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等人沿着鐵軌往前走,路上,金尤里博士對關毛毛說道:“你可以幻想一下,當行屍追着樑龍,會不會覺得爽爆了?”
“這個不用去遊戲,值得預訂,這個世界會亂成什麼樣子,沒有人會知道,所以這一切也顯得不再那麼荒唐。”
這時候關毛毛彎腰,往地上撿起什麼東西,金尤里博士問道:“怎麼了?你有什麼發現嗎?”
關毛毛將東西撿了起來,仔細的打量着,金尤里博士說道:“什麼東西看起來像是一塊硬幣。”
“不過在這鐵軌上面,大多都是那些孩子們製作出來的玩具。”
“就那一根鐵質的東西,將它們放在鐵軌上,只要有火車碾壓過來,它們就能得到一把小鐵劍。”
“這個像是拿了一塊鐵塊,然後被火車碾壓就得到了這樣一塊硬幣。”
關毛毛將“硬幣”遞給金尤里博士,說道:“給你吧,拿去玩吧。”
金尤里博士很高興地接過“硬幣”問道:“真的麼?你不想要麼?”
關毛毛回答道:“真的。”
金尤里博士說道:“非常感謝。”
接着,衆人繼續往前走,金尤里博士又問關毛毛道:“說到遊戲,你喜歡玩哪一種?”
“角色扮演、飛行射擊、模擬賽車、格鬥橫跳……”
關毛毛沒有回答,很快到了晚上衆人找了一處地方休息了下來。
關毛毛獨自一個人坐在地上,背靠在樹上,呂奉偉走過來,坐在她的邊上。
關毛毛看了一眼呂奉偉,說道:“趕了一天的路你去休息吧,我來守夜就行了。”
呂奉偉卻說道:“無意冒犯,但是我不放心讓你保護金尤里博士。”
關毛毛不甘示弱,她說道:“你跟我們一起是因爲你需要幫助,既然不相信我們,就不會和我們走在一起。”
呂奉偉解釋着說道:“我需要你們的幫助,但是不需要你們來站崗。“
”我們會和你們一起走,直到我在路邊找到合適的車輛,然後六個人就會變成三個人。”
關毛毛補充着說道:“或者兩個。”
呂奉偉沒有理會,他繼續說道:“我們都有自己的任務……”
關毛毛將頭放在胳膊上,趴着有些睏意,呂奉偉說道:“你需要休息去睡一會兒吧。”
“自從遇到你們之後,我還從來沒有看到你睡過,這個狀態,不利於你繼續前進。”
關毛毛看了呂奉偉一眼,又轉頭看着前面,呂奉偉說道:“我之前以爲你愛上了他們兩個人,其中的一個,愛上一個男孩,而又和這個男孩一起,去尋找他們的同伴。”
”如果真是那樣,在這樣的環境中,這樣的心態,閉上雙眼就太難受了。”
關毛毛冷冷地說道:”如果真的是那樣就好了。”
呂奉偉也冷冷地說道:”沒錯。”
接着,呂奉偉轉頭看着關毛毛,說道:“我看見了郝諾薩給你端晚餐時,你看着她的襯衫裡面的樣子。”
呂奉偉又笑着說道:“那玩意兒有一種催眠的魔力。”
他又看着金尤里博士說道:“尤里整天盯着她的屁股看,我不怪你,這隻能說明我之前猜錯了。”
關毛毛隨口說道:“我很抱歉。”
呂奉偉說道:“我有對有錯,是因爲你做的事,還是你沒做到的事?”
關毛毛回答道:“我做過的事。”
關毛毛沉默了一會兒,她又轉頭看着呂奉偉問道:”你也當過兵,你也懂得那一套:任務就是你的生命的屁話。”
呂奉偉說道:“是啊,你懂麼?”
關毛毛回答道:“當然了,所以我們都有理由都有任務。”
呂奉偉看着關毛毛點了點頭,關毛毛繼續說道:”你的任務結束之後,你要做什麼?”
