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的美貌,讓那些大腹便便的鄉紳們一個個饞的直流口水。
這讓我有種狼入虎口的錯覺,丫的這些傢伙,這是在尋死啊。
“真沒想到,咱們城中還有這般美貌的女人。”一個挺着大肚子的胖子,一別嘴角的鬍鬚,色迷迷的眼睛在梨花的身上掃蕩着。
其他人也是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
“嶽城主也不知道,這姑娘是何家的玉人,可有婚配。”
梨花哪見過這陣仗,嚇的瑟瑟發抖,玉容失色。
“你們都沒長眼睛嗎?沒看到她身邊還有個大活人?她是我的妻子,列位大人,就不要再動什麼小九九了。”我伸手握住梨花的玉手,望着她絕美的容顏,一字一句道。
“喲,這位先生陌生的很啊,不知道高姓大名?”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武將站起身,不爽的冷喝道。
顯然,這傢伙對我很不爽,想要找茬。這就是一個狼窟,如果今日我不能走出去,只怕我和梨花都得有難。
其實他們也就是正眼說瞎話,我與江九天長的肯定是極爲相似的,因爲山魈當初就把我錯認爲他了。
江九天的石雕還在城中央,他們要說對我一點都不熟悉,無疑是在掩飾,掩飾他們內心的恐懼。
“這位是來自外邦的張楓,張先生,這是他的妻子。”嶽麒麟擡手朗聲道,臉上掛着皮笑肉不笑的虛僞笑容。
“張先生夫婦都是貴客,列位可得多多交好,萬勿造次傷了和氣。”
我在席子的末尾坐了下來,席間我一直握着梨花的手,給她力量支撐。
“如果咱倆出不去,大不了一起死在這,我是不會拋下你的。”我湊在她的耳邊輕聲道。
“今兒是我的迎娶十六姨太的大喜之日,列位一定要吃好喝好。”嶽麒麟舉杯,示意衆人喝酒。
衆人都舉起了酒杯,就在舉杯的瞬間,我發現裡面的酒水隱約像是有些泛青色,這是劇毒的徵兆,這酒裡有毒。
“別喝!”我剛要舉杯,一道蒼老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內,我一看坐在對面的老頭正衝我眨眼,暗示有毒。
顯然,嶽麒麟想要害死我,這倒是讓我有些不解,他想要我死,完全可以讓士兵殺死我,沒必要非得選擇用毒酒。
“祝城主百年好合!”我舉起酒杯怡然不懼,連着兩杯,把梨花的那杯毒酒也盡數喝了下去。
嶽麒麟與衆人互相看了一眼,故意大喝道:“先生果然是豪爽之人。”
說話間,門外響
起了嗩吶聲,兩個婦人扶着穿着鳳袍的新娘走了進來,新娘的腳步有些發軟、浮沉,應該是因爲恐懼。
嶽麒麟哈哈大笑了一聲,快步走了下來,一甩衣袖,在司儀的大笑聲中,與新娘開始拜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三拜完畢,嶽麒麟一把掀開新娘頭上的蓋頭,伸手在那粉嫩的俏臉上摸了一把:“娘子,先進去歇着,待我宴完賓客,再來好好的疼你。”
那新娘長的確實模樣極爲俊俏,此刻被嚇的全身瑟瑟發抖,眼睛裡滿是淚花,只是低頭不語。
而那些鄉紳、將軍們則哈哈大笑,像是見怪不怪了。
也許在他們看來這些女人,只是玩樂的把工具。
喝了兩輪,嶽麒麟輕輕的扣了扣酒杯,他手下的將軍站起身,朗聲道:“今天是城主的大喜之日,我等總得有所表示纔對吧。”
那些鄉紳會意,剛剛一個個還嬉皮笑臉的,這會兒全哭喪着臉,努力裝作微笑的樣子。
“那是當然,城主大喜之日,我等都早已經備好了厚利。”
說話間,立時有下人抱着一個個堆疊在一起的紙盒子,魚貫而入,放在了城主府的中央。
