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葛霸交代;“那晚他們是有備而去。因爲他家的果園年年被偷竊,而且每年好多次,西瓜剛上市,小偷就來光顧,他父親氣得恨之入骨。那晚他們每人身上都帶有傢伙,如果有小偷來偷,一定會把他們打得半死,還要罰他們的錢,把以前偷去的帳都會算在小偷的頭上。但絕對沒有想過把他們打死,他們也知道打死人是要償命的。
到了深夜二點,尚未動靜,感覺晚上小偷不回來啦,他們也沒有耐心守候了。年輕人貪睡的多,到了下半夜沒有了精神,因爲想睡,大家沒耐心再守候下去,或且又沒有把握小偷晚上一定會來光顧。就回去了三個,留下二個與我作伴。
就在他們三個才走遠十來米時,突然聽到有嬉鬧聲,仔細一聽,嬉鬧聲正是通北村發那邊出來的,嬉耍聲愈來越近,我立即警覺起來,馬上派了一個人追上去,把那三個人叫了回來。
嬉鬧聲離我們越來越近,已經聽得出嬉鬧聲和我們年齡相仿,也就是說同我們是一路貨色。這麼晚了,朝我們這邊而來,不是來偷西瓜還會幹什麼好事,於是大家馬上隱蔽起來。
來人有五個。他們也很猖獗,一路上嘻嘻哈哈,嬉鬧玩耍,開着玩笑互相打罵,好像他們料定瓜田裡沒人看管似的。
我們兩個村相隔着一條大壑溝,壑溝兩邊的柴草很茂盛,又是在夜裡,我們藏在柴草裡,他們一點都沒有發覺。他們過得壑溝還在相互戲耍,有說有笑,沒當一回事,彷彿這西瓜就是他們自家種的。我們氣極了,突然的衝出去,就用傢伙狠狠地擊下他們。
他們未成防備,等他們反應過來,兩個人已經給我們打倒在地。其中有一個很機靈,一看苗頭不對,當即就跑。另一個想跑,卻給我們追了回來,打成了重傷。”
公安人員問道;“既然你們都知道,打死人是要償命的,你們爲什麼還要把他們打死?”
葛霸回答說;“當時,人正在氣頭上,出手是狠了點,但夜裡看不清楚,人多,你一下,我一下,誰知道打到了他們的要害處,就……就把他們打死了。”
公安人員對通北村的那個人再次經過審訊,“毀滅瓜田和果園的事是不是你們乾的,是不是你召集了一幫人去幹的。”
這個人知道在事實面前是低懶不掉的,就承認了,是我叫來人乾的,當時我們也是氣極了,去報復的。”
葛霸最後說了一句話也有點事實;“如果那晚是我父親在看管西瓜田,那麼死的可能就是我的父親。”
公安人員問;“爲什麼?原因何在?”
葛霸說;“他們五個人到下半夜還要來偷西瓜,而這五個人和我一樣都是混混。我父親會眼睜睜讓他們把西瓜偷去嗎,肯定要打起來。我父親力氣再大,也打不過他們五個人的,或且他們身上也藏有兇器。這個死者身上先有傢伙,我摸到過的,我父親還能活得了嗎?即使不死,也被他們打成致殘。”
李家阿大和朱家阿二把上千名簽名的聯名狀告信,偷偷地寄到了省裡,市裡,縣裡,注重都寄到省裡。他們知道省裡天高皇帝遠,孔剛毅和葛豹省裡沒有親戚也沒熟人,這一點他們很清楚。市裡,縣裡,到不一定,或且鎮裡的範副書記會幫他們的忙。
新調來的縣委書記洪利勝雖則是個清官,那是四年前,現在他們對他不是很瞭解,爲了慎重起見,因此把狀告信大部分都寄到了省裡、省信訪局。
狀告村書記,村長,八大罪狀;“第一條,專橫跋扈,橫行霸道,不顧村民疾苦及死活;第二條,以招商引資爲名,進行貪污,挪用公款;第三條,強拆民房,強用土地,不給予賠償;第四條,強行村民集資,集資款卻不知去向;第五條;賬目混亂,村辦企業上交款不明;第六條;暴打村民,豕突狼奔;第七條,整日花天酒地,生活,**;第八條,受到颱風襲擊,災後,滿目蒼夷,幾百人無家可歸,卻不見村幹部及主要領導來善後。”
這八條罪狀如果屬實,分量已夠重的了。
可是十幾天過去了,沒有得到回覆,也不見上面有人下來。他們忽然想到,就算上面派人下來調查,來人也先到鎮政府。鎮裡有範副書記在,還不是給他敷衍過去了嗎。不行,一定要組織人員**。組織人員**麻煩的事多了,人去的少了,怕力量不足,去得多,吃,睡,住,都要安排好,還要擔心被葛豹他們知道。一旦讓他們得知風聲麻煩就更大了,不但**不成,後果難以想象。
葛豹他們一定會派一羣流氓前來阻擾,免不了要有一場惡鬥。李家阿大和朱家阿二絞盡了腦計,和幾個可靠的人經過稠密的商量,那天晚上到的半夜,二百來個人偷偷悄悄的出發了。
範副書記按下電話,知道事情已經鬧大了,急的來回踱步,搓手,大罵,這二個狗日養的,無能之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俗話說;“沒有不透風的牆,”第二天外面已經鼎沸盈天,傳的沸沸揚揚,孔剛毅和葛豹還一點都不知情。直到範副書記風風火火的趕來,把他們罵得狗血淋頭,才曉得。
孔剛毅和葛豹被範副書記狠狠地訓斥了一頓,罵的像烏龜兒子;“人家已經到了省城去上告你們了,你們還矇在鼓裡,一點都不知道。要不是上面打電話來追問,要不是我接的電話,到今天你們都還不曉得,你們太讓我失望了,我真的他媽的害了眼。”
他罵到氣頭上,手在辦公桌裡拍着繼續罵道;“你們到外面去聽聽,外村的人都傳的沸沸揚揚了。你這兩個無用的東西,你們知道他們是從哪裡出去的嘛?”
