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頭沉默了很久,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事。
而且我們還有兩個人在他的手裡,一旦開戰的話,我們不僅沒有任何的優勢,還會有所顧慮。
林達克和楊倩兒將我們儲存的武器從倉庫裡面搬了出來,但是我們的動靜不能太大,否則讓總治發現了他就會提前發動進攻。
林達克將餐車推了出來,悄悄的將武器分發給了還有戰鬥力的人。
林達克將武器遞給了李蝶澈,說道:“打起精神越是現在我們越不能掉以輕心。”
李蝶澈接過武器,微微點了點頭。
總治走了之後,將所有的孩子都交給了白寧照顧,白寧爲了保護孩子們安全,一直坐在湖邊。
這時候,白寧看到河對岸有一隻行屍,從樹林裡面竄了出來。
很快,行屍便走進了河中,白寧看着遠處的行屍,有些慌張,但是她沒有武器,不知道如何應對。
白毛毛還在一邊繼續玩着泥巴,她對白寧說道:“媽媽,你能幫我挖麼?”
白寧一直全神貫注地盯着行屍,行屍離他們越來越近,眼看就要走到河的中間,白寧坐不住了,她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白毛毛見媽媽沒有迴應自己,便又喊道:“媽媽,能幫我麼?”
白寧眼睛一直死死盯着行屍,她迴應道:“我馬上過去,親愛的。”
白毛毛找到了一塊石板,被泥土掩埋了,白毛毛搬不動,她一邊用力,一邊說道:“媽媽,太重了,幫幫我。”
白寧一邊看着行屍,一邊說道:“我聽到了,馬上就過去。”
這時候,白寧想到了,關毛毛在房車裡面放了一把手槍,她連忙上車,從箱子裡拿出了那把手槍。
接着,白寧給槍上膛,瞄準行屍,剛要準備開槍,行屍便倒在了水流中,被河水沖走了。
白寧的心裡長舒了一口氣,她將槍別在自己的後腰上,然後,走到白毛毛身邊問道:“親愛的,抱歉,你剛剛說什麼?需要我幫什麼嗎?”
白毛毛已經將石板上面的泥土都清理地差不多了,她回答道:“我自己能行。”
把石板搬開之後,底下還壓着一塊薄木板,白毛毛將薄木板拿了出來,她小心地擦拭着上面的泥土,這似乎像是一塊畫板。
白寧見沒有什麼危險便又重新坐到了凳子上,看着對面的河岸。
等白毛毛把上面的泥土都擦拭乾淨之後,上面還寫着一排字——警告⚠山洪多發地段。
白毛毛沒有注意到,從旁邊的泥土中顫顫巍巍地伸出了一隻手,突然,那隻手一把抓住了白毛毛的胳膊。
這是一隻被埋在泥土裡的行屍,它將一隻手伸了出來,抓住了白毛毛,頭也從上面露了出來。
白毛毛害怕地大喊道:“啊……”
白寧聽到了白毛毛的呼喊聲,連忙喊道:“小白……”
白毛毛大喊道:“啊……媽媽……媽媽……”
白毛毛一直掙扎着,行屍死死抓住白毛毛的胳膊,沒想到竟然將行屍從泥土中扯了出來。
白寧連忙奔跑着趕了過來,卻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行屍一口咬在了白毛毛的肩膀上。
白寧抱住白毛毛,一槍打死了行屍,但是白毛毛已經被咬傷了。
白寧心裡很害怕,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一直抱着白毛毛哭泣,白毛毛剛開始還在哭,很快哭聲便小了很多。
白寧從懷裡拿出一些繃帶給白毛毛止血,然後又抱起白毛毛,開上車,飛馳着去找總治。
總治再次對我說道:“我可以向你們開火,你們會反擊,我知道。“
”但最終我們會贏,你們會死,而且全都會死,沒必要那樣,如我先前說的,由你選擇。”
總治剛說完這句話,便有兩隻行屍從後面的樹林中緩緩走了出來。
總治看了一眼,從腰間拔出手槍,對準行屍,“嘭……嘭……”兩槍,打死了兩隻行屍。
總治收起了手槍,對我說道:“動靜太大,只會吸引更多的行屍。”
“你等得越久,你們就越難以離開這裡,你沒有多少時間考慮了。”
趙章和林達克守在門口,舉着槍,林達克說道:“我們得做點什麼。”
趙章說道:“我相信玄燁能處理,要是這時候輕舉妄動,更可能會害了他。”
林達克點了點頭,羅泰走過來說道:“他們在幹什麼,我們還不動手?”
