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雲從洗浴室出來時,擱在牀頭的手機就像個催命鬼似的響個不停,他一邊擦着頭髮一邊抓起手機一看,眉睫不由皺了起來,按下接聽鍵一聽,不知電話那頭說了什麼讓他臉色驟變,匆匆說了一句我馬上回來就掛了電話。
飛快地套上衣服,風清雲抓起手機就向市政委裡趕,並吩咐周文斌召開緊急會議,沒片刻,他便回到委裡,尚未進入辦公室,就先向會議室裡走去。
踏入會議室,一干人等已經坐在其中,每個人都似乎瞭解到這個會議的內容,神色凝重得很。
沒有寒暄,沒有閒話,風清雲一臉凝重地掃了在座的各個高層一眼,說道:“青城傳來最新快報消息,昨夜的一場大雪,位於北邊的龍禾鎮禾田村發生多處房屋倒塌,由於發生的時間是後半夜,有些百姓在睡夢中來不及逃生,已有八人死亡。”他頓了一頓後道:“我要馬上趕過去善後和指揮救災,各方善款我希望馬上就調出來,準備到位,何主任你通知交通部準備交通管制開路,張處你。。。”
風清雲有條不紊地指揮着手下的人各司其職,指令一條接一條的發下去,像是雪片似的傳往各處。
這是一場戰爭,和大自然的最殘酷的戰爭!
從市政委裡走出來,風清雲一邊講着電話一邊上了車,向青城趕去,電話裡的內容,無不是救災善後的事宜,言語凌厲果斷,蘊含着肯定和不容置疑,充分展現了上位者的霸氣。
車子在高速公路上一路風馳電掣地向青城飛去,自出了委裡,他手中的電話就沒有離開過耳邊,因爲長時間的通話而變得滾燙。
結束最後一通指揮電話,他揉了揉額角,眉目間盡是疲憊和擔憂之色。
靠坐在車窗邊上的位置,他看着車窗外白皚皚的世界,只覺得刺目得很。昨夜的一場雪,又讓這個世界變得更蒼白蕭瑟了些,田野間,枯草的最後一片枯黃也盡掩在雪下。
車子行走了一個小時,越往北走,天氣就越冷,風清雲將車窗打開一條縫隙,絲絲冷意立即從那條縫隙裡捲進來,冷得滲人。
感受到那股子冷意,風清雲的眉宇皺成了一個川字,薄脣緊緊抿成了一條直線,這裡的天氣已是如此的冷,很難想象位於最北邊的龍禾鎮又是何等的境況?
前面在專心開車的小王從後視鏡看了一眼風清雲,眼見氣氛有些沉悶,不由擰開了車載收音機。
“現播放本臺消息,昨夜青城縣龍禾鎮發生特大暴雪壓毀房屋的事故,由於事發半夜,有百姓來不及逃生,經瞭解,已有八人喪生,爲此有羣衆聚集在鎮政府鬧事上訪。。。”
小王一聽,暗叫一聲糟糕,連忙看向後視鏡,果然,聽到這廣播風清雲的臉頓時黑了,他手忙腳亂的就想去關掉廣播電臺。
“別關。”風清雲開口阻止他。
“是。”小王只好將手伸了回來,又從後視鏡看了風情雲一眼,說道:“這是自然災難,書記也不要太過憂慮,仔細身體纔好。”
“大自然的災難遠遠比人爲來得可怕,我只怕這雪災越來越嚴重,受災的城鎮越來越廣。”風清雲揉着額角說道。
“百年一遇,今年這鬼天氣着實是忒冷了些。”小王偷空看了一眼兩邊白皚皚的田野嘆息着道。
風清雲默然,沒有開口,擡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但見天色昏暗,烏雲在翻卷,像是要下雨的樣子,不由更憂慮了。
下雪也就罷了,若是再遇上下雨,可就真的惡劣糟糕得緊了。
俗話有說,好的不靈醜的靈,才播完剛纔的新聞,馬上就是黃色預警天氣信號的新聞,未來幾天青城會出現雨夾雪的惡劣天氣,溫度在零下8度到零度。
風清雲的手頓時緊握成拳,脣線緊抿,手中的手機再度撥號:“喂,是我,馬上調動一些軍大衣前來青城,還有棉被等保暖衣物。。。”
小王再度掃了一眼路邊的厚厚的積雪,在心底嘆了一聲,駕車更加沉穩起來,越近青城,路就越難走了,這樣的天氣,行車要比平時打醒十二萬分精神才行。
一路電話不斷,車子緩緩進入青城的地界,城鎮裡,人們都穿着厚厚的衣服和圍巾帽子,許是天氣太冷,街上行人並沒有多少人,但若看過去,有些人的睫毛上都是冰霜,呵出的氣立即消弭在冰冷的空氣中。
車子緩緩地向縣政府裡駛去,街道兩旁有些店鋪都百無聊賴地圍着火爐招攬生意,卻並沒有多少人進去買賣。
來到一棟十二層高的建築,風青雲遠遠看着那牆身上的大理石瓷磚,皺起了眉。
縣政府大門前,圍了好大一堆人,拉着橫幅,手上綁着白布條,羣情洶涌,有些警察在維持治安,見到車子前來,羣衆也堵着不讓進出,小王不由回頭看向風清雲。
風清雲坐在車裡看着不語,頃刻間,幾個人由警察簇擁着快步走了出來,先是對百姓說了些什麼,然後走到風清雲的車子前,恭敬地點頭又哈腰。
風清雲下了車,他一身灰黑裝扮,神情冷漠凜然,眼睛所過之處,俱是如北風那般的冰寒冷冽,渾身上下,自散發着一股子生人莫近和難以言喻的貴氣。
圍堵的羣衆當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市委書記來了,他和這些狗官都是一丘之貉,罔顧我們生死,不是個好東西。”
話音畢落,人羣中就有人扔了個雞蛋過來,正中風情雲的腳邊,濺了一地。
風清雲低頭看了一眼褲腳上濺上的蛋液,臉色微沉,順着雞蛋飛來的方向看去,那扔雞蛋的人接觸到他的目光,頓時慌亂地低下了頭。
這書記,僅僅是眼神就如此嚇人,不簡單啊!
國慶這就過完了,我說這節很傷錢包~親們呢?真相揭開就在這幾天,期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