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治聽到兩人的對話,他知道這兩個人都不適合當領袖,早晚有一天總治會重新奪回他的地位。
於是,總治便拿着槍自顧自的往前走了,雷同看着總治自己走了,便小聲喊道:“嘿,你去哪兒?”
總之沒有回答,而是徑直向前走去,兩人連忙拿上包,跟上了總治。
大家又再次回到那個營地,但是這一次卻出現讓他們震驚的一幕。
那個營地似乎是被人洗劫過了,所有的人都倒在血泊之中。
吳軍見到眼前這種情況,不由得大聲罵了起來:“這是那個狗孃養的乾的。”
總治蹲下來,查看了一具屍體,上面的傷口說道:“看這傷口,這肯定不是行屍乾的,是人乾的,肯定是剛發生的。”
吳軍倒沒有在意這些人的死活,而是在營地裡大肆的搜刮了起來,但是營地很乾淨,基本上沒有任何的物資。
吳軍有些慍怒,他抱怨着說道:“本來就可以很輕鬆的拿到物資,現在好了什麼都沒有。”
“而且還死了這麼多的人,如果我們搶先動手的話,可能就什麼都不會發生。”
雷同怒斥着說道:“吳軍,你現在居然還在擔心供給的問題?”
吳軍一把扔下了手裡的東西,對雷同怒氣衝衝地說道:“你說的太對了,他們死了,反正他們都是個死,現在倒讓別人搶走了咱們的供給。”
幾人正在爭吵之際,突然地上一人似乎還沒有死,晃動了他的手臂,吳軍見狀想都沒想,拔出了腰間的刀,徑直走向了那個屍體。
雷同大喊道:“吳軍,不要……”
說話的同時,吳軍將刀刺進了那人的頭顱。
總治蹲在一旁看着兩人,吳軍淡定的將刀拔出來,雷同對吳軍說道:“這個人似乎還活着。”
吳軍輕描淡寫的對雷同說道:“可能吧。”
說完,吳軍就自顧自的離開了,總治也沒有多說什麼,拿着槍跟着吳軍一起走了。
白寧在營地內建起了一個小的護士站,她將營地內所有的藥品都集中在一起。
爲了應對各種突發事件,白寧將藥提前都準備好,分成小份放在了房車的盒子裡。
白毛毛懂事的將藥遞給白寧,白寧將藥放在盒子中,兩人默契的配合。
突然總治推開了房車的門,跌跌撞撞的走了上來,徑直撲到了牀上。
白寧連忙問總治道:“張勇,出了什麼事?”
總治又立刻從牀上爬起來,對白寧說道:“馬上收拾你的東西。”
總治這突如其來的話語,讓白寧有些摸不着頭腦,她疑惑地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了?”
白毛毛也問道:“媽媽,出了什麼事?”
總治連忙走上前,蹲在白毛毛面前,輕輕地抓着他的胳膊說道:“聽我的,拿上你的衣服,帶點吃的,快點。”
總治說完便連忙起身,去收拾自己的東西,白寧說道:“張勇,你得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快住手。”
總治說道:“快點去找關毛毛,我們得快點離開這裡,這裡不再安全了。”
這讓白寧更有些疑惑,她問道:“你在說什麼呢?我們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我是營地裡唯一的護士,關毛毛和趙婭在一起。”
”好吧,就算我們要走,那白毛毛怎麼辦?她現在能走嗎?她還是個孩子,這裡需要你和我。”
總治一邊低頭繼續收拾着東西,一邊說道:“聽着,這裡就要出大事了,我以前遇到過,不能再讓你和關關,小白遭罪,我不能再失去你們了。”
這時候,白毛毛已經開始在收拾自己的東西,裝進了小箱子裡。
白寧問總治道:“那其他人怎麼辦?你說過他們都是好人。”
總治說道:“我說錯了。”
白寧說道:“但是……”
白寧的話還沒有說完,總治一把抱住白寧,問道:“你相信我嗎?“
總治又在白寧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繼續問道:”你相信我嗎?白寧。“
白寧微微的點了點頭,總治說道:”那就快收拾東西,我們今晚就走。”
白毛毛從櫃子上取自己的東西,但是櫃子有些高,白毛毛邊轉頭對白寧說道:“媽媽,幫幫我。”
雖然白寧的心裡十分疑惑,但是她還是選擇相信總治。
當天晚上,總治便開着車,帶着白寧,白毛毛,關毛毛和趙婭,四人連夜離開了營地。
路上,白寧問道:“我們應該去哪裡?”
總治沒有回答,只是車速越來越快,白寧說道:“你應該慢點開。”
趙婭疑惑地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我不明白,我不懂爲什麼我們要連夜走?”
關毛毛對趙婭說道:“不管去哪裡,我們都在一起好嗎?”
趙婭說道:“但是營地裡什麼都有,有食宿有住所,我們……”
趙婭的話還沒有說完,總治一腳踩在剎車上,大家看向窗外,泥潭中全是行屍,總治對大家說道:“都待在車裡不要下來。”
接着,總治走下車查看情況,行屍都被困在泥潭中,下半身陷在泥水裡,上半身不停的掙扎。
很顯然這些行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總治重新回到車上,他說道:“看情況,我們一時半會兒是走不了了。”
白寧問道:“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行屍?”
