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璣閃了一下:“你是不是覺得不給公司那些在外頭時刻提高警惕的記者們找點事兒,你心裡就過不去?”
“要不我們去開個房,慢慢給他們找事兒?”戈幀明一面說,一面就想轉彎。褚璣推了他一下:“我在外頭不習慣,回家去。”
“我以爲你不知道我想幹什麼呢”戈幀明忍不住笑起來:“褚璣,以後別吃藥了。我們真的應該有個孩子,你不管是喜歡還是不喜歡,我都想你給我生個孩子。”
“你是不是覺得我活得很悠閒?”褚璣看向戈幀明的時候,從來都不是一個冷硬的女人,甚至都不像別人看到的那種冷若寒霜。不過有時候還是會跟戈幀明發個脾氣,只是很快就會抑制住自己的脾氣,兩個人之間的相處也不是別人能夠想象的:“能夠有錢有閒,就是跟在你後面管家帶孩子?”
“我不是要你管家帶孩子,可是我知道你有了孩子肯定是會自己親手把他帶大,猶豫了好久都不知道要怎麼跟你說。”戈幀明看着褚璣:“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可以讓你有了發自內心的安全感,一個看上去無所不能的女人居然沒有最原始的安全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我的緣故。”
“要是你認爲自己錯了的話,就找個時間來彌補吧,但不是現在。我們現在都是處在風口浪尖上的,我們兩個是拴在一條繩上的兩隻螞蚱。”褚璣轉過臉:“至於別的事情,肯定不是現在應該去想的。我必須要在這不到半年的時間裡,完成掉相當於一年甚至是兩年的工作任務。這是現在最需要做的事情,只有做好了比爾纔會答應讓我儘早結束交流工作。回來以後能夠做的事情才能越多,我不想爲法國人服務。尤其是爲法國人工作,賺的是中國人的錢。”
“嗯,你是應該早點回來。”戈幀明最喜歡的就是褚璣這麼說,雖然法國那幢古堡很對兩個人的胃口,住在那邊確實是逍遙自在,至少褚璣在那裡很多時候都是笑口常開的,比之於在國內這種冷冰冰的臉色要好得多。但是文化場面的差異還有丫丫在國外過得並不高興,戈幀明還是願意褚璣留在國內。這比兩個人在那邊虛無縹緲的過日子要真實得多。
“我真不知道你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褚璣把兩人喝完的橙汁放到一邊:“到醫院去一趟,去把帳結算一下。”
“你就不擔心會有人在那裡張網以待?”戈幀明笑着在前面轉彎,這個女人始終是放不下很多事情,尤其是這種時候還是不會讓人覺得她軟弱可欺,只是誰要是想在她在這裡鑽空子也不可能。
“有你在,誰敢張網以待?”褚璣笑笑:“我沒說要進病房去,而且也不打算進去看她。至於有誰敢在當庭廣衆之下給我難堪的話,我想那些執法的人還是喜歡拿錢解決問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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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是把這些人都琢磨透了。”戈幀明騰出一隻手握緊褚璣的手,褚璣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戈幀明左手食指上也戴了一枚跟自己手上同款的戒指,唯一不同的是戈幀明那個是男款:“喲,誰送你的戒指?”
