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仲拉了香雪過來,用馬鞭遮擋住她,他最擔心的就是她,性格剛烈,但是,真正的身手又遠遠不行,和一個身強力壯的男士兵對陣,很難是敵手,其次,毛仲用馬鞭在霜兒的馬頭上敲打了幾下,根據觀察,霜兒的能力和香雪在伯仲之間,勉強對付一個男兵,還可以僵持一會兒,但是,明顯是姑娘家家,沒有經驗,當那賊賊的狗軍官摸她的手時,她居然忘記了躲避,現在,窘迫得眼淚滴落下來。
“你們誰打過滿清靼子?”毛仲大聲問。
“打過又怎麼樣?”那軍官道:“你別拿靼子來嚇唬人!靼子已經叫咱大明官軍打跑了!”
“我是問你們誰打敗過靼子軍?手上有一顆兩顆人`頭的功勳?”
這些官軍全部愣了下,那軍官臉上略微有了些愧疚。立刻就蠻橫無理起來:“少拿這事涮你爺爺!你小子難道砍過靼子的腦袋?”
毛仲道:“不多,也不少,已經記不清數量了。”
“哈哈哈哈!”那軍官手裡已經掏出了一兩銀子:“這錢兒要不要?要的話,趕緊領了走人,你的四個妞兒四匹馬,全部歸我們啦!”
毛仲道:“錢先拿來,還有沒有了?”
官軍鬨笑。“沒了!”
毛仲將手一揚,接着了那軍官的銀子,掂了掂:“太少了,這是你爲剛纔的非禮語言賠款,可是,太少,”毛仲隨手扔到草地上。“現在來算算你的帳,你剛纔是不是摸了那位姑娘的手?是不是?”
“是又怎樣?”那軍官明顯地不耐煩了。其他官軍也都是這樣,一個個猴急地盯着四個美人兒,急不可待,因爲他們的談話,就是跟隨着的壯丁和傷兵們,也開始往這裡看。壯丁們多是趕車人,嘆息不已。
“伸出你的豬爪子!”毛仲冷笑一聲。
這句話,讓那些官軍徹底地瘋狂了。軍官怒吼一聲,揮刀來砍,幾個官軍,也挺槍來刺。
毛仲說完話,轉身撥馬而走!
“這小子,尿褲子了吧?追!”
毛仲確實是撥馬而走,不是跑,所以,速度之慢,可以想見,但是,因此卻避免了剛纔被官軍包圍的狀態,官軍追趕時已經步調大亂,不再是齊頭並進,這正是毛仲渴望的戰機。他已經下定決心,這樣墮落的軍隊,完全成爲百姓的禍害,要他們何益?
官軍分工協作,明確地分爲兩部分,四五個追毛仲,其餘的圍攏住四個姑娘。斷絕她們逃走的道路。
那軍官身材魁梧,精力充沛,帶領四個士兵追逐毛仲,毛仲那句豬爪子的話,讓他耿耿於懷。揮舞着軍刀,直取毛仲的脊背,雙腿一夾馬肚:“駕!”
那賊軍官並沒有衝在最前面,因爲旁邊有一個急先鋒超越了他,估計是荷爾蒙分泌過剩。
“啊!”那士兵慘叫一聲,就雙手丟了長槍,雙手捂住了臉。手指縫隙中,有一把匕首的尾部正在搖晃。不過,他沒能幸運多久,後面的騎兵一撞,使他飛離了馬鞍,滾到地上。
毛仲的匕首,投得極其準確有力,那小子的左眼要是不報廢就怪了。
毛仲的活動,並限於如此,就在後面第二位騎兵衝出,長槍幾乎夠得着毛仲的脊背,就要狠狠地利用戰馬的慣性捅進去的時候,突然,那馬上的人不見了!
士兵就感覺自己的眼睛一花,目標就消失了。
可能嗎?
不可能!要知道,前面的人穿着數十斤的鎧甲呢,別說在馬背上飛跑,就是在地上走動之間,都嘩啦嘩啦地吃力。
嚓!
一道細微的聲音,從這士兵的甲衣上傳來,在他的腰間部位,立刻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冰涼感襲來。他趕緊低頭看時,只見一隻拳頭在那裡搖晃了一下,唰,冰涼感發生了橫向的擴大。
“哦!”他趕緊以槍遮掩。
那隻手消失了,連人也是。
鮮血,從他的腰間淋漓盡致地流了出來,他一看,甲衣已經被豁開了橫向的一道大口子,那些麻涼的感覺,就是刀鋒的流向。
這時,他纔看清,那個傢伙神奇地閃到了自己的馬下,自下而上突襲,現在,又神奇地縮回到了旁邊。
腰間,驟然一陣軟弱,好象那些鮮血帶了他全部的力氣,他的手捂住傷處,慢悠悠地軟倒在馬背上。
血太洶涌了,捂都捂不住。
砰!第三名士兵仰面朝天從坐騎上被擊飛,翻了幾個跟頭以後,以剛纔的姿勢,再次掉到了地上,好象能聽到他摔在地上時骨頭開裂的聲音,最起碼,他的雙腿開叉的角度,已經超乎尋常。
摔到地上以後,這士兵再也沒有爬起來。
第四名士兵,是最後面的,看到了前面三名士兵,在眨眼之間,就遭到了如此橫禍,再也顧不得攻擊,大叫一聲:“有鬼啦!”撥馬就逃。
他誰也顧不上了,跑得太快太急,追求得過於理想化,所以才遭到了現實生活的意外。
一棵小灌木的牽扯,使他的戰馬滑了一下,隨即,被道路旁邊的小溝壑打亂了馬步,來不及調整的戰馬,呼一聲衝進了溝壑裡,一隻前蹄卻沒有能夠擡起來,被溝壑再絆一下,連人帶馬,往前一撞,結果,成爲華麗的翻滾。
剩下的一個軍官,在馬上傻了,曾經的第一個追趕者,現在,看着前前後後的部下士兵沒有一個還能有戰鬥力,根本難以理解。
“我說過,不要碰我的女人,我非常小心眼兒,那些女人,只能我碰,別人碰都會要倒黴的,哦,你好好想想,剛纔是哪裡碰到我的霜兒妹妹的?”
