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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信號,安全了,可以出擊了。
毛仲也沒有等他們四個,直接向碼頭上衝去,黑暗裡,他還恍惚記得碼頭的路徑,因爲有船隊的燈籠,朦朧間能夠看出,碼頭的大致位置。
毛仲一衝上碼頭,就瞄準了距離最近的那艘船。
到碼頭知識第一步,必須先奪取船隻,現在的碼頭外,已經停泊了七艘船,估計陳繼盛軍的船隊,已經被人家叛亂軍的水師給打敗驅逐走了。那麼,要取得乘船,就不能再客氣。
怎麼辦?
兩艘船靠近了碼頭,燈火之間,照出了整體的輪廓,約七八丈長,兩三丈寬,中間起了樓閣,兩側和前後是不寬的空閒地區,現在,有十幾個士兵站在那裡張望。士兵的武器各有不同,有幾個拿的是弓弩,有幾個是刀,矛,還有盾牌。一個個五大三粗的,很彪悍。
“誰?”有人在船上警惕地發問。
“我!”毛仲模仿着叛亂軍的口音回答。
“你個**!咋不去搶大閨女?”叛軍士兵鬱悶地說。
“搶不到,粥少僧多。”
說着話,毛仲已經來到了碼頭的邊緣,第一艘船還有三丈的距離,他一下子難以逾越過去。
“大哥,你們咋不過來?”
“過去個屁,李將軍吩咐了,不捉到陳繼盛,決不能擅離職守,否則,割脖子的!”
回頭一望,只見影影綽綽而叛軍上百人,還在被自己吸引的地方亂追亂鑽,一面狂呼亂喊,真夠傻的,黑暗裡,有幾個影子奔過來。不用說,是陳繼盛等四人了。
得馬上奪取船隻才行,可是,這麼遠的距離,無論如何動作,都會被對方察覺,隨便一喊,劈里啪啦的亂箭射過來,就無法應付。他真想懷裡能夠有一挺機槍,朝着叛軍的船側隊列呼啦啦掃了痛快。
“咳!”一個黑影兒一聲怪叫,向着毛仲衝過來,語氣非常不善。
毛仲已經從他們的奔跑行徑中忽然有了一絲警惕的意識,因爲,陳家老哥倆的樣子,冰梅和蘇烈文的樣子,也不對,顯然是其他人!
想都沒想,毛仲一閃身,幾乎以鐵板橋的硬功夫呼地一聲砸到了草地上,同時,觀測到了襲擊自己的人影。
果然不是自己人,而是身強力壯的大漢。三個人,都以短刀爲武器。一路兒悶聲殺來。
毛仲的位置,正好和敵人第二個相近,他對來人的判斷,還是不夠確信,所以,沒有痛下殺手,而是以刀背擊之,啪,拍到了第二人的小腿上,將之絆倒。
一翻滾毛仲已經脫離了危險地帶。
第三個敵人,因爲奔跑得急,來不及收腳,被第二個傢伙繡球般滾動的身體被絆倒了,兩人一起滾動,還將茫然尋找目標的第一個傢伙也撞倒。
毛仲恍然發現,在後來又有了四個身影,一嬌媚苗條,正在前面,不是冰梅又是何人?
“怎麼了?”船上的人驚問。
“娘哦,快,兄弟們,這邊有人逃走啊。”一個襲擊來的叛軍高叫。
毛仲真後悔,怎麼沒有將這個傢伙一刀剁成雜碎了?暴露目標就等於死亡啊。
悔恨交加的毛仲,認爲自己已經陷入了絕境,幾乎是瘋狂地上前衝擊,幾個翻滾,在黑暗裡就閃到了敵人的跟前,雖然草地決不酥軟,讓他也吃了不小的苦頭。
一刀橫攔,三個傢伙都已經站起,還在意識的恢復過程中,這給了毛仲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咔嚓!
毛仲的刀砍在了一個傢伙的背上,雖然砍時沒有經過任何瞄準和計算,可是,有一點兒,他是想到了的,就是力量!
衝鋒的力量,加上他本身的力量,使那個一時還找不着北的叛軍士兵,呼一聲向前被砍出,棉甲上的鐵片和刀片之間,發生了令人髮指的碰撞和摩擦聲,還有幾許的火星閃爍。
“啊!”三個傢伙再一次被集體打倒。
“別動,我們來了!”海面的船隻上,叛軍一聲吶喊,將船迅速地向碼頭上靠來,同時,二十幾個士兵密密麻麻地舉起了刀槍。
毛仲急了,毫不猶豫地上前,瞄準一個叛軍的背上,狠狠的一腳踩踏,將之牢牢地釘到了地上,而這傢伙,還壓着第二個,第二個還疊壓着第一個。三個叛軍士兵硬是被毛仲一個人全數控制了。
咣!毛仲的刀再次飛起來,這回,已經是很把握的事情,刀準確地砍在第三個叛軍的脖子裡,使那兒爆發出一蓬粘稠的水霧,自然是血。毛仲的力道之猛,居然將第二個叛軍的棉甲砍碎,入其骨肉!
一時拔刀不起,毛仲的手摸上前去,從側面掐進了第二個叛軍的脖子,大拇指一動,象鋼刀一樣,直接滑進了那傢伙的頸動脈,狠狠地倒勾,嚓,將之撕裂。
噗,又是一孔粘稠的,腥腥的水霧。因爲距離太近,直接將毛仲的眼睛都打溼了。
毛仲沒有去管第三個傢伙,因爲,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眼看着,叛軍的第一艘船隻就要到碼頭邊上靠岸了。二十幾名敵軍一旦跳下來,可不是隨便玩的。
靈機一動。毛仲抓住了第三個叛軍屍體上已經“脫離羣衆”了的腦袋,朝着水裡呼一聲扔出去,接着,又抓起了他的屍首,狠狠一用力,慢悠悠地掄起來,旋轉兩圈兒,加足力量,猛然間脫手扔了。
譁!碼頭邊最近的地方,響起了清晰的海水飛濺聲。
“快,敵人跳水啦,跳水了,好幾個,還有兩個女的!”毛仲狂呼。
一刀將第一個還在掙扎的叛軍腦袋割掉,毛仲覺得,自己已經進入了最後的瘋狂掙扎,面對此情此景,他已經覺得逃跑實在是奢侈。乾脆痛痛快快,能殺幾個是幾個,發泄發泄胸中的鬱悶吧。
麻辣隔壁,現代特種兵居然活活地被古代人渣們困死在小碼頭邊兒上了!
噗嗵噗嗵,又兩顆腦袋和屍體被扔進了海里。
“哪裡哪裡?哈哈,在那裡!那不,腦袋,老子看見了!”至少兩艘船的叛軍,都向那裡急忙揮舞着火把,至於看見沒有,很難確定。叛軍雖然人多勢衆,可是,在黑夜裡,也不敢輕舉妄動。呼喊着壯膽也是有的。
毛仲已經沒有管陳繼盛們了,孃的,只要自己能夠逃走,一切都是勝利,管他陳老將冰小妹,在失火的博物館裡,能夠做的唯一正確選擇,不是看文物的價值,而是看它們與門口的距離!
毛仲一個健步,跳上了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