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倩柔想過無數次想要宣雨死,卻從沒想過自己會親自向她動手,更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不由有些害怕起來。
“你在幹什麼?”一聲暴喝從她身後傳來,她放在呼吸罩上的手一顫,聽着那熟悉的聲音,頭轉了過去,癡癡看着那人:“清雲。。。”
風清雲一陣風似的捲了過來,手用力地一抓,將她使勁一推,撞在一旁放着物品的推車上,嘩啦啦的東西落了一地,有些砸在宣倩柔的頭面上。
想不到風清雲會是如此的不留情面和兇狠,宣倩柔呆滯地跌坐在地上,仰起臉看着他,眼中俱是驚恐和害怕。
風清雲心中驚怒無比,先是察看宣雨的情況,見她沒有半點不妥,這才惡狠狠地唰地轉過頭瞪着宣倩柔。
“你這個喪心病狂的毒婦。”風清雲怒不可遏,狠狠的一腳就踢在宣雨的肚子上,眼中的怒火燃燒到了極點。
他纔出去抽了一根菸,回來卻見這個瘋女人竟然想摘掉宣雨的呼吸罩,他實在不敢想象,要是遲了一步,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風清雲嚇得後背出了一身冷汗,不過是大意一點,就被人有機可乘,若真是?他實在想不到宣雨因此出了什麼事,他會怎麼的悔不當初。
按下牀頭的緊急呼叫,風清雲又從衣服的口袋裡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沉聲說道:“喂,給我調兩個特種兵過來守着這個病房,直到宣雨出院爲止。”
掛了電話,風清雲蹲下身子,捏着宣倩柔的下巴說道:“我想不到你喪心病狂到了這種地步,殺一次不罷休,還要想第二次。宣倩柔,你真的夠狠毒。”
他嫌棄地甩開她的下巴,陰着聲冷道:“我以爲你已經學精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宣倩柔,你總有一天會爲你的愚蠢付出沉重的代價。”
宣倩柔被他一摜一扔,又被他粗暴地踩了一腳,早已頭腦發懵,渾身都在疼痛,再看他冷眼看着自己的樣子猶如看着毒蛇猛獸,不由尖利地詭笑起來。
她從地上爬了起來,看了一眼躺在病牀上的宣雨,桀桀地笑道:“代價?總共不過是一死,可現在我和死又有什麼區別?我只恨那個殺手沒本事,沒一槍將這個賤人殺死,還留她苟延殘喘着。”
她指着宣雨,惡毒地道:“不過我看她那副鬼樣也活不成了,哈哈,哈哈哈,有宣雨爲我墊屍底,我有什麼好怕的?風清雲,我有什麼好怕的?”
“你給我住口。”風清雲暴喝出聲,一揚手,一個巴掌將她揮得臉都腫了。
宣倩柔不怒反笑,呸的一聲往地上吐出一口血水,吊着眼看風清雲,冷笑着道:“怎麼,被我說中心事了,風清雲,宣雨死了,也是因爲你而死,是她裝偉大的幫你擋槍,說到底,是你害死她的,是你。”
“住口,你給我住口!”風清雲被宣倩柔氣的渾身顫抖,手再度揚起朝她拍去。
“書記,不要這樣。”醫護人員聞訊而來,頓時拉着風清雲的手,另一邊的保安則架着宣倩柔。
宣倩柔桀桀地笑着,眼中早已失了清明,又是一口血水噴在風清雲的衣服上,陰測測地說道:“風清雲,我們姐妹弄成這樣,都是因爲你,你這個天煞孤星,你會害死身邊所有的人。宣雨會死的,一定會,她肚子裡的孩子也會死,你們全部都要死。”
“拉走,快拉她走。”那個醫護人員立即吩咐保安將宣倩柔帶走。
宣倩柔被帶離病房,遠遠地,還能聽見她在叫囂:“你們全都要死,全都要陪着我一起下地獄,一起下地獄。”
風清雲恨得咬牙切齒,甩掉醫護人員的手,轉身撲到宣雨的牀邊,撫摸着她的頭髮,自責地說道:“對不起,都是我沒有注意,讓那個瘋婆子跑了進來。你怪我嗎?你會怪我嗎?如果你怪我,就起來打我罵我,不要再睡下去了好嗎?”
醫生檢查了一下宣雨的眼皮,又看了一眼在一旁的儀器,再看風清雲驚惶擔憂的臉孔,不由嘆了一口氣。
宣倩柔的話,怕是對風清雲影響不少,他是怕,真的如她所說,宣雨會爲他而死吧?
那個宣倩柔也是有些本事,可以將風清雲這樣的人物氣的想殺人,可以看的出,這個躺在病牀上的宣雨小姐對風清雲來說是十分重要的了。
看一眼徑直握着宣雨的手深情而驚惶地說着話的風清雲,那醫生朝那些醫務人員使了個眼色,無聲地退了出去。
兩個保安直接駕着宣倩柔丟出了醫院門口,兩人如同門神一樣擋在她跟前,那居高臨下又蔑視,不帶半點同情的目光像是一支箭似的插入宣倩柔的心。
什麼時候開始,就連區區一個小保安也能用這樣不屑的眼神藐視她了?
她宣倩柔什麼時候,連那些站在最底層的人也看不起,不屑同情了?
想到這一點,宣倩柔又桀桀地尖聲笑了起來,悽戚的眼淚從眼角滑了出來,只覺得人生再無希望。
她成了被拋棄的人,從前尚有凌烈做她的後盾,可現在,凌烈進局子裡了,連見她一面也不肯,她連唯一的依靠都沒有了。
凌烈的那句話再一次涌上了腦海中,沒有了我,你又該怎麼辦?
凌烈,凌烈,那個一心一意,將心兒都掏出來給她的人,她後悔了。
宣倩柔忽地嚎哭出聲,那兩個保安見此對視一眼,說了一聲瘋女人,然後就走了進去。
而不遠處,有一輛小麪包車駛了過來,停在了宣倩柔身邊,車門一開,落下兩三個大漢,將宣倩柔強行擄上了車。
“你們是誰,你們要幹什麼,放開我,放開。。。”宣倩柔驚恐地大喊大叫,一個大漢卻用一塊下了藥的面巾往她的口臉上一捂,宣倩柔就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