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攻打虎頭山,繳獲了不少金銀珠寶,趙劍寒對這些獵戶感覺不錯,自己現在又不差錢,於是說道:“這次能佔領山賊的老巢,孟少斌他們出了不少的力氣,我們從匪穴裡搜到了幾千兩銀子,見者有份,你們拿兩千兩吧,爲大夥改善一下生活。”
兩千兩銀子對這些獵戶們來說無疑是一個天文數字,可是姜老獵戶堅定地說道:“趙公子,我們雖然只是一些山野村夫,生活貧困,可是我們也知道無功不受祿的道理,公子幫我們消滅了山賊,已經給了我們莫大的恩惠,我們怎麼能再要公子的錢呢?”
“是啊,”周衝接着說道:“趙公子,你還把那些山賊留下的武器都給了我們,這些武器在公子眼裡可能不算什麼,可是在我們這裡就是保命的傢伙,我們不能再要你的銀子了。”
另外一個老人也說道:“你們攻打虎頭山的經過我們都知道了,是你們帶着俘虜首先衝到山上去的,山上的土匪也基本上是你們殺死的,少斌他們不過是跟着湊熱鬧、壯聲勢而已,根本就沒有發揮什麼作用,按照我們獵人的規矩,這些戰利品都是你們的,我們不能要。”
其他的人也紛紛附和,沒有一個人顯露出一點猶豫的表情。
財帛動人心,可是這些穿着補丁摞補丁衣服的窮人們卻能夠抵制這種誘惑,趙劍寒感慨萬分,他們的思想覺悟比起一些飽讀詩書的人要高出很多。
前世,趙劍寒經歷了商品經濟大發展的時代,物質財富有了極大大增長,可是一切向錢看的思想成了主流,社會上笑貧不笑娼的風氣蔓延,很多人不惜一切撈錢,甚至喪失了基本的道德準則,兩者對比起來,不由得不讓人感嘆。
既然獵人們表現得這麼堅決,趙劍寒也不再多說什麼,如果這裡真的有鐵礦石,大家今後合作的機會還很多,趙劍寒是不會虧待他們的。
接着,周衝主動提起了打山賊之前談好的交易:“趙公子,你要找的那種礦石,在附近的山溝裡有許多,不過我們並不能確認,請趙公子明天和我們一起去看一看。”
儘管已經猜到了獵戶們定是有所發現,但是趙劍寒聽到周衝的話還是非常高興,有了鐵礦石,自己的鋼鐵冶煉計劃就可以實施了。
“好,”趙劍寒痛快地答應了,接着就和獵人們約定了明天會面的時間,談了一會兒之後,看到天色已經不早了,趙劍寒起身告辭。
獵人們修建的村莊都不大,還有兩處村落毀在山賊的手裡,那裡的村民都暫時分散住在其他人家裡,導致住房更加緊張,即便如此,獵人們還是騰出了幾間房給趙劍寒他們休息。
趙劍寒謝絕了他們的好意,堅持住在自己帶來的帳篷裡,不願意給村民們添麻煩,此舉更加增添了獵人們的好感。
趙劍寒他們休息之後,姜老獵戶向其他村的首領們說出了自己對趙劍寒身份的猜測,大家都有點吃驚,覺得官員的子弟大都嬌生慣養,怎麼會跑到這深山老林裡來冒險呢?
周平卻說道:“我看這事八成是真的,天下哪有那麼多巧合,趙將軍是勇冠三軍的猛將,與其他的官兒是不一樣的,再說,趙公子的那些隨從,怎麼看都像軍隊裡出來的人。”
董雲山他們的言語都不多,做起事來雷厲風行,目光中帶着一股銳利,好像時刻都在警惕着什麼,今天晚上的歡慶會上,他們也喝了不少,卻沒有一個人放縱自己的行爲,更沒有人喝醉,言行舉止確實和普通家丁不一樣,其他人覺得周平說的有道理。
周平又說道:“每次想到他們伏擊山賊的情景,我就直冒冷汗,再想想我們和山賊搏鬥的時候,喊殺的聲音大的不得了,到頭來沒殺幾個山賊,人家一聲不吭,就是悶着頭放槍,卻沒讓一個山賊跑掉,真是可怕啊!”
“是啊,”另一個老獵人說道:“就拿偷襲虎頭山來說吧,少斌他們說上山的路特別窄,隨便扔一塊石頭都能砸到一串人,當時要是有一個人出了錯,就沒法上去。如果是我們來打,只怕早就暴露了,有多少條命也不夠往裡填的。”
大夥紛紛發言,對董雲山他們的戰鬥力推崇備至,接着又把話題轉到趙劍寒身上,他們對趙劍寒的武藝十分震驚,這麼小的年紀,卻連孟少斌都不是他的對手,長大以後,就更無法想象了。
還有一名老獵戶的孩子被留在了虎頭山,他不無擔心地說道:“如果他們是趙將軍派來的,那是不是可以證明官軍要大舉進山剿匪了?前些時官軍在外圍鬧騰了幾天,山賊沒抓到幾個,倒是聽說禍害了好幾個村子的百姓,我擔心官軍會強行徵兵,現在咱們還有十個後生留在虎頭山上呢。”
“官兵一來,除了徵兵,搞不好還要收稅呢。”幾個老獵戶都開始擔心起來。
周衝說道:“這種可能性不太大,趙公子說他接到了鐵礦的線索才進山的,應該不會騙我們吧。”
姜老獵戶說道:“不管這個趙公子是不是趙將軍的後代,他的來歷絕不會那麼簡單,本身的本領就很高,還有一幫如狼似虎一樣的部下,以後必成大器,這次進山肯定是身負重任,我們一定要和他搞好關係,絕對不能怠慢啊!”
衆人紛紛點頭,周衝說道:“我看趙公子不像那些官家子弟,對咱們這些窮山溝裡的百姓還是不錯的,還幫咱們解決了一個大難題,明天我親自帶他們去樺樹溝,但願那些石頭就是鐵礦,要不然咱們可就失信於人了。”
“那好,”姜老獵戶說道:“你明天找機會打聽一下,看看他還有沒有其他目的。”
就在周平他們討論的同時,董雲山把姜老獵戶的提問告訴了趙劍寒,提醒他獵戶們可能猜到了他們的身份,趙劍寒沒想到父親的名頭這麼響亮,連深山的獵戶都知道,對父親的敬佩更加重了幾分。
趙劍寒想了想,覺得獵戶們的生活比較封閉,自己的行爲即使讓他們知道了一些也沒有多大關係,他還想利用這次機會和這些獵人建立更深層次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