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又對身後的人吩咐,“你們給我立刻去找太太,找到了……”眼底戾光閃過,陰狠的道:“帶到小道那邊來。”
“是。”
兵分兩路,齊峰前往慕寒生會經過的那個危險地段,其他人則繼續尋找慕語。
一路找來,看地面上的痕跡,慕語應該就在附近不遠處,找到她時間問題。
置於慕寒生……
齊峰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他死在自己面前。
最好臨時前讓他看到慕語跟自己在一起……
一想到那畫面,齊峰就興奮的不能自己。
過去,他在慕寒生那裡受了多少氣,如今他就要多少倍的還回去。
……
夜色漸濃,走了一會,就到了大道,路邊早有車輛等候在那裡。
齊峰上了車,司機立刻就開着朝前往普仁醫院的那條小道的方向行去。
而此刻,也正有一輛車沒有任何減速跡象的一路闖過好幾個紅綠燈,直接朝郊區開去。
慕寒生紅着眼,收到的最新消息是槿歌帶着還在普仁醫院。
會去普仁不意外,畢竟那裡是最好的私立醫院,孩子出事,做父母的想到的肯定是給他最好的治療。
收到消息,慕寒生根本不曾懷疑。或者說關心則亂,這個時候也沒時間讓他去懷疑什麼。
只要想到在機場聽到的那幾個大媽說的話,慕寒生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維。
滿腦子都是她抱着孩子躺在血泊中的畫面……
腳越發的用力,而時數表業越來越靠右,市中心這樣的速度,就是專業賽車手怕也不過如此。
……
另一邊,慕寒生打傷慕敬陽派過去帶他回來的人獨自開車離開的消息傳回慕敬陽耳朵裡時慕寒生早已經將跟着他的人給甩開了。
而就是這麼幾個小時的時間裡,機場裡慕寒生襲擊無辜大媽以及經理的事情也上了新聞。
網絡上再度掀起一番狂潮,全都是對他這個對社會存在潛在危險的人物是否該放他自由活動進行議論。
而絕大多數網名,再目睹慕寒生就連無辜大媽都傷害後全都一致建議這樣的人就該送到精神病院去,相比自身安危,慕寒生就算是天皇老子怕也沒幾個人會畏懼。
慕敬陽不擅長這個方面,過去,任何流言蜚語都是慕寒生來處理。
“……他朝哪個方向去的?”慕敬陽詢問他派去的人。
“據最後一個被甩的人彙報,當時二爺還在市中心,可能的方向有多個……”
慕敬陽擰擰眉。
寒生並非看到的那樣文弱,自保的能力有。
可他擔心的是下午襲擊無辜大媽的事情再度發生。
他現在要壓下這則新聞已經是難事,如果之後再出現任何同類事件,他都不知道日後他該如何在帝都生存。
“多調一些人,讓大家秘密進行,不要引起恐慌,找到人……”慕敬陽神情複雜的閉了閉眼,而後才道:“不論手段,勢必將人帶回來。”
“敬陽!”一旁的徐樂寧聞言,急聲喚道。
這意思是就不惜傷到寒生也要將人給帶回。
慕敬陽哪裡不知妻子的不捨與心疼。
可目前,寒生就是個定時炸彈,他本就覺得虧欠槿歌,如今槿歌出事,等於是最後可以讓他剋制的精神支撐都不在了,他會做些什麼就是他這個做大哥的也不確定。
他不能放任這樣危險的人進入社會,危害社會。
這是他職責所在。
徐樂寧紅着眼,不明白幾個小時前還好好的,怎麼說變就變。
“阿寧,如果可以,我這個做大哥的願意爲他承受一切,但我不能……不能放他去危險其他無辜的人。”
聽着丈夫嘶啞的話語,看着他幾乎眯成一條縫的雙眸下強壓的情緒。
有糾結,有無奈,更多的是對未知的一種害怕……
害怕!
多可怕的詞。
從他們相識以來,她從未在他眼底看到過這樣一個詞。
所有想要勸說的話係數嚥了回去,徐樂寧過去,握住他的手,“我始終覺得,他還是我們認識的那個寒生,就算再瘋狂,他也不會做出傷害無辜之人的事情。”
比起慕敬陽這個大哥,倒是徐樂寧這個大嫂跟慕寒生的接觸更多。
不論慕寒生對外說了什麼,外界又是如何評價,可在她看來他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善良的慕寒生。
慕敬陽對上妻子堅定的目光,脣瓣緊抿,神情複雜而疲憊。
……
看不到,滿世界的黑暗,慕語艱難的前行,她估算着時間,這會該是晚上,雖然如今白天黑夜對她來說沒有什麼區別,可她卻知道多長時間內自己會被找到。
阿嬸出去買菜一般來回一個多小時,發現她不見到通知阿峰,趕來調配人手找她,她只有不到兩個小時的先機。
陌生的環境,無法看到的前路。
一路過來,她摔倒數次,只能依靠自己的敏銳度尋找前進的方向。
但或許是看不到,其他感官就變得格外敏感。
一路下來除了摔倒她竟是真的找到了出來的路。
扶着一棵大樹,她躲着後面微微喘息着,四周很安靜,可腦子卻亂哄哄的。
離開不是因爲那一次阿峰的強迫,而是有什麼驅使着。
夢裡的蓮瓣蘭,還有那一聲聲繾綣的“語兒”讓她迫切的想要去探尋是誰的聲音?
還有嬰兒的啼哭,溫軟的小手,精緻的木屋,蒼天大樹……
很零散的片段,卻每一點都能讓她心臟狠狠一縮,每晚都會從夢中驚醒。
繼續留下她知道這輩子或許她都想不到。
那個男人的聲音,她亦清楚不是阿峰……
也正是這道聲音讓他清楚,阿峰對她的隱瞞遠比她所認爲的還要多。
阿峰對她的好,她清楚。但她也有自己必須去弄明白的事情,儘管到現在她毫無方向可言。
可……
靠着大樹,慕語眯了眯眸,夜晚的寒氣從四面八方侵襲而來,到這個時候還未被抓住,她知道自己算是成功躲過了。
可是——
離開了夢園,當警惕放下,卻只覺得茫然,世界之大,她卻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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