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霍偉銘與霍偉欽的事情,就好像是尋常日子裡一件極爲細小的事件。
事情並未傳揚出去,只是霍安辰在霍偉欽的辦公室看到狼狽的蜷縮在地上的父親後,對慕槿歌的恨又更深一分。
可到底也不是糊塗的人,清楚這件事定然同她是沒多大關係的。
他知道,父親是來找二叔算賬的。
之前兩家分明商量好,一起架空慬琛在帝皇的權力,可臨到關頭,最後他們損失慘重,而二叔則作壁上觀。
兩人大概是發生了爭吵,然後動了手。
只是看着父親的脖子……
他沒想到二叔下手會這樣的狠。
插曲過去,慕槿歌像是忙得暈頭轉向,也沒過多的時間再去多留意這件事。
帝皇還有許多需要她去處理。
……
霍慬琛被關了兩天,本是計劃好的保釋在有新的證據出現後,再次被關,這一關竟然是整整三天。
一眨眼便是五天,五天的時間可以改變太多,但慕槿歌的危機公關做得不錯,影響沒有持續下去。
只是,在他第二次被關後,他們似乎迫不得已做出說明,她接管帝皇,申明霍慬琛個人行爲與公司沒有利益關係。
股市依舊有些起伏,但都在可接受的範圍內。
但外界對霍慬琛的猜疑,隨着時間的推移,而他們再沒有給出任何一個解釋後而越發的不利。
越來越多的人相信網絡上有關他私藏罪犯,動用私刑的說法。
甚至還有網友發佈那天搜尋別墅的現場照片,以及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有關他跟別墅關係的文件。
被保釋出來已經是五天後。
被保釋出來的這一天,慕槿歌沒有去接他。
她坐在半山別墅的屋前的階梯上。
是上午,陽光燦爛,落在院落裡。
屋前廊檐恰好擋住光線,卻能感受到暖熱的溫度。
時間不知不覺不如秋季,沒了最初的炎熱,微風吹來,不至於讓人忍受不了。
他坐在那裡,雙腿微伸,這樣不至於壓迫着肚子。
手自然的落在腹部。
從知道懷孕後,這樣的動作好像就變成來日常生活裡最常有的舉動。
這是小心的保護。
身後不時有傭人過來,女主人懷有身孕卻坐在門沿下,這要是被少爺知道了,他們還不得小心點。
更何況,如今雖步入秋季,但坊間有言“秋老虎”,這秋天要熱起來,也是足夠讓人受不了的。
但今日許是老天都知道他家少爺要回來了,溫度不算太高,還伴隨着爽風,坐在陰涼處,道也愜意。
上午十點多的時候,幾輛座駕總算在衆人翹首以盼下駛入別墅內。
本是盯着地面的人,豁然擡手,很快卻又微微垂下,只讓眼角餘光注意着不斷靠近的車輛。
車子很快停下,然後耳邊傳來的便是腳步聲。
沉穩有力,不驕不躁,一如過往。
她換了個姿勢,在自己被完全遮擋在重影下時緩緩擡頭。
嘴角弧度婉約,一雙眸卻亮如星辰。
她在笑,可眼底有淚。
霍慬琛上前,直接半彎着腰將人給攬到懷裡。
霍慬琛姿勢不動,任由男人將自己抱在懷裡,濃密如瀑的髮絲在男人臂彎間,他將下顎抵着她的發頂,聲線溫柔輕哄:“不擔心,我這不是回來了。”
雖然一切都是計劃好的,但計劃外總會有變化。
之後的再次被關押,確實有些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也總算是明白,最初霍偉銘爲什麼那麼迫不及待甚至是有膽量敢立刻挑明同他的立場。
怕也是早有人通風報信,告知這一次他在劫難逃。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計劃趕不上變化。
對方打破他們的常規,而他們也不是一直處於被動挨打的地位。
網已經撒出去,只待時機成熟,收網捕魚了。
在這一年步入秋季後,在霍慬琛因爲各項指控被保釋再加不得外出時,慕槿歌眨眼間一躍竟然進入了福布斯富豪榜前列,更是成爲了Z國的女首富。
她是最年輕的女首富。
這位最年輕的女首富,在外界圍追堵截,想要再次獲得有關她的消息時,她給自己放了一天的假。
如今對她來說,林躍和帝皇,遠沒有眼前的男人來得更重要。
她是被男人抱進屋的。
她早已經吩咐廚房準備食慾,也讓文叔準備了火盆。
她記得有長輩說,跨火盆,可以去晦氣。
儘管這份晦氣是他們所允許的,她也希望去掉。
跨了火盆,兩人直接去了樓上。
慕槿歌讓他進去洗澡,而她去給她挑選衣服。
聽着傳來的水聲,鼻息間還殘存着他的氣息。
長達五天的等待,雖一切都在計劃之內,但那樣的地方,這五天好比五年一般都漫長。
她每天忙碌於帝皇,中間還要與陳子墨聯繫瞭解林躍。
她每日時間都被佔據得滿滿的,可夜深人靜,白日有多忙,夜晚就有多想念。
捧着他日常的衣物,來到浴室外,看着磨砂玻璃下模糊的身影,那顆沉穩的心卻猝然亂了分寸。
跳得那樣快,那樣轟然。
盯着門板,慕槿歌斂眸沉思,手中的衣物被一度拽緊,卻在最後猝然一鬆,眼底似有悵然掠過,很快卻又歸於平靜。
……
霍慬琛清洗着身體,他站在花灑之下,嚴密的水煮模糊了視線,沙沙的水聲,似乎也掩蓋住了輕輕的推門聲。
直到身後一具溫熱的身體貼上來,毫無遮擋,肌膚與肌膚相交的溫度,男女機理軟硬的分明。以及那最爲敏感之地的磨蹭,每一點都讓他在瞬間緊繃住了身體。
水還在繼續,腰腹間纖瘦的手臂用力的環抱,在他試圖拉開時,換來身後女人更有力的擁抱。
“不要,讓我抱會。”
霍慬琛很少再拒絕她任何的要求,從她回來後,是恨不得將自己的心都掏出來給她瞧上一瞧。
但這會,氤氳的浴室,誘惑的馨香,以及於他來說猶如毒藥的身體接觸,每一點都在挑戰着他在她面前脆弱不堪的理智。
“你乖……”他沙啞開口,不敢用力,擔心傷到了她,“先出去,我洗完就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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