“自己買的。”戈幀明笑起來:“別人的對戒都是戴在無名指上,我們戴的是食指。這就是與衆不同的習慣,別人休想模仿得了。”
“多事。”褚璣白了他一眼:“你還真是會想轍,居然能找到一模一樣的款式。”
“誒,你手上這一枚可是我看中的。難道我就不會自己早早買上一對,等到現在去買真以爲有人會給我留着?”戈幀明忍不住拉起褚璣的手親了一下:“你有時候很聰明,但是有時候又是單純得叫人不信。”
“到了。”褚璣抽出手,扭過頭看了戈幀明一眼:“你可以選擇去還是不去。”
“沒有第三個選擇的情況下,我選擇去。”戈幀明很快停好車:“戴好墨鏡,我不敢保證在明天到來之前,沒人會認出或者認不出我跟你。要不等下你籤支票的時候,我想會有人排隊請你簽名。只怕你到時候會想跟我兩個人唯恐避之不及的躲開。”
“大晚上,我跟你兩個人要是給人認出來,或者是讓人知道我們是誰的話,可能是我們公司的宣傳工作做得太好了。”褚璣拿出墨鏡,跟戈幀明一前一後下車。
“等等,褚璇。”藉着微弱的燈光看到褚璇跟她先生也從車內出來,褚璣跟戈幀明兩個人換了一部電梯:“我不想等下又聽見她叨叨。”
“我想看看那個病人的賬戶。”戈幀明帶着褚璣直接到了夜間值班的財務部,專門接待這些VIP人士的夜間值班處,看到戈幀明有些遲疑。這個男人看上去很熟悉,因爲不是專門負責接待的人還是不清楚自己面對的人是誰。
“您請稍等。”想了想,還是打了個電話把夜間總值班的院長助理請他過來:“我們黎院長的助理馬上過來。”
“嗯。”戈幀明跟褚璣在沙發上坐下,褚璣已經輸入了姓名。很快住院號和賬戶就從電腦上彈出來,褚璣默默看着賬戶。通過賬戶窗口可以看出治療方案和用藥情況,還有病情變化也可以通過這個看得清清楚楚。
“戈先生,你好。”院長助理接到電話以後,很快趕過來:“黎院長已經在來的路上,沒想到您會在這麼晚過來。”
“這是我太太。”戈幀明指着褚璣:“這麼久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真不知該怎麼感謝你們。”
“說什麼麻煩,這是我們應該做的。”院長助理看了褚璣,怎麼看上去這麼眼熟好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一樣。戈幀明是明星肯定是知道的,而且跟院長還有上面衛生部的領導很熟悉也只早就知道的:“戈先生能夠選擇我們醫院,那是對我們工作和醫療水平的信任。這是求都求不來的榮譽,我剛看了今天的頒獎儀式。戈先生榮獲這次的影帝,真是實至名歸。”
戈幀明看到褚璣面色凝重,看來情況並不樂觀:“這段時間,我跟我太太工作都很忙。所以很多事情還要仰仗各位多多幫忙。”
“這個是一定的,楊女士的女兒跟她的主治醫生聽說還是很好的朋友,就是這個也足夠叫人放心了。”院長助理再次看向褚璣那張冰冷的臉:“戈太太覺得有什麼問題?”
“沒有,我只是來續張支票。”褚璣從手包裡拿出一沓支票,飛快寫了張支票:“不知道能夠支持多久,如果不夠請直接給我打電話,不要停藥。”
“戈太太這話可就是讓我們不好意思了。”院長助理看着龍飛鳳舞的幾個字,終於在認清了上面的簽名,也終於知道剛纔的似曾相識從何而來。這個就是剛纔那個頒獎儀式上,屢屢給鏡頭曝光的,坐在戈幀明身邊的女人。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褚璣抿了抿嘴:“我想了解一下病人的病情。”
“行,我馬上讓她的主治醫生來。”院長助理很快打了個電話,十五分鐘以後就聽到門外才傳來了腳步聲。
“戈太太,這就是楊女士的主治醫生陳君君陳教授。”陳君君一臉的油光,一看就知道是接連值夜班的職業面容。
“你來幹什麼?”陳君君從連夜趕來的褚璇嘴裡聽說了褚璣的話,本來就是沒好氣地神情,看到她越發是沒有好話說。
院長助理有些着急,陳君君本來脾氣就不好。這兩位可是醫院的財神爺,剛纔毫不猶豫地簽下支票,而且上面的數額還真是不少。要不是有錢,誰能這麼爽快。陳君君這要是惹惱了她,會給醫院造成多大的損失?
戈幀明不以爲意,正好院長也趕來了:“黎院長,好久不見了。”
“是你啊。”黎院長深夜被人找來,知道肯定是來了大人物。趕到院長辦公室一看,原來是戈幀明:“這麼久都不見了,今天拿了大獎準備找我分享?”
“我太太來續張支票,我就陪她過來了。”戈幀明笑笑:“我們到那邊去說,這邊讓她們細談。”
“好啊,我們一起過去。”黎院長會意,招呼着自己的助理一起到了裡面去談。
“你現在有本事了,你病你自己袖手不管。大晚上的又跑來續支票,這好事可都是被你佔盡了。”陳君君氣呼呼地把病歷扔在褚璣面前:“自己看看,白細胞指數這麼高。而且周圍的正常細胞基本上找不出好的,那麼好的化療藥上去都沒看到什麼好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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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在這裡能幫你做什麼?”褚璣皺着眉頭打開病歷:“再說她看到我就是滿肚子的不高興,我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每天我自己的事情都忙不完,剛從頒獎儀式上回來,就往這邊來。我的話你不信,你相信褚璇說的,我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