嶽麒麟微微擡頭冷哼了一聲,立時有將軍起身檢查,打開一看,裡面竟然全都是一些線香,再看那些正在大魚大肉的鄉紳們,滿臉的肉疼,跟要了他們的命似的。
將軍一一聞了一下,微微點了點頭,示意香沒問題,嶽麒麟這才笑道:“那就多謝列位了,吃好喝好,這些酒肉可是難得之物啊,盡情享受吧。”
說完,他站起身,雙手叉着腰,又道:“列位慢用,春宵一夜值千金,本城主就不陪你們了。”
嶽麒麟一走,那些將軍與鄉紳,全都跟餓死鬼似的,甩開膀子,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就好像他們這輩子,沒吃過東西一樣。
我倒是有些餓了,稍微看了一眼,這些肉確實是無毒的,在這種地方能活下去纔是最重要的,當即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招呼梨花一聲,大口的吃起肉來。
梨花這時候也餓了,她也非是扭捏之人,隨意的吃了點果子,肉食。
宴席很快就完事了,這些虛僞之徒,盡皆起身,貪婪的望了梨花一眼,冷笑而去。
“張先生,城主給你們已經安排了住宅,請隨我們來。”一個穿着布衣的傢伙,走進來,湊在我的耳邊低頭說道。
從他的衣服來看,
應該是城主府的下人,那些將軍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略有遲疑,不過也沒多問,任由我和梨花離開了。
那人把我引到了一個漆黑的角落,便自行離去了,我暗叫不妙,難道嶽麒麟是想在這對我下手?
梨花,跟在我身後,走!我拉着梨花就要閃人,這時候隨着一聲咳嗽,一道灰色的身影從角落裡走了出來。
“張先生,不用慌張,我並非害你之人。”那人發出蒼老的聲音。
我定眼一看,這不正是剛剛在酒席上勸我別喝酒的老頭嗎?
“老先生有何指教?”我並沒有放下提防之心,這地方誰是好人,誰是壞人,我壓根兒難以分辨,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請隨我來。”老頭四下看了一眼,領着我城主府的一個偏門走去。
偏門之處,守衛極少。
我一把拉住老頭,警惕道:“什麼意思?”
老頭拍了拍我的手:“放心,這是自己人。”
見了老頭,守衛的守衛笑道:“陳公,你怎麼走偏門了?”
“偏門好啊,人少清淨。”
說完,領着我和梨花徑直走了出去,那些守衛只當看不見,出了城主府,外面已經鬧的不可開交了。
街上到處都是手持着火把的義士,圍堵在城主府的門口,與軍士們對峙着。
這座城市的軍士畢竟是少數,普通老百姓纔是主流,畢竟祖祖輩輩都生活在城池內,很多還是親戚關係,是以雖然對峙,但尚未出現流血事件。
老頭把我領到了一棟偏僻的老宅內,關上房門,親手泡了茶,這才朗聲笑道:“先生,莫怪老夫剛剛的唐突,實在是情勢緊急啊。”
“陳公,你怎麼知道那酒杯裡有毒?”我問。
陳公撫須道:“嶽麒麟想要守住這座城池,榨乾大家的血供他玩樂,而像你們這種外來人,正是他所恐懼的。此前也曾進來過幾人,但都被這老賊害死了,所以,以毒酒殺你,是他的常規手段罷了。”
“可是你爲何單單要救我?”我有些不解的問道。
“在你之前來的人,人人都打着江九天傳人的旗號,在手上、胸口上,弄上一朵白蓮花印,想要過城池。但他們都打錯算盤了,即便是江天師親自過寂無之城,嶽麒麟也會痛下殺手。因爲這座城池的人心已經壞了,嶽麒麟只想維持現狀,就這麼活下去,而不是任人改變它。”陳公道。
“陳公爲何就判斷我會是真的傳人呢?”我更疑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