不出結論。需要繼續偵查!”
紫兒今兒又在自己腦袋上將長及腰的頭髮都編成一根一根的小麻花辮兒,每根辮子的鞭梢還拴上不同顏色的皮筋兒,看着跟羅納爾迪尼奧似的。
她這一搖晃腦袋,滿腦袋的小麻花辮就都紛紛地垂下來,看着稀里嘩啦的。
猗猗曾經鄭重問過紫兒,幹嘛弄得自己跟非洲丫頭似的。結果紫兒說了,這纔不是非洲範兒,而是她要將自己腦袋的“靈力”集中起來。她說每一根頭髮都是一條中空的管道,死大腦皮層與外界溝通的管道,她把它們編成小辮兒,就是人爲把這些管道集中分區管理,讓它們更合力地與天地感應……
她給每根小辮子拴上不同顏色的皮筋兒,就像人們辦公的時候要給文件夾子裡的文件貼上不同顏色的標籤,以示區分一樣。
每次聽紫兒這麼一說,猗猗就只覺滿腦袋大包。也只有三叔三嬸,才能生出這樣的孩子來,整個一小小狐狸精,外加小小神婆。
不過這一次,猗猗卻覺得紫兒說的有理。
猗猗自己也繼承了奶奶和老爸的音樂天賦,而要成爲一個鋼琴家,耳朵的聽琴又一定要是極爲敏銳的,才能在不同的音調當中分辨出不同的韻律,以表達出不同的音樂情境,所以猗猗也是相信自己的耳朵的——那天在排練場,她也覺得那歌聲根本就不是來自音響設備,而是人的嗓音獨特的震鳴。
現在聽了紫兒的話,她越發肯定!
就算不知道那個唱歌的人究竟是誰,就算不能確定是不是自己要找的那個紫瞳男孩兒,但是她至少可以確定一點:她要找到這個聲音的主人,弄清楚爲什麼赫勒先生要故作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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