趙章說道:“先等着吧,再觀察觀察。”
羅泰說道:“他們只顧着說話,我有狙擊步槍,只要動手,我保證,現在我就可以殺了總治。”
趙章看着羅泰,說道:“從這裡到那邊隔着80多米,你確定麼?”
羅泰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道:“我的槍法很好。”
接着,羅泰又說道:“我現在就可以結束這一切。”
趙章說道:“是啊,或者失手了,挑起了這場戰鬥。”
“你得信任玄燁,在他沒有回來之前,不要有任何是輕舉妄動。”
前方對峙,汪雪兒帶着孩子們和重病員往房車上面轉移。
總治看了一眼天空,說道:“太陽下山之前,你們大概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我建議你們開始打包,否則即使能躲過我的槍炮,也逃不過行屍之口。”
“拖延的時間越久,你們就越難從這裡安全離開,抓緊時間。”
我無奈地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可以……我們可以一起生存在這裡。”
“除了我們用掉的房間,還有很多的地方,這些房間足夠讓全部的人都住進去了。”
總治笑着說道:“地方是很充裕,但是我的家人跟你們住在同一屋檐下,我想是睡不了一個安穩覺的。”
我指了指後面的宿舍區,說道:“我們可以住在不同的區域,那裡面還有一棟空樓。”
“在我們接受對方之前,我們不用見面,直到有一天,我們可以互相接受對方的時候。”
寨主回頭對總治說道:“這個方法可行。”
總治看着寨主,寨主繼續說道:“你知道的。”
總治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方法是可行,但是我們不能這樣。”
“在之前我或許可以接受,但是經歷了海德鎮和賈冰墨的事情之後,不能再這樣。”
我回答道:“我並沒有說,這可以輕鬆實現。”
我低下頭,過了兩秒,又擡起頭,繼續說道:“事實上,這比我們站在這裡互相開槍,要難上一萬倍。”
總治面無表情地看着我,我繼續說道:“但是我們沒有其他的選擇。“
總治對我說道:”我們沒有,你們卻有。”
我知道,離開這裡和送死沒有什麼區別,我強硬地回答道:“我們不會離開的。”
總治點了點頭,他已經做好了要開戰的準備,我繼續說道:“如果你想要逼我們離開,我們會死拼到底。”
“就像你剛纔說過的,槍炮聲會引來更多的行屍,它們會擠倒鐵絲網圍欄。”
“一旦這裡失去了鐵絲網圍欄的防護,那麼這個地方就毫無價值了。”
“現在,我們要不然就一起住在軍營,要不然就誰都住不了。”
總治聽完之後,立刻從坦克上跳了下來,身後一人將一把“***”遞給了總治。
總治提着刀,來到了寨主和賈冰墨的後面,一邊走,一邊說道:“我們會修好那個該死的鐵絲網圍欄。”
說完,便將刀架在了寨主的脖子上,穆龍見狀,大喊道:“不要……”
總治身後的人也做好了戰鬥準備,我正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人羣中的關毛毛。
我指着她,大喊道:“你……那個梳馬尾的那個姑娘,這是你想要的麼?”
我又指着所有人,問道:“這是你們想要的麼?”