總治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
趙婭看着面前的路,問總治道:“現在路被堵死了,我們應該怎麼辦?”
關毛毛說道:“要不然我們就先回去,等明天再找其他的路。”
總治看着面前的路,他也無可奈何,但是他感覺有一股勢力就在附近,如果繼續留在原地,被剿滅的機率會大很多。
而且之前那夥人並不是手無寸鐵,他們有近十個人,至少有兩條自動步槍,還有不少人應該都有手槍。
從他們離開營地,又回到那裡,之間的時間不過是1-2個小時,既沒有聽見槍聲,又沒有發現其他人的痕跡。
這樣的對手是十分恐怖的,他曾經也是獵手,他知道獵手對於獵物的手段。
白寧見總治吃吃不肯離開,便伸出手放在總治的手上,輕聲說道:“我們應該回去,至少今晚,我們應該回去。”
總治面無表情地看着前面的行屍,白寧又說道:“看在小白的份上,我們回去……”
聽到這句話,總治轉過頭,看了一眼在白寧懷中熟睡的白毛毛,他也知道,現在回去纔是最安全的,畢竟這裡一旦有什麼事,連個照應的人都找不到。
接着,總治將車又開了回去,大家在車上睡了一晚,總治卻一直睡不着,他時刻擔心有人會來襲擊營地。
第二天一早,總治站在車廂裡,一直“遠遠”地看着熟睡的四人。
白寧從睡夢中醒來,看到總治正盯着大家看,便問道:“你在幹什麼呢?”
總治走過來,笑着說道:“我在生存。”
說完,總治便下了車,自己獨自在營地裡面來回穿梭,他走到了雷同的房車外,想要敲門,還沒有下手,雷同便打開了門。
看樣子,雷同也準備出去巡邏,總治對雷同說道:“我們需要談談。”
雷同低下頭,說道:“吳軍的事麼?”
總治雙手叉腰,看着雷同,沒有說話,雷同將門全部拉開,說道:“進來說吧。”
總治走了上來,順手關上了門,雷同說道:“我就知道會這樣,我總是得幫他擦屁股。”
雷同轉過身,往裡面走去,總治悄悄從腰間拔出小刀,趁着雷同不備,左手從後面鎖住雷同的喉嚨,右手一刀猛地刺進雷同的後背。
雷同想要出聲求助,總治左手死死捂住雷同的嘴,總治加重了右手的力度,雷同掙脫不得。
總治一把將雷同推倒在地,然後騎在雷同的身上,死死掐住雷同的脖子。
隨着總治手上的力度越來越大,雷同逐漸失去了意志,被總治掐死在了房車中。
殺死雷同之後,總治又來到了吳軍的房車外面,他用力的敲了敲門。
吳軍剛洗完頭,一邊擦着頭髮,一邊拉開了房門,卻看到總治拿着手槍對着自己。
吳軍緩緩後退,總治走上房車,順便關上了房門,吳軍坐在沙發上,問道:“雷同呢?”
總治舉着槍,也坐了下來,槍口一直對着吳軍,緩緩說道:“他死了……”
吳軍猛地站了起來,總治連忙將槍舉高,吳軍問道:“現在你也要把我幹掉麼?”
總治沒有回答,吳軍繼續問道:“是不是因爲我殺死了營地裡面的那個老傢伙?”
總治依舊沒有回答,將槍往邊上指了指,示意吳軍重新坐下。
吳軍無奈,雖然很憤怒,但是還是不得不強壓着,坐了下去。
總治將一包煙扔給了吳軍,問道:“你抽菸麼?”
吳軍沒有接煙,轉而問道:“你對雷同做了什麼?”
總治沒有回答,而是肯定地回答道:“關於那個營地,我覺得你做的沒錯,我們應該搶走他們的補給。”
“說真的,我不在乎你殺了那個老頭,像雷同這種人,總是堅持做對的事情。”
“甚至到最後,不惜以自己人爲代價……”
吳軍看着總治,總治語氣緩和了很多,說道:“抽根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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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軍回答道:“我戒了。”
總治說道:“沒錯,我也戒了。”
總治看着地上的煙,他回憶着說道:“我還記得我第一次抽菸,是和我哥哥擠在車庫裡,吸着我爸的天芙王……”
“我想,我爸肯定是聞到了煙味,接着他就衝了進來,想要暴揍我們一頓。”
“但是,我哥哥卻擋在我的面前,他擔心我會出事,便直接說煙是他偷的。”
吳軍擡起頭,看着總治,總治繼續說道:“其實,事情的真相不是這樣,根本不是,煙是我偷的。”
“但是我哥哥就是那種人,英雄,他因此被揍地鼻青臉腫,肋骨還斷了一根,即使是這樣,我最後還是捱了打。”
接着,總治又用槍指了指地上煙,說道:“拿一根吧,來一支。”
吳軍沉默了很久,遲遲不動,總治站了起來,吳軍從地上拿起一根菸,放在嘴裡。
總治對吳軍說道:“從現在開始,由我接管這個營地,我會盡力保護這個營地。”
吳軍點上煙,吸了一口,總治見吳軍沒有什麼反應,便繼續說道:“如果你選擇加入我的隊伍,我保證,你從今以後,再也不會爲自己的行爲而感到擔心。”
“不管是對還是錯,因爲爲了營地,我們會做任何事。”
吳軍沉默了很久,將快要抽完的煙扔在地上,又從盒子裡拿出了一根菸。
總之從褲子口袋裡拿出一個打火機點着火,伸到了吳軍的面前,吳軍思索了一會兒,還是將煙放在了打火機上點着了。
這也就代表着吳軍開始默認,總治對這裡的統治權,而他自己也將成爲總治的手下。
吳軍問總治道:“你怎麼對營地的人說雷同的事情?”
