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後來跟隨黃泉公、楚王朝開疆拓土,成爲風雲一時的人物,但每每想到自己的妻子、兒子便懊悔不已,久而久之,他無形之間養成了重度潔癖的癖好。
這幾十年來,他一直沒有兒子的音訊,直到不久前,他終於有了消息,他的兒子跟隨東陰大師,修煉有成,孫子更是東陰年輕一輩八神庵中的翹楚。
白信有意回國奪取玄界,出於愧疚,白正堂泯滅了幾十年的兄弟情義,毅然決定奪取老兄弟的產業,於是他制定了這一系列的叛亂。
這是他欠白家後人的!
然而我揭了他的老底,讓他又想到了那些痛苦的回憶,他原本仙風道骨外表隱藏下的內心,暴露無遺。
我醒來的時候,脖子上套着鐵索,被鎖在一間小屋內。
隔着柵欄,我看到對面牢籠也關着人,我意識到我現在正身處在白正堂的私人牢房內。
這並不奇怪在總壇,長老與公子的府邸大多設有私人牢房,就連萬龍雲這種權臣也不例外。
媽的,這老東西看來還真是打算折磨死我,我吐出一口血沫子,用力呼吸了一口,雖然全身骨肉疼痛,但內傷並不重,這也是得益於天蠶甲,換了別人只怕早就五臟六腑都被砸的移位了。
哐當,門外響起了腳步聲。
夢姬手裡提着飯籃子走到了牢籠外,示意獄卒把門打開。
“夢小姐,這人很危險,你有什麼話最好在外面說。”獄卒提醒道。
夢姬笑道:“他都被鎖成這樣了,還能玩出什麼花樣,放心吧,他不會傷害我的,開門。”
獄卒拗不過她,只得把門打開了。
夢姬走了進來,幽怨的看了我一眼:“張楓,我越來越看不懂你了,你是真傻還是瘋了,白正堂他會折磨死你的。”
“原本我還以爲你能借着門主身份有所圖謀,但現在看來你只是一個愚夫,哎,你說我當初怎麼就信你了呢?”
我笑道:“你後悔了?”
“你說今晚只有一個人能活着走出白府,但現在已經是二更天了,你身陷囹圄,而白正堂則大宴賓客,我實在看不出來,你們倆到底誰會先死。”夢姬道。
我擡起頭,目光深邃的看着她,笑了起來。
然後打開籃子,裡面全都是好酒好菜,要說夢姬這女人確實不錯,至少對我極好。
我當即狼吞虎嚥吃了個飽,然後滿意的靠在牆角,打了個飽嗝。
夢姬失望的皺着眉頭:“你這人真有意思
,都成這副模樣了,還能吃的下飯,笑的這麼賤,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我抱着雙臂,好整以暇道:“離天亮還早着呢,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嗎?再說了,白正堂不是要殺我嗎?我現在卻有吃有喝,還有美女陪聊天,該知足啦。”
“你這個瘋子,我懶的理你,別指望我每天來看,我只當你死了。”夢姬有些生氣的拾起籃子,轉身就要走。
我一把拉住她的手,將她摟在懷裡,咬着她的耳朵小聲道:“你往白府東南方向走會看到一顆大柳樹,幫我把樹底下的東西挖出來,那裡面有你獲得自由的東西。”
夢姬被我弄的渾身發軟,她點了點頭,輕柔問我:“需要老孃陪你來一發泄瀉火嗎?”