孔剛毅看看葛豹,葛豹看看孔剛毅,連連搖頭。
葛豹突然說;我召集人馬去追,把他們給追回來。”
“追你媽個頭,”範副書記氣的亂罵人,“他們已經到省城了,你們還追的回來嗎?”
“他們是怎麼出去的?”孔剛毅疑慮問道,“就算他們是下半夜出發的,這麼多人,不可能沒有一點動向?”
“你們這兩個死人,”範副書記怒吼着說,“他們半夜裡從通北村那裡借道出去的!”
孔剛毅知道自己要完蛋了,但他沒想過逃跑,因爲他知道天網恢恢,自己能逃到哪裡去?於是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裡,等待處理。每天有事無事的按時上班,有時也會下去,幫個別的困難戶解決一點小困難。
葛豹可不是這樣的想的,他沒把這事當一回事。只要是因侄子被抓,他要千方百計的救侄子,所以日夜奔波,忙碌不停。
上方的村民歷盡千辛萬苦終於到達了省城,找到了省信訪局。省信訪局同志見來了那麼多人,手裡還攥着傢伙,嚇了一跳,有人暗地裡報了警,馬上來了一批警察。
等警察趕到,上方村民把早已準備好的,橫幅,拉出來,橫幅裡打出的標語是;“天災慘重,秧民;劉羅鍋不用,用和坤!”
信訪局同志這才知道他們是來告狀的,等事情弄明白,大家才消除了誤會。信訪局同志馬上接待了他們,並通知該縣迅速派專員前來參與處理,把領頭的幾個請到裡面。
公安民警首先問道;“你們既然是來**的,爲什麼每個人手裡都攥有傢伙,是隨時準備打架的嗎?”
“是的,”領頭的李家阿大與朱家阿二和幾個代表回答說。“不夠,請別誤會,我們不是到省政府來鬧事的,我們是來**的。我們手裡之所以攥有傢伙,是準備隨時同追上來的惡狗拼搏的。”
追打**人員,對信訪局的同志聽來,並不新鮮,公安民警也爲此事處理了好幾件。可是信訪局的同志還是有一點不明,又問道;“你們聯名信上寫的,‘劉羅鍋不用,用何坤’,這個,劉羅鍋到底是——誰?”
這時,坐在外面的一些上方村民都異口同聲地說道;
“劉羅鍋就是——段祺正!
他原來就是我們的村書記,幹得好好的!卻被那些貪官惡狗誣衊陷害了。”原來他們人雖坐在外面,卻專注聆聽着裡面的問話。
“——段祺正!”
信訪局同志把這個段祺正名字又重覆了一遍,問道;“這個人他現在再幹嘛?人在何處?”
“他現在的身份可大不相同了,是個名牌大學生!剛畢業回家裡,還沒分配工作。”領頭的幾個代表回答說。
嶴海村幾百個村民揹着鋪蓋日行夜宿,白天吃的是又硬又冷的窩窩頭,喝的是生水,晚上露宿在外面,如此的風餐露宿,來到省城**。不但驚動了省領導,也驚動了市裡,縣裡,鎮政府的各級領導,幾乎是全省的百姓全都知道了。這影響有多大啊!因此省領導非常的生氣。市政府直接打電話給正在國外訪問的縣委書記洪利勝。
洪利勝得知了這個消息吃了一驚,同時也非常的惱怒,他才上任縣委書記還不到一個月,就出現了那麼多的麻煩事,可是他人在異國他鄉,不是說回來就能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