吳軍在坦克上,大喊道:“我們想要的,就是你們所在的軍營,就是這樣,現在,你們該滾蛋了,混蛋。”
我指着總治,對吳軍說道:“聽着,我以前和他打過,之後,我們還收留了他以前的同伴。”
我指着遠處的鐵絲網大門說道:“現在他們成了我們這裡的領導者,如果你們現在放下武器,從那些門裡面進來,你們就是我們的一員。”
外面的人都有些沉默,他們都不約而同的看着總治,總治沒有說話,我繼續說道:“如果你們願意,我們既往不咎,沒有人會傷亡。”
“現在所有活着的人,所有堅持到現在的人,爲了活下去,我們都不擇手段過。”
“但是現在我們依舊可以回頭,我們還沒有走得太遠,我們還可以回頭。”
“我知道,我們都是可以改變的,爲了活下去,咱們都只有這一個目的。”
總治將刀慢慢從寨主的脖子上移開了,大家都鬆了一口氣,總治自言自語地說道:“騙子。”
說完,便用力一刀砍下去,刀鋒從寨主的脖子上划過去,但是“***”比較短,將寨主的半個脖子砍斷,頭還連在肩膀上。
所有人都目睹了這一幕,穆龍一把抓住內部的鐵絲網,大哭了起來。
我見狀,大怒着從腰間拔出手槍,喊道:“不……”
隨後,一槍打在了總治的右邊肩膀上,總治吃痛連忙躲藏了起來。
雙方人馬當即開戰。
我一邊打一邊後退,附近沒有什麼遮擋物,在軍營裡面的人火力掩護之下,我退到了一輛廢棄的汽車後面。
賈冰墨連忙翻身從最前面離開,翻滾到一輛車後面,穆龍大怒,拿着兩把九五式左右齊射。
我手裡只有一把zuo lun手槍,打光了槍膛裡的子彈,不過好在我身上還隨時帶着十幾發子彈。
雙方不停地對射,沒人注意到賈冰墨,賈冰墨翻滾到後面,一人剛好過來躲藏,賈冰墨趁機一腳踢到那人,那人剛好一頭撞到了地上的石頭,當場暈了過去。
總治中了一槍,加上我們的殊死抵抗,瞬間惱羞成怒,抓住寨主,一刀一刀地將他的頭砍了下來。
關毛毛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一直躲在坦克後面,趙婭原本在一邊護着她,但是密集的子彈來回穿梭,她也不得不轉移陣地。
吳軍在坦克的上面,看到了躲在後面的關毛毛,他大喊道:“你……舉起槍,快戰鬥!”
關毛毛聽了之後,非但沒有戰鬥,反而將手裡的AK-74扔在了地上。
總治將寨主的頭砍下來之後,剛擡頭,便看到了抱着白毛毛的白寧。
總治看到白毛毛,心裡萬念俱灰,他緩緩走近白毛毛,手裡的刀滑落到地上。
總治看着白毛毛,一把將她從白寧的懷裡搶來過來,他沒有猶豫,直接從腰間拔出手槍,對準白毛毛的下巴,扣動了扳機。
白寧哭着捂着自己耳朵,接着,總治就將白毛毛的屍體扔在了地上。
趙婭重新回到關毛毛邊上,關毛毛蹲在坦克後面,說道:“我覺得事情不對,我們不該這樣做。”
趙婭拿着槍,對白毛毛說道:“不,我們必須要這麼做。”
關毛毛看着趙婭,認真地說道:“你看到了麼?他竟然用刀,砍下了那人的頭。”
趙婭安慰着關毛毛,說道:“現在已經太晚了,我們必須要留下,你明白麼?”