呂奉偉看了一眼關毛毛,又看着遠方,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第二天,衆人一起上路,金尤里博士對關毛毛說道:”我只是被惹惱了,說真的,我是個講公平的紳士。”
“昨天晚上我通過你給我的小硬幣,和路邊上收集出來的鐵片,我做出了一個小型的發電機。”
“這得感謝你幫我找到了一塊小電池,我們會分享電池發出的電力,雖然微不足道,你認可嗎?”
關毛毛沒有回答,突然,她似乎發現了前面有什麼,連忙走了上去。
終於,他們發現了那個指路牌,上面除了標有終點站等相關的信息之外,還看到了李蝶澈之前留下的那排字。
在終點站那句話的下面,用行屍的血液寫着:“玄燁去終點站,蝶澈留。”
在這句話的下面還多了三個名字,分別是“李蝶澈、羅蘭、雷凌。”
林奇和鄭宏看到了這個指示牌,兩人興奮地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
關毛毛回頭看着鄭宏和林奇,鄭宏和林奇連忙衝了上去,他們在指示牌上看了一眼,便瘋狂地往前跑去。
關毛毛又看了一眼呂奉偉等人,幾人也是在原地面面相覷,最後都跟了上去。
衆人來到了一處建築旁邊,看樣子像一個廢棄的火車站。
鄭宏和林奇依舊在前面加急着趕路,呂奉偉突然大喊道:“嘿~等等……”
聽到這句話之後,大家都停下了腳步,林達克和鄭宏也在前面看着他們,呂奉偉一邊往邊上的建築走,一邊說道:“我們現在就在這裡休息。”
林奇和鄭宏正要上前理論,呂奉偉說道:“累了,反應就慢了,反應慢了,就會死。”
鄭宏看了一眼天空,說道:“這還不到中午。”
呂奉偉罵罵咧咧地說道:“我才她媽的不管,自從我們玩命般趕路之後,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睡上一覺了。”
“據我當兵多年來的經驗來看,這個地方很安全,我們需要休息一下,這就是絕佳的場所。”
“我明白你想要找到你們的人,但郝諾薩和我也有我們的任務。”
呂奉偉指着金尤里博士說道:“我們的任務就是讓這個男人活下去,把他帶到西鎮州府,然後拯救他媽的全世界。”
“所以我們要進這個塔樓,現在就進,你不能只想着你們自己,你們得想着……”
呂奉偉的話還沒有說完,不過他的聲音越來越大,驚動了建築裡的行屍,行屍發出了低吼,呂奉偉自言自語地說道:“該死……”
一見有行屍,林奇和鄭宏連忙趕了回來,金尤里博士就在下面,上面有一個大缺口,行屍馬上就要從那裡跳下來。
呂奉偉大喊道:“嘿……嘿嘿嘿,快離開那裡。”
說着,呂奉偉連忙跑過來擋在金尤里博士的前面,關毛毛被呂奉偉粗魯地一把推開。
她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膝蓋撞到了鐵軌上,呂奉偉大喊:“快走……快離開……”
郝諾薩連忙走過來,問關毛毛道:“你沒事吧?”
關毛毛捂着膝蓋,表情很痛苦,但是她嘴上還是說道:“我沒事……”
行屍從塔樓上直接跳了下來,足有七、八米的高度,但是它已經高度腐敗,這個高度摔下來直接讓它摔得血肉模糊。
郝諾薩見關毛毛的膝蓋受了傷,知道一時半會兒也走不了了,她說道:“我們得留在這裡,誰來幫忙擡一下她?”
鄭宏將背上的包扔在地上,走向關毛毛,將她扶起來問道:”你沒事吧?”
關毛毛回答道:“沒事。”
鄭宏卻問道:“你是想停下來,還是繼續走?”
關毛毛單腳支撐着,手捂着膝蓋,堅強地說道:“不用,繼續走,我沒事兒。”
鄭宏問道:“你確定?”