我伸手在她的臀上用力捏了一把,“還是省點力氣吧,今晚或許就有一場好戲看。”
她在我大腿上用力的磨蹭了幾下,“我就喜歡壞男人,你壞的時候,往往代表着有好消息。那我先回去給你取東西,希望下半夜不會讓我失望。”
她搖晃着豐臀走出了牢籠,我靠在牆上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
我之所以會冒着被白正堂打死的危險,就是爲了來到這裡。原因很簡單,從老君廟有一個地道口通向白正堂的府邸,那個地道口,就在牢籠內。”
我計劃的是挺好,但萬一諸葛羽與巴爺等人找不到這裡,我就只有牢底坐穿了,巴爺他們還不知道楚門這裡邊發生的事情,性情肯定急躁,一旦沉不住氣,不能完全這次奇襲,所有的努力都將白費。
一直到了三更天,諸葛羽那小子還是沒帶人來,我心中暗叫糟糕,這小子不會怕白正堂勢力太大,領着人開溜了吧。
就在我擔憂之際,我聽到門外傳來了一聲悶哼,緊接着,諸葛羽那得意的笑臉出現在我的面前。
“嘿嘿,等急了吧。”諸葛羽從獄卒身上摸出了鑰匙,給我開門。
我走出牢籠,諸葛羽說這地下的通道極其繁雜,他差點就領着巴爺等人走亂了。
巴爺等人正陸陸續續的從地道口裡爬出來,在地道里悶了一整天,聽我說楚家世子、三公子、徐光都死了,這些傢伙眼睛都紅了。
他們或多或少都與他們有些聯繫,氣憤之餘,人人嚷着要誅賊,一時間羣情激越。
我讓巴爺等人先換上獄卒的衣服,先出去開道。
私人監獄離迎賓樓,有一段距離,但因爲沒有人想到會有地道,所以儘管整個白府被圍的跟鐵桶似的,但他們的注意力大
多在外邊,院子裡除了巡邏的守衛,防衛較爲疏鬆。
夜色正濃,迎賓樓裡燈火輝煌,那些堂主自然是要慶祝整個通宵,畢竟他們選擇了白正堂,取的了楚門的控制權,絕對是個值得慶祝的大事。
白正堂難得陪衆堂主一起飲酒作樂,這並非他平時的作風,按照常理,他沒必要跟這些人通宵達旦的作樂。
但我前面那一番話已經大大的損傷了衆堂主的士氣,他剛剛取得楚門的控制權,深知這羣人的重要性。
爲了表示自己對下屬的器重與信任,他耐着興致陪衆人歡暢開懷大飲,他要用實際行動證明。
雖然在他的眼中,這些人都是走狗,但狗也是有價值的,他需要一羣聽話的狗。
看着底下觥籌交錯,抱着美女,一個個扯着大嗓門耍酒瘋的下屬,他總覺得有些不安。
相反此刻他的腦子格外的清醒,他能混到今天,靠的就是一個穩,居安思危才能長久。他仔細的回想着我的表現,到了此刻,他琢磨過味來了,我並非是尋死,而是求生。
我的表現太反常了,如此肆無忌憚,冒着被殺的危險,到底在賭什麼呢?
時間,沒錯就是時間,現在的每一分鐘都有可能產生變數,尤其是老門主還沒死的情況下。
想到我那猙獰的笑臉,他全身一陣毛骨悚然,不行,決不能再留着我,太危險了。
外面的守衛佈置的如同鐵桶一般,但他還是決定連夜下手,除掉我才能心安。
想到這,他把左右的侍從叫了過來,問私人監獄那邊的情況,讓獄卒打殺了我,奉上人頭。
侍從剛要走,他又讓停了下來,他決定親自去殺了我,這樣纔是最保險的。
他必須親自斬下我的人頭,掛在臥室裡,今晚才能安然入睡。
就在他準備前往監獄的時候,他的耳內隱約聽到一兩聲悶哼,瞬間他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有人闖入了迎賓樓。
他大叫道:“來人,有刺客!”
然而底下的堂主一個個醉醺醺的,而原本在樓內的侍衛也似乎全都成了啞巴,整棟樓散發着詭異而恐怖的氣息。
“都醒醒,有人闖入了白府,快出去叫人!”白正堂氣沉丹田發出一聲獅子怒吼,然而那些堂主一個個的東倒西歪,只顧着與女人調樂喝酒。
“長老,不會吧,白府有幾千衛士,連只鳥都飛不進來,哪來的刺客。”白天一直幫腔的年老堂主撐着桌子站起了身,舌頭連卷都打不過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