“就一直跟在我的後面,如果我們走散了,你就自己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關毛毛有些害怕,她點了點頭,趙婭繼續說道:“聽見了麼?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等這一切結束之後,我會去找你,但是結束之前,千萬不要出來。”
關毛毛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了,只能一直不停地點頭。
總治走到坦克後面,大喊道:“開車衝進鐵絲網裡面,所有人,拿上槍,我們進去。”
接着,總治停頓了一會兒,緩緩地說道:“殺光他們。”
吳軍回答道:“遵命!”
說着,吳軍揮動手臂,大喊道:“前進……”
軍營內部的人瘋狂地射擊,吳軍駕駛着坦克直接衝破了鐵絲網圍欄,密集的子彈也擋不住坦克的攻勢,不到十秒,我們所有的防禦設備,幾乎全部崩潰。
總治的其他人都跟在坦克後面,衝進了軍營之中,還有幾人開着汽車,沿着坦克壓出的路開了進去,分別開向兩邊。
一人開車,一人將頭探出窗外,瘋狂射擊,車子衝進了莊稼地,壓壞了很多的農作物。
羅泰對羅蘭說道:“我沒有子彈了。”
羅蘭說道:“你先跑去大巴那邊,我掩護你。”
羅泰說道:“不行,我現在不能走,我得留下來戰鬥。”
趙章也跑了過來,說道:“別逞能,快走!”
林達克和穆龍在最前面戰鬥,穆龍沉浸在喪父之痛中,打光了兩把槍裡的子彈。
他剛要準備衝出去,林達克一把抓住他,說道:“你冷靜點!”
穆龍憤怒地,說道:“我要爲我父親報仇。”
林達克從腰間拔出一個彈夾,說道:“拿着,去把你的炸藥拿出來。”
林達克又指着那輛坦克,說道:“只有炸藥,才能對付那個大傢伙。”
突然,坦克一炮轟了過來,打爛了辦公區的一間房子,羅蘭大喊道:“快跑,離開這裡。”
在坦克的掩護下,總治的人衝了進來,趙章問道:“我們的人都上車了麼?”
李蝶澈說道:“孩子們都已經上車了,現在還有些傷員在裡面。”
趙章說道:“快去把大家都接上車。”
李蝶澈一邊跑,一邊說道:“鄭宏和林奇他們還在裡面,我去接他們。”
汪雪兒說道:“我跟你一起去。”
李蝶澈說道:“不,你去讓大家上車,我去裡面救人,隨時準備出發,我馬上就回來。”
汪雪兒問道:“如果你回不來呢?”
李蝶澈一邊往前跑,一邊說道:“那就丟下我先走。”
汪雪兒在後面,喊道:“我不能丟下你。”
李蝶澈跑回來,拉着汪雪兒,說道:“雪兒,讓大家上車,好麼?”
“這是你的職責,我們都要各司其職,快動起來,我們沒有時間了。”
我一直躲在廢棄的汽車後面,總治等人一直都沒有發現我,我藏在後面,等坦克開過去之後,我發現了跟在後面的總治。
他身邊沒有人,我看準時機,猛地撲了出來,總治沒有防備,被我撲倒在地。
趁着總治站不起來,我連忙爬到他身上,將他壓在我的身下,一拳又一拳狠狠地打在他的臉上。
總治用膝蓋將我頂翻,我摔倒在地,總治上來雙手拉住我的衣領,將我推到廢棄的車邊,一拳狠狠地打在我的肚子上,接着,又一拳打在我的臉上。
我轉身又將總治推在車邊,一拳打在他的臉上,總治一拳還過來。
其餘的人都在激烈的交戰,坦克一炮一炮的轟炸着這座軍營。
穆龍拿着槍,瘋狂地向總治的人開火,大家都上了大巴,趙章也衝上了房車。
林達克帶着幾人斷後,但是任何人都對那個坦克沒有一點辦法。
林達克也只能邊打邊退,身邊的人卻是一個接着一個地倒下去。
總治的人也傷亡不少,軍營內外不時傳出慘叫聲,雙方都殺紅了眼,激戰正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