關毛毛回答道:“對,是的。”
但是,她剛說完這句話,手又繼續去揉着她的膝蓋,她只是一直在強撐着。
鄭宏對其他人說道:“看,假如她都能繼續往前走,那我們也能走。”
關毛毛拖着受傷的膝蓋,單腳跳着往前走,鄭宏又繼續說道:“或者你們可以留在這裡,你們不需要我們,我們也不需要你們,沒關係的。”
郝諾薩聽到鄭宏說這番話之後,她對鄭宏說道:“你真是個混蛋,你說什麼她都照做,是因爲她覺得虧欠你。”
“拿出點男人的樣子,在這停幾個小時,世界不會末日,也不會有什麼其他的滅頂之災。”
鄭宏看着郝諾薩,接着他走進呂奉偉,說道:“你只在乎金尤里的安全對吧,所以你纔想停下?”
“我們一直走到太陽落山,我把我身上的防暴服給金尤里,現在就給,一切皆大歡喜。”
郝諾薩指了一下關毛毛,說道:“除了她……”
鄭宏看着郝諾薩,呂奉偉卻對郝諾薩,說道:“你不是他的媽媽。”
郝諾薩看着呂奉偉,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說,呂奉偉繼續說道:“她說能走,她就能走。”
接着,呂奉偉又看着鄭宏,對他說道:“就按你說的辦吧。”
一聽這話,鄭宏回答道:“好。”
剛一說完,林奇就開始脫自己身上的防暴服,然後,將它穿到了金尤里博士的身上。
幾人繼續沿着鐵軌往前走,林達克和鄭宏依舊走在前面帶着路。
走了很久,他們走到了一個隧道口,上面依舊寫着李蝶澈留下的那些字。
鄭宏連忙上去摸了一把,上面的血跡似乎還沒有乾透,鄭宏轉頭對大家說道:“我們似乎離他們越來越近了,這個摸起來還是溼溼的。”
呂奉偉看了一眼隧道的四周,說道:“這裡和打了光亮劑一樣,沒辦法從這裡上去的。”
鄭宏看着又黑又深的隧道,也沒有了主意,呂奉偉說道:“我們從這裡繞過去如何?”
鄭宏看了一眼四周,說道:“不妥,要過去至少要多花一天的時間。“
”既然,李蝶澈她們走到這裡,我也要走這裡,我們已經很接近了。”
呂奉偉卻說道:“先別說話。”
接着,呂奉偉走到隧道口,聽了幾秒鐘,說道:“你們聽到了嗎?”
“這可是一條漫長幽暗的隧道,裡面有無數蠢蠢欲動的行屍。”
“要是帶着金尤里從這裡穿過去,我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把他活着帶出去。”
“我的建議是多花一天的時間繞過這裡,小心駛得萬年船,我猜你肯定不會接受,所以我們要在這裡分別了,不好意思。”
接着,呂奉偉將自己背上的揹包放在了地上,說道:“接下來就得看你自己的了。”
他從包裡面拿出了兩瓶罐頭,關毛毛走過來,對兩人說道:“你們不止兩個人。”
林奇拒絕了呂奉偉的罐頭,說道:“不……這些東西是你們的,你們長途跋涉需要這些東西。”
呂奉偉卻也說道:“不僅我們需要,你們也需要。”
關毛毛走過來接下了罐頭,鄭宏和林奇說道:“謝謝。”
呂奉偉又從包裡拿出了一個手電筒,鄭宏接了過來,他說道:“我很對不起,之前打了你一拳。”
呂奉偉卻說道:“打得好,我喜歡打架。”
兩人相互笑了一下,郝諾薩走過來,對三人說道:“祝你們好運。”
郝諾薩又擁抱了一下鄭宏,對他說道:“別那麼混蛋了。”
她又抱了一下林奇和關毛毛,金尤里博士緩緩地三人說道:“你們都是好人,我不得不承認,你真的很正點,關毛毛。”
關毛毛有些疑惑,她回答道:“多謝,不過我喜歡女人。”
金尤里博士認真地回答道:“我看出來了。”