“我,我,我,”那軍官疑惑着,忽然將手中大刀劈出:“我跟你拼了!”
這明顯是絕望的戰鬥。
毛仲剛纔站在地上,手裡只有一把短刀,因此,當這軍官縱馬而來,以大刀劈砍的時候,先是紋絲不動,只等那大刀劈到了跟前時,才驟然怒喝。
香雪,霜兒,佳茹,紫玉,四個女孩子一起驚呼,如果那賊軍官的刀劈到了毛仲身上,絕對沒有救了。
“仲哥哥!”四個美女都驚恐地捂住了嘴。
賊軍官用力之大,使那軍刀在地上發出了劇烈的摩擦聲,還迸發出幾絲的火星。
毛仲呢?所有的人都在奇怪,因爲戰鬥太過緊張蹊蹺了,場面裡的數十名壯丁,傷員,其餘的官軍,都關注遮擋戰鬥的結果。當大家看清了那軍官已經攻擊落空時,不禁發出了驚呼聲:“啊呀!”
毛仲已經坐到了賊軍官的馬背上,抓起他的背上絆甲絲絛狠狠一帶,順手甩了出去,於是,那個軍官笨拙地,沉重地砸到了地面,連任何的反抗餘地都沒有。
那軍官慢悠悠地翻滾了幾下,滿臉是血,“你,你,你,”
毛仲冷笑,“把你的豬爪子拿出來。我說過,我的女人,誰碰了誰倒黴,他哪裡碰了,我就將那些雜碎割下來!”
“仲哥哥,快躲開!”霜兒忽然大叫。
毛仲的附近,爆發出一團煙霧,嚴格地說,是在距離他十幾米遠的地方爆發,目標自然是指着他的。
那軍官的戰馬,驟然狂叫一聲,向着半空中躍起三米多高。然後,重重地摔下來。
從地上爬起來,毛仲顯得微微有些狼狽,身上見了灰土和血跡,雙手拍拍,從那匹被打得垂死的戰馬另一側站穩了。“這種偷襲真不要臉。”
所有的人都傻了,包括那個地上的軍官,不過,他的臉上,突然有了嶄新的內容,那是幾顆霰彈,深深地鑲嵌進了他的臉面裡,當時間容許人們的神經反應以後,他慘叫一聲,開始在地上打滾。
毛仲從地上撿起了軍官的大刀,順手向那偷襲的士兵砸去,雖然五尺多長的戰刀,分量重大,還是打着旋兒飛過去,好象一件小孩子的玩物,只見空中閃爍出一片陽光。
那偷襲的士兵在雪白的光芒裡,重重地向着後面栽出,人們看到,他的鼻子已經被戰刀削得不見了蹤影。
“啊!呀!”良久,那剩餘的監視四美人兒的官軍都發出了一聲發自胸腔裡的,由咽喉壓抑出來的低吟,隨即,馬蹄得得,奮力而逃。
地上,那個軍官終於停止了動作,只有右手還在輕輕地顫抖,那隻手,曾經觸摸過霜兒的手。
香雪,佳茹,霜兒,紫玉,一個個呆若木雞,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那些壯丁們,自然不比官軍,沒有欺凌過毛仲,也不擔心被報復,可是,他們怎麼看也都沒有看明白,毛仲一個人,是怎樣輕而易舉地就幹掉了六名官軍士兵的。時間太短暫了,他們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幾個傷兵從牛馬車上探起了身子,驚異地愣着,好象在回味剛纔的戰鬥過程。
“牛啊!”好久,纔有一個士兵顫慄着說道。
許多壯丁和傷兵,都呈現長久的石化狀態。
毛仲彈了`彈身上的血跡,“嗯,糟糕,這回,可有的衣服好洗了!霜兒妹妹,這衣裳包給你洗行不行?”
“行,行行!”霜兒渾身瑟瑟發抖。
“我送給你一個禮物!”毛仲從地上隨便用腳一踏,踏住了一柄短刀,那是哪一個士兵的腰刀遺留就不說了,用腳尖兒一撮,使刀身蹦跳,再以腳尖伸入刀下一挑,單腳就使之飛到了空中,右手接住,來到了那軍官面前。“這位,我說過`,不要隨便打我女人的壞主意,我給了你好幾次機會,你都不聽,命啊!”說完,踢了踢半死的軍官,一刀向他的右手臂上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