總治淡定的說道:“這很簡單,就說他在外面尋找補給的時候,爲了救我們而死。”
“他是個英雄,這種方式能讓大家認爲他,是爲大家而死。”
吳軍反問道:“你覺得營地裡的人會相信嗎?”
總治解釋着說道:”人們一般都會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事情。”
”人人都愛英雄,而他的是就是大家值得稱讚的英雄。”
說完之後,吳軍便再沒有說什麼,總治獨自將雷同的屍體搬運到了河邊。
總治這次並沒有像對吳勇那樣,他已經麻木了,他似乎又回到了海德鎮,重新當上了那裡的統治者。
接着,總治面無表情的將雷同的屍體踢進了河中,看着屍體隨着水流飄走,總治的嘴角竟揚起了一絲微笑。
爲了應對突發事件和防止營地被人襲擊,總治即刻下令加固對營地的防禦。
衆人紛紛忙碌起來建設防禦設備,將鐵絲網布滿營地的四周,又用木棍綁成木欄圍在四周。
一天後,營地內的主要幾人圍坐在一起,總治問吳軍道:“外圍的防護做得如何了?”
吳軍回答道:”快好了,我們用車圍起了整個營地,再去找點東西,填補在空缺之中,我們就可以建起一個緩衝帶了。”
總治又問道:“屍坑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吳軍回答道:”行屍不斷來我們不斷燒,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太熱了,最近它們變得非常多。”
總治又問道:”彈藥的情況呢?”
關毛毛回答道:”十分充足,我們收集了營地內的所有的子彈,現在我們的子彈都堆滿了。”
總治看着關毛毛說道:”即使是這樣,但是還是得告訴你的隊員,以後外出搜索只准用弓箭,子彈在這年頭十分珍貴。”
吳軍附和着總治,說道:”留着它們遲早用的上。”
總治點了點頭,說道:”對,不只是對付行屍,還有其他很多的事情。“
”我、雷同、吳軍我們出去搜尋的時候,都見識過外面的人有多危險。”
”如果外出搜尋的時候有碰到陌生人,那麼我們就主動避開他們,回來告訴我們,你到底在哪裡看到了他們。”
說完之後,總治將衆人環視了一圈,大家都沒有說話,總治說道:“好,解散。”
晚上總治一個人坐在房車上面拿出了一張地圖,在上面圈,畫着什麼。
這動靜讓白寧從夢中驚醒,她來到總治身邊,問道:“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總治看着地圖,說道:“或許我們能找到更好的地方,一個能讓我們生存下去的地方。”
“你知道的……如果……我們願意去爭取的話,我們就可以得到……”
白寧在總治對面坐了下來,她看着總治說道:“我們不用去找更好的地方,這裡就是家。”
總治看着白寧卻一直沉默着,沒有說一句話。
其實在總治的心裡,他早就已經打定了主意,不只是白寧,即使是任何人,也改變不了他的想法。
第二天,白毛毛在營地裡四處閒逛,這時候她看到了正在站崗的關毛毛。
關毛毛一直和趙婭在一起,趙婭熟練地點起了一支菸,對關毛毛說道:“要來一個根麼?”
關毛毛搖了搖頭,說道:“我對這個沒興趣,你還是少抽一點吧。”
這時候,白毛毛突然跑到關毛毛身邊對關毛毛說道:“姐姐,你來當鬼,我們捉迷藏好不好?”
關毛毛有些驚訝,她回答道:“什麼?我不能當鬼,我正在站崗呢。”
“我和你不一樣,你還是個孩子,但是我可是個負責任的成年人。”
關毛毛說完,便將腰間的手槍拔了出來,順手遞給了趙婭,接着便往前跑去,一邊跑一邊說道:“你現在是鬼!”
趙婭對白毛毛笑着說道:“你現在是鬼了,快點去追她。”
接着,白毛毛便追了出去,一邊追一邊喊道:“這不公平,還沒有說開始……”
趙婭看着兩個孩子的背影,鼓勵着白毛毛說道:“快跑,小白。”
整個營地沒有殺戮,顯得一切都很祥和,所有人都認爲可以這樣一直生活下去,這種祥和根本保持不了多久,但是也只有總治自己知道。