三人都笑了一下,大家都知道,這是一句玩笑話,呂奉偉說道:“如果你們在裡面遇到麻煩,轉身往回走,我們會沿着之前的路一直往回走,直到第一個分叉路口,我們會左轉。”
“或許在我們找到車之前,你們能趕上我們,那樣,我們又可以結伴而行。”
林奇笑着回答道:“謝謝。”
接着,呂奉偉帶着金尤里博士和郝諾薩轉身離開了。
鄭宏看着關毛毛,說道:“嘿,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
關毛毛徑直走了進去,鄭宏繼續說道:“在這一起發生之前,在我意識到自己,再也見不到親人和朋友之後,我麻木了,日復一日茫然無措。”
“我只是想說,我懂你現在的感受,你能明白嗎,我沒有其他的意思。”
關毛毛回答道:“當張勇(總治)宣佈他要接管軍營的時候,我就知道不太對勁。“
”我找到我最好的朋友(趙婭)的時候,她已經死了,我的妹妹,我的母親她們被團團圍住。“
”遭到了瘋狂的襲擊,我目睹了一切,但這些與他對軍營做出的事來說微不足道。”
鄭宏轉頭看着關毛毛,沒有說話,關毛毛說道:“當時我就知道,我們錯了。”
“張勇(總治)將刀架在那老人的脖子上,刀落下的那一刻……我想大喊不要,但於事無補。”
“張勇(總治)說我們可能要殺人,我是第一個主動加入的,我認爲只是可能而已……”
但是,這一切都發生了,說什麼都於事無補,三人逐漸走到了隧道的深處。
但是隧道內部發生了坍塌,前面的路被堵死了,有不少的行屍都被壓在了石堆的下面。
鄭宏將手電晃了晃,石堆裡面全是行屍,關毛毛走過來說道:“那上面的血跡還是潮溼的,說明這裡面的坍塌是今天才發生的。”
鄭宏將手電繞了繞上面坍塌的地方,是植物根系太發達,將年久失修的隧道扎開了。
鄭宏將手電遞給了關毛毛,從腰間拔出小刀,又拿過手電挨個在行屍的頭上刺上一刀。
林奇和關毛毛也紛紛加入,雖然,隧道全都被封死,但是還可以爬上去,從倒塌的缺口處走進去。
三人剛剛爬上那些碎石堆,鄭宏將手電往前繞了繞,整個隧道里面全是行屍。
三人站在碎石堆上,被眼前的屍潮,驚的一動不動,這種情況下,他們即使是三頭六臂也沒辦法安全地通過。
手電的光亮吸引了行屍的注意,很快屍潮便向三人移動了過來。
三人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很快行屍便從遠處走近,有的已經爬上了碎石堆。
關毛毛反應了過來,對兩人說道:“你們在幹什麼呢,快下來。”
鄭宏將手電繞進了屍潮,說道:“她們不在裡面。”
關毛毛疑惑地問道:“什麼?”
林奇說道:“地上沒有血,說明李蝶澈她們過去了,她過去了。”
接着,鄭宏便走了下來,說道:“我們必須得幹掉這些行屍。”
關毛毛驚訝地說道:“我們沒有足夠的彈藥,而且依靠我們現在的實力,根本沒辦法做到。”
鄭宏堅定地說道:“那我們就衝過去。”
關毛毛說道:“我們必須走其他的路。”
最終,關毛毛還是沒能成功說服了兩個人,鄭宏將手電放在一邊,用光亮繼續吸引行屍。
然後,從另一邊往裡面走,行屍成功被吸引了過去,三人小心翼翼的從另一邊走了進去。
但是關毛毛在下石堆的時候,腿被卡進了石堆裡面,疼痛,讓她不禁的尖叫了一聲:“啊……”
鄭宏連忙上前查看,問道:“毛毛,怎麼了,怎麼回事?”
關毛毛說道:“我的腿,不能拔出來了。”
鄭宏和林奇拉着她的腿,用力地往外拔,關毛毛